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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牙很享受这句话，脸上浮起一丝陶醉的表情。不过他仍然一脸严肃地结巴道：“做。做大哥的要以身作则，才，才能服众，才，才能令出必行。知，知道胡子哥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把，把这么大片的地盘交给我管理，还，还让你们跟了我不？就，就是他妈的，他，他看出来我是做，做大哥的料！”
那位稍瘦的冷艳美女也握紧了拳头，两眼朝着龅牙的后背猛喷火，真想冲上前去对着他猛踹几腿。
什么他妈的，看出来你是做老大的料，那是因为一看到你，胡子哥他们都要做恶梦，都要呕吐，这才眼不见为净。
不过最终，稍瘦的冷艳美女还是松开了双拳，没办法，道上有道上的规矩。现在人家是老大，不仅如此，他还是老爷子的小兄弟，连胡子哥也不敢轻慢他，要不然又何必派她们两人做贴身保镖呢！
龅牙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一左一右的两大冷艳美女在心里面。揍得遍体鳞伤，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此时他心里正暗自得意着呢，心想，老子还真是当老大的料，这两个妞肯定被老子的王八气势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龅牙正无限YY时，看到对面胖子正满手鲜血地朝他这边跑来。
“我，我靠，竟，竟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龅牙把牙签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就朝胖子迎了上去。
两位冷艳美女惊讶地对视一眼，然后摇着豪臀，一脸兴奋地跟了上去。大热天的在街上瞎逛，还不如去干一架来得痛快。
那胖子远远看到龅牙立刻两眼发亮，本来已经跑得两腿乏力，转眼间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百米冲刺了起来。
而龅牙看着胖子百米冲刺而来，转眼间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副平静冷酷的表情，脚步沉稳有力地走向胖子，还真有些老大的风范。
“谁，谁干的无敌。”龅牙语气平静地问道。
胖子名字叫吴迪，但叫起来跟无敌一样，很拽！
“很拽”的吴迪。心中有位偶像，那就是龅牙。其实如今很多混迹在道上最底层的混混们都把龅牙视为偶像。因为龅牙实在太厉害了，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从一位混迹在最底层的混混脱颖而出，成为一方老大，这种神速，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把龅牙奉为终生学习的榜样。
龅牙一问话，吴迪立马稳住了脚步，用无限崇拜的目光看着龅牙，心想老大果然就是老大。看到我满手鲜血了，还能面如止水，不惊不怒！
吴迪崇拜的目光，让龅牙很是陶醉，但面上却仍然静如止水，目光深沉地望向前方。
“是金萍打金店里的人，他说那家店由他罩了！”吴迪恭敬地回道。
“哦，那，那我倒得去看看，谁，谁他妈的这么嚣张！”龅牙缓缓说道，说着还很有气度地挥了挥手，示意吴迪带路。
两男两女，男的一胖一瘦，一龅牙一满手是血，女的却冷艳逼人，四人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上，越发惹人注目。
四人正一路走着，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弄里跑出来六个流里流气的混混，个个都穿着美特斯邦威休闲T恤，背着个单肩包。这些混混们小跑着到了龅牙跟前，个个一脸恭敬地叫龅牙哥。
龅牙很酷地点了点，然后一言不语地继续往金萍打金店走去。
远远地在门口伸头探望的老板娘看到龅牙他们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吓得面无血色，急忙跑进店里，抓着正优哉游哉坐在高脚凳上喝着茶的余子清，慌张地道：“小余，你可千万别骗姐。他们来了好多人，真不行，现在走还来得及。”
余子清拍了拍老板娘的手，道：“放心啦，其实我真没骗你，那些金项链什么的，都是那些混混进贡的。”
老板娘见这个时候，余子清还有心开这种玩笑，真有些欲哭无泪，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道：“看我等会管不管你死活！”
虽然这样说，老板娘还是自己一脸不安地走到店门口迎接龅牙。
“帅哥有话好说！”老板娘见吴迪满手鲜血，一脸凶相地朝金店走来，急忙上前几步道。
“不关你的事，你走开，老子就找刚才踹老子的那个家伙。”吴迪推开老板娘，看到余子清正坐在高脚凳上，立刻两眼一亮，得意洋洋地走到余子清跟前，竖起大拇指朝后面扬了扬，道：“小子，老子老大来了，识相点马上跪地求饶，否则，嘿嘿……”
吴迪正厉害哄哄，得意洋洋地朝余子清威胁显摆时，紧跟而来的龅牙却早已经吓得手脚哆嗦，刚才极力表现出来的冷酷沉稳早就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去。他身后的两位冷艳美女此时也是四肢冰冷，暗暗叫苦不已。
“我靠，小子，刚才就是你打了无敌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其余的混混见老大和两位冷艳女老大没开口，以为他们根本不屑跟余子清这种小白脸过招，一个个立刻牛哄哄地围上前来，目露凶光地道。
余子清一看，乖乖，竟然都跟自己一副德行，美特斯邦威T恤，单肩包……
我靠，怪不得那胖子说自己是混混，敢情自己这一身行头已经成了混混们的工作着装了。
龅牙猛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拿起单肩包就朝站在他前面的一群混混砸过去。
“靠，靠靠你妈的头！”
那些混混被龅牙的单肩包给砸得莫名其妙，纷纷退了开来，现出吴迪兄趾高气昂的肥大背影。
吴迪兄还在那里得意地叫嚣着，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风吹来，接着就被一脚给踹得趴在地上。
“谁，谁他妈的踹老子！”吴迪兄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转头看，却见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老大，不禁猛一哆嗦，万分委屈地道：“老大，你踹我干嘛？”
