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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冷笑道:“你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不信你可以再试试看,在我手下,只怕你连一招也走不出。”
金面郎君似是被她冷艳的气势所慑,点点头道:“在下相信,在下方才已经看到姑娘出手,一招之间,就制住了在下兄弟,在下方才还认为姑娘使了什么迷魂药一类的手法,但经过这四位姑娘出手一招,就把在下逼住,在下自然相信姑娘有此能耐了。”
戴珍珠道:“你现在服了么?”
金面郎君忽然拜了下去,说道:“属下服了,今后愿意听戴大小姐差遣。”
戴珍珠道:“好,你起来。”金面郎君依言站起。
戴珍珠朝春香吩咐道:“春香,你去把银面郎君救醒了。”
春香躬身领命,走到银面郎君身边,从革囊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倾了一颗药丸,纳入银面郎君口中。
过不一会,银面郎君倏地睁开眼来,口中“咦”了一声,一跃而起,抬手之间,从他右手衣袖中飞射出一支三尺长的银枪,同时从他左手衣袖中也飞射出一支二尺长的银棍。
他手法熟练,双手一抬之间,就已把一枪一棍接住,双手一合,银枪就接上银棍,变成一支五尺长的银枪,口中大喝一声:“好哇,丫……”
他要喝“丫头”二字,但只喝出了“丫”字。
金面郎君就截住他喝声道:“二弟不得无礼!”
银面郎君一怔,陡然住势,问道:“大哥……”
金面郎君道:“二弟快去见过主人,以谢不杀之恩。”
银面郎君张目道:“谁是主人?”
金面郎君一指戴珍珠,低声道:“她就是咱们的主人。”
一面声音压得更低说道:“你当她是谁,她就是东天下戴老爷子的小姐,若非她手下留情,二弟你这条命,早就报废了。”
银面郎君道:“她纵然手下留情,咱们也可以用别的方法报答她,何用委身为奴?”
金面郎君道:“戴大小姐要我们作她的随从,这也不是委身为奴,以愚兄看来,戴大小姐她还是初出江湖,将来必有一番大大的作为,咱们跟她,绝不会错。”
他们声音说得极低,外人自然无法听到。
银面郎君道:“大哥这么说,大概也错不了,那就跟她作随从好了。”金面郎君道:“那你还不快去见过?”
银面郎君收起银枪,依言走到戴珍珠面前,作了个长揖,说道:“属下见过主人。”
戴珍珠只是微微点头道:“很好,你们就给我留在这里,守护此谷,有人来了,报与我知道。”
一面朝四香吩咐道:“你们随我到茅屋中去。”
说罢,当先举步朝山坡前的茅屋走去。
金面郎君、银面郎君垂手肃立,状极恭敬。
那幢茅屋,正是杜夫人的家,如今早已人去屋空。
四香娇“唷”一声,跟着她身后走去。
冬香走在最后,双手捧着从土中挖出来的一个瓦坛子。
丁建中看得暗暗攒了下眉,心中暗暗忖道:“戴姑娘恩威并施,收了金鞭银枪金氏双杰,看她举动,似是另有作为,此女生性冷僻,又练成了绝世扇招,她能用以为善,不失为武林之福,设若用以为恶,只怕很少有人能制得住她了。”
正想之间,戴珍珠和四香已经进入茅屋、客堂中也点起了烛火。戴珍珠在一张靠近桌子的木椅上坐下。
冬香就把捧着的瓦坛子放到桌上,其余三人,立即一齐围了上去。春香问道:“小姐,这坛里不知是什么宝贝?”
戴珍珠冷声道:“你去打开来看看!”
春香道:“这坛子是用石灰封住了口,不知如何开法?”
戴珍珠道:“你不会把它打碎了看看?”
春香愕然问道:“可以把它打碎么?”
