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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委实也名下无虚,身子堪堪腾空飞出,口中洪笑一声,左手用劲一送,把被皮鞭缠住的钢环,猛朝钱通掷了过去。
钢环既已松手,人也同时猛扑而下,双脚悬空连环踢出。
这一下使出来的是“悬空三弹腿”,也正是青苗神姜青田的看家本领。
钱通也跟着大笑一声,右手长鞭忽然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圈,鞭梢缠着的钢环丝毫不松,好像他长鞭上本来就天生有一个钢环似的,随着他一圈之势,钢环一低再昂,正好朝着青苗神悬空踢来的右脚套去。
青苗神赶紧右脚一缩,身子下扑,左手一捞,再次握住了钢环,左脚又“呼”的一声,踢向钱通脑袋。
钱通长鞭一扬,又把青苗神像钓鱼般提起半空。
这两人出手之快,全部动作如电,当真好看已极!
青娘子在她丈夫出手之时,双手四个钢环发出一阵“叮”“叮”击撞之声,就朝钱义抢了过来。
钱义口中挪揄的道:“钱老二年纪一大把了,你小娘子还要耍我花圈,叫我老头上你的圈套?嗨,你还是去套套小白脸吧!”口中说着,长鞭向空一阵连挥。
赶车的原有一套绝活,手中长鞭向空抽动,就会发出“劈啪”连响。要知牲口是赶车的老本,皮鞭岂肯真的抽到牲口身上,这不过是在赶车时,唬唬牲口罢了,牲口一听到皮鞭在空中作响,就会洒开四蹄,跑得勤快些。
如今钱义的长鞭,向空中一阵乱挥,不,他东一鞭、西一鞭,抽得快极,鞭影如丝,就好像朝青娘子没头没脑的乱抽,每一鞭,都抽得“劈啪”作响,这十几鞭一气呵成,有似燃放一串鞭炮,在青娘子左右前后,上上下下连珠般响起!
动手过招,青娘子有的是杀着;但像这般兵刃还没交上手,就发出劈劈啪啪的怪声,她真还是破题儿第一次遇上,别说被他抽上,光这声音,就难听死了!
青娘子真怕被他抽上一鞭,赶紧把双手四个钢环护住全身,舞得个风雨不透,脚下却东一闪,西一闪的要待欺身过去,狠狠的赏他两记钢环,就兀自冲不过去。
那小三子手里抄了一根铁棍,眼看姐夫、姐姐已和两个戴毡帽的老头动上了手,万有全似乎看着四个人动手,看出了神,一回抬头看着姐夫表演空中飞人,一回又偏头看姐姐表演四圈钢环舞,一手拈着他八字胡子,还在摇头晃脑的,只差没叫出“好”字来!”
小三子暗暗“嘿”了一声:“好个老小于,活该你倒霉!”
他抡起铁棍,悄悄闪到万有全身后,一声不作,就往他头上砸落。
万有全明明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但他铁棍砸落下去,却砸了空,心中不由一惊,定睛看去,原来是自己太紧张了,这一记闷棍往右偏了半尺光景,以致只是落到对方右肩之外!
幸好万有全生似看得出神,并未注意到身侧,小三子悄悄抽回铁棍,又举了起来,这回他可觑得很准,对准了万有全西瓜皮帽的正中间,双手握棍,手起棍落,猛砸而下。
哪知这一记敢情左手用的力比右手大.铁棍又向左偏了半尺光景.顺着对方左肩斜出。
他瞪着两个眼睛。一霎没霎,万有全根本没移动过半分,自己这一“小夜叉棍”也练了七八年了,今晚怎会如此没了准头?他自然不肯罢休,正待抡棍再砸!
忽然,万有全身子没动,一颗头却转了过来,和他面对了面,咧嘴一笑道:“小兄弟,一不过三,你这第三棍就免了吧!”
小三子看得猛然一惊,天底下没有人能够身子不转过来,一颗头竟会全转到背后来的!
“这人会妖法!”他这句话,只是在心头打了个转,话声连喉咙都没上得来,就好像梦魔一般,僵在那里!
