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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转头向郑天河微笑，“王秘书提醒过我了，所以有心理准备。”呼出口气，继续拨打下一个电话，这些急得上了灶的老板哪儿管你是男是女，三字经骂人听起来最少直接，之前那个刘老板文绉绉转弯抹角的酸上人两句那才叫让人受不了，接下来的几个客户都还算客气，听见萧潇打电话过去道歉并表示倪氏将承担一半损失以后也没多大意见，倒是对倪氏现在的状况有些担忧，一个个都试图从萧潇嘴里探点口风，打听倪百年到底在想什么。
萧潇一律公式化的回复过去，她可是才上二十四楼没两天的小秘书，能知道点啥？
刚挂上，电话又响了，闪烁的绿灯表明是外线，萧潇接起来，用愉快的声音问候，“您好，这是倪氏总经理办公室！”
“萧潇，你到财务部来一下。”是倪百年，萧潇这才想起财务部还有一群警察在查账，也不知道叫她过去干什么，有免费的内线不用，偏偏要用手机打进来。
“好的，我马上就下来。”挂上电话，对看向这边的郑天河微微点头，萧潇把桌上的东西稍微收拾下，匆匆下楼去。
一路上尽是好奇的眼光，不乏夹杂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也有纯粹的好奇，所有的人对于一个秘书处小助理怎么登上二十四楼的故事都有些好奇，人事部流传出来的说法是秘书处培养的秘书不够分配，老板说秘书不够我要助理总可以了吧？这才让萧潇拣了个便宜。这番说辞相信的人寥寥无几，经过众人多番观察以后总算发觉这个平日看来其貌不扬的小助理的大眼镜下的五官尚算清秀，得出了让人可会心一笑的结论。
财务部的小职员正被警察分开来询问，账本都被封存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查到了什么，看脸色，警察和财务部的员工都不怎么开心，看见萧潇进来一个个像看见外星人似的，眼珠子跟着转悠。
萧潇目不斜视的走到财务部经理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个男人用浑厚的男中音叫道，“请进。”
推门进去，回手把门带上隔绝外界好奇的目光，萧潇这才看清财务部经理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三十来岁满脸正气的男人和倪百年对座于沙发上，正在交谈，桌上堆满了账本，两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倪百年见萧潇进来，站起来向两人介绍道，“萧潇，这位是周警官。周警官，这位是我的秘书萧潇。”
这是个满脸正气的男人，只消一眼，萧潇便得出这个结论，伸手道，“周警官，你好！”
周警官起身点头笑道，“萧小姐，你好！”轻轻一握萧潇伸出的手随即放开，赢得萧潇一丝好感，这个男人长像正直便罢了，行为也颇有绅士风度。
“萧潇，周警官要找你了解一些事情，你们先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周警官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不妨给我打电话，还需要询问谁让萧潇为你安排一下就好。”倪百年揉着太阳穴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周警官点点头，两人握手告别。
送走倪百年，周警官坐到沙发上，指指对面的沙发，“坐下谈吧，关于这次的事情，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萧潇面色一凝，在沙发上坐下，抬起头看着周警官的眼睛道，“周警官，你请讲。”
“你认识郑天河多久了？”周警官的问题让萧潇微愣，没有掩饰眼中的诧异，“郑秘书是去年才到秘书处的，也就一年左右吧。”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周警官继续问道，目光仔细的观察萧潇的一举一动一个眼色，萧潇皱眉，“我不太明白周警官的意思。如果是问我和郑秘书的交情，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无论好坏吧。”周警官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是想问你们的关系好到可以相互告知自己的电脑密码么？”萧潇闻言挑眉，“本来只有我知道，那天中午因为郑秘书说要打印资料，才告诉了他，我回到办公室后，又改了一次密码。这在同事之间是很平常的事，和关系好坏无关。这件事我已经给倪总反应过了。”
周警官注视着萧潇的眼睛，目光中探寻的味道很重，“你确定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和你关系一向不错的舒畅呢？”
正文 第十四章 原来如此（二）
萧潇眯起眼，微微仰起头，这位警官问话的方式实在难以让人喜欢，口气不知觉的冷下来，“周警官知道的事情不少，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们刚调上二十四楼不久，电脑密码都是才改的，事关公司机密，我们三个人负责的范围又不一样，肯定不会把密码随便告诉别人。”
周警官仿佛没有看见萧潇的冷漠，挑眉笑问，“不是连你们上司都不知道吧？”
萧潇冷笑，“要是让上司还需要翻我们的电脑去找东西，我们这秘书也做的太不称职了。周警官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拐弯抹角的让人很不舒服，我不是犯人，你用不着套我的话。”
周警官做无辜状摊摊手，言有所指的指着桌上堆积的账本叹息，“你们上司不翻别人的东西，现在的账本一塌糊涂，我都闹不明白到底是谁给弄成这个样子的。”
萧潇敛起笑容，凝重的看着周警官，“周警官，你要是闹不明白，这事没准就真没办法闹明白了，倪氏的股票在跌，不尽快弄清楚，我们这些小员工要不了一个月就失业了。”
“唉！”周警官苦着脸，眼中有一丝挑衅，还有些许轻蔑，“这事还真没办法着急，慢慢来吧，你也回去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没进展，我们也就只有悠着。”
萧潇点点头，周警官似乎对她有敌意，多说无益，起身告辞，周警官在送萧潇出门的时候意味深长的道，“倪氏现在每一分钟的损失都是不可估计的，你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尽快通知警方。”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恰好能让所有的人都听见。
