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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灵蛇将所有房舍全部压塌之后,露出房舍内那些死去数十年的烟城百姓遗骸,那些遗骸,都堆叠在房舍内,遍地都是。
看到这些烟城百姓的遗骸,莫云邪的心,突然一阵悸动,疼得让他几乎站不住,昔日里,北月大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到如今,看到的,只有他们的骸骨。
这一刻,莫云邪在心底暗暗的发誓,一定要为烟城死去的百姓报仇,亲手诛杀那个屠杀烟城百姓的邪魔,尽管,他还不知道那是谁,可他记住了那邪魔的眼睛,那双通红若火的眼瞳。
翼灵蛇和火凤凰斗得难舍难分,经历的一番打斗,翼灵蛇的体力渐渐下降,出现了一丝疲态,而火凤凰便是看重了这点,它开始发起对翼灵蛇的反攻。
倏然之间,火凤凰倾吐一个炙热的火球,燃烧得红艳艳的火球呼啸地朝翼灵蛇飞射而来,翼灵蛇猝不及防,未料到火凤凰在突然间施以法术攻击,只见翼灵蛇甩出奇长的尾巴,轻易地拍打在犀利的火球上,登时,那火球倒射而回,击向火凤凰。
火凤凰眼见火球来袭,蓦然,振动双翼,避开那致命的火球,“嘭”的一声,火球在火凤凰身后绽开一朵赤红的火花。
翼灵蛇被彻底的激怒了,它原本只想武力制服这只火凤凰,不想,它首先使用法术,随即,翼灵蛇不甘示弱,进行法术还击。
蓦然,翼灵蛇头顶的的三须绽放出青色光芒,青色光芒照耀着鳞片,散发出炫目的光芒,片刻之后,翼灵蛇张开大嘴,猛然朝天呼出青色的剧毒之气,剧毒之气在眨眼间弥漫在天空。
火凤凰知晓那毒气的厉害,立刻躲闪开来,振动双翼,试图用风将毒气逼翼灵蛇体内,可几近尝试,皆不能制止这毒气向天空弥散。
青色的毒气不断向外蔓延,片刻,便让烟城上空染上一层青色的烟雾,并且,青色蛇毒不断下沉。
翼灵蛇的大嘴里不断挥散出青色毒气,看着正慢慢退却的火凤凰,它的眼里,露出一丝傲然的神气。
站在大街上的莫云邪看着远处的一切,望着青色毒气的不断袭来,他的心,陡然紧张起来,他空有灵力,却无防护自身法术与御飞之术,唯有凭着古月神剑屡屡脱险,这时,他想到一个字:跑。
莫云邪抓着司马柔云的手拼命地向外奔跑,希望尽快跑到一个蛇毒永远蔓延不到的地方,莫云邪一手执着古月神剑,一手抓着司马柔云娇嫩的小手。心,不知为何,总是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从司马柔云的手心里,莫名的传开一股异样的感觉,可他没有回头看司马柔云的脸,因为他怕她看到自己一脸通红,再次惹来她的笑话。
翼灵之蛇(06)
司马柔云茫然地随着莫云邪拉着自己奔跑,她看到,青色的毒气,已然就在自己的身后,相隔不远。
火凤凰看到奔跑的主人,显得焦急起来,它不断地振动双翼,挥散这些青色毒气,可任凭它如何挥动,那些毒气就是不散,这让火凤凰极其被动,火凤凰边退向更高的天空,边喷射炙热的火球,那些挥出的火球进入青色毒气内,竟然在燃烧一阵之后,消失了,那些毒气消耗了火球上附加的灵力。
忽然,火凤凰灵机一动,在天空顿住身形,长鸣一声后,张开它的尖细的长嘴,向青色毒气喷射出紫蓝色的火焰,火焰内附注着火凤凰自身的灵力,那些青色毒气消耗火焰上的灵力,同时,自身便会被燃烧而消耗掉。
两大巨兽便在这一喷一吐间对峙着,一个制造毒气,一个燃烧毒气,当二兽对峙了半个时辰之后,翼灵蛇的灵力及体力渐渐有些不支,而火凤凰却依然如先前这般,灵力充沛。
天空中的青色毒气已经被火凤凰燃烧过半,翼灵蛇渐渐败下阵来,停止了喷射耗损灵力的蛇毒,它自知不敌,突然遁入土地之内,准备逃离此地。
半响后,火凤凰将所有青色毒气悉数燃尽之后,才发现,那只弥漫在青色毒气里的翼灵蛇逃走了,留下了地上那个巨大的陷洞,看到翼灵蛇逃遁,火凤凰愤怒不已,啼鸣不断,直恨自己不能土遁,无法钻入泥土内,追赶翼灵蛇。
