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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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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妇伸出手指在二人头上各戳了一下,笑道:“瞧你们疯的,没大没小。先生已到书房,你们还不快去。”
  
  二人乐呵呵的松开手,冲着仆妇扮了个鬼脸,这才一溜烟的赶往书房。半道上,绿衫女子看见台阶下开着一丛嫩黄色的小花,心下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便摘了一朵。 
  
  桃衫女子会意,忙接过花朵,往绿衫女子的头上插去。她却摇摇头:“先生要是看见了,必然说我们淘气,指不定还要说我们玩物丧志呢。”
  
  绯烟道:“真是个酸老头。女儿家戴花,天经地义,他却总是絮絮叨叨,活该娶不着娘子。”
  
  “绯烟,你可别瞎说。顾先生满腹韬略,要不是奸臣当道,天子昏聩,他早如大鹏展翅,高飞云霄了;现下却委屈着教导我们。他对我们严厉,不过是希望我们不要像寻常女子那样,成日介只思量着‘女为悦己者容’,光想着怎样才能嫁个如意郎君。”
  
  绯烟情知绿衫女子说得对,但因素来被纵容惯了,故而,她瘪了瘪嘴,还用鼻音轻哼,以示不满。
  
  绿衫女子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笑道:“好啦,知道你不爱听酸话,我就不说了,咱们走吧。” 
  
  绯烟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见她开心,绿衫女子便也开心。这情形,若给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准以为绯烟才是千金娇女,那绿衫女子倒该是陪小心的婢女。原来,二人同岁,一块长大,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在绿衫女子面前,略小几月的绯烟总是恃娇而宠,动辙爱恼;因为没有兄弟姐妹,那绿衫女子倒也真把她当作妹妹来娇惯。
  
  现下,她们走不了两步,绯烟又道:“既然怕先生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咱们就把花扔了。”
  
  绿衫女子转回头,顽皮的眨眨眼:“花开明媚,春色相依,扔了岂不可惜?”言罢,她将花朵藏进袖笼,笑盈盈道:“就放在这里,即便枯萎了,也有暗香盈袖,省得晚上还要熏香。”
  
  绯烟“咯咯”的笑了,也摘下几朵花,塞进自己的袖笼。
  
  等两个小妮子急急忙忙的跑到书房门外,便听见屋内传来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小女子袖藏春色。”
  
  绯烟暗叫不好,看来方才她和姑娘说的做的,都被先生知道了,这才出对子刁难她们。偏她向来淘气,肚里的墨水甚少,当此关头,惟眼巴巴的望着绿衫女子。
  
  绿衫女子握住她的手,冲她笑笑,朗声道:“老先生眼察秋毫。”
  
  随这话落,屋内一阵满意的笑声:“对得好。‘老先生’对‘小女子’;‘袖’对‘眼’;‘秋毫’对‘春色’;工整有趣,令人耳目一新。湄儿,这次又给你跑掉了。”
  
  绿衫女子领着绯烟走进屋内,对着一个高高的青衣背影福身,道:“先生谬赞。今日是湄儿贪玩,让先生久等,湄儿愿受责罚。”
  
  青衣男子转过身,他年约三十,面容清秀,双目炯炯有神,有种超越年龄的非凡魅力;更兼一把美须飘飘而飞,于洒脱中,别有一种令人不敢正视的高贵气度。此人便是绿衫女子的课业先生顾望。他缓缓走近,眼露慈爱:“湄儿,今日不是你来得晚,而是为师来早了。”话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脸上颇有不舍之色。
  
  绿衫女子好奇,上前曰:“先生何故烦恼?”
  
  “湄儿,为师今日就要返回故乡,已向将军和夫人辞行过了。现下来这里,不过是想嘱咐你几句。”
  
  绿衫女子一听此话,心下着慌,急问:“先生为何要走?莫不是嫌湄儿顽劣,不堪教导?”
  
