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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璨瞅着对面的灿烂笑脸,心里竟生出一丝厌恶。他略略应酬几句,辞诀而去。木子美亦不强留,只将他送出国舅府的侧门。
王璨返回驿馆的时候,又打“御制姜记”的门前经过。他撩开帘子,随意自窗扉处往里望,恰见掌柜的抱着钱箱,认认真真的找钱补人,不觉双唇一弯,吩咐落轿。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三天假,将陪家人出游,回来后正是星期天,那晚的更新是肯定没办法了,只好在放假前多码些字,争取多更新一回,以作弥补。
再,昨晚写得不妥当初,包括前边的《各显神通(二)》以作细节上的修改,谢谢秋水、猫猫的监督。来,挨个亲一下。
如果可能,明天晚偶尽可能再来更新一次。然明晚本校为高三学生搞毕业晚会,偶素跑腿人员之一,8能肯定自己就一定有时间——若过鸟晚十点还米来,亲们勿等。
☆、第六十三章 凤印(二)
那会,姜瑶已放下钱箱,又麻利的给客人包扎外带的点心。她才弄好,便瞥见五根修长而细嫩的手指搭在柜台上。她以为来了娇客,忙满脸堆欢;一抬头,偏偏看见一张最不想见的脸。于是,那些盛开的笑颜生生扭成狰狞。
“你——你又来做什么?”
王璨笑眯眯道:“买点心啊。掌柜的,你向来心热生财,赶紧给挑几样吧。”
姜瑶撇开脸,将包好的点心往旁边递送。谁想她的手才伸到一半,他的身子便挡住去路。她待要斥责,却见那碍眼蟑螂侧过身子,笑容可掬的低问身后:“大爷,你适才点的都有什么?味道可好?”
他身后的老汉平白被插了队,堵了货,本有些怨气,然见插队之人不独风流倜傥,还和颜悦色,不觉软了态度,老老实实的报上买单。
王璨听罢,一面道谢,一面屈指压住姜瑶的手背。姜瑶恨他轻薄,举起糕点就要砸人,却叫他顺手一抹,手竟空了。她抬起眼,只见王璨笑岑岑的将糕点递给老汉。老汉眉开眼笑,连连称谢。
姜瑶怒目而视,王璨则俯过头,道:“照刚才的单子,再来一份。”
“这位爷,对不住,您要的点心都卖完了。”
他定了眼珠,柔声道:“真没了?”
“真没了。”
她面上的得意还未隐去,他却翻了脸:“本王要的东西都没了,你这店铺就别开了!”
她一惊,还未嚼出味道,便见他手一扬,八九个彪形大汉冲进门来,捞起长凳短椅,“乒乒乓乓”一顿猛砸。店内所有客人惊慌失措,忙不迭的奔涌而出。她面色发青,怒曰:“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你怎不讲道理?”
他冷冷哼道:“本王就是道理,你要和谁讲去?”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双肩止不住的轻抖。好半晌后,她垂下头,放软声音:“千岁,不是小妇人故意刁难,实在是本店铺子小,糕点少,哪有您能下咽的东西?若是吃坏了肚子,小妇人就是粉身碎骨,也难赔得千岁金躯的万一。您还是赶早回去,驿馆里自然有好东西等着效敬您。”
亮晶晶的光芒自他眯起的眼缝间滚过,他低下头,双唇凑到她的耳畔:“项夫人,你真是个通透伶俐的可人儿,这见风使舵的精髓,你就使得很好嘛。”
她霍然抬头,恨声道:“千岁,做人怎么能这般涎皮赖脸?湄姐不愿见您,您就该识趣些。您倒好,跑到这里来寻衅滋事,纠缠不清,有用么?”
他嗤嗤冷笑:“你还真当你的湄姐是人人向之往之?哼,告诉你,本王就是来这里寻衅滋事,便是叫出你的湄姐,本王一样要砸个痛快;大不了扔锭金子,本王照旧在咸阳城里逍遥快活——难不成,你还指望大秦皇帝眷顾着你湄姐的面子,为这等小事而寻本王的不是?”
