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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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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似她那般狡猾,明明脸上揣着皎如明月的笑,却随时伸出利爪,重击于人。也没人能似她那般韧如杂草,历尽数不胜数的磨难,依然百折不摧,秉性如一。是的,她独一无二,可这般独一无二的她,从来不曾向他凝睇而笑,更不会好颜相处。
  
  设若她与人周旋,肯回头对他嫣然一笑;设若她倾听旁人言论,肯转眸把他一瞧,他何至于沦落如斯?是啊,他就是看不得她在司马炎跟前落落大方的举止,看不得她在王璨眼底柔情乍现的体贴,更看不得她甘为蒙政出生入死的忠诚,为姬玉守节不移的痴情,及与姬冰心有灵犀的默契!这诸般的看不得,使他无比荒谬的痛恨她。恨到非要剥她的皮,剜她的肉,让她一辈子怕他,顺他,刻骨铭心只记得他!
  
  偏偏的,她天生傲骨,又奸滑狡诈,任是软来任是硬,通通不吃。
  
  征服不了的女子啊,折断你飞翔的双翼,不是要惩罚你,不过是想吓唬你,好把你留在身边;没想到,却错把你送往阴曹地府!
  
  若你不在了,我所有的业绩还能显给谁看?
  
  慕容隼慢慢的沿榻而坐,软软的缎被里,她气息微弱,时断时继。慕容隼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那张尖瘦而苍白的脸。仿佛就在昨日,这脸还饱满丰腴,泛着堪比阳光的明媚笑容;这卧在锦被内的单薄身子,还意气风发的挺立马上。而今,她轻如羽毛,脆若薄冰,轻轻一握,便会羽断冰碎。
  
  慕容隼软了腿,“噗通”一声跪在厚厚的绒毯里。他的脸贴着她的面,那些不听使唤的水迹生生湿了她紧闭的眼。
  
  “湄儿……求你,快些开眼……”
  




☆、第七十四章  千里行(一)

  整整一月,非病非灾的大燕皇帝罢朝不理国事,只窝在深深内宫。朝廷上下,流言纷纷,人心惶惶。多亏兰台王周旋调度,朝纲政事才没有松懈散乱。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外戚耶律秋和大将厍文春为首的一干大臣,对王璨独霸朝政极为不满,连连上疏数十奏章,章章皆弹核他任人唯亲,不独导致大燕惨败于秦;还中饱私囊,纵容亲信敛财而伤民。然这些奏章都没能呈递于慕容隼之手,便被王璨扣压;甚至连外戚欲面圣时,亦被阻拦在宫门之外。由是,大燕朝堂势同水火,一触即发。
  
  这日,王璨散了朝,才入府邸正堂,管家便来报曰:“千岁,门外有人求见。”
  
  “本王心上不爽,一律不会,叫他们走。”
  
  管家面有难色,讷道:“千岁,他们等了许久,说是见不到千岁,则绝不离府。”
  
  王璨冷笑:“人不走,本王豢养的护院是用来干什么的?
  
  偏生管家不怕死,硬是递上一样东西。王璨本欲一掌拍掉,然指头还没张成扇型,便随之抓缩。握着抢来的东西,他眸光剧闪,喝道:“你哪里得来的?”
  
  “禀千岁。这鸳鸯乃外边的人呈上来的。他们说,物当归主,但乞千岁念及旧情,拨冗一见。”
  
  王璨把玩着小巧精致的金鸳鸯,双唇一弯,终现笑意:“好,本王就见上一面。你去传她进来吧。”
  
  管家的手悄悄摸向腰囊,感觉里边才收受的东西一样不少,便喜笑颜开的奔出厅堂。
  
  王璨舒舒服服的品着清茶,吃着糕点。闻得一串脚步停在近处,他才懒洋洋的撇过头,这一撇头,手里的茶盏不禁直往下沉,以至茶水飞贱,湿了衣襟。
  
  站在最前列的人居然是个大肚孕妇,孕妇之侧,乃一容貌平常的年轻女子;她们之后,则是一高一矮的两个汉子:四人皆满面烟尘,甚见憔悴。
  
  王璨才要开口,那大肚孕妇已颤微微的屈下双膝,道:“民妇管周氏绯烟,见过兰台千岁。”
  
  身后之人亦步亦趋,跟着参拜。
  
  王璨一双俊目,从头溜到尾,最后停于绯烟的肚子:“管周氏,你几月的身孕了?”
  
