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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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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术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眼前晃动的,全是阴冷的寒光、淋漓的鲜血。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该逃命时,他已被塔图人五花大绑。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除了被斩杀的万余人外,麻棘和戴老两部被生擒者多达一万五千余人。此间,仅有二三千人侥幸逃脱,包括受了伤的戴老部头领刹药。
  
  酋穆激动得热泪盈眶,愣是将清点俘虏、安排后事等头等要务抛于脑后,急急穿过人众马匹,挤到姬冰跟前。他拉住他的马,大声道:“鹰击都尉,从今后,塔图誓死效忠大秦。无论刀山火海,但有驱策,塔图万死不辞!不过,我塔图也有个小小心愿,望都尉一定成全。”
  
  姬冰双目含笑,道:“酋模大人有何要求,只要寒水能做到,定不推却。”
  
  那会,少女塔玛正在给受伤的塔图勇士包扎伤口,因了汗积满面,她不过是抬手拭擦,便感觉对面飘来两道视线。她心下好奇,遁望过去,但见大秦的鹰击都尉寒水,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大草原的女儿,自来豪迈洒脱,既不惧他人窥视,也不怯注目于人。于是,她偏着头,扬起眉,褐眸如晨露,红唇如娇花,笑的风情万种。
  
  恰巧,朝阳从山头露出面孔,千丝万缕,徐徐撒于大秦鹰击都尉的头盔、额角与双肩。
  
  那贯常冷峻的面孔骤然缓和了许多,连那一双曾经幽深而不可探测的黑眸,亦波光粼粼,漾着异样的温柔。他似乎笑了,嘴角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牵动,仿若拂过花木的春风。可细细一瞧,他粗浓的双眉,挺直的鼻梁,又是那样的坚硬倔强,仿佛民谣里传唱的英雄石雕!
  
  多么矛盾而奇妙的感觉啊,难道这就是中原人所说的“君子如玉,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塔玛忽然红了脸,忙垂下头,装着忙碌不休。然一颗澎湃的少女心儿,怦怦劲跳,怎么也缓不下来。
  
  这一日,嬴湄一直睡到午时三刻才缓缓醒来。因着郎中的妙手回春,头上的伤愈合甚快,已不再略微一动,便抽筋剜骨的疼。在仆妇的帮助下,她一面披衣穿鞋,一面询问仇雠是否回营。仆妇道,已经回来了。嬴湄轻轻的吁了口气,心底着实放松不少。
  
  不一刻,仇雠闻讯来瞧。人还没有迈进大门,声音已直直飞来:“太傅,大捷!大捷啊!”
  
  她半个身子靠着圆桌,眉眼带笑的瞧着来人。
  
  仇雠一阵风儿进来,一屁股坐于对面的椅子,一面拍打膝盖,一面大笑道:“太傅,你不晓得昨晚咱们杀得多痛快!出发前,咱们都依寒水,命士兵拿稻草和破布裹住马蹄,跑起来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了西凉人眼皮底下,他们还一无所知,忙着做春秋大梦呢。寒水先领了几个箭法绝好的弟兄,不声不响的摸进西凉人里,灭了岗哨,四处放火,直烧得那些王八蛋又哭又叫,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胳膊腿儿。后来就不用说了,咱们候在外围,那就是瓮中捉鳖。来一个,拿一只;来两个,则拿一双,叫他们逃也不是,躲也不是,折腾了大半宿后,除了特意放走的塔图一部,西凉人损兵折将近四万。哎呀呀,末将前些天憋屈着的窝囊气,总算散得干干净净,好不快活!”
  
  “恭喜仇将军。此事禀报上去,又是大功一件,陛下必然重重嘉奖于你。”
  
  仇雠呵呵“傻笑”,连连谦让。忽一拍脑袋,笑得无限谄媚:“太傅,末将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发发慈悲?”
  
  嬴湄和颜悦色道:“请仇将军说来听听。”
  
  仇雠站起身,一边搓手,一边踱到她身旁,面上的谄媚之笑,比之前更浓两分:“太傅,你深得陛下倚重,现在都是在朝堂上走动,几乎没有外放的可能——就是外放为官,也多半是不再上战场哈?”
  
