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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南越俎代庖、自做主张的提议令萧儒眼眸一亮,真宗弟子却面面相窥,众人心中无不明白,就算唇枪舌剑争个百年千年也争不出个结果来,天下向来便是胜者为王,杨南提议虽然有越权之举,但却免去了萧儒欺压儒门子弟之嫌!
当今天儒教,文气最盛者莫过萧儒方玄二人,加上杨南这个掌律院主,刚好与姬氏三杰棋逢对手!
姬氏三杰相互打量许久,心中俱都想到:‘离都之前,曾向圣主许诺要夺得儒教之权,如今之势,若是不敢应战,真宗必定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日,若是得胜……天下之权尽归真宗矣……”
在无数真宗弟子心中,光复真宗昔日兴盛气象才是头等大事,此时真宗若能主宰儒教,帘便可圆梦,杨南这个提议真是落到了所有真宗子弟的心坎上!
风卷长安! 第二十章节 儒教之争!
姬良长眉跳动,凝眸望着萧儒,眸中放出一股狂热之意,大声道:“杨院主此议,不知萧掌门是何意思?”
凡人间争端,到得最后,依旧要靠武力解决,这一点便是饱读诗书的儒士也不例外!
事以成败论英雄!!!
萧儒对杨南果断的做法极是赞赏,闻言只是淡笑道:“久闻真宗儒术崇尚真我、诸法归简,将上古诸圣的真我、真形之意融会贯通,萧某正好借此领略一番,今日萧儒若败,不但任由你等疵,这儒教教主之位,也拱手相让!”
“好!”姬良面露喜色,一头白发猛的一颤,大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我也不欺你等小辈,便一对一做个了断!此战便以三局两胜,若我真宗侥幸得胜两场,这教主之位便请萧教主相让,若是我们惨败,儒门之中再无真宗一脉!我等决不再纠缠!”
方玄乃是儒门大宗师,杨南是道门尊者,萧儒却已是世间儒门最顶尖的贤者!
这样的三个高手放在姬良眼中,好似路上闲人一般,可见真宗的是如何的狂妄?
姬良有信心,萧儒同样信心十足,两方争了许久,因为杨南一个主意,竟然一瞬间达成了一致!
萧儒见这难缠的包袱终于有了解决的消,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露出一脸温润喜意来,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满殿儒家中人皆可做为见证!姬宗师,不知贵方何人先下场?”
长眉姬良当先挺身而出,伸出手掌一脸凛然的道:“哪位宗师愿意赐教?”
他一双长眉迎风飘动,浑身文气浓郁如云,一股俯瞰天地的威严自然散发,光是看这气势,便知道姬良的修为当真非同小可!
杨南、萧儒、方玄三人齐齐一笑,萧儒低低笑道:“孙子曰:“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
萧儒清朗的话语落入耳中,杨南哑然失笑,萧儒所说的便是圣贤孙子曾用的赛马法,正气殿中的真宗姬氏三杰,修为深浅一目了然,最厉害的便是当先挑战的白眉姬良,一脸白须的姬常实列等,最差的反而是那个捧着一方古砚、一脸木讷老成的姬成!
依萧儒的计策,以己下驷对彼上驷,以中驷对下驷,以上驷对中驷,三局二胜又有何难?
萧儒虽然将自己比成上驷,杨南比作中驷,方玄比做下驷,但并无不敬之意,萧儒统一儒门,功德无量,一身灵气已到了凝若祥云的境界,比起杨南的初阶尊者自然强了不少,方玄这个大宗师更是远远不如。
三人心意相通,姬良这个上驷既然挑战,当然是方玄这个下驷前去应战了,萧儒说出这个典故,语量虽低,却令在场诸位宗师听个清清楚楚,白衣儒士无不会心微笑,黑袍儒士却个个皱眉,姬良冷笑道:“我非上驷,你们想学孙子赛马,只怕要大失所望了!”
方玄早就心领神会,走出人群向姬良拱手笑道:“小子方玄,还请姬老宗师多多赐教!”
