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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会吧,这下子完了,我还以为就要走出去了呢。”剑一叹了口气,“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很好的阳光了。”
“呵呵,是啊。”月无双表示赞同,“不过,相对于我来说,你对阳光的渴求应该更大吧。”
“可不是嘛,”剑一把一只衣袖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哎呀,都有一股霉味了!”
“这也只是你吧,我可没有。”月无双得意地笑了笑。
“这怎么可能?”剑一不信,硬是拉起月无双的衣袖使劲地嗅,结果真的没有味道,“咦?”
“呵呵,”月无双笑得更得意了,“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跑来跑去,人又容易激动,整天一身是汗,自然霉味找上了门来。”
“能做到你这样心平如镜,波澜不惊的也毕竟是少数。”剑一无奈地嘀咕了一句。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他们的家就是附近,而此时,是两个好友在饭后出来闲逛而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因为树木的遮挡,丛林中的光线已经快淡到让人看不清几步之外的东西了。剑一的眼睛开始四处搜寻可以过夜的地方了,这些天来,他们一直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幸好,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娇弱之躯,这种生活反而乐在其中。
这时,远远的隐约出现了一豆灯光,恍恍惚惚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它却在剑一的眼中无限地扩大。
“是灯光!”剑一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真的吗?”月无双的声音也很开心,“在哪儿呢?这下子说不定有床睡了。”
“我更想的是,有香喷喷的美酒和热乎乎的肉粥。”剑一说着,自己的口水都下来了。
“哈哈,”听着剑一的语气,月无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还不快走?”
两个人的步子明显快了很多。
这个一个小木屋,檐上、壁上外面挂满了数不清的藤蔓植物,再加入四周围长出来的那些花草树木,让人不禁有种错觉,仿佛这座小木屋就是从这地上长出来的,似乎是大自然的杰作一般。剑一上敲了敲屋门,里面传出一阵苍老的声音:“是谁啊?”
“我们乃是林中过路之人,现天气已晚,想于此屋借宿一宿,不知主人家可否行个方便。”月无双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一拱手,对着木屋门说道。在一旁正想搭话的剑一听了,吐了吐舌头。
“哟,还是个读书人啊。”门中的声音越来越重,还伴随着脚步声,明显是向门的方向走来,“这就来开门了,这儿可好久没有客人光临了。”
正说着,木屋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了出来,然后,又让出了门,道:“快请进,快请进,我刚热好了酒了,煮好了粥,你们一定饿了吧。”
“哇!”剑一一时没忍住叫出声来。
“咦?”这一声叫弄得老人很奇怪,而月无双则笑得合不拢嘴了。
木屋在外面看来似乎很小,但走进去一瞧,却也挺宽敞的。分为好几个单间,而中间的正厅,正架着一只锅,锅下烧着熊熊的柴火,而锅里则飘出了阵阵的粥香。看到剑一垂涎三尺的样子,老人也笑了:“莫急莫急,少不了你的,”说着,满满盛了一大碗粥,递给剑一,结果,锅就空了,老汉连忙对月无双说,“放心放心,我这儿煮很快的,也没料到今天会有客人来,所以才煮了这么些,客人稍等一下吧。”
“呵呵,不急不急,”月无双忙摆手道,“老人家如何称呼?”
“呵呵,山野樵夫的,我姓卓,就叫我卓老头好了。”老人乐呵呵地笑道。
“岂敢岂敢,不如我们就称您为卓大爷好了。”月无双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剑一说道。
“好好。”剑一满嘴都是香粥,答起话来很是滑稽。月无双和卓老汉不禁也笑开了。
“来,今儿高兴,我请你们尝尝我自己亲手酿的独门美酒,哈哈哈。”说着,卓老汉从柴火那儿取过来一只小小的酒壶,“你们放心,不够还有。”然后又取过来几只小小的杯子,“来来来,尝尝,给老头子我提提意见,给这酒取个啥名好呢?”
酒壶的盖一掀开,顿时满屋子的酒香扑鼻。剑一把舔得干干净净的粥碗往地上一搁,竟然飞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递过来的酒杯,一口而干,一时间竟然楞在了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剑一这副模样,卓老汉笑而不语。月无双早就听到了剑一扑过来时的声响,可一眨眼的功夫却悄无声息了,好生奇怪。
过了好一晌,月无双道:“咦?这是怎么了?一大酒鬼见如此美酒,竟然一时间无声无息了?”
“好酒!啊……”剑一又过了好半晌,终于叹出了一大口气,话还没说完,那只空酒杯又递到了卓老汉的面前。卓老汉把那只酒杯再次倒满的同时,满脸都是得意的神情。
酒足饭饱,虽没有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三个人的脸上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满足”。剑一更是多贪了几杯,早就睡倒在灶台旁边,鼾声雷动了。卓老汉从内室里取来了一条毯子,盖在了剑一的身上,然后对月无双说:“这位客人,去内房睡吧,这位兄弟看来与周公已经开始下棋了。”
“呵呵,好的,真不好意思,今晚如此打搅卓大爷您了。”月无双又一次拱了拱手。
“看你说的,我这儿几年都不一定来个人,老头子我都寂寞得冒泡了,有时无聊了也只能跟屋边的花花草草聊聊天,或者跟偶尔路过的小动物说说话。你们今晚这哪叫打搅啊,明明是老天爷的一份大厚礼,呵呵。”
两个人又这样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屋睡了。这一夜,很平静,除了剑一的鼾声。
第二章魔鬼之地
丛林里的早晨很清新,清脆的鸟叫唤醒了还在梦中的剑一,剑一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好酒啊!”
