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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余子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好一会儿,程秋曼才有些神情恍惚地收回目光,然后起身把门关了起来,整个人无助地靠在门后。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许久,程秋曼心情才静静平息下来,幽幽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了窗户前,看着外面发呆。
余子清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曾在梦中多次拥抱程秋曼,害得她不堪其扰。他心情有些失落地回到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呆到下班,然后背着单肩包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到天珍楼吃饭。
自从天珍楼开张后,朱丽珍就没什么时间回国景公寓给余子清准备午饭,所以中午这顿饭,余子清就从国景公寓转移到了天珍楼。只是因为天珍楼隔得稍微远了些,再加上那里不如国景公寓温馨安静,余子清倒没天天去天珍楼吃午饭,有近一半时间是选择回到大塘新村,独自一人静静看些书,或者想些修炼上的事情。
今天因为心情有些失落,不知为何就莫名地特别想跟朱丽珍一起吃顿饭。
下了楼,走在院子里,余子清突然心生警兆,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倏然扭头,顺着感觉仰头望去,四楼主任办公室玻璃窗后面,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此时她正隔着玻璃窗,远远望着她,眼神复杂却透着一抹莫名的温柔。
蓦然回首,那一抹温柔,很是惊艳,竟让余子清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动了几下,涌起一丝莫名的心动。
程秋曼见余子清扭头抬眼朝她这边望来,那锐利邃远的眸光似乎隔那么远还能穿透厚厚的玻璃窗,射入她的眼眸里,一下子就把她看透。
程秋曼高耸的胸部猛地就剧烈地起伏波动起来,不过她并没有立马挪开目光。隔那么远,又隔着厚厚玻璃窗,程秋曼并不认为余子清能发现她是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我这是做贼心虚吗?程秋曼喃喃自问,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不过马上程秋曼脸上的苦笑就僵住了,因为她看到余子清竟冲着她笑了一下,还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身离去。
老天,他竟真发现我在看他难道刚才那犀利的眼神不是我的错觉?他会不会胡思乱想,以为我对他有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程秋曼你要镇定,你不要见风就是雨,疑神疑鬼,他今年才二十五岁,而你呢?他就算再胡思乱想也不可能会往那方面想!
程秋曼一句一句地问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心烦意乱,总是心虚得很。
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余子清弯腰钻了进去,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好似突然好了起来。
看着窗外车来车往,眼前不时拂过那一抹惊艳的温柔,还有程秋曼突然看到他冲她微笑、挥手时那惊愕慌张的精彩表情。
她究竟怎么了?不会是喜欢上本上仙了吧余子清摸了摸自己斯文白净的脸庞,随即就立马自嘲地摇了摇头,她喜欢我,怎么可能这几年那么多人追她,她都没理会、动心,会莫名对我这个小年轻产生兴趣呸,什么喜欢,什么兴趣的,我脑子里究竟胡思乱想什么呢?程秋曼可是个端庄正派的女人,我怎么可以暗地里这么揣测她!
第四百一十三章 小人物的无奈
出租车很快就把余子清送到了天珍楼。
下了车,站在街上透过沿街玻璃窗可以看到,天珍楼客朋满座,几乎每一桌上都摆放着一盘热气腾腾,上面洒满鲜艳红椒的千岛湖鱼头。
一个个身材略显丰满的服务员端着盘子来回穿梭,很是忙碌。
生意爆好余子清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淡淡自得的微笑。
“余先生您来啦,先去包厢里,我马上通知厨房。”门口,一位面容周正,身材同样略显丰满的服务员见余子清来,满脸笑容地迎上来,微微躬身道。
天珍楼,有一间布置格外温馨典雅的包间,不管天珍楼的生意多么火爆,这个包厢一直都是空着。
“嗯!”余子清朝服务员含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虽说沈胖子的审美观稍微比别人夸张了点,不过还别说,丰满点的女人笑起来似乎给人一种格外甜美和亲切的感觉。
心里想着,余子清步入了天珍楼,目光微微一扫,有些惊讶道:“咦,小张,他们两人呢?都在楼上忙吗?”
那位叫小张的服务员自然知道余子清是问沈世通和朱丽珍,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嘴巴一撅道:“今天有街道工商所一帮人来我们这里吃饭,通哥和丽珍姐都在包厢里呢。这些人也真是的,见我们这里生意好,这两天老往我们这边跑,这次还非要丽珍姐陪他们喝两杯。”
沈世通和朱丽珍虽然是天珍楼的大小老板,不过两人对员工都很好,这里的服务员都很亲热地叫他们通哥和丽珍姐,而不是老板、老总。
小张话音刚落,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扭头一看,却见平时斯文温和的余子清此时脸色阴冷。小张只看了一眼,就莫名感到心脏似乎都要停止了跳动,遍体生寒,竟是不敢再看他一眼,声音发颤地道:“要不要我去告诉丽珍姐一声,说您来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余子清语气平淡地回道,脚却早已迈上台阶,一步步朝楼上走去。
小张见状,急忙压下心头莫名的寒意,抢上几步在前面带路,心里却暗道,奇怪,刚才我为什么突然觉得余先生很可怕?