  顾望伸出右手,轻抚她的头:“湄儿若是不堪教导,为师又何必在此处呆了四年?湄儿,你天资聪颖,便是男子亦多不如你。这四年来,与其说是为师在教你,不如说是你给为师许多感悟。为师有自知之明,若再待下去,只会耽误你。你当另择良师,更求进益……”
  
  话语未了,绿衫女子已泣不成声:“湄儿……不要别人教导,只要先生……”
  
  眼见爱徒情深意重,顾望亦万般感动。他掏出绢帕,替她拭泪:“湄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师离开故土多年,现下家里有事,再不回去,便是不孝。走之前,为师嘱咐你几句话。第一,心不能太善,善要有度,以防将来被人利用;第二,你聪明过人,人前人后,万万不要锋芒毕露,学会示弱,方可保一世平安;第三,那些蔑视礼法的话万勿乱说,以免招来无妄之灾。为师说的这些,你可都记住了?”
  
  绿衫女子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先生,湄儿记住了。”
  
  瞧着爱徒悲凄的容颜,顾望神思恍惚,想起了初见湄儿的情形。那时,他在情感上遭逢变故,伤心之余,周游天下十数载,期盼能找个隐蔽处所了却残生。不想经过魏国的一个小村庄时,他的命运却发生了改变。
  
  当时是傍晚,天气炎热,村民皆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听人说书。那说书人唾沫横飞,大谈古往今来的忠臣轶事。想是说书人特别仰慕商朝的比干,说到比干因为苦劝纣王而被剖心时,他摇头晃脑,满面倾倒:“比干实乃史上第一忠臣。他的死,堪称天地同悲,令千古之后的人遥思追慕,钦佩不已。依我说,天下为臣子者,都该像比干一样,忠贞不二,死谏君王,此心可表日月,是谓‘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
  
  彼时,顾望很不以为然,本想驳斥,但想到自己飘泊在外,不宜沾染是非。故而,他厌烦的掉转目光,预备离开。
  
  忽听到一个稚气的声音理直气壮道:“这话不对。如果女子嫁的丈夫不知怜惜妻子,整日介或打或骂,或是在外沾花惹草,那么便无须死守礼教,更不能活活的被夫家折磨至死。同理,为臣者,如果效命的君主糊涂,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那么,多次劝谏而未果后,当弃而远之,怎么能够以死明志?为人臣者,若是走了极端,终究是个愚人,于己于天下,有何益处?”
  
  这话当真是语惊四座,连说书人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众人齐齐看去,原来说话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娃,她粉妆玉琢,小小年纪便气定神闲。
  
  顾望心下纳罕,遂插言道:“小姑娘,你方才说‘走了极端,终究是个愚人,于己于天下,有何益处’,这话怎讲?”
  
  小女娃仰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男儿既入朝为官,自当尽心尽责。但若是为昏君而死谏送命,抛却父母,是为不孝。再且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年,方才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但是不懂韬光养晦,只知一味死谏,是为愚蠢!这样的人,先生以为他于己于天下,有何益处?”
  
  小女娃口齿伶俐,又兼声音清脆悦耳,一路说来,竟让人觉得春风扑面。顾望呆呆的看着她,半晌都讲不出话来。其实,她的话并非没有瑕疵,若换作是饱学之士,他倒要好好论上一论;偏偏它竟出自一介乡村女娃之口,除了瞠目结舌,顾望实在没有别的反应。
  
  待女娃领着同伴走后,顾望忙向村民打听,始知她姓嬴名湄,是魏国大将嬴恬的独生爱女。因为嬴恬膝下无儿,遂把女儿充作男儿教养,使其打小就远离《女箴》、《女诫》的束缚,养成敢说敢作的个性。方才那种惊世骇俗的话,在她不过是家常便饭。又因她母亲体弱多病,父亲忙于边关御敌,故将她母女安置在本村。
  