姜瑶的眼珠圆了扁,扁了圆。末了,她推开发愣的伙计,揭开蒸笼,飞快的捡出几样糕点,又用干净的油纸包好,递了过去。谁想王璨看也不看,便将糕点扔在地上,还伸出一脚,狠狠践踏。
“你,你别欺人太甚——”
“全都坏了,重做!”
姜瑶认出跟前这串晃悠悠的东西乃是昨日被此人强占的稻梗玩意,愣了愣,她试探道:“千岁,我若照做,咱们的事情就算结了,您再不来捣乱?”
他负起手,双眉斜飞:“嗯——”
她的眼珠骨碌碌的转上一圈,爽快道:“好,我这就重做,千岁且在这里等候。”
言罢,她拉开后门,预备到后院取可用的稻梗。王璨嘴角一撇,哼道:“取了东西,到这里编,本王要亲自监督你有没有偷工减料。”
姜瑶禁不住翻出白眼。为免再生枝节,她取了稻梗,果然坐在他的面前。她才要动手,他又扔过一样东西:“看好了,本王要你编得和它一模一样,若是大了或是小了,哪怕只有指甲丁点的差异,本王一样砸了这店铺。”
姜瑶少不得忍口气,捡起物什好生端详。这是个用纯金打做的鸳鸯,红玉为眼,翡翠点唇,翠羽沾翅,宝石捏冠;通体光滑,只有婴儿的手掌大小,不单精致小巧,还栩栩如生。姜瑶踌躇一会,陪着小心道:“千岁,我手笨,编大的容易,做小的可难了——”
话语未了,王璨便冷冷一哼,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马上捞起长凳乱砸。姜瑶看的肉疼,一咬牙,道:“我这就编,一定会编出个一模一样的鸳鸯。只是这些砸坏了的家什,千岁赔是不赔?”
王璨悠悠然理着袖子,道:“你说呢?”
姜瑶本想讨价还价,忽记起仟陵旧事,生生将到口的话全咽了回去。到底手巧,不一顿饭的功夫,她果然编好雏形,因想着惟有上色方可能仿佛,便到处找朱笔绿墨。恰在她起身的刹那,袖中掉下一个绣囊,她忙放下编好的鸳鸯,蹲身拾捡。然另一只手抢了先,她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王璨的脸。他原是满面嘲弄,然取出绣囊中的东西后,一双眸子则戾气横散,死死的盯着她。她正心头发毛,他已缓缓起身。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项夫人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必惊人。这小小红豆,竟能串成手链,是不是寓意着情长意绵,白头携老?”
“你管不着,快还给我。”
王璨忽轻轻一笑,食指和拇指同时发力,手链的线便被捻断了。姜瑶急急扑上来,却觉着一阵轻红粉屑朴向眼梢。她下意识的闭上眼,赶紧稳住脚跟。待粉尘落定时,她再睁目,却见对面的人板着面孔,递上残余的两颗红豆:“缝上。它们就是它的眼珠!”
姜瑶怒极而笑,道:“你做梦!”
他的面色微微泛紫,旋及便抓住她的右臂。他的气息暖暖的喷在她的脸上,只那声音变得异常古怪:“马上给本王缝上!”
姜瑶一向来觉得自己还是聪明的,尤其是右臂痛如铁钳,她再怎么忿恨,却晓得此时此刻,自己是无人撑腰的。想了想,只得吩咐小二找来针线,将那两颗红豆缝在稻梗鸳鸯的眼窝处。她一针下得比一针更狠,似乎要将某人的心肝戳破拆穿。偏生对面之人浑然不觉,倒吩咐上糕点茶水,一面闲闲品尝,一面还嫌弃糕饼难吃。她恨的无法,咬断棉线,将稻梗鸳鸯扔了过去。
他抄手一捞,稳稳接住。端详过后,俊脸莞尔,款款起身。
“千岁,这样板您可别拉下,若再回头借故生事,倒还不如叫你手下的人这就抹了小妇人的脖子。”
王璨回过身,笑的风情万种:“适才你不是叫本王赔偿么?怎么,嫌少?”