莫云邪和司马柔云远远地伫立在一颗巨石旁,看到火凤凰驱散毒气时,他们便停了下来,靠在巨石旁,大口喘气。
他们站在一处高坡上,从这,可以清晰地看到烟城的全貌,可此刻,烟城已经被那翼灵蛇蹂躏成为一片平地,那饱含剧毒的青色毒气,将房屋碎片,烟城百姓遗骸尽数腐朽了,化成了点点黑色沫屑,远远看去,整个烟城变成了一片黑色的焦土地,仿佛经历了一场悲惨的大火,将一切都燃烧掉了,什么也没留下。
二人看到这些,禁不住流下眼泪,这个他们出生的城池,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人间。
“汩…汩…”两声,火凤凰飞到他们身边,看到主人望着远处的烟城在落泪,火凤凰不禁也难过起来,心里,不住地为自己的过失而自责。
抬眼间,火凤凰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正帮自己拂拭眼里的泪珠,火凤凰细看,才知,那是自己的主人,自己低着头落泪,被主人发现,还帮它拂拭泪水,是主人原谅自己了吗?
火凤凰心底这么想着。
“小火,你哭什么,我又没有责骂你,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可不许难过。”莫云邪轻轻地摸着火凤凰头上的羽毛,看着小火身上脏兮兮的羽毛,心底虽然有些生气,可他却一点也气不出来。
火凤凰听到后,高兴起来,不住地“汩汩”直叫。
“小火,我们走吧,去追踪那只翼灵蛇!”莫云邪和司马柔云跳到火凤凰后背,肃然对火凤凰许下命令,他想诛杀毁灭烟城的罪魁祸首。
火凤凰昂然抬头,浩然向苍穹长鸣一声,随即振动双翼,翱翔直上天空。
重返竹林(01)
夜,枯竹林,竹楼。
夜色斐然,整个夜幕都是黑漆漆的,找不到一丝的光亮,似乎隐隐透露着些许不详。
一位一袭白衣白发的老者伫立在竹楼上,竹楼门前是一片唰唰有声的竹林,老者默立在那,遥望着一个未知的远方。
竹楼门前燃着一盏油灯,橘黄色的火苗在油灯上轻轻地跳动着,夜里微微的风,轻轻地拂拭着油灯上的小火苗,它如顽童般,调戏着那盏小小的油灯,令油灯明灭不定,然而,那油灯上的火苗却始终没有熄灭。
橘黄的光亮下,照映出老人那双深邃的眼睛,老者的眼瞳,深不见底,看不透他的内心,唯能看到的,只是无边的睿智与威严。
斑驳的光亮半遮半露地勾勒出老者的模糊轮廓,苍老而饱经沧桑,叠叠的皱纹令人无法猜透老者具体的年龄,令人迷惑。
突然,老者的眼瞳收缩,露出一抹淡淡的惊讶,那是一抹光芒,金色的光芒,它深深地刻在老者的的眼瞳里。
循着老者凝视的方向,会惊奇地发现,那片天空间,有一道金色的光芒横亘着,从大地射到天空,最终没入无尽的黑色云霄内。
金芒闪耀了片刻,便嘎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又重跳回夜晚黑暗的主旋律,仿若从未出现一般。
老者看到这一切,蓦然露出复杂的表情,似欣慰似担忧,末了,老者掐指默算片刻,终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看到,这场人间浩劫,也只有他能解了。”
叹罢,老人转身,提起挂在门旁的那盏油灯,进了屋。
竖日,天明,一只火凤凰悄然飞掠过那片奇异的枯竹林,在林中的竹楼前停了下来,火凤凰落地后便蹲了下来,接着,莫云邪和司马柔云从火凤凰上跳下,二人打量片刻,便走进了竹楼。
莫云邪二人立于竹楼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莫云邪推开那扇门,走进了竹楼。
竹楼内光线昏暗,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摆设,只感觉竹楼内很空旷,没有人。
“老前辈,你在家吗?在下是来归还借走的降鬼木的。”莫云邪抬手,朝昏暗出拱了拱手,语气礼貌而恭敬地问了一声。
过了许久,依然没有人回答,莫云邪再次唤了一声:“老前辈,你在家吗?”