姬良两条长眉一竖,双臂作了个古怪的动作,手指像鲜花般绽开,似是天女散花,一股黑色儒气油然勃发,仿若墨彩一般笼于身上!
气若泼墨、飘逸如云,墨云卷舒之间,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挥笔疾画、挥洒自如!
“小子!且接我一路书法试试!”气化黑云,威严沉沉,姬良苍老的身躯似猿猴一般灵活,瞬间划出诡异的轨简方玄扑去,他的身形忽上忽下、忽进忽退,化成一道黑光将方玄围在当中,道道黑气从手掌上迸发而出,唯美身姿之中隐有开山劈石的威势。
‘这字里行间虽是一个个大字,但怎的像是武功?“
杨南见姬良用这等古怪儒术,讶然不已的望着萧儒道:“奇怪,姬良的儒术非是笔墨纸砚、也不是琴棋书画,怎的倒像是一门厉害武功?”
萧儒温然笑道:“杨兄,这姬良用的正是儒术,真宗儒术、别具匠心,你不见姬良进退、跳跃之间像是在划出一个个笔力苍劲的大字么?此为体术,以体为笔、以气为墨,克敌狠辣、阴柔、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杨南恍然大悟,姬良进退之间,宛然便是以自己的躯体为朱笔、苦修出来的儒气为墨汁,纵横捭阖之间写出一个个古字,这种儒术的精要便是考较敌人的学识,若不认得他写的古字,便要饮恨掌下,再无翻身之日!
个个古怪难解的大字,换做一个不习文字的妖怪来,只怕三招两式之内就要死于非命了!
真宗儒术,端是阴狠诡异,兼而有之!
姬良身形疾劲、大气磅礴,双拳挥舞之间墨云四荡,纵横之间仿佛是长江大河、滚滚而下,令人有一日千里、阻之无力的感觉,方玄出身儒门,哪里会不懂得姬良这种以体为笔的厉寒术,他凝神聚气,仔细观察姬良跳跃飞舞勾勒出的大字,判断这是何种字体,道道金色儒气从他身上迸发,黑色儒气与金色儒气碰撞之间,发出冰雪消融般的声音。
比拼儒力,方玄远逊成名数十载的姬良,但比天姿,方玄却胜上一筹,他狼狈的闪避过数招之后,忽然一脸喜意的哈哈大笑道:“玄河碑帖何足道哉?看我破你的玄河碑!”
所谓玄河碑,本是黄洲境内一条大河的名字,玄河泛滥,千里泽国,上古修士运大神通定住河道、清通淤堵,费了十数年时光才将这条暴燥玄河治得服贴,皇帝为表彰那位修士的功迹,特命当时的儒门圣人挥笔疾书,将这段功迹镌刻成碑,高立于玄河之畔,供后人瞻仰。
这一路玄河碑帖气象森严、气势磅礴,意在苍生万物,端是神威凛凛,势不可当,方玄初入儒门,不知临摹了多少幅知名书贴,玄河碑虽是用仙文写就,却脱不出文字框架,他又怎能认不出来?
方玄摸清了姬良写的这一路字贴,但想要应付过去却也不是容易,所谓仙文,便是仙界文字,那位圣人修为已至圣人顶阶,感悟天地、顺应人心,一时因缘际会写下旷古法贴,这玄河碑玄奇奥妙、意境纷杂,纵然方玄饱读诗书也难以捉摸通透。
姬良见方玄认出自己写出的碑贴,却不屑冷笑道:“小子无知,纵然你认得这玄河碑贴,我量你也难当这仙文神威!”
他长眉一竖,黑气大炽,无数气劲爆射而出,划着诡异的轨籍向方玄周身,这一式使出,墨色云彩大炽,隐有压过金色云彩之势!
如山临!如豪,气势威严难当,令人心生颤栗!
两人比拼儒术,方玄一直苦苦坚持,到了这一刻,姬良已动了杀气,这黑色气劲分散聚合之间已是杀机凛然!
