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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临死之前在撕空绫上留了一句话。”墨夜微笑。
“哦？”齐欢一听赶忙把撕空绫拿了出来，前后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可是什么字都没有看见。
“你是看不见的。”看齐欢找的这么起劲，墨夜也没好意思打消她的积极性，直到她气馁地把撕空绫扔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墨夜才悠悠说道。
齐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还是说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吧。”她才疏学浅，估计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看的懂。
与其让墨夜再埋汰自己一次，还不如识相点算了。
“是留给墨御的。”墨夜把手帕大小的撕空绫还给齐欢，么有去看那上面的字。他看了许多年，一直不懂，为什么明明墨御没有救她，她却依旧不后悔跟他在一起。那样的男人，值得她生死相许么？
“你刚刚骗他！”这个齐欢可是刚才就听明白了，墨御要问的肯定就是这上面的一句话，刚刚墨夜却告诉他，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这男人也太恶劣了点吧！恋母癖，小心眼，切~
说谎可是要被狼吃的，不过据估计，没有哪只狼有这么大胆子。
“嗯哼。”墨夜低头看了眼已经恢复如初的小腹，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骗人是不对的。”齐欢一脸认真。
“是么？那么昨天我买来哪只兔子是怎么死的？”墨夜挑眉。似笑非笑地问。
“它绝对是被不知名的老鼠咬死的！”齐欢说的十分肯定，就是眼睛多眨了几下。
“那尸体呢？”
“大概被老鼠埋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她说兔子长翅膀飞走了都没问题。
昨天两人出去逛街，正好看见有人捉了几只活兔子在卖，齐欢说什么都要买一只，说是回家当宠物。结果，墨夜花钱买回了兔子，第二天发现一只烤熟的兔子腿出现在书房里。
那只灰色的胖兔子却不知所踪。墨夜十分想知道，家里的老鼠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够咬死一只那么肥硕的兔子。
“兔子肉的味道如何？”揽着齐欢往回走，墨夜突然问了一句。
“挺好，就是忘记放盐了。”
墨御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那方家大小姐没过多久就因病离世，接着就是圣旨降下，说方家欺君罔上，好在那皇上还不算荒唐，只是没收了方家的家产而已。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让方家从此一蹶不振了。
曾经名震锦绣城的方家，就这么在一眨眼的时间，消失了。很快，方家的大宅子就被另一户从京城搬来的荣家给买了过去，听说荣家的大小姐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听说荣家也是以织造起家，听说……
传闻永远是人家说的，听着可乐却不可信。齐欢没事儿的时候，就跟墨夜坐在二楼，听着楼下议论纷纷。关于曾经的方家，关于方家那个早逝的大小姐方织锦，关于荣家……
凡间，就是这样，荣华富贵转眼成空，活了一辈子，执着的到底又是什么呢！无论锦绣城来了谁，这里也不会为谁改变。
齐欢站在酒楼包间的窗户边，伸手推开雕花窗，窗外一片金灿灿的阳光洒了进来。
“容易晒黑。”
墨夜站在齐欢身后，又把窗户给拉上。他是鬼，当然会讨厌阳光，虽然以他的修为，阳光对他来说不会产生一丁点伤害，但感觉仍然不怎么舒服。当然，按照齐欢的理解，那绝对是心理作用，这男人，就应该蹲在角落里长蘑菇才对。
“再不晒晒太阳，你身上就长毒蘑菇了！”把墨夜的手拍开。齐欢再度推开窗户。
“那不是正好，你不是想吃蘑菇了。”
“留着你自己吃去吧。”探出头往下看，对面就是街市，倒是挺热闹的，底下的小吃摊子散发出阵阵食物的香气，让齐欢的口水不住往下流。
天天吃肉，偶尔也是要改变一下口味的。今天姑娘她心情好，吃点别的。
“我请你吃馄饨？”
“……可以请个贵一点的东西吃么？”几枚铜板一碗的馄饨。还需要齐欢用上一个请字，真是好大一个面子。
“那吃馅饼吧，那个比较贵。”
是啊，馄饨五枚铜板一碗，馅饼六枚铜板一张，的确是贵了点，最悲剧的是，就算是六枚铜板，请客的是齐欢，可是最后付账的仍然是他。
墨夜动了动嘴，决定还是不要跟齐欢争论付账这个问题比较好，男人嘛，养家也是应该的！哎。
拖着不怎么情愿的墨夜走下楼，两人直斧对面的小吃摊，齐欢刚挤到摊子前，想要买两张馅饼尝尝，突然发现一个青衣道士也挤了进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灵云子他儿子
那道士除了身上的衣服能让人看出来是青色的以外，其他哪位都黑的可以，就连一直往里冲的齐欢看见那道士，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退了出来。
没一会儿，馅饼摊子上满满的人都推到后面围城了半个小圈子，只剩下那头头发散乱的道士站在摊子前面。
“老板，给我是个馅饼。”道士从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来一
块碎银。
