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点燃?没有打火机。”苏葵想起自己应该买个打火机。
“等我一下。”连城年拿过手里的莲花灯走开。
不一会儿回来,灯已经点燃。
“小爷出马,没什么搞不定的。”
苏葵笑:“知道你魅力大。”
两人来到河边,放下许愿的灯。苏葵看着两盏莲花灯随着流水慢慢飘走。
“闭上眼许愿。”苏葵告诉连城年,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认真的许愿。
连城年看着苏葵,她过于清秀脸被沿路漂来的许愿灯染成了红色,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虔诚的表情让人看得痴迷。这就是他的苏葵,认真起来总让人移不开眼。
苏葵,你说此生怎么就让我遇见你?你说下辈子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记得席慕容的一首诗: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我不信佛不信神,但为了下一世我们能再结一段尘缘,我也愿意在佛前求五百年。
苏葵许完愿,睁开眼看见连城年也双手合十,虔诚地许着心愿。连城年睁开眼,对上苏葵清澈的眼眸。
“你许了什么心愿?”苏葵问连城年。
“不告诉你。”
“哼,小气。”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也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还好我刚才没说。”
两人沿着河边慢慢前进,路边有许多酒吧,灯火璀璨的。河的两边坐满了人,喝着酒聊着天唱着歌。
“明天去哪里?”连城年问苏葵。
“玉龙雪山。”
“海拔太高了,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戴上氧气瓶就可以了,来之前我问过医生,他说只要注意一下应该没关系的。”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饶了好大一圈,又兜兜转转地回到下榻的客栈。连城年去买洗漱用品,苏葵自己先回房间。慢摇吧里正是营业高峰期,许多年轻人在里面喝酒聊天。苏葵径直上楼,并没有在一楼多做停留。
拿出钥匙刚准备开门,又遇见对面房间的门从里面被突然打开,女人从里面哭着走出来。走廊空间很狭小,两个人并排走很挤,苏葵急忙让道。女人从苏葵身边冲过去,差点撞到她,苏葵瞄了一眼,但灯光太暗没看清,不过她飘过时空气都是香的,应该是个美人。回过头,看见对面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却看不清长相。隐约觉得男人在看着她,她只好礼貌一笑,再次开门。
“苏小姐,今天去哪儿玩儿了?”男人突然问苏葵。
这声音有熟悉,苏葵回头:“你是……捡到我画册的那位先生?”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那天谢谢你捡到我的画册。”
“应该是我谢谢你给送我你的大作,要知道你的作品高价都难求。”
苏葵不好意思一笑:“你过奖了。”
“跟你一起的先生呢?”
他看到了连城年?
“他去买东西去了。”
“他是你男朋友?”
“我丈夫。”
男人惊讶:“你结婚了?”
苏葵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看不出来。”男人难以置信,“你先生看起来也很年轻。”
“他啊,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人物了。”苏葵开玩笑。
“谁是大叔啊?”连城年的声音从楼道里突然传来。
两人转头,看见连城年提着一个袋子从楼下上来,嘴角带着笑意。
“说你呢,亲爱的大叔。”
连城年搂过她的肩:“亲爱的就够了,大叔就免了。小爷我看起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跟别人说二十五,绝对没人怀疑。”
“哼,卖萌可耻!”
连城年笑:“我也就在你面前卖一卖。”
“我不买。”苏葵一副不屑的样子。
“那我免费送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奇怪地对了一阵话,连城年才注意到对面还有个男人。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苏葵的眼睛不好使,所以看不清,但连城年眼睛好得很,自然看得请男人的长相。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不错,成熟有魅力。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电话里跟你提过的捡到我画册的那位先生。”苏葵对连城年介绍,在对男人介绍连城年,“这是我先生。”
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方。”
连城年跟他轻轻一握:“我是连城年。”
“你的妻子很了不起。”
“她是我的骄傲。”
白方略微惊讶,在他的认知领域里,男人大多是自高自傲的动物,这是千年以来形成的惯例,女人似乎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所有物,即使在这个人人提倡平等的社会,男人也会一方面附和平等的口号,一方面却依旧保持本性。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帅气,举手投足见贵气十足,一看就是出生不凡的人,这样的男人,自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能让他这么把一个女人当成骄傲,得是有多爱那个女人。白方觉得,自己永远都做不到。
“我们先进屋了,晚安。”苏葵跟白方挥手,拉这里连城年进了房间。
白方看着对面房间的门慢慢关上,嘴角不由一弯:有意思的男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起了床,收拾好了行李,带上画具和一些必备东西就离开了客栈前往束河古镇。通宵营业的酒吧还灯火通明,路灯也还亮着。偶尔接到传来几声狗吠,也有车子开过的声音。街上并不是没有人,也有跟他们一样起得早的人。
“咱们怎么去束河古镇?这么早好像没有车。”
“跟我来就是了。”
连城年将苏葵带到丽江古城一个停车场,在一辆越野面前停下。
“谁的车?”
“我老同学的,他是昆明军区某旅旅长。”
“……你怎么到哪儿都有熟人啊?”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地球就是我家院子。”
“几百年前说过的话,谁还记得啊。”
连城年一笑,将行李丢在车后座上。转头看着苏葵,得意一笑:“小娘子,咱们走着?”