事实上,余子清又何需她带路,不过他却懒得解释,只是沉着脸跟在小张后面,脸上再也没了丝毫笑意。
包厢里,一张十人位的桌子边,坐着七个身穿制服的人,坐在上首者赫然就是从市局副局位置上下来的秦宾白。此时他正端着酒杯,双眼泛红地盯着一袭白色OL职业套裙装,看起来无比娇艳迷人的朱丽珍,一脸不满地道:“老板娘,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朱丽珍略微有些泛红的俏脸微微一变,露出一丝犹豫为难的神色。朱丽珍的酒量并不好,刚才已经喝过一杯红酒,再喝恐怕就没办法工作了。
“呵呵,秦所,我嫂子的酒量有限,再说外面的生意还要她忙着张罗呢,这样,这杯酒我代她喝了。”沈世通胖脸堆起讨好的笑容,也不待秦所长回答,直接给自己倒满一杯,一边仰头喝酒一边朝朱丽珍使眼色。
“秦所,还有各位,很抱歉,我外面真的有事就先告辞了,你们慢慢用餐。”朱丽珍见状立马面带歉意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啪酒杯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突然在包厢里响了起来。
“怎么,不给我秦宾白面子是不?”秦宾白拍桌而起,满嘴酒气地说道。
政府有明文规定,公务员中午是禁止饮酒的。虽然不少时候,还是有不少公务员视政令如无物,照样下馆子饮酒,但终究不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如今秦宾白不仅喝酒,还非要闹些事情来,在坐不少人的神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只是碍于秦宾白的面子和位置,又见他满脸怒火的样子,大多数倒也不想去触霉头。
只有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微有点大,坐在秦宾白身边的男人,眉头微微皱了下,伸手拉着秦宾白的手臂,笑着低声劝道:“秦所,算了,算了!”
“算什么算!”秦宾白却把胳膊一甩,挣脱了那人的手,叫嚣道:“不就喝杯酒嘛?想当初别人求着来跟老子喝酒,老子还不鸟他们呢!”
众人见秦宾白说起以前,神色都变得越发不自然,那人干笑两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是,那是,不过秦所现在是中午,您这样万一……”
“万一什么?”秦宾白把两眼一瞪道:“老子现在只是个小小街道工商所的所长,老子还怕个鸟不就中午喝点小酒,难道他们还能把老子再往下贬吗?”
自从上层领导经过一番较量,最终因唐永严莫名其妙出奇强硬的态度,秦宾白这个昔日市工商局副局长,正处级干部,差点被一贬到底,成了天珍楼所在街道工商所的一个小小所长。秦宾白这一贬,仕途前景自然算是彻底没了希望。从昔日手掌全杭临市工商大权到今日的只管着街道这屁点大地方的工商小事,再加上再也没有任何上升的希望,可想而知秦宾白心中的落差是何等的大。所以自从秦宾白到了街道工商所之后,就压根没想搞什么政绩名声,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自己不要搞出什么大事情来,上面是不可能会再搞自己。毕竟,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游戏规则,政治也不例外。唐永严再强势,他也得顾虑其他领导的面子,而秦宾白以前所倚仗的那一派系领导,再退让却也是有底线,否则真要寒了人心,谁还敢跟他站同一条线。
朱丽珍身子僵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很想当场发作,但一想起这饭店是余子清投资的。虽然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这些钱,可朱丽珍心里却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亏欠拖累了他,不想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好。
朱丽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已经重新挂着迷人的微笑,朝秦所长举起手中的酒杯,道:“都是我酒量不好,扫了秦所长的趣,这杯酒我喝了,还请秦所长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嫂子!”沈世通见状有些担忧地低声叫了声。
“没事!”朱丽珍朝沈世通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然后缓缓举起酒杯。
看着朱丽珍缓缓举起酒杯,沈世通神色黯然,但只是默默看着。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阅历的沉淀,沈世通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精虫上脑,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求上进的胖子。他很清楚,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很清楚,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更清楚,有时候人是要忍气吞声,需要低下头来过日子。
这就是小人物的生活和无奈!
“慢着!”就在朱丽珍准备强颜欢笑喝掉杯中酒,就在沈世通身为一个小人物只能无奈地看着哥们的女人端起酒杯喝酒时,包厢里突然再次响起了秦宾白的声音。
朱丽珍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再次勉强堆起一丝笑容,不解地看向秦宾白。
沈胖子眸中的怒色一闪而逝,随即还是堆着一脸的肥肉,笑眯眯道:“秦所长,您这是?”
“没什么,我这人敬人酒时都喜欢倒满杯的。”秦宾白瞟了朱丽珍酒杯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秦所长,这……”沈世通脸上的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细小的眼珠子掩藏着不可名状的怒火。
倒是朱丽珍却面不改色地淡淡一笑,道:“既然秦所长这样说,那我就倒满吧!”说着扭头朝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她拿酒过来。
“嫂子,要不!”沈世通见朱丽珍果真把酒杯倒满,脸上的肥肉不禁抽了抽,咬了咬牙,露出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低声道。
“没事秦所长的面子当然是要给足的!”朱丽珍摆了摆手,阻止沈世通继续说下去。
“老板娘果然是个爽快人,哈哈!”秦宾白见状,很是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泛红的肥脸在透窗射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让人憎恶。
“爽你妈的头!”门被重重踹了开来,门口响起冷冰冰的粗话。
“他妈的,你敢骂……”秦宾白听到有人踹门进来,还爆粗口,马上拍桌而起,指着门口张嘴就骂,只是话才讲到一半,浑身情不自禁一抖,本是通红的肥脸霎那间变得苍白无血色,伸到一半的手指再也戳不出去,停在半途颤抖着。
这张年轻斯文的脸,秦宾白就是死也不可能会忘记。别人或许不明白,唐永严市长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非要拿他秦宾白开刀,而且态度还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