财务部监控设备的灯光在闪烁，萧潇的余光略过监控器，微笑转身离去。
监控室内，一老一少面前各放一杯清茶，茶香幽幽，老人自然是倪百年，而少竟然是钟特助，两人脸色惬意，哪儿有被重兵围困城下的困扰。
“这个小姑娘不错。”钟特助捧着茶杯印下一口，“就是稍微单纯了点。”
倪百年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特助，“单纯？财务报表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是由始至终一个字都没问过。”
钟特助淡淡的笑了笑，把茶杯放回桌上，“我看人自然没有您准。”顿了顿，“现在就这么拖着吗？我怕这样拖不了多久。这个周警官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倪百年叹息，“不拖着能怎么办？公司帐户冻结了，才能名正言顺的把所有的帐单都拖一拖。公司的钱我都挪出来了，你明天就飞欧洲去坐镇，等到十号我就让长卿过来接替你，这事，也不能没有限期，欧洲那张订单让那些政府部门只能冻结我们的帐户到下个月底，我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切。时间一到所有资金必须马上归位，倪氏这么大的摊子，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上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一个月他们查不出什么，就不怕这件事被捅出去。”
钟特助默默听倪百年吩咐，不时点点头，倪百年说完这些话，凝重道，“这次我们是赌上所有的资本，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手里的股票吃下来，倪氏经受不起这么折腾了。”
钟特助说到此事也是一脸的凝重，“人说亲兄弟都该相互帮衬着，二叔他们这么做……”
倪百年摆摆手，“无所谓了，反正这次我把资金抽调出来，董事会也妨碍不到我。”又道，“洪经理他还好吧？”
钟特助点点头，“已经到瑞士了，钱我已经给他打到账户上了。”
倪百年闻言有些黯然，“他跟了我十五年，到头来还要为我做这些事。”说罢深深一声叹息，钟特助还想劝些什么，倪百年挥挥手，阻止钟特助的话，“什么都不用说，倪氏的蛀虫一定要清理，我来动手是最合适不过的。”
……
今天是萧禹转学的日子，一早知道是由房东太太带他去办理转学手续萧禹就满脸的不高兴，即使再忙，萧潇也得早些回去安抚一下那个闹脾气的小孩。
拖过下班高峰期，萧潇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吃过晚饭再工作，舒畅一看萧潇在收拾，连忙也把资料一收，萧潇踏进电梯他也一步迈进来，站在萧潇身边，沉默蔓延。电梯里偶尔有几个加班的同事进来，看见沉默的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不自觉的偷偷多看上两眼。从二十四楼到一楼，舒畅一言不发，直到萧潇在一楼要出电梯的时候，一把拖着萧潇的手，“别走，我有事问你。”
收回脚步，电梯门缓缓合上，此刻电梯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萧潇抱着文件夹，淡淡道，“有什么事就问吧，我还要赶回家。”
舒畅抱胸靠在电梯壁上，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今天最先被叫去问的人是他，在萧潇上楼后，郑天河也被叫了下去，上来的时候面色虽无异，在茶水间倒水的时候失神把水倒出来了都没发现。
萧潇偏着头想了想，皱着眉毛问道，“一个好秘书？”
舒畅摇摇头，皱眉，“以前觉得不行，现在嘛……”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怎么觉得你更笨了？”
萧潇狠狠的瞪了舒畅一眼，知道舒畅这是变相的道歉，却也不着急答复他，电梯刚好到了，迈步出去，直直的走到舒畅的车边，舒畅先是失望，再看见萧潇走到车边，连忙拿出钥匙打开中控。萧潇打开车门，坐上去，舒畅也跟了上来，笑嘻嘻的一边发动一边问道，“去超市？我已经连续吃了半个月泡面了。”
萧潇无奈叹息，“去吧去吧。”
换挡，转动方向盘，把车滑入车道，一个男人突然从旁边跳出来，舒畅吓了一跳，还好车速不快，一脚把煞车踩到底，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车停下的时候离那个男人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正文 第十五章 原来如此
舒畅吓的满身的冷汗，没见过这么冒冒失失的人，那个男人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舒畅把车窗降下来，看清来人以后把嘴边的脏话咽下去。那男人往车内一望，看见萧潇坐在车上，微微一愣，萧潇早就看见这人是周警官了，只是不知道他来找舒畅有什么事，不好好的去办公室找人，偏偏要在停车场里装神弄鬼。
微笑着向周警官点点头，周警官微愣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兴味，笑容中有些不屑的味道，舒畅先是怒极，后见来人是周警官，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神色不善的看着窗外的男人，“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是不是可以说说你这是要干嘛？”
周警官双手撑在车顶，笑道，“本来有点事想问问你，不过现在不用了，”一边说，一边言有所指的看着萧潇。
萧潇瞥了周警官一眼，坐直身子，对舒畅道，“周警官怕是因为我在不太方便和你说话，我看我还是先走比较好。”话虽如此，却不动分毫，只是看着周警官，眼中笑意盎然。
“不用！”周警官冷下脸，萧潇的挑衅无疑已经激起他的怒火，声音低沉的吓人，“现在倒是有些话想对萧小姐说。”
“哦？”萧潇挑眉。周警官低下身子，双手放在车窗上做支撑，舒畅向后靠，让出些许空间，“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萧潇侧过身子，含笑问道，“我知道什么？”
“倪百年到底在干什么？”
萧潇越发的觉得好笑，“我一个小员工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