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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少年笑道:“这倒真是萍水相逢,幸会幸会。”
他这一笑露出了两排又白又细的牙齿,看去很美。
丁建中道:“在下还得向兄台道歉,方才兄台敲门之时,在下未得主人允许,不便擅自启门,还望兄台原谅。”
蓝衫少年道:“兄台好说,兄弟怎会责怪兄台?”
丁建中抬手道:“兄台请坐。”
蓝衫少年道:“兄台请,唉,今晚这场雨,下得真大,只怕一时还停不了呢!”
丁建中听听门外依然风雨交加,丝毫未减,不觉双眉微聚,说道:“真伤脑筋,这样再下去,今晚就走不成了!”
话声甫落,只听一个尖沙声音接口说道:“落雨天留客,相公莫非有什么急事么?”
丁建中回头看去,只见布帘掀处,走出一个身穿蓝布衫的中年妇人。这妇人年岁不老,但形容憔悴,已是满头花白头发,说了几句话,就连声咳呛起来。
丁建中慌忙抱拳道:“在下二人,打扰大娘了。”
中年妇人看了二人一眼,点头道:“两位请坐。”
她看了蓝衫少年一眼,又道:“这位相公,衣衫尽湿,我叫小燕去取一套衣衫来。”
蓝衫少年道:“在下不要紧,多谢大娘,不用张罗。”
中年妇人道:“相公不用客气,衣衫现成的,出门在外,着了凉可不是玩的。”
一面回头叫道:“小燕,你去把你大哥的衣衫取一套来。”
小燕答应一声,从后房走出,朝左首厢房进去,不多一会手中捧着一套衣服走出。中年妇人朝蓝衫少年道:“这位相公,这是犬子的衣服,你将就着把湿衣换过了,左厢是犬子住的房间,你自己去换吧。”
小燕把捧着的衣衫交给了蓝衫少年。
蓝衫少年接过衣服,连声道谢,往左厢进去,过了一会,才看他换了一套蓝布衣褂走出。
他身材较为瘦小,穿了这套庄稼人的蓝布衣褂就显得十分宽大,袖管、裤脚都得卷起甚多,衣衫虽用一条布带束住,但前后仍然折叠得很多。
本来一千英俊潇洒的人儿,这回穿得有些不伦不类,而他依然把那柄长剑,挂在束腰带上,看去甚是可笑。
蓝衫少年脸色微郝,抱拳道:“多谢大娘,在下换过了。”
他自己看着这付怪模样,也忍不住不禁笑了起来。
中年妇人看了他一眼道:“相公是文质彬彬的读书相公,犬子身材魁梧,这也只好暂时将就了。”
蓝衫少年在一张木椅上坐下,道:“大娘说得极是。”
中年妇人又起了一阵咳呛,才道:“老身还没请教两位相公尊姓大名?”
丁建中欠身道:“在下姓丁,草字建中。”
蓝衫少年跟着欠身道:“在下姓姬,单名一个青字。”
丁建中听说他姓姬,不觉心中一动。
中年妇人说道:“原来是丁相公、姬相公,两位赶路遇雨,大概还没用膳吧?老身已叫小女烧饭去了。
丁建中道:“大娘不必客气,雨停了,在下就得赶路……”
中年妇人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这雨一时只怕不会停,再说大雨之后,山路也不好走,夜色已深,两位相公就在寒舍权宿一晚,天亮了再走不迟,这叫做落雨天留客,两位尚未用膳,老身总不能教两位空着肚子过夜。”
丁建中道:“大娘这么说,在下只好不客气了。”
中年妇人笑了笑道:“两位不见外就好。”
丁建中道:“在下还未请教大娘尊姓?”
中年妇人道:“老身杜门王氏,先夫逝世多年,留下了一男一女……”丁建中抱抱拳道:“原来是杜大娘。”
杜大娘道:“不敢当。”
丁建中道:“大娘令郎呢?不在家么?”
