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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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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想天子眼珠一转,俯视的目光犀利如刀:“学兄,纵是天塌下来,寡人立湄儿为后之念绝不更改。过去是母后伙同糊涂的老臣百般阻挠,现如今,寡人倒要看看,谁还有胆逆寡人之龙鳞!你放心,大典过后,寡人定亲为你主婚,让你风风光光的迎娶谢韵,叫她再不能推三阻四。哼,就是她敢推三阻四,单凭寡人从前颁下的圣旨,大秦内外,又有谁敢妄生非分之想!”
  
  这本是蒙学苦苦期盼的结果,然此刻闻来,只觉心惊肉跳。他勉强打起精神,顺着天子的心意说些衷肠话,又随侍一阵,才觅着机会告辞出宫。
  
  待得到了王府,马夫放下脚凳,却迟迟不见蒙学下来。马夫好奇,凑近车帘,恭恭敬敬道:“千岁,到府了。”
  
  车帘内,忽然落下低而铿锵的声音:“速去蒹葭园。”
  
  马夫诺了一声,赶紧掉转方向,直奔城门。
  




☆、第七十八章  归宿(二)

  因绯烟临盆近在眼前,蒹葭园内的大小事务已转到管强手上。他闻得新晋的汝阳王大驾光临,忙迎到大门。打自下车,蒙学便脸面紧绷,管强心下奇(提供下载…87book)怪,打叠出十二分小心,恭恭敬敬的将他迎到正厅。
  
  谁想还没落坐,蒙学便劈头盖脸道:“管执事,谢姑娘手上有道圣旨,可否拿来?”
  
  管强摸摸脑勺,讷道:“回千岁,谢姑娘手上确实有一道圣旨,听我们姑娘说,还是您请来的。”
  
  “快快拿来!”
  
  管强微微觑眼,只见对面的人神色凝重,更胜先前,遂不敢多言,亲自奔往后院。不多会,他不但将圣旨取来,还将自己大腹便便的妻子一快带来。
  
  蒙学接过管强呈递上的圣旨,抬脚欲走,绯烟却已拦在跟前:“千岁留步。”
  
  蒙学看着她,双眉微微挑起。
  
  绯烟陪笑道:“千岁,这圣旨乃您自陛下处请来,此刻若要拿走,也不是不可。然圣旨上的话,句句与谢家妹子休戚相关,千岁不给个明话,小妇人也不好回她呀。”
  
  蒙学额角深皱,好半晌才挤出话来:“你就对她说,从今后,她的日子想怎么过,便怎么过……本王,再不来叨扰。”
  
  绯烟的眼澄得溜圆,嚅道:“千岁,您的意思是,谢家妹子日后可以自选夫婿了?”
  
  短短一刹,蒙学只觉体内鲜血奔涌成镞,一路穿心破喉,以至皮破肉粘:除了重重点头,舌片实是发不出声音。
  
  绯烟疑心自己眼花了,手便往大腿掐去,岂知闷哼出声的,竟是管强。她赶紧缩回手,定定神,斟字酌句道:“千岁,您一言九鼎,今日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日后势必言而有信。只是,这事怎么说也关及谢家妹子的体面,何况前翻嫪国舅强逼求娶,也曾在咸阳城内闹得沸沸扬扬;要不是得了这道圣旨,我们姑娘哪里能将他扫地出门。而后,谢家妹子与您的既定婚约,不说大秦人人知晓,但这咸阳城内,也算老少皆闻。如今,您立意废婚,又不给个说得通的理由,就算谢家妹子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也能了悟您的苦衷,可外间的人怎么看她?将来,她又如何随心所欲的挑选夫婿?”
  
  蒙学捧着圣旨的手,不禁越捏越紧,以至圣旨皱缩成团。末了,他看向内院,哑着嗓门道:“谢姑娘冰清玉洁,犹如空谷幽兰;本王浊水污泥,岂能供养?管周氏,若是有人大嚼舌根,你就说,是本王……本王喜新厌旧了!”
  
  绯烟以手扶额,不禁嘀咕:“这么自相矛盾的话,谁信呢?”忽然,她瞧见蒙学双眼通红,似要噬人,忙干笑道:“千岁,这圣旨您拿回去后,欲作何用?若是陛下问起,小的们又当如何回话?”
  