  “回千岁,民妇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王璨的声音不觉低沉:“带着七个月的身孕,你颠沛流连,非要从咸阳赶来,就是为了你家姑娘嬴湄?”
  
  绯烟瞥一眼王璨,亦低声道:“还望千岁成全。”言罢,又吃力的弯下腰,再行一礼。
  
  王璨放了茶盏,声音平平:“就你这个身子,能做得什么?不是白给你们姑娘添麻烦么?”
  
  “千岁,民妇此状,确实成事不足,添乱有余。正因如此,民妇才携了姜瑶妹子,恳请千岁帮个忙,将姜瑶妹子送入内宫,早晚陪着我们姑娘,好叫她不孤不单,不因病而沉溺。千岁想必也已知道我们姑娘身中奇毒,非寻常医家能治。这一位公子名唤南山子,乃天下第一神医东篱先生的嫡传弟子,他医术高妙,堪比其师。若能得他出手调理,我们姑娘便是不能驱毒痊愈,亦能多活几年。”
  
  看着轻轻拭泪的绯烟和姜瑶,王璨的眸子晦暗不明,视线最终落在南山子的身上。南山子十六七岁的模样,中等个头,面上虽一团孩气,然清秀斯文,确有几分神医传人之风采。
  
  王璨收了目光,冷声道:“本王为何要帮你们?”
  
  姜瑶睫毛一抬,滴溜溜的眸子直直瞧向王璨。可她还不及张嘴,手已被绯烟按住。
  
  “千岁,我们姑娘自第五次毒发以来,至今仍昏睡不醒,求医的皇榜已张贴至大燕全境。民妇此来虽然未曾揭得皇榜,然一行人中,分明有可对症下药的良医。千岁若匿而不报,日后传至燕帝耳里,恐又要生出事端啊。”
  
  王璨眉目一斜,冷笑曰:“你在威胁本王么?”
  
  “民妇岂敢。民妇不过是奢望千岁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们姑娘与千岁曾在波阳相识一场的分上,屈尊帮个忙。何况因着我们姑娘的缘故,惹得当今陛下误解千岁,千岁如能引荐南山子,只要调理好我们姑娘的顽疾,于陛下跟前,不正好冰释前嫌么?”
  
  王璨眨了眨眼,瞧着绯烟秀美而谦卑的脸孔,不禁笑了:“管周氏,十年前,你还是个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今日再见,倒大变模样。本王是该叹息嬴湄调教有方,还是女子生来便要十八变呢?”
  
  绯烟陪笑道:“千岁说笑了。民妇生来愚笨,纵是我们姑娘千般指点,亦还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大阵。今日之所以腆脸相求,不过是仗着千岁胸襟宽阔,既有高瞻远瞩之目力,又有急人危难之勇义。望千岁怜我们姑娘命途多舛,悯我等跋山涉水之苦辛,千万玉成。”
  
  王璨站起身,道:“高帽休要乱戴,本王当不起。再说,嬴湄有何可怜?她不是还有你们这些人死心塌地,为之效命么?”眼看着绯烟等人眼眸暗淡,王璨又淡淡道:“这样吧,你们且在客房休憩,待明日本王奏明陛下,再作打算。”
  
  绯烟闻之大喜,忙屈膝相谢。
  
  王璨搀住她,目光又飞向边上,恰见姜瑶亦在纳拜大礼。他负起手,步出厅堂。经过南山子身旁,他瞟见此人身边还站着个仆役。于是,他停了脚步,侧目而视。
  
  南山子拱了拱手,笑道:“千岁,此乃小民去岁救活的伤患。因他是个哑巴,没有去处,求生又难,遂收为仆从,取名‘无语’。”
  