戴珍珠冷冷道:“我叫你打碎了,你就把它打碎了。”
春香应了声“是”,伸手捧起瓦坛,但她不敢太用力,只是蹲着身子,用手掌在坛上击了两下。
那瓦坛居然十分坚固,并未碎裂。
春香只好稍微加重腕力,再往坛上击了一掌。
但听“扑”的一声,瓦坛碎成几块,分裂开来。这下,但听四香同时发出一声惊啊,身不由己的纷纷往后退避不迭。
丁建中和茅屋相距极远,听不到她们说些什么?但这几声惊“啊”,却听到了。
他目力过人,屋中的情形,却可看得清楚。原来那瓦坛碎裂,骨碌碌滚出一颗骷髅,同时残骸白骨也散了一地!
那瓦坛里装的竟是一坛白骨!
女孩子家胆小,难怪骇得惊叫起来。
戴珍珠却静坐如故,面上依然冷冰冰的,不见一丝惊容,只是用冷峻目光,看了四人一眼,说道:“人死了都会变成白骨,这有什么可怕的?”
春香道:“小姐,这坛里怎么不是宝贝么?”
戴珍珠道:“谁说坛里是宝贝的?”
秋香道:“那我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把它挖出来,”
戴珍珠道:“你们知道什么?”
说到这里,接着道:“你们谁去把那骷髅拾来?”
四香看得毛骨悚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作声。
戴珍珠冷冷一哼,说道:“没用的东西,一个骷髅,看你们就怕成这样!”
站起身,走到骷髅旁边,略为打量一眼,就伸出右手,用五个手指,朝骷髅脑门上套去。
原来骷髅的脑门上,就有五个窟窿,模样就像是用手指插出来的一般。
她纤纤五指这一套,五个手指正好插入五个洞孔之中,大拇指插入的洞孔大些,小指插入的孔洞小些,就像是照着人的手指雕刻而成。戴珍珠五指套入五个洞孔,就把骷髅举了起来。
一个丽质荏弱,脸容清秀的少女,居然敢用手指套着一个白惨惨的骷髅把玩!
茅屋中的烛火,在这刹那,似乎也幽暗了下来,令人有着阴森森之感!
戴珍珠当然不会把真的骷髅当作玩具,她右手五指插在骷髅脑门五个孔洞之中,随手举起之时,左手很快从骷髅口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金钥,一下隐入掌心。右手一抬,把手中骷髅像丢球一般,朝屋外右首树林中投去。
这一下,出手奇快,骷髅去势如箭,紧接着但见林间火光一闪,爆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原来那骷髅中,竟然装满了火药。
丁建中隐身远处,自然没见到戴珍珠从骷髅口中取出金钥之事,就是连站在戴珍珠身边的四香,也都没有看到。丁建中心中暗暗奇怪,弄不懂她究竟在弄什么玄虚?因为他没看到戴珍珠取出金钥,故而就觉得她举动大大的诡秘了。
就在此时,但见两条人影从谷外飞驰而来。
金面郎君一下拦在中间,喝道:“什么人?”
只见当前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刹住身形,抱抱拳洪声说道:“兄弟鄱阳水寨路传广,宋兴仁,奉戴大小姐之命,赶来效命,请兄台禀报一声。”
原来这两个人,是鄱阳水寨大寨主分水兽路传广,二寨主铁扇相公宋兴仁,本来就是东天王戴天行的旧属。
丁建中心中暗暗一动,忖道:“看来戴珍珠果然有所举动!”
金面郎君道:“两位稍待。”一面转身走近茅屋,躬身道:“启禀主人,有鄱阳水寨路传广,宋兴仁奉命赶来投效。”
戴珍珠早已回到椅子上坐下,说道:“春香,就说两位路上辛苦,要他们在谷中休息。”
春香走近门口,大声道:“小姐说:两位远来辛苦,就在谷中随便歇息。”路传广、宋兴仁一齐躬身应“是”。
就在此时,又有一道人影从谷口飞入。银面郎君一下拦了上去,目光一注,不觉怔道:“来的会是铁兄!”