  蒙学闷闷的哼了一声,道:“陛下问起,自有本王挡着。至于这圣旨,留着也是祸害……取火来!”
  
  管强望望妻子,但见妻子双眸晶莹,大有跃跃期盼之态,再看蒙学,则两眼灰暗,分明强自支撑。他便自桌上取过蜡烛,再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绯烟小心的让开身子,蒙学三步两步走近,抖着手,将圣旨放在火苗之上。
  
  火苗舔着软软黄绫,势头迅速扩展。摇曳的火光反复照着蒙学黑黑的眸子,以至于眼窝内慢慢渗出的润泽也被映成了迷离的光。
  
  绯烟看着圣旨即将烧到尽头,含笑提醒:“千岁,当心指头。”
  
  蒙学慌慌张张的放开手,也不待那点残绫变作灰烬,便拱手告辞。
  
  管强送他出门后,又被杂事纠缠,待得一切处理完毕,再回厅堂,见妻子还靠椅而思,便道:“烟妹,这汝阳王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绯烟仰起面,嘴角犹然带笑:“管他呢。我已告诉谢家妹子,咱们坐等结果便好。”
  
  管强本对女儿闺事无甚兴趣,听此更是乐得丢开手;然想起一事,遂靠近妻子,低低耳语:“二公子嘱咐咱们筹划的事,你没有惊动旁人吧?”
  
  绯烟横了丈夫一眼:“我办事牢靠,还是你牢靠?”
  
  管强忙陪起笑脸,大吹大捧,一面又俯□,给妻子捶肩掐腰。绯烟不但悠然受之,还指东说西,将丈夫差得团团转。恰这时,谢韵的贴身侍女翠鸣急急走来,报曰要出门散心。绯烟心花怒放,忙站起身,一迭声催促备车。
  
  不一会,载着谢韵的马车便驶出了蒹葭园。
  
  那刻,蒙学已回到王府,呆呆的坐在厅上,唤也不应,上茶不喝,两眼惟望庭院,暮气沉沉。
  
  管家以为他在宫里应承过多以至累病,忙命家仆传唤太医。谁想这一个还未迈出厅堂,那一个则气喘吁吁来报:“执事大人,门外有娇客求见。”
  
  “不见,千岁身子不爽,叫她异日再来。”
  
  “可是,那是蒹葭园的谢韵姑娘啊。”
  
  管家一惊,才刚望向自家少王,却见少王已从椅子上弹起,“蹬蹬”的朝大门跑去。
  
  很快,少王陪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穿院而来,他俩之后,还跟着个绿衣丫鬟。一路行来,少王虽频频凝视身畔佳人,面上却又隐痛难忍。倒是佳人神清气爽,笑盈盈曰:“千岁,府上的仆役好生勤快,都这个时辰了尚在洒扫庭除啊。”
  
  管家愕然,老眼一扫,这才发现廊柱下、假山后、花木背,拿的拿抹布,扛的扛扫帚,操的操大剪,里里外外布满了婢女家仆。他欲喝斥,俨然晚了,只好瞪起老眼,诸仆这才抿嘴散开。
  
  蒙学早已满脸红透,吱唔几句,就将谢韵引到厅上。
  
  分宾主落了座,蒙学满腹是话,偏又不知从何谈起;有心窥视佳人,又知于礼不符,于是,一双眼逡巡不定,忽暗忽明。
  
  谢韵妙目流转,索性开门见山:“千岁,适才我闻得绯烟姐姐说,您自愿退婚?”
  
  他僵着背,缓缓点首。
  
  她眨了眨眼,悠悠道:“千岁,这么说来,从今后,您和我便再无瓜葛了?”
  
