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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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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诚的声音锐利如刀,穿破耳膜,直插心房。
  
  嬴湄脑中轰轰作响,只觉天旋地转;满溢嘴角的,全是辛辣苦涩的味道。
  
  那一晚,那一晨,许多温情脉脉的画面已晕染得晦暗不明。它们不断放大,不断变黑,又不断循环往复,以至于在她跟前,深深遮蔽乾坤。她明明瞪大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她明明张了嘴,却唇齿哆嗦:最后,她偎依着墙垛,惶急往四面摸索。她只想唤那人来问一问:可是周围这样的乌漆抹黑,他究竟身藏哪里?
  
  毫无防备的,一种久违而熟悉的锥痛迅速涌遍全身。它们汹涌澎湃,完全遏住了嬴湄预备辩白的话,含着一口腥浓的热血,她晕厥倒地。
  
  顾诚冷冷的瞧着瘫软成泥的嬴湄,心头越发笃定:“来人,将这女人绑了!”
  
  手下人颇有些犹豫,顾诚怒了,正待喝斥,一个羽林郎探出头,怯怯道:“顾将军,嬴太傅不是那样的人。”
  
  “哦,你说她是怎样的人?”
  
  “顾将军,太傅她……”
  
  “我问你,这嬴湄趁本将昏迷不醒时,以假兵符调拨走的一万五千人何在?是不是她修好堤坝后,便将弟兄们埋伏在东西两边的土包,借口水淹来袭时,好从背后截断燕军的生路?哼,现在燕军已在城下搭云梯,掘地洞,攻城而上,便在旦夕,为何那洪水还不来?说,当你陪着嬴湄在此处糊弄我时,你可确保那一万五千弟兄尚还活着?娘的,都被人卖了,还傻兮兮的替人数铜板!”
  
  羽林郎张大嘴,被顾诚眼内飞迸的火花射得心肝俱破。他不敢答话,连动也不敢动。
  
  顾诚吐了一口唾沫,恨恨道:“嬴湄这狐狸精,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住我顾诚!两年前的独桥镇一役,你们不曾经历,但本将和大司马却几乎命丧那处!当初若不是她私通燕晋两帝,我们大秦如何死了那么多弟兄?如今来的慕容隼,正是她的老相好,本将就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许北固重演独桥镇的劫难!将嬴湄绑了,悬在城墙上,看她的姘头还敢不敢攻城!”
  
  大秦军卒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背叛,闻得这翻言辞,无不怒火熊熊。于是,他们推开羽林军,将昏迷的嬴湄五花大绑,吊上城墙。
  
  燕帝初见此状,颇觉惊奇,才欲派人前去打探,便听到秦军高喊:“慕容隼,嬴湄在此,你若强攻,我们便杀了她!你若要她活,即刻退兵百里!”
  
  慕容隼先是瞪大眼,然眼未至最圆,眼角一弯,灰眸中射出极亮极亮的光。
  
  “备弓箭!”
  
  左右奉上所须之物,慕容隼眯了眯眼,右手食指一松,箭如闪电,直飞城墙。顾诚还来不及命手下拦截,来箭便射断绳索,嬴湄直愣愣的往下掉。
  
  慕容隼一面策马驱近,一面张狂大笑:“顾诚将军,替孤好好谢过蒙政小儿,多谢他送孤此份大礼!”
  
  顾诚气得欲拍脑门,耳畔却闻得古怪声音。他抬起头,恍惚觉得西边的淇水荡漾起伏,水面似乎在不断高涨扩大。他心上一竦,忙忙搓眼。再睁目时,白花花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正以不可想象的速度汹涌袭来。他的嘴终于不受控制的裂开,眼则忙忙俯视城下。
  
  燕军惶恐惊叫,其声之尖利,足可震塌都舍。他们丢盔弃甲,拔足奔往还未曾被淹没的地方。不想,两边高坡后擎出林立的红色旌旗,旌旗上无一例外的绣着大大的“秦”字。风唰唰而有声,旗飘飘而张扬,数不胜数的黑甲胄士呐喊杀出。
  
  一派混乱里,顾诚急急搜索,果见慕容隼捞起嬴湄,横放马背,风驰电掣般朝东驰去。
  
  顾诚一拳捶在城墙上,咆哮如雷:“开城门!杀尽燕军,快快夺回嬴太傅!”
  