“好啊。”
连城年开车一路向北,沿中济海东侧的大路行驶。沿路也有其他驴友,开着车自驾游。
“闭上眼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连城年对苏葵说。
苏葵点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天渐渐亮起来,薄薄的光线给远处的玉龙雪上蒙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白色的雪好像都要融化。不一会儿,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连城年这是第一次看玉龙雪山的日出,他不是个爱旅游的人,却也会被大自然的壮景给折服。回头看看苏葵,她已经睡着了。是不是要叫醒她呢?可是就算叫醒她,她也不能看。晨光再柔和,她也有些吃不消。
正犹豫着要不要侥幸苏葵,她自己倒是醒了。阳光照进眼睛,她不由得又迷上了眼,闭了好久,又睁开,手挡住阳光,小心翼翼地看着。
“那是……日出?”
“是。”
“漂亮吗?”
“很漂亮。”
“我也觉得。”
连城年有时会忍不住想,在苏葵的眼里,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与丽江古城相比,束河古镇要清净多了。连城年停好车以后带着苏葵先在一间客栈住下,放下行李后拿上画具和必备品后又出了门。
因为束河古镇就在玉龙雪山山脚,所以两人选择徒步往玉龙雪山靠近。一条泥巴道路,沿路都有背包客,苏葵和连城年一开始慢悠悠地跟着他们中间,后来分了叉,上了山。奇峰怪石的山,没有特别的路,特别不好走。
“小心。”连城年拉着苏葵的手,背着她的画具。
两人爬上一座山峰后停下,抬起头,被眼前的壮景给震慑了。雄伟的玉龙雪山仿佛只有咫尺之远,山下是汹涌澎湃的河谷。
“在这里停一停吧。”苏葵说。
“你身体受得了吗?”连城年担心地看着苏葵有些发白的嘴唇。
“没关系。”
连城年拿出氧气给苏葵吸了几口,看着她呼吸渐渐恢复正常才放下心来。苏葵拿出画册和画具,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调上色彩开始画起来。连城年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认真的作画。
连城年和苏葵真的做到了朝夕相处,也只有“朝”“夕”相处。连城年很忙,婚前婚后都一样,所以尽管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但却很少看到她作画的样子。她去法国之前他看到都是她的成品,从法国回来后马上就跟他结了婚,婚后他忙碌的时候,她画画,他回来的时候,她陪他。所以认真算来,他真正欣赏过她画画的样子是她还在法国,他远远低偷窥她的时候。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少陪她。
山顶的风很大,乌云长年盘旋在玉龙雪山周围,看不见阳光。
“冷吗?”连城年附在苏葵耳边小声问她。
她摇头。
连城年低头,看着她用画笔在白色的纸张上染上颜色。连城年抬头,从苏葵的角度看过去,是雪山和古镇。但呈现在她画册上的,却是另一种景象。那是一个他看不到的世界,一片他看不到的风景。
苏葵,你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一米阳光吗?”苏葵突然问连城年。
“有印象,是不是一部电视剧?”
“有这样一部电视剧,讲的是一米阳光的爱情故事。”
“什么是一米阳光?”
“‘每年秋分是日月交合,同辉同映的日子,神灵会在那天赐予人间最完美的爱情阳光。如果那天玉龙雪山云开雾散,神奇的阳光就会铺满整个山谷,每个被阳光抚摩到的人都会获得最美最圣洁的爱情。’这是剧里女主角说的话。”
“……苏葵,你应该去当演员,背台词的功力挺好的。”
苏葵笑:“银杏吃得多,记性当然好。”
连城年笑。
“然后呢?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最后怎么样了?”
“人说丽江是一个殉情之地,两人约好去殉情。”
“他们殉情了吗?”
“女主角殉情了,男主角没有。”
“那还叫什么殉情之地?”连城年不屑于故事里男主角的窝囊。
“女主角殉的不是情,而是良心和背叛。”
连城年点头,略有所悟。
“这里就是女主角跳下去的地方。”
连城年有些意外,随即环视了一圈。依山傍水,是一个殉情的好地方。
“连城年,你说如果是你,会不会跟我殉情?”苏葵没抬头,边画画边问连城年,状似不经心,却又有深意。
连城年听出了苏葵话里的认真,想了一会才回答:“不会。”
苏葵手一顿,继续若无其事的画画。
“因为我不会让我们走到那一步。”连城年楼过苏葵的肩,“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选择用死亡来结束一切。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已经被逼的非死不可,但绝大多数人其实是可以勇敢面对,可以再拼一拼的,但他们却不愿再多走一步,多忍耐一下,他们以为自己这样很勇敢,很壮烈,很可歌可泣,其实在我看来就是个懦夫,就是个逃兵。”
苏葵转头看,看向连城年:“你是那种当我们走到这一步时,会再拼一拼,忍一忍的人吗?”
“不,我不是。”
苏葵疑惑。
“我是那个绝对不会让我们走到这一步的人。”连城年贴在苏葵耳边,轻声耳语,“苏葵,你要相信,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