  王璨点点头,并未言语,只是瞧向无语的目光越发犀利。
  
  这哑仆虽腰背弯驼,面上亦刀疤纵横,然一双眼眸幽深藐远,颇有动人色彩。王璨心下沉吟,又将此人上下打量,却在记忆里搜索不出雷同之徒。故而,他顿了顿,还是潇洒走开。
  
  是晚,用过晚膳,一行人因疲惫至极,多已休憩。然姜瑶惦念着进宫在即,倒无睡意,索性披衣到院内闲走。
  
  弯弯一抹月亮才从山背爬出,透过浮云散落下来的光辉暗而疏浅,恰如心事重重之闺女。姜瑶本非多愁善感,然笼在这样的月色里,再思及受苦的湄姐,不免长吁短叹。岂知一口气儿还未叹完,便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既然害怕,为何还要揽事于身?”
  
  姜瑶愕然,转回身,果见王璨长身玉立,就站在院门处。
  
  这时,明月拆开浮云,朗朗月光,全聚在王璨身上,直将他点染成皎洁生辉的玉树琼花。
  
  姜瑶早知此人丰神俊秀,堪比天下最俏丽的女子,然这般一尘不染的洁净模样,却是从未见识,不免又惊又敬,说出口的话,竟零落不成章法:“千岁,您怎在此?……哦,这是您的府邸,自然爱在哪里便在那里……不过民妇只在此院盘桓,并未出到外间……若冲撞千岁,还望千岁宽囿……”
  
  王璨径直拢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你甘愿到燕国么?你甘愿入宫么?”
  
  姜瑶抖抖手,不但摆不脱,反而疼痛起来。她只得强笑道:“千岁,民妇确实不愿远离故土,但为湄姐,民妇心甘情愿来到燕国,也甘愿入宫陪伴。千岁若是担忧民妇乃被旁人所迫,不得不来,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王璨翘起嘴角,一脸讥嘲:“你是说,此番前来,乃是要回报嬴湄当初的收留之恩?果然如此,为什么谢韵与宋纬不来?她们一样也深受嬴湄恩泽,如何事到临头,便脖子一缩,躲在壳里过安稳日子?还是你实在太傻,被人当作靶子使了都不知道?”
  
  姜瑶皱了眉头:“千岁,您还是错了。”
  
  “哦,本王究竟错在何处?”
  
  “千岁,我们得知湄姐被扣燕国,绯烟姐姐当即决定要来。她身子不方便,姐妹们自然不许。可她执意动身,姐妹们只好说,她若要来,必得大家同往,也好有个照应。千岁,您是见过谢家妹子和宋姐姐的,她们的风姿模样,样样都是尖儿,若许她们跟来,又入了燕宫,纵是燕帝谁也不瞧,可保不住别人不瞧。到那时,两位姐妹可怎么办呢?湄姐自身尚且难保,哪还能照管她们?所以,民妇力主劝止,自愿陪同绯烟姐姐前来。千岁,我们此翻心思,非为报恩感恩,不过是同气连枝,但愿能为湄姐舒心宽怀,就好比她从前呵护我们一般。”
  
  王璨只觉血气奔涌,一时说不出话来,惟捏紧她的双肩,半拖半抱的扯得更近。
  
  姜瑶大惊,又见他眼眸中荡漾起伏的全是自己瞧不明白的情愫,忙以手相拂:“千岁,夜深了,民妇已困,还望千岁——”
  
  他松了松手劲,她暗暗欢喜,抽身欲退,不料他的右手突兀的抚上她的鬓角,吓得她连忙偏头。可他的手没有半点迟疑,紧随而上:“姜瑶,你知道女子入宫意味着什么?”
  
  她点点头,勉强挪开半步,腰肢却又被他的左手掣住:“说!”
  
  她吓着了,讷道:“是……谢家妹子说过……深宫如海,一去难出来……”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去呢?”
  
  她眨了眨眼,恍惚在对面的眸子里瞧出殷殷关切,悬着的心便舒舒下落。
  
  “千岁,民妇从前先入为主,对您颇多无礼,今夜听了您这些话,才知您是菩萨心肠。民妇真是运气,出门在外,除了姐妹帮衬,还得您这样的贵人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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