方玄见这黑气漫天、笼盖四野的威势,心知不出绝招,绝难幸免,他淡然一笑,翻掌从怀中取出诸圣手卷,气定神闲,朗声道:“圣人云:天地风雷足可谓也,是故畏天以诚心、畏民以诚已,畏已方成*人,故,天可畏、民可畏、已可畏,君子当畏则畏,当勇则勇,是为智也……”
随着他的朗朗书声,一团淡淡的金光从手卷中散发,如一道不可逼视的阳光般,凛然不可侵!
浓烈黑气化为无数形状,一齐将方玄围在当中,只要任意一丝儒气侵入肉身,方玄便瞬间化为虚无,但这诸圣格言一出,他身周绽出一个圆形金罩,牢牢将他围在当中,任由黑气如何撕裂咆哮,也难寸进一步。
“诸圣手卷!”姬良眼眸一凝,望着方玄手上那卷不起眼的鱼皮古卷,眼中迸出狂热欲得之意,诸圣手卷放在方玄身上只能起到护身作用,但若放在姬良手上,瞬间便可令他化身圣人,诛妖邪、张正气,降妖除魔、无往不利!
姬良如何能不眼热?他哈哈笑道:“小子,你用出诸圣手卷便以为进退自如了么?我教教你这‘学恨涯、学无止境’之道!”
他的体术猛然一变,从大气磅礴的笔意忽的又转化成了精细至微、婉约缠绵,这一路体术放出的黑气紧贴着方玄的护身光罩,从上到下、无处不在的探察诸圣手卷的破绽!
方玄极力闪躲,但姬良指尖绽放的黑气无处不在,从头到脚一寸一寸探察诸圣手卷,黑气如蛇如龙,卷着金色儒气不断发出滋滋之声,黑金二气暂时斗了个平分秋色!
杨南用过诸圣手卷,哪里会不知道这世间根本没有完美的法宝,诸圣手卷上附载的儒气虽强,却真的有破绽,而且儒气并非无穷无尽,方玄虽然成就了儒门大宗师,但想与姬良比拼儒力,败的一定是方玄!
萧儒目光犀利,一眼便望出了个中蹊跷,他皱眉道:“坏了,阿玄心境修为远远比不上姬良,虽有诸圣手卷在手,但远非姬良之敌,只要护身金光一露破绽,倾刻间便要大难临头了!”
杨南凛然道:“与其如此,不如让阿玄认输,他绝非姬良对手……”
萧儒点点头,正待出声之际,方玄忽然哈哈大笑道:“姬良,你这一路阴冥贴固然玄奥难懂,但又奈我何?看我破你的阴冥贴!”
方玄十指虚弹,势若斧凿,开山劈石一般一掌便将那婉约缠绵的笔意尽数破去,这心宗铁书如银钩铁划,气势凛然,金色儒气在方玄手中仿若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将条条蜿蜒游动的黑气斩得灰飞烟灭!
“我思、我在、我意、我存,吾以正心诚意,破天下诸般法门,无往而不胜!”方玄朗声之中,眼睛迸出狂热之色,竟收了护身金光,化做一柄金色长兵,猛的向姬良扑去!
“不好!!!”
风卷长安! 第二十章节 儒教之争!
姬良长眉跳动,凝眸望着萧儒,眸中放出一股狂热之意,大声道:“杨院主此议,不知萧掌门是何意思?”
凡人间争端,到得最后,依旧要靠武力解决,这一点便是饱读诗书的儒士也不例外!
事以成败论英雄!!!
萧儒对杨南果断的做法极是赞赏,闻言只是淡笑道:“久闻真宗儒术崇尚真我、诸法归简,将上古诸圣的真我、真形之意融会贯通,萧某正好借此领略一番,今日萧儒若败,不但任由你等疵,这儒教教主之位,也拱手相让!”
“好!”姬良面露喜色,一头白发猛的一颤,大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我也不欺你等小辈,便一对一做个了断!此战便以三局两胜,若我真宗侥幸得胜两场,这教主之位便请萧教主相让,若是我们惨败,儒门之中再无真宗一脉!我等决不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