头一点儿也不疼,这酒果然是珍品。剑一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来到了屋外。屋外吹来阵阵的晨风,虽然有些冷飕飕的,但却异常清新,剑一情不自禁地大大吸了两口。这时,他看到了正在屋边摆弄一花草的卓老汉,于是上前打招呼道:“卓大爷,起得这么早啊?”
“呵呵,早就习惯了。对了,你那位朋友看起来是很累啊,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能睡得这么平静的人。”
“啊,是啊。”剑一这才想起,月无双在他的那个石屋里住好多年了,自然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可如今跑了这么远的路,一路上花的精力比有着正常眼力的人要多得多,自然时间一长很是伤神,“呵呵,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我到周围转转。”
“好的好的,他醒了,叫他去找你吗?”
“不用了,就让他好好在这儿休息吧,我这位兄弟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剑一觉得没有必要跟卓老汉说明月无双是一个盲人。
“呵呵,我一见就知道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呵呵,你去吧。早点回来就好。”
“好的,如果晚回来了,你们吃饭什么的,也不用等我。说不定我还会带些野味回来。”
“好好,哈哈,这下子晚上就等着吃你带来的烧烤了!”
“没问题!”剑一笑着,向卓老汉挥了挥手,向远处走去。
“这位客人,等一下!”卓老汉突然叫了一声,“一定要跟你说件事啊!”
“什么事?”剑一闻声又折了回来。
“这儿什么都可以去逛,但东北角的一块千万莫去!”卓老汉很神秘地说道。
“为什么?”剑一很是奇怪。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以前从这儿经过的旅人还是猎户,凡是走进了那一块林子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前我也以为是他们过去了,从另一头出去了,但后来遇到的过路人多了,聊起了一些事,才知道,那块地儿是这座山里的居民们视为魔鬼之地的地方,当时听时,惊得我是一身冷汗。所以……”
“好的,卓大爷,您放心,我会注意的。”剑一笑了笑,向卓老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东北角?”剑一的心里一直嘀咕着这三个字,不知不觉,自己行进的方向也转了过去。人的好奇心往往就是这么一回事,一只开着的金盒子,里面再有什么珍奇的东西,也会有人不悄一顾,可是如果是一只关着的木盒子,哪怕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会有人不惜代价去探个究竟。而年轻的剑一又正是这样的一个心态,现在他的脑子里,全是“东北角”这三个字。于是,当他的意识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正站在那个卓老汉口中的东北角魔鬼之地的边上了。
“这地方……”仅仅是在站在这块林地的边缘,剑一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里面的树木比外面的要茂盛许多,同时,树干、树叶、树枝的颜色也深了很多,总体上给人一种阴沉沉的不适感,仿佛里面有一吃人的怪兽,正张开着大嘴,用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召唤着路过的人、兽、禽,然后一口就将它们吞噬了,连骨头也不吐一块。
“真该死!”剑一往地上啐了一口,定了定神,向这块魔鬼之地迈出了他的第一步。
剑一一步步很小心地向前走,同时,看准了眼前最粗壮的一棵树为方向,这样走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发现太阳越升越高了,林子里也慢慢热了起来。剑一又走了一会儿,心中的一些感觉也渐渐淡了下去:“所谓的魔鬼之地也不过如此啊,何来恐怖之说?”剑一嘀咕了一句,转身打算回去。这时,近在跟前的一棵大树差点儿撞到了他的额头。这一下着实把剑一吓了一跳。剑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平静了一下心情,突想一个想法猛得涌上心头,无尽的恐惧这才浮出水面。
“为什么?我正是从后面走上来的,有树的地方我不是可能走过来的,而且我也一直是走直线的,怎么可能一转身就碰到了一棵大树呢?”
剑一使劲地想了好一会儿,可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试着原路返回,可是每走过一棵最粗壮的树,总是会发现下一棵离自己最近的最粗壮的树距离很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摸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光景,剑一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了,因为四周围全是深色的树木,花了超过进来时两倍多的时间用来回去,但似乎仍在这个魔鬼之地之中,丝毫没有能离开的征兆。剑一开始流冷汗了。这时,他突然听到了身后很轻微的声响,他猛得一回头,只见一个人影直扑上来。剑一的身手是何等的敏捷,就在那个人影抓到他的一瞬间,剑一身形一转,凭空就在那人面前消失了,那人狠狠地趴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鬼!鬼!魔鬼!”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瘦骨嶙峋的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中探出了五六个人的脑袋。
“你看到的那个人呢?”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走出了草丛,看上去他的身形很强壮“你个废物,说不定那个人身上会有食物!”
“可是可是,他凭空就消失了!”瘦弱的那个人惊恐地说道。
“啪”的一声巨响,瘦子被扇出了一丈多远,“什么屁话,你是饿疯了吧。”那个壮汉气呼呼地吼道,“世上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