杜大娘道:“犬子出去了。”
正说之间,只见杜小燕已手托木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到中间方桌之上,一共是四菜一汤,和一箩白饭。
杜大娘含笑道:“山居简陋,没有很好的招待,两位将就请用吧。”
丁建中连忙拱手道:“大娘客气,这样已经很丰盛了。”
姬青一直很少开口,这时也跟着说道:“大娘这般相待,真是不好意思。”
丁建中道:“姬兄,咱们那也不用客气了,请吧!”
姬青脸色微红,说道:“丁兄请。”
丁建中也不客气,站起身,把竹椅移到方桌边上,坐了下来。姬青动作较慢,便也跟着移过椅子,和丁建中对面坐下。
杜大娘道:“两位随使用,老身不奉陪了。”
丁建中,姬青一齐站起来道:“大娘请便。”
杜大娘转身往里行去,杜小燕也跟着进去。
客堂上,烛影摇红,只有丁建中和姬青两人,对面而坐。
丁建中端起饭碗,望着姬青,含笑道:“姬兄请用饭。”
姬青忽然脸颊一红,流露出腼腆之色,低低说道:“丁兄请。”
第十二章
丁建中并未留意他的脸色,他长路跋涉,早已饥饿?眼看桌上菜饭香气,更是引得他饥肠辘辘,也就不再客气,立时大吃起来。
姬青较为斯文,只装了小半碗饭,低着头,慢慢的拨动,也很少吃菜。
片刻工夫,丁建中已吃了三大碗饭,姬青只吃了半碗饭,就停了下来。
丁建中留了半碗汤,一面喝着,一面笑道:“姬兄怎么吃得这么少?”姬青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小弟食量一向很少。”
丁建中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就难怪姬兄身子单薄了。”
他这一眼,看到姬青腰间佩着的长剑,不觉哦了一声,接着道:“姬兄身佩宝剑,想必精于剑术了。”
姬青双颊微郝,移开目光,说道:“小弟只佩剑壮胆而已,那里谈得到精于剑术?”
目光斜睨,看了丁建中身边佩剑一眼,说道;“我看丁兄才是精于剑术了。”
丁建中笑了笑道:“姬兄夸奖,在下是读书学剑两无成……”
只见杜小燕悄然走出,收过碗筷残肴。
丁建中朝她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
杜小燕依然神色冷漠,接着说道:“我娘说:两位用过饭,请到左厢休息,那是我大哥的房间,被褥现成的。”
姬青急忙说道:“啊,不,在下就在这里坐一宵就好。”
丁建中也跟着道:“姬兄说得是,我们山行遇雨,蒙大娘盛意,能在这里聊蔽风雨,已是万幸,不用再麻烦了。”
杜小燕道:“不成,我娘说:最近几天,我们另外有点事故,今晚雨下得很大,也许没事,但你们还是到左厢去休息的好,我娘说:不沦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出来。”
她不待两人开口,抬抬手道:“两位请吧!”
丁建中早就觉得这母女二人,僻居荒山,形迹大是怪异,此时听杜小燕说出另有事故的话,更觉疑问重重。他望了姬青一眼。说道:“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姬兄?咱们就到左厢休息吧!”
姬青望望杜小燕,只见她脸色冷漠,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自己两人进去。
心想:“看来她是不容自己两人待在客堂里了,这到底为了什么?”当下只好站起身来,说道:“好吧!”
丁建中伸手取过油盏,招呼道:“姬兄请啊!”
举步走在前面,朝左厢行去。
姬青不禁脸上发热,一声不作,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跨进左厢,心头小鹿,止不住跳个不停。
杜小燕跟着走到左厢门口,冷冷说道:“两位记住了,外面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莫要出来。”
说完,砰然一声,随手替两人带上了房门。
左厢,地方不大,除了一张木床,只有一把竹椅,一张小桌。床上倒是被褥俱全,但只是一张单人床。
南首有两扇板窗,窗外正风雨!