  嬴湄不说话,只要笑不笑的望着他。
  
  仇雠有些心慌,无端觉得自己好像少穿了件外衣,忙搔着头道:“太傅你看,仇某虽然也是不怕死的硬汉,但自己的斤两自己知道。若说上阵厮杀,仇某谁也不怕;但若是讲究奇谋妙略,仇某学识少,究竟欠些。不过你身边的那个护卫寒水,可是个难得的将才。我看他也是铮铮男儿,极有抱负;不如太傅放开手,成全他,也成全仇某。太傅,你道好不好?”
  
  嬴湄扶着桌面缓缓起身,亮晶晶的眸子溜溜一转,忽然发狠:“不好!”
  
  仇雠愕了一下,发现嬴湄的愠怒不过装模作样,遂腆着脸谄笑:“太傅,不要拒绝得这么干脆嘛。仇某绝不白要你的,这就拿十个能砍能杀的壮汉与你相换……”
  
  嬴湄翻了白眼,道:“好你个仇雠,连本官的墙角你都要撬。你摸摸你的颈上,有几颗人头了?”
  
  仇雠双手抱住颈项,哼唧道:“太傅,你不能蛮不讲理。你要知道,你这是屈才。”
  
  “我就是屈才又怎的?你管不着。”
  
  言罢,嬴湄抱着伤臂,施施然走向庭院。仇雠顿时愁眉苦脸,跟在后边唉声叹气。
  
  这时,一个士兵跑进庭院,见二人俱站于树下,忙抱拳曰:“禀将军、太傅,鹰击都尉寒水的信函到了。”
  
  仇雠接过来,拆开信封,将里边的纸片展开后,递于嬴湄。嬴湄先是看得眉飞色舞,次后却微微拧住眉头。仇雠有些担心,上前一步,道:“太傅,莫不是横生波澜,事情办砸了?”
  
  嬴湄摇摇头,将信纸递给他:“你看吧。”
  
  仇雠匆匆扫过前边几行字,抬起头,喜悦道:“这不是很好么?塔图不止愿意臣服大秦,还即刻发兵攻打齐国——太傅,你此行已经圆满了!”
  
  嬴湄微弱的笑了笑,道:“下边还有呢。”
  
  仇雠闻言再看,看毕,面上现出一丝古怪。他望望嬴湄,再望望信纸,斟酌许久,才道:“这塔图部的头领酋穆真有趣,生怕我大秦出尔反尔,半道弃它,为固盟约,倒要将女儿孝敬于陛下。”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观测过嬴湄的神色后,方又小心翼翼道:“太傅,依仇某浅见,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除了打仗,就数这联姻来的牢靠。你看,一女出阁,就算不能换得长治久安,至少头几年里,戍受边关的弟兄们也可以多活几年。……自然,咱们大秦的女儿是不能随便许与人家的,但是咱们不能把送上门来的推出去是吧?那多伤人心啊?何况,仇某听说,酋穆之女极美,有西凉第一佳人之称;配咱们陛下,也不辱没么……”
  
  仇雠的话音骤然断落,只见嬴湄清明的眸子就盯着他,嘴角上分明噙着赞许的笑。
  
  “仇将军说得对,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除了打仗,就数这联姻来的牢靠。只要两厢情愿,便是良缘一桩。你且随我到案上,取了纸笔,赶早把此事禀报朝廷。本官深信,陛下准会在三五日之内给予肯定答复。”
  
  看着一排排墨字龙飞凤舞,仇雠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原以为这二三年来,嬴湄就像外间流传的那样,步步高升中,终于眷恋圣恩,情根暗种,以至于拖老不嫁。谁想她的惆怅如过眼云烟,转瞬便尽消无痕——适才,她究竟为何而颦眉呢?
  