  秦卒尚还糊涂,顾诚已先抽出佩刀,奔往城下。于是,众卒争先恐后,一块冲向城门。
  
  然人力虽猛,究竟逊于马足;何况淇水汤汤,犹如王母玉簪划出的银河,生生将秦军隔绝在北固镇的高坡上。无论他们如何愤怒的嘶喉跳脚,驮着嬴湄的神驹依然模糊成点,终至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千辛万苦,终于写到这一节,偶素百感交织。当然,湄儿,真素对8起鸟,偶知道乃身体8太好,折腾多鸟要折寿。但素,人家隼隼渴望乃那米久鸟,乃一直都不肯就犯,真素太伤人心鸟!何况,乃现在已被政政抛弃,8如就从鸟隼隼,去燕国住个一年半载,乘机耍耍、培养感情嘛。
555555,如果看到此节觉得太虐或是太气愤的妹妹,可以砸头,但8许打脸;实在要打的话,请打隼隼的脸;可以砸苹果馒头,当然只能砸政政的头;如果短缺如上食物,最好砸钱,请毫不手软的砸到熊猫头上来捏——偶会一直眨着星星眼,甜甜蜜蜜的对乃们说:谢谢……




☆、第七十三章  醒悟(一)

  春日灿烂,照得山河内外暖气洋洋,然在大秦的咸阳宫内,却是阴惨惨、暗森森,见不着一丝明媚。蒙政换上布服,登上一辆装饰普通的马车,只带着寥寥几人,驶出宫门。
  
  不一刻,马车来到了一幢酒楼前。酒楼寂寂,并无客人,只在街前街尾,羽林军戈矛林立。蒙政步下马车,等候已久的蒙学赶紧将他引到楼上雅座。蒙政身后跟着个跌跌撞撞的人,那人以斗篷遮脸,若非两旁宦者又拖又拽,根本迈不开脚步。蒙学心知肚明,却不多看,一切安排妥当,讨得天子示下,便公干去了。
  
  蒙政推开后窗,坐于桌前,斗篷者忽然生出无限力气,甩开两旁宦者,一劲扑到窗前。蒙政斜眼一瞟,嘴角浮起一丝讥笑:“母后,难得你如此情深意重,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木子美那厮兵败势倒,临到逃亡,却嫌你碍手碍脚,将你抛弃一旁。你倒心胸宽大,不计前嫌,此刻情怯殷殷,莫不是还想着要挽回薄情郎的心?”
  
  嫪太后回首,一张曾珠圆玉润的脸面干枯憔悴,曾眉目含情的眼眸则又红又肿。她怒视儿子,嘴唇哆嗦,可半晌也挤不出话来。末了,她决然调转目光,死死盯着下方。
  
  下方恰是专门斩杀死囚的东市。此时人潮涌动,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端坐高台的张延见蒙学已稳步上来,便从竹筒里抽出签令,扔到地上。随侍在旁的差役遂扯开嗓门高喊:“时辰已到,带逆贼木子美、蒙习前来受刑!”
  
  四个红衣大汉应声拖出木子美和蒙习。木子美满面青肿,头发披散,全无素日之风流倜傥。蒙习虽则身上无伤,然脸如死灰,步履踉跄,全靠两胁被人提着,这才没萎靡成泥。
  
  今日来观刑者,多半已经知晓两人所犯罪过,故不等张延历数恶行,已先唾骂出口,甚而有人从后边扔出瓜果菜皮,一气狠砸。蒙习是缩头缩脑,哀哀号哭;木子美则竭力挣扎,欲摆脱钳制,终因徒劳无功,惟张开嘴,哑哑咒骂。
  
  咸阳百姓只要想到前几日被烧杀抢掠的惨状,怒气更甚,骂声更大,早就将木子美的那点微薄之音压得灰飞烟灭。可在酒楼上观望的嫪太后却抖作一团。
  
  她蓦的转回身,瞪着儿子,颤声道:“你……你对他作了什么?”
  