钱通是在耍猴子,他鞭梢始终缠着青苗神一只钢环不放,青苗神一会儿施展“悬空三弹腿”,一会儿单足钩住钢环,身子如白龙倒挂,右手钢环直砸而下,钱通就不让他有落地的机会。
钱义是在耍母驴,一支长鞭,一回儿“劈啪”之声音在西边,但鞭影却抽到了东边,一回儿“劈啪”之声,明明在她身后响起,但鞭影却抽到了青娘子的面前,有时鞭梢在她肩头碰一下,有时碰在她圆鼓鼓的屁股上,碰得虽然不重,却逗得青娘子满脸通红,又气又急!
“咭!”裁缝铺里间,布帘忽然掀开,带着轻笑,走出一个青衫少年来,说道:“万总管,这里猴子还没耍完么?”
万有全连忙陪笑道:“也快要耍完了,里面已经得手了么?”
青衫少年点点头道:“他们早就走啦,现在差不多已经到家了呢!”
万有全得意一笑,抬抬手道:“钱老大,钱老二,够啦,人都已经到家啦。”
钱通应道:“好吧,姓姜的,你可以下来了。”
一抖手,鞭梢松开了缠住的钢环。
青苗神身在空中和钱通搏斗了不下三五十招,早已汗流浃背,左手握住钢环,身形往地上飘落,就在此时,突觉脚下一绊,几乎站立不稳,心头方自一惊,突然“委中穴”上一麻,身不由己屈膝跌倒。
钱通更不待慢,长鞭一圈,把他一个身子从地上拖了过去。
那钱义也在同时,把长鞭一收,笑道:“小娘子,你也累了吧?那就跟我钱二走好了。”
他长鞭明明收了回去,但不知怎的,青娘子突然纤腰一紧,一下就被人家皮鞭在腰上围了四五匝,几乎缠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钱义轻轻一扯,就把她擒住。
万有全一把挟起小三子,含笑道:“咱们走。”
三个人每人手里都挟了一个人,鱼贯退出裁缝铺。
那青衫少年好像送客人一般把他们送出大门,关上了门,然后由后窗穿窗而出,一闪就没有了影子。
原来这青衫少年却是春香,她和夏香奉命配合万有全的行动,由万有全等三人从前门进去,缠住青苗神夫妇。(当时并不知道青苗神夫妇,只是一对老年夫妻和一个学徒。)
春香、夏香两人却悄悄从后门进去救人,夏香护送云里飞的妻小回转客店,春香才从屋后走出,通知万有全鸣金收兵。
这时还不过三更光景,两件事都办妥了,丁建中和万有全都已回到了京安客庄的地下室里。
地室共有四大间,都是用砖墙隔的间。
现在靠右边最里首的一间,此时灯光荧荧,一张板凳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他们一望而知是母子两人。
另外靠壁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敢情他酣睡未醒,是以这母子两人只是守在一旁,没敢去惊动他。
就在此时,只听他口中打了个呵欠,一手揉揉眼睛,突然清醒过来,一骨碌翻身坐起。
这一坐起,他自然发现了坐在板凳上的母子两人,口中不禁“咦”一声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他正是铁掌云里飞!小孩已经跑到床边,叫道:“爹,娘和我是两位姑姑把我们救出来的。”
“两位姑姑?”云里飞奇道:“是怎么样的两个人?”
那中年妇人道:“她们说是你要她们去的,你怎么会不知道的呢?”
“这就奇了!”云里飞还没想得出来。
门口有人呵呵一笑道:“恭喜云兄,嫂夫人和令郎安然归来,现在你应该心无顾忌了吧?”