司马柔云紧紧地拽着莫云邪的袖子,眼睛望着竹楼内昏暗的光线,显得有些胆怯,小声地嘀咕道:“老前辈好像不在家,不然,你唤他,他怎么会听不到呢!”
重返竹林(02)
莫云邪突然朝司马柔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莫云邪看到一个黑影,他慢慢地靠了过去。
当靠近那团黑影时,竹楼内的油灯忽然亮了起来,这让莫云邪和司马柔云都吓了一跳,灯光下,莫云邪才看清,眼前的黑影是一个人,具体来说,是一名极其苍老的老者,莫云邪熟悉那个面容,他便是枯心老人,是他要找的人。
油灯燃起,枯心老人的眼睛也跟着睁开了,他看莫云邪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来归还降鬼木,可将降鬼木携带在身?”
蓦然,莫云邪从方才的惊愕中醒了过来,听到枯心老人这声奇异的问,他先是一惊,随后,便面露愧色,抱歉地道:“实不相瞒,降鬼木确实不在在下的身上,早在万鬼魔窟内被毁,裂成了碎片,无法复原,请老前辈原谅,不过,请老前辈放心,在下一定会赔偿您的损失。”
“唉!罢了!碎了便碎了吧,一切都是天意。”枯心老人听罢,心为之一痛,却没想多作计较。
“老前辈,请您放心,在下一定会…”莫云邪有些着急,自小,师父便教导莫云邪人间礼义,毁坏他人之物,一定要赔偿,否则,便是不道德。
莫云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枯心老人摆手打断,“罢了,老朽说不要你赔便不要你赔了,即使一定要赔,你的守信,便是最好的赔偿。”枯心语气淡淡,不温不火,道:“你来此,应该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吧?”
莫云邪心底一阵钦佩,什么事都瞒不这个凡间最有智慧的老者,微笑道:“老前辈,在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在下正在追踪一只翼灵蛇,不知老前辈可知此蛇的下落?”
“翼灵蛇…”枯心老人喃语了一句,然后轻捏了下手指,淡淡地回道:“东方之山,翼望,今日,那将降生一只神兽,那贪食之翼灵蛇,必定去了翼望山,你若想追踪那只翼灵蛇,便可直接去翼望山,必定能遇见。”
莫云邪大喜,立刻感激称谢,道:“多谢老前辈指点。”
“嗯。”枯心老人面露慈祥,微微颔首,挥手道:“去吧!年轻人,但你一定要记住:你身上所背负的是整个凡间的希望。”
枯心老人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入定了。
莫云邪心中一震,有些不明白,可他却没有问,他深知,枯心老人能告诉的,都已经告诉自己了。
随后,莫云邪和司马柔云朝枯心老人微微一拜,便离开了竹楼,当他们离开竹楼的那刻,竹楼里的油灯突然灭了,竹楼内再次沉入无尽的昏暗。
天灵玉符(01)
云鹤城,风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