  细问下,顾望很为嬴湄惋惜。原来,嬴湄之父虽是威震七国的勇将,却是个斗大的字都识不得几箩的大老粗;其母姓雷,因为温婉娴静,美艳惊人,好事者称之为“姽婳夫人”,意即“娴静美好的女人”——却是歌伎出身;除去歌舞琴棋,别的方面大有不足。倒可惜了他们这个聪颖早慧的女儿。现下,此女已经显示出异于常人的见识,如不能好生引导,只怕日后会误入歧途。踌躇再三,顾望决定自降身价,以教书先生的身份出入嬴府,教导嬴湄。
  
  四年来,他名为嬴湄的教书夫子,实则和她有如知己。嬴湄博闻强志,稍加点拨,便闻一知十;更兼常有奇思妙想,令人拍案叫绝。顾望常常嗟叹:可惜了,这样的人居然是女子;若她生为男儿,当此乱世,必定大有可为。因之,他愈加怜惜嬴湄,将文韬武略尽数传她,盼她能在乱世里逢凶化吉。
  
  此刻师徒二人离情依依,幸得嬴湄明白事理,收起眼泪,催促绯烟摆上酒筵,请出父母,一同给顾望饯行。次后,她领着绯烟亲送先生到村口,挥袖作别。顾望在登车前,本想将自己的来历告诉爱徒,又想到此事不宜于此处张扬,遂闭上嘴,就此别过。
  
  嬴湄正徘徊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眺望先生远去的方向。她反复思索着顾望这四年来的教导,先前不敢在先生面前流露的哀伤全都喷搏而出,令她心情愈加黯然。
  
  忽然,远处浓烟滚滚,夹杂着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绯烟捂住口鼻,大发牢骚。嬴湄则蹙起眉,细细打量,发觉是一队人马擎着旌旗呼啸而过。她心下暗惊:这样张扬的派头,当是朝廷大员出巡。本村向来贫瘠,有什么值得朝臣大张旗鼓来寻?
  
  她想起爹爹近日常说的国事,忙收起哀伤,唤一声“绯烟”,提起裙摆,追着尘烟往家里跑去。
  
  【说明1:本文如是没有表明出处的诗词歌赋及对联外,皆为个人胡诌,望读者勿要过于纠缠平仄押韵,谢谢。】
  
  【说明2:本章中的“袖藏春色”一联,化用自金圣叹儿子之典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妮妮和燕子的鼓励!




☆、第二章    定计(一)

  嬴湄还没回到家,大行令赵顺就已宣完圣旨。因军情紧急,嬴恬不敢有片刻耽误,即刻穿戴盔甲,与家人话别。因找不到女儿,只得转头叮嘱妻子好生养病,又吩咐绯烟的母亲,即管家周三娘照管好家内大小事务,便随赵顺匆匆起程。
  
  半道上,嬴恬与女儿相逢,他没有下马,只道:“湄儿,爹走了,你在家好生照顾好你娘。等赶走大秦虎狼,爹就会回来,不要挂念。”
  
  言罢,他一咬牙,狠勒缰绳,飞驰而去。身后的亲随卫兵忙紧紧跟上,激得尘土飞扬。
  
  这样匆忙离别的场面,嬴湄已经见过多次,本不当伤感,但不知为何,父亲临走前的那一瞥,让她心里盈满不安。她提起裙摆,追着远去的尘烟,不甘心的跑着。可惜女子的脚力有限,任是如何追逐,父亲的背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靠着村口的老槐树,眼内一片酸涩。
  
  有那么一刹,她恨不能转回家里收拾行装,即刻随父亲奔赴战场。从六岁起,父亲便教她骑马射箭,进而耍刀弄枪。可惜,她的体质秉承母亲,天生虚弱,故而在刀法剑术上难有大的进益。但她向来认为,战场上决胜千里的,谋略更比勇力重要。因而在追随顾望求学的时候,她如饥似渴的研读兵法,希翼有那么一天能派上用场,不要隳了将门之女的名头。方才与父一别,她这才发现,父亲的头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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