姜瑶昂起头,闭着眼睛将金鸳鸯推出老远:“千岁的东西,小妇人要不起。这坏了的桌椅板凳,小妇人也不敢索赔,就当自己点灯手抖,白被油星子溅了手。”
王璨晃了晃手中的稻梗鸳鸯,悠悠道:“敢情项夫人是希望本王留在咸阳期间,日日来相伴啊?”
姜瑶豁然睁眼,两丸黑如水银的瞳子里,满是恐惧。
王璨朗朗大笑,直出门外。他本该上轿,却回头张望。那刻,姜瑶犹坐于桌前,与小小的金鸳鸯眼对眼来鼻观鼻,明明一脸不甘,偏要抖抖的伸出五指,挣扎着摸上去。她的指头才触及金鸳鸯的翅膀,便又闪电般缩回来,仿佛被毒虫蛰过一般。身旁的小二看不过眼,一把抢在手里,谁想他还没来得及瞧个分明,便被姜瑶夺了回去。看着姜瑶手捧鸳鸯,最终眉眼弯弯的侧面,王璨只觉得胸腔内云卷云舒,好似身处六月的晴空之下。
谁想他一走,姜瑶又愁眉苦脸起来。她横想竖想,总觉得怪异,干脆歇了生意,奔回蒹葭园搬救兵。因虑着湄姐有病,她便找绯烟商议。可巧绯烟忙于算帐,不得闲空见人,没法子,她只好先去找谢韵说话。
好容易核对完手中的帐本,天已察黑。绯烟点了灯火,欲着人传唤姜瑶,却见自己的丈夫管强一脸纳闷的走进来。
“你又怎么了?”
“适才我在花园碰见咱们的小管子和二公子,他倆一边挖坑埋死鸟,一边闲扯,嘟哝个没完。”
“这有什么,小管子本来就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腻歪二公子,何况二公子虽然看着面冷,其实心地最好——难不成你见他二人亲密,心头便不是滋味,觉着自己这个当爹的被撇开了?”
管强凭几坐下,拍着大腿道:“你瞎想到哪里去了。那死鸟是我前日捉给小管子玩耍的麻雀,自从进了笼子,它不吃不喝,今日一早便死了。小管子伤心得很,抱着二公子的颈项哭得一塌糊涂。二公子一面搂着他,一面拍着他的肩膀,说什么爱一样有活气的东西,管它鸟也好人也罢,都不能由着性子只顾自己高兴便束缚住它;如果真的爱惜,就得让它自由自在,拥有更广阔的天地——你说,小管子才五岁的娃,怎能听得懂这样的话?”
绯烟眉色一冷,丢下手中的笔,转身就要出门。管强一把拉住她,手扶在她滚圆的腰间,柔声道:“烟妹,你慢点。都四个月的身子了,这么急惶惶的,是要去哪里?”
“找姑娘去。”
“找姑娘干嘛?”
绯烟跺了跺脚,抱怨道:“我的管大爷诶,你怎么不用脑瓜好好想想!二公子是信口开河的人么?他能对着小管子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憋不住了;能让他憋不住的人,这天下还有谁?”
管强张着嘴,好半天才吃吃道:“你是说……是……难道姑娘已经明了他的心思,已一口回绝?这,这可怎么办?”
“所以说我才要去找姑娘!姑娘是个死心眼,一旦看准谁就只认那人,也不管姑爷已故去多少年,犹孤单彷徨。她若志在捞个贞洁牌坊,我绝对不多说半句;可你瞧着咱们姑娘,每天为些家国天下少费过神么?她像个心如枯灯的人么?”
管强拨浪鼓般摇着脑袋。
“这就对了。姑娘秉性刚强且又自傲,不是每个男子都能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