原来来的正是九岭山寨主魁星铁凌霄,他是金鞭银枪金氏双杰的故交。
铁凌霄也怔得一怔,拱手道:“原来是金氏二兄,兄弟是奉戴小姐之命,特地赶来的。”
银面郎君道:“铁兄请稍候,兄弟得立时禀报主人。”
转身走近茅屋,躬身道:“启禀主人,九岭山寨主铁凌霄奉命赶到。”
春香站在门口说道:“铁寨主辛苦了,小姐请你先在谷中休息。”铁凌霄抱抱拳道:“在下遵命。”
他退下几步,才和金氏兄弟寒喧起来。
丁建中原因这座山谷中,杜夫人业已迁出,靖一道人也不见踪影,姬青青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的了,就打算悄悄退去。
但如今眼看戴珍珠不但收伏金鞭银枪金氏双杰,而且还把他爹的旧属路传广,铁凌霄等人一齐召来,显示她另有举动,一时想看看情形再走,因此也就留了下来。
戴珍珠已经盈盈站起,吩咐道:“春香,你要他们过来,按五行方位,把此屋围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离。”
春香躬身领命,走近门口,提高声音,把小姐命令,说了一遍。
山坡下站着的五人,奉命惟谨,果然迅快散开,按五行方向,各占一方,把茅屋围了起来。
丁建中觉得奇怪,不知这戴大小姐又在弄什么玄虚?
戴珍珠看他们布好五个方位,就朝四香吩咐道:“你们随我来。”说罢,转身朝屋后走去。
屋后地方不大,是一片小小的平台,一座断崖,崖高二十余丈,石壁如削。
崖右放着两个石凳,一个石几,几上还划着棋盘,但已有好久没有人下棋了。
戴珍珠走出后门,莲步轻盈,走向崖前,仰首朝石壁看了一阵,然后又俏生生朝崖右石几走去。
她实在体质生得瘦弱,因此在夜风之中,看去有弱不禁风之感!
丁建中因有茅屋挡住了视线,看不到戴珍珠主仆的行动,心中觉得奇怪,暗暗寻思:“她到屋后去做什么呢?哦,此女行踪诡异,莫非这谷中另有隐秘不成?”
心念转动,不觉缓缓移动身子,沿着山坡,朝屋后绕去。 (他因茅屋四周,都有人把守,因此必须从林中远远绕去)他悄悄绕到屋后之时,也正是戴珍珠走到崖右之时。(丁建中本来隐身山坡对面,向右移动,绕到屋后,是在断崖的左边)
只听戴珍珠徐徐叫道:“春香、夏香。”
春香、夏香同时“唷”了一声,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戴珍珠道:“你们两人过去,把左首的石凳向左推开三尺,把右首石凳向右推开三尺,但你们必须同时动手,现在听我喊一、二、三你们一齐用力。
春香、夏香两人答应一声,分别走近石凳站好。
戴珍珠口中叫道:“一、二、三。”
春香、夏香一齐用力,把两个石凳推开了三尺。
戴珍珠一摆手,两人立即停住。、
戴珍珠又叫道:“秋香、冬香。”秋香、冬香同时“唷”了一声。
戴珍珠道:“你们两人过去,一南一北,面对石几站停,双手用力握住石几桌面,听我喊一、二、三,先向左转三转,再朝右转四转。”
秋香、冬香答应一声,依言走近石几,面对面站停,双手用力紧紧握住几面。
戴珍珠口中喊道:“一、二、三。”
秋香、冬香立即依言转动,先向左转了三转,又向右转了四转。
丁建中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又不知在弄什么玄虚了?”
只听戴珍珠说道:“好,你们现在把石几向北推开。”
二婢依言轻轻一推,只见那石几忽然滑开了四、五尺远,下面露出一块圆形铁板。
戴珍珠连看也没看,就仰首问道:“石几下面,可是有一块铁板么?”秋香应道:“有。”
戴珍珠点点头,叫道:“春香、夏香,你们站到石崖下面去,好生戒备。”
春香、夏香立即身形晃动,掠到北首一座石崖下面,一左一右站停。
戴珍珠才朝秋香吩咐道:“你把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