丁建中放下灯盏,轻轻吁了口气,回头看了木床一眼,说道:“姬兄,你去睡吧。”
姬青眼看杜小燕关上了房门,心头更觉慌张,听了丁建中的话,忙道:“不,不,小弟不累,还是丁兄睡吧。”
丁建中道:“姬兄不用客气,在下经常在外行走,有时找不到宿头,露宿惯了,在椅上打个盹就好,姬兄只管宽衣上床。”
姬青听列“宽衣”二字,心头更急,连连摇手道:“不用,不用,小弟也经常不睡的,还是丁兄睡吧。”
丁建中笑了笑道:“既然姬兄不愿一个入睡,咱们难得萍水相逢,气味相投,何如蕉雨西窗,剪烛共话。”
姬青喜道:“如此甚好。”
他走近窗前,听听窗外雨声淅沥,依然未停,不觉攒攒眉发愁道:“这雨不知明天一早,会不会停?”
丁建中道:“姬兄有事?”
姬青道:“正是……”
说到这里,忽然看到自己方才换下来的衣服,还湿淋的放在门角上。这就找了一条绳索,一头缚在壁间的铁钉上,另一头缚到床柱上,拧干雨水,一件件晾了起来。一边晾着衣衫。一面回过头来,低低说道:“丁兄,你看这地方是否有什么可疑?”
丁建中沉吟道:“这个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我看她们……”
姬青心中觉得好奇,看他忽然没往下说,忍不住眨动眼睛,问道:“你看她们什么?”
丁建中忽然轻“嘘”一声,抬手一掌,熄灭灯火,低低的道:“有人来了。”屋中登时一片漆黑。
姬青惊异的虎然站起,一手紧按剑柄,说道:“你……。”丁
建中道:“快别作声!”
姬青侧耳细听,依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看他说得认真,也就耐心等候。过不一会,但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茅舍奔来。
姬青心头暗暗惊奇,忖道:“这位丁兄耳朵如此敏锐,那是他内功胜过自己甚多了。”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声道:“这人是朝茅屋来的!”
这里只有孤零零一间茅舍,这人自然是朝茅舍来的了。
丁建中道:“此人似乎伤得不轻!”
两句话的工夫,这人已经奔近门口,但听“蓬”的一声,两扇木门被他撞开,脚步踉跄的奔入客堂。
接着但听杜小燕一声惊呼“娘,是大哥……”
“啊!”杜大娘惊骇的叫道:“刚儿……刚儿,你……”
接着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娘,孩儿……哇……”
敢情是喷出一口血来。杜大娘急道:“刚儿,快别说话,小燕快去取‘飞龙夺命丹’。”
小燕答应一声,匆匆往里奔去。
杜大娘扶起她身受重伤的儿子,低低说道:“刚儿,娘扶你进去。”
那低沉声音有气无力的道:“娘……贼人……只怕……已经……跟着孩儿来了……”
话声甫落,突听屋外传来一阵嘿嘿冷笑,接口道:“不错,咱们已经跟来了。”
房中姬青听到果然有人跟着杜刚身后而来,分明是他们的对头,寻上门来了。心念一动,不觉低声说道:“丁兄,咱们要不要助杜大娘一臂之力?”
丁建中道:“咱们对双方情形,并未了解,先出去瞧瞧再说。”
姬青点头道:“丁兄说得极是,我们从窗口出去。”
说着伸手要去推窗。
丁建中赶忙伸手一拦,低声道:“咱们不能露了形迹,从后窗出去。”
姬青听了暗暗佩服,心想:“看来这位丁兄,武功、机智,都胜过自己甚多!”一面点头道:“丁兄说得极是。”
两人悄悄掠近后窗,轻轻推启窗户,穿窗而出。
丁建中回身道:“姬兄随我来,咱们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是非曲直,就可明白,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
姬青在这一阵工夫,对丁建中已从心怀戒惧,变得由衷的钦佩,点点头笑道:“小弟都听丁兄的就是了。”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