  他的头颅点不下去了,连唇瓣亦开始消褪血色。
  
  偏她视而不见,朝袖内一掏,一柄锁钥便放于桌面:“千岁,既然已无瓜葛,那么从前您送往蒹葭园的古玩珍器、字画典籍都已装箱收捡,就放在车上。我和翠鸣人单力薄,搬不下来,您可差人拿取,开箱点验;若有损耗,谢韵当面赔偿。”
  
  他双目幢幢,搁在膝上的双手不住抽搐。
  
  管家忍无可忍,正要出言抢白,谢韵却又一本正经道:“千岁,过往岁月,您还常送来时新瓜果。可叹那些东西皆不能久留,只得以钱折之,望千岁勿怪。”
  
  蒙学的拳头不禁朝桌面砸去,偏偏离得最后一寸时,又缓缓放开。他的眼,就盯着她的面,吐出的字,重如千钧:“谢姑娘,你便是心头欢喜,又何须如此羞辱本王?”
  
  她头一扬,舌片一卷:“哦,我羞辱了千岁么?那么千岁从前的所作所为,究竟算作什么?想要剥白心曲,便在众目睽睽下大弹《凤求凰》;想要配成鸳鸯,便在天子跟前擅请指婚;想要人人皆知这段姻缘,便隔三岔五寻个缘由上门拜会;可一旦心里不痛快了,便又出尔反尔自来退婚。千岁,您如此反复无常,又几时顾虑过我的心境?诸般所为,对我难道就不是羞辱?”
  
  他哑口无言,才涨红的面倏然惨白。
  
  她站起身,走到他近旁,冷笑曰:“千岁,我谢韵远离故国,已被宗亲抛弃,自然受人羞辱时,没有父兄肯出头作主。若在往日,湄姐一切安好,自然也轮不到我抛头露脸。如今我亲来了断,落在外人眼里,正是腆颜无耻。待得流言纷飞,不正好遂您心愿,多给您添个叫世人悲悯的理由么?您又何必得了好处还卖乖,在这里作出这般委曲之态?”
  
  他豁然睁大眼:“不是这样的!谢姑娘,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难道蒹葭园内的女子,就活该被蒙氏摆布?”
  
  刹那,闪电霹雳,连连击中他的脑门。他“腾”的站起身,双手不假思索的抓住她的肩:“谢姑娘,你知道学的心意!一直以来,学望眼欲穿,但求能和姑娘琴瑟相随,又岂敢羞辱姑娘!姑娘,学此翻退婚,实在是不想一错再错,以至误了姑娘终生。姑娘,打从指婚的那天起,你便厌恶于学,是学厚颜无耻,屡屡强逼。自蒹葭园解危以来,姑娘虽说能正眼看学,但也不过是碍于救命之恩。学知道,姑娘志向高洁,才貌无双,绝非学这样的庸夫俗子匹配得上。然陛下已经发了狠话,一旦太傅被立为皇后,你便要与学共拜喜堂!学虽为皇裔,但绝非所有蒙氏子弟都喜强夺硬娶,若你亦落到太傅那步田地,学又有何意趣?姑娘,姑娘……”
  
  他说不下去了,鼓鼓胸中,全是冷冷冰块。忽然,他察觉到掌中女子并未挣扎,不由得慌了神:莫不是自己下手太重,已将其捏晕?
  
  谁想他才松开十指,袖边便被一双纤手拉住。手的主人,秋水盈盈:“千岁,你说过,我可以自选夫婿,对么?”
  
  他以为好男儿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于是忍痛含颔。
  
  手的主人骤然红霞满腮,低低曰:“那么,我便许你娶我。”
  
  如遭电击一般,他的膝盖抖得厉害。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脚跟,她又抬起头,一本正经道:“然你娶我前,须得依我三件事。”
  
  他的大手紧紧包住她的小手,急促道:“姑娘,你不是哄我”
  
  她粉腮微鼓,日光一照,一张娇颜恰似牡丹怒放了。他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识到这样的娇嗔美艳,竟是痴了。好半晌后,他才道:“姑娘若非戏我,别说是三件,就是三十、三百、三千都使得。”
  
  “好,你听着:第一,我若进了这府邸,尊位之上,不容别花释香;第二,从此后,我出主意,你出力气,但要这府内花儿长开,月儿长圆;第三,万一月老作梗,你我最终还是相看生厌,便一拍两散,不可粘连。”
  
  最后一字的尾音尚未全出,他已按住她的嘴:“别说这样的话,学怎会负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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