  嬴湄写得很专心,并不曾注意到自己正被旁人推测。只到临笔一划时,蒙政的面孔忽跃然纸上。
  
  那一日,他的头就搁在她的肩上,曾无限心酸道:“湄儿,我生平行事,最厌拿女子作筹码,去换取一国之安定。”——说这话的时候,他可知晓自己有多可怜?他的姐妹不能成为朝政的筹码,那便要换作他!
  
  陛下,若要横扫天下,尽握乾坤,你便没得选择了……
  
  放下笔,嬴湄长长吁气,暗道:幸好,湄儿不曾生在帝王家!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事,明天可能不能更新,争取在星期天晚上来更新哈。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如果粽子吃的饱饱的,又满意偶更文速度的,要多留言嘛——好孩子及勤劳的小蜜蜂都素夸出来的!!!




☆、第六十七章  冰心在玉壶(一)

  报更的梆子随着夜风悠悠传来,单调至极的声音里,透着空落落的凄凉,直叫夜不能寐的人心思彷徨,惟披衣而起。
  
  蒙政便是如此。今夜,他未宿在任何妃嫔的寝宫,而是窝居于御书房内。
  
  他慢慢的翻阅奏章。其实,这些奏章在今日的朝堂上,百官皆无异议,已全部用朱笔批示,单等相应的官署执行而已。可他犹放不下心来,一本一本的翻着,偏又哪一本也看不下去,扔得桌上桌下一片狼籍。
  
  候景见天子面色阴沉,忙拿起长针,将歪斜的灯蕊一一挑高。
  
  因着光线加强,蒙政不耐烦的双手终于停在一本奏章上。他凝望着上边的粒粒墨字,指尖轻轻摩挲,久久不曾翻页。
  
  这是她三日前于陇西发来的加急军报。她果然不负重望,不单将之前商议的事办得稳稳妥妥,甚至远超乎他的期待。可他的心,并未随着这些喜讯安然落地,想起朝堂上一派赞同欣喜之音,他的心便说不出的煎熬。
  
  湄儿,纵然帝王命中注定要三宫六院,可我榻侧的女人,为什么都是你迎来送往?
  
  哪一日,才轮到你安卧于我身旁?
  
  蒙政长长叹息,将她的奏章搁置案头。他本欲抽取另一本奏章,视线却无意落到旁侧的一张椅子,刹时,心弦猛动,全不受控制。
  
  往昔在朝,他每每借故留她,她便坐于那张椅子。不说话时,她是最好的听众,一双溜溜乌眼,单是默默注视,便能叫他如沐春风,心神渐醉。待得启齿言语,她固然谨慎有礼,然天生机敏,又兼博学多才,连珠妙语往往脱口而出,听得他心思清明,受益匪浅……然这样近不近、远不远的厮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蒙政眉头纠结,复翻开她的奏章。看着看着,他颦起的双眉已然舒展。骤然间,他豁然起身,以至于推得高背椅子“嘎嘎”作响。
  
  侯景忙前驱曰:“陛下。”
  
  蒙政将奏章翻转过来,对着他,目光炯炯道:“侯景,你看出她的字有什么不同么?
  
  侯景先是一愣,念着自己的身份,哪敢细瞧,低头陪笑道:“陛下,小的于书法不通,又老眼昏花,可瞧不出好歹。”说到这里,侯景有些担心,微微抬眼,见天子一派喜气,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什么,遂大着胆子道:“陛下,这字……写得挺好……”
  
  蒙政并未因他的话前后不一而动怒,倒眉目含情,一张俊脸柔如冰消。他收回手,指腹柔柔抚过着奏章上的字,低低呢喃:“是啊,写的挺好……她的字从来银钩铁画,唯独这回,说到塔图联姻之事,虽框架尚在,却字字虚薄,往日的犀利之气,已然去了大半……侯景,你道为何?”
  
  侯景半晌都未明白,哪里有词可对。他怯怯的看着蒙政,则见天子神清气爽道:“去,将寡人放在午阳殿寝室内的黄金匣取来。”
  
  侯景诺了一声,赶紧领着两个小黄门下去。片刻后,他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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