“老，老子，踹的就是你！”龅牙气呼呼地对着他肥厚的后背一阵猛踹，我靠，欺人都欺负到无敌神奇老大头上了，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呢！
众人不禁看傻眼了，除了那两个冷艳女子，个个都不知道龅牙发哪门子神经。
第一百零七章 考核
“龅牙。看来你最近混得很不错嘛！”余子清轻轻放下水杯，淡淡道。
“我靠，龅牙也是你叫的嘛！”被龅牙给踹得直哆嗦的吴迪，见余子清开口就叫龅牙，竟然还牛哄哄地替龅牙说话。
龅牙真被这个崇拜他到骨子里去的吴迪给气得七窍生烟了，猛地踹了他一脚，然后哆哆嗦嗦地走到余子清面前，哭着张脸，结结巴巴道：“老，老大，对，对不起。我，我……”
龅牙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后面的话来。
“老大！”
吴迪脸上的肥肉立刻开始抽搐，浑身哆嗦得比龅牙还厉害。其余六个混混则个个张着嘴巴，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
老板娘双目呆滞地看着依旧斯斯文文的余子清，一脸的震惊。店里刚才对余子清冷嘲热讽的两个伙计，则浑身一个哆嗦，脸色变得苍白。
只有那两位冷艳女子表情没有变化，战战兢兢地站在龅牙后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算了，不知者无罪。”余子清淡淡道。
龅牙闻言大大松了口气。急忙道：“多，多谢老大！”
余子清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老板娘道：“她是我朋友，这里你以后帮忙多罩着点。”
对于龅牙而言，余子清肯托付事情，那简直就是无上光荣，急忙一脸激动地道：“老，老大您，您放心，只要敢，敢有人在这里闹事，我，我龅牙一定揍得连他老娘都不认识他！”
余子清拍了拍龅牙的肩膀，淡淡道：“散了吧，别影响生意。”
“是，是！”龅牙恭敬地应了声，然后转身朝众人挥了下手。
“等下！”当龅牙走到门口时，余子清叫住了龅牙。
龅牙猛一哆嗦，急忙转身跑到余子清跟前，战战兢兢地问道：“老，老大您还有什么吩咐？”
“记住把这个柜台给修好。”余子清指了指被吴迪拍碎的玻璃说道。
“那，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行了，走吧。”
……
看着龅牙他们气势汹汹而来，战战兢兢而去，老板娘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许久才将目光转向依旧那么斯文白净的余子清，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年轻人跟黑道老大联系在一起。但一想起刚才龅牙惊恐万分的样子。老板娘看余子清的目光忍不住就流露出一丝畏惧。
余子清见状，知道他跟老板娘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之前，那种随意嬉笑打骂的融洽关系，不禁有些怅然所失。
于是余子清背起单肩包，淡淡道：“我走了。”
老板娘有些心神不定地啊了一声，接着又急忙道：“再，再坐一下吧。”
余子清看得出来老板娘有些言不由衷，因为她的目光游离不定，没敢正视他。余子清没点破，也不想解释什么，事实上，也不好解释，难倒说自己不是什么老大，而是一个科研单位的小职员，显然这个解释很荒唐。
于是余子清淡淡道：“不了，下次有空再来吧。”
但余子清知道，下次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因为他再也找不到跟老板娘相处那种融洽舒服的感觉。
看着余子清晃悠着消失在漫漫人海中，老板娘突然间也意识到，她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那样倘然地面对这位像邻家大男孩一样的斯文年轻人，再也不敢主动去挑逗他。甚至内心深处。她并不希望余子清再出现。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人，只想过她安闲舒适的小日子。
街道边，一家酒店临街阳台上，龅牙出神地眺望着余子清略显单薄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大街。
“老大，他究竟是谁？”吴迪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我心目中永远的老大！”龅牙淡淡道。那张寒碜的龅牙脸，泛起前所未有的神往和庄严。
吴迪身子微微一震，目光由龅牙身上缓缓转向差不多已经快消失在视野范围的余子清，他看到了那只单肩包。
突然间吴迪明白过来，他崇拜的龅牙哥，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什么要穿美特斯邦威休闲T恤，为什么总背着个单肩包，原来都是因为那个斯文的年轻人。
他究竟是谁呢？
……
晃悠着回到单位，余子清发现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甚至余子清还发现王景辉看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敌意，这让他感到一些不爽。
就在余子清刚想坐下时，罗昌阳把他扯到了他负责的一间仪器间。
“什么事情，不能在办公室里讲？”余子清问道。
“我靠，你小子倒是悠闲，一下班就不见了人影，现在反倒过来问我什么事？”罗昌阳给了余子清当胸一拳，笑骂道。
“究竟是什么事情？”余子清不慌不忙地拉过一张椅子，问道。
“我知道你小子如今技术水平已经比我还厉害，但仍然不明白程主任为什么就这么看重你，竟非要让你参加这次计量认证的样品考核，而且还把你的名次排在王景辉的前面，为此听说还跟刘所长和局里的王处长较上劲了。其实不仅你，我也要参加。名次在刘明亮前面。但我跟你情况不同，我说起来也是位老化学了。”罗昌阳说道。
余子清闻言目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就沉默了。他都已经是老成精的人了，自然马上就明白了程主任的用意。
这份工作对于余子清而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因为以前的余子清就是干这份工作的，而如今的他也觉得这份工作比较安逸，还能学到一些东西，便也就这么干下去。毕竟如今的他还没想过要遁入深山老林修炼，也没想过要成为这个世俗界的风云人物，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