  蒙政以指扣案,淡淡曰:“也没做什么。母后反正是不要皮来不要脸,但孩儿和大秦却丢不起人,只好将他的舌头割了,免得他恬不知耻,一地宣扬他与母后的那点破事。”
  
  嫪太后两腮抽搐,陡然伸出尖尖利爪,直朝儿子眼眸抓去。
  
  内卫大惊失色,尚还不及出手,蒙政已压住对面的尖尖十指。他矮□,湛湛明目逼到嫪太后跟前:“母后,虎毒尚不食子,你却为着那贱人的一张皮相,歹事干足,还要将孩儿赶尽杀绝。孩儿好奇得紧,到底是孩儿出生的时辰不对,还是孩儿本就不是你的骨血?所以你才如此狠毒绝情,连唯一的女儿也搭了进去?”
  
  嫪太后狰狞的面孔骤然惨白,蒙政却笑了,幽幽道:“母后不念儿女亲情,孩儿却还感激你的养育之恩,故不等母后哭闹,便应允母后给故人送行。母后可是瞪眼瞧明白了,别错过最紧要的戏文。”
  
  嫪太后仓惶的扑回窗边,往下一扫,但见木子美已被五头蛮牛困在中央。再一细看,其头、手、脚,则被五根绳索套牢,绳索的另一端,则系在牛背上。刹那,嫪太后面孔翻青,双唇失血。她软了腿,跪在儿子足下哀哀哭泣:“政儿……政儿,哀家知道你心底恨极了……断不肯饶他……你若要他死,能不能看在哀家的薄面上……给他留个全尸……也好将来……政儿……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蒙政低下头,俯视母亲攀附在他腿上的双手,胸腔里忽的翻腾出许多东西,竟使他几欲呕吐。可他生生忍住了,依然冷冷而笑:“母后,难怪民间俗语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那贱人苟且偷合,灭绝人伦,不但不以为耻,倒惦念着他能不能得个全尸!母后,你是不是害怕异日黄泉重逢,彼此已认不得对方的脸孔?既如此,孩儿尽孝尽到底,送你和他一块上路,免得你形单影只,白害相思!”
  
  嫪太后倏然放手,瞳孔大张,满溢恐惧。
  
  蒙政心头厌恶更甚,霍然提起母亲的襟领,将她摁到窗台,恨声曰:“母后,你既然对他如此眷爱情深,就不要错过他死前的一点一滴;日后回想起来,也好聊以□么!”
  
  嫪太后从来不知儿子的力气如此之大,她不单动弹不能,便是眼珠子亦被摁得几乎暴裂。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的俯视下方。但见五头蛮牛在差役的鞭笞下撒丫狂奔,紧紧绷直的绳索里,旧情人曾玉树临风的妖娆身躯,被扯成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饶是如此,那身躯犹不断扭曲痉挛,忽左忽右,似在苦苦对恃。然终抵不过蛮牛之力,“喀喀”声中,眨眼间便被扯作了血淋淋的肉块。
  
  周遭的欢呼声响如惊雷,嫪太后却从儿子的手中滑落,委顿于地。
  
  待她醒来,惊喜的发现自己原来乃是躺在长乐宫精美奢华的软榻上。略略凝神回思,嫪太后越发肯定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恶梦。于是,她唤来宫女,命她们服侍自己更衣梳妆。却在坐起半身时,骇然发现长子神情阴鸷的坐于对面,立在长子旁侧的,则是京兆尹蒙学。更可怕者,她最宝贝的两个小儿子,一个偎依在长子身边,一个抱在蒙学怀里。刹那,嫪太后推开所有宫女,唇齿轻扣,一双绝望的眼,从蒙政的身上瞟到蒙学的怀里,再从蒙治的小脸疼到婴儿的襁褓。
  
  “母后,你玉体安康了么?”
  
  瞧着长子嘴角散溢出残忍的笑,嫪太后一把掀开锦被,扑向蒙学:“蒙政,你休要动我的俊儿!”
  
  蒙政一把打掉嫪太后的手,面孔隐隐现青:“怎么,母后居然给这孽种取了贱人的本名?”
  
  嫪太后疯狂抓挠:“你管不着!蒙政,你才是孽种!”
  
  蒙政皱了眉,臂一推,嫪太后重重翻倒地上。蒙政逼上几步,瞪着她,冷笑不绝:“怎么到了今日,母后终于后悔入宫了?母后,这又何苦呢?当初若不是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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