随着话声,总管万有全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云里飞突然明白了,心头一阵感激,身不由主的拜了下去,说道:“万总管,你是云某的大恩人,请受云某一拜。”
万有全慌忙双手把他扶起,呵呵笑道:“云兄言重,些许微劳,何足挂齿,这是敝上从天香之宫带出来的天香解毒丹,能解天下百毒,敝上听说嫂夫人和令郎身中奇毒,特命兄弟亲自送来的。”说着,取出用白纸包着的两颗药丸,递交给云里飞
云里飞接过药丸,感激涕零的道:“多谢万总管,多谢丁大侠,不但救出云某家小.还慨赐良药,这份大德.云某自当永志不忘,只要丁大侠、万总管用得着云某之处,赴汤蹈火,云某万死不辞。”
“好说、好说!”万有全道:“兄弟不瞒云兄说,目前敝上虽是假名黄河赈灾,实则邀约江湖各大门派,为了荡平危害江湖的一统门贼党而来,云兄如今已不受贼党控制,愿意参加咱们的讨贼行动,敝上自表欢迎,如有不便,也绝不勉强。”
云里飞拱手道:“弃暗投明,能为江湖尽一份力量,正是云某求之不得之事,云里飞岂有不愿之理?”
万有全喜道:“嫂夫人和令郎暂时就在这屋子里好了,时间已晚,他们可以睡了,云兄请随兄弟来。”
两人走出外面一间,一张木桌上,也点燃了一盏油灯,桌上还放了六个大小钢环,和一条铁棍。桌旁一条长板凳上,一排坐着三个人,那正是从裁缝铺里擒来的二老一少,青苗神姜田青和他浑家青娘子黄青香,还有一个则是小三子。
只要看他们坐姿僵硬而不自然,分明是被点了穴道。
云里飞一怔道:“万总管把他们也擒来了?”
万有全一笑道:“兄弟把他们请来,就是想和他们好好谈谈。”
随着话声,迅快的走近过去,举手替三人解开了受制的穴道,一面含笑抱着拳道:“姜兄,大嫂子,方才多有得罪之处,希望三位不介意才好。”
青苗神睁开双目,说道:“万有全,你又要耍什么把戏了,姜某虽然被擒,杀剐悉听尊便,别给咱们来假惺惺的一套。”
青娘子和小三子穴道一解,两人双双站起,青娘子叱道:“万有全,那个该千杀的钱义呢,老娘找他拼了。”
万有全呵呵一笑,双手连摇,陪着笑道:“姜兄,大嫂子,且暂歇怒,可否坐下来听兄弟一言?”
青娘子冷声道:“没有好说的。”
万有全依然陪着笑,伸手一指桌上的钢环,说道:“兄弟是奉敝上之命,向两位赔罪来的,大嫂若是还耿耿于心,气不过兄弟,桌上就放着大嫂的四枚钢环,大嫂只管往兄弟身上砸就是了。”
青娘子哼道:“你当我不敢?”正待伸手去取桌上钢环!
青苗神喝道:“慢点!”
青娘子看了他浑家一眼,问道:“为什么?”
青苗神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说有话要和咱们说,且听他说些什么?”
青娘子没有作声,果然气鼓鼓的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万有全含笑道:“这位是云里飞云兄,他和两位一样,原先也是一统门的人,他的家小,被囚禁在裁缝铺里,还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这些两位都比兄弟清楚……”
他在说话之时,伸手拉过一条长凳,在青苗神夫妇对面坐了下来,一面招呼道:“云兄,也请坐下来。”
云里飞依言傍着他坐下。
青苗神道:“咱们并不是一统门的人。”
青娘子也道:“是啊,咱们从来也没听说过一统门三个字。”
“这就是了。”万有全道:“两位在洛阳道上,也是数得起的人物,竟然连在幕后主使的一统门都不知道,这就说明了一点,一统门只是利用两位,并没把两位当做朋友了。”
青苗神道:“咱们也并没有受一统门的利用。”
万有全笑了笑道:“一统门利用了两位,两位还一点都不知道,可见……”
青苗神怒哼道:“万总管一口一声说愚夫妇被一统门利用,可有证据?”
万有全一指云里飞,说道:“这位云兄,就是受了一统门的威胁利诱,替一统门假冒这里的何掌柜,主持京安客庄的,一统门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对外人是永远不会放心的,因此在他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