虽然老板是很不满他把客人都给吓走了，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从锅里铲出十个热腾腾香喷喷的馅饼，用油纸包好，递给那个道士。
道士接过馅饼，也不管那东西有多烫嘴，打开油纸狠狠地咬了一
口，胡乱嚼了嚼，押着脖子吞了下去。
看着那道士退到一边去了，要买馅饼的人又挤了上去，齐欢动作慢了点，发现老板已经被人围堵起来，连脑袋都看不见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太饿，还是等等人散了再说吧。怪就怪自己没有这道士的气场，看看人家，买东西买到清场。
想到这里，齐欢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青衣道士，开始齐欢还觉得没什么，可是越看越觉得这道士面熟。道士干枯的乱发下长了一张颇为白净的脸蛋，齐欢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他，却觉得这张脸自己在那里见过。
“怎么？”墨夜顺着齐欢的目光看向那个抱着馅饼，啃得满嘴油腻的道士，问到。
“你不觉得他面熟么？”
“嗯……倒是有点……跟你那个师侄挺像的。”
“……师侄？你说灵云子？”墨夜这么一提，齐欢越发的觉得这道士跟灵云子长得像，只不过这道士脸上的表情丰富多了，哪像灵云子，整个一木头脸嘛！
盯着那个道士吃完十张馅饼，发现他竟然意犹未尽地看着旁边的馄饨摊，齐欢觉得这小道士上辈子肯定是饿死鬼投胎的。
“要不要去问问？”墨夜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发现齐欢已经跑到那个小道士旁边去了。
屏着呼吸戳了戳道士的肩膀，“道长，你是青云派的么？”齐欢这话问的还真是够直白的，她百分之百肯定，如果这小子是青云派的，他一定会否认。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不知道青云派的人都比较怕死么，他该说自己是蜀山或者昆仑派的才对，这叫栽赃！
“我是蜀山的。”那道士想都没想就答道。
瞧，多准。齐欢越发的觉得，自己其实可以摆个摊，给人家算算卦什么的，弄不好几年之后，自己也能成一方富豪呢。
“奇怪了，我也是蜀山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齐欢一脸疑惑，虽然两人都是在扯谎，不过齐欢明显道行高深，那小道士一听齐欢这么说，二话不说直接土遁。
“啧，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毛躁。”齐欢打了个响指，一道细微的雷光闪过，齐欢也消失了，墨夜背着手慢吞吞地朝西城门走去。
“呼，真是太背了，以后不能说自己是蜀山弟子了，现在蜀山的人怎么这么多啊！也不怕把山给吃秃了。”小道士觉得自己已经遁得够远了，从土下钻了出来，一道暗黄色的光晕从他身上闪过。
“蜀山的弟子哪有你这么邋遢的，出门你也弄得光鲜一点，这样装的才像嘛！”齐欢站在小道士身后，出声指点。
“嗯，有道理，最好那天扒一套蜀山道袍，还可以顶着蜀山的名号出去惹麻烦。”小道士十分上道地接过话茬。
刚说了几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身后有人？扭头一看，发现齐欢一手撑在树干上，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我的娘啊！”小道士吓得直接跳得老远。
“别叫娘啊，我还没成亲呢。”
齐欢对小道士的称呼颇为不满。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根本看不出齐欢到底是什么修为的，只知道她实力肯定比自己高深。
“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青云派的弟子而已。”齐欢摊摊手，难道她看起来不像好人么？
“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青云派啊！”改口了，这称呼齐欢倒是挺满意的，姐姐，自己还是很年轻的嘛。
“真的？”
“当然。”
“你发誓？”
“我发誓，如果我是青云派的，天上下来两道雷把我爹劈了。”
没关系，老爹最近刚刚渡完天劫，小道士心里如此想到。
齐欢了然地点点头。
“我可以走了吧？”小道士看齐欢似乎信了他的话，心有期盼地问道。
没想到齐欢竟然又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你。”
那小道士被齐欢弄的差点翻了白眼，能不能行了，这女人到底干什么的！虽然他的确是青云派的弟子，但是眼下，青云派仇人满地跑，谁敢说自己是青云派的人，这不是找死么。
就算这女人看起来不像是要找麻烦的，但坏人又不会把自己干的坏事儿写在脸上，外表是不可靠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起来这小道士的脾气不怎么样，才没两句就忍不住了。
“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人不认识灵云子而已。”墨夜在百米之外，只走了两步就到了小道士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只有一个齐欢，他都未必能逃得了，这会儿竟然又来一个，他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不过是个逃家的，至于出门就惹麻烦么！
而且，要是惹麻烦了还好说，自己不过是多吃了几个馅饼，他招谁惹谁了了啊！
“我叫齐欢，道号……花欢子，听过没？”齐欢不怎么情愿地把自己的道号告诉小道士。当初她十分不满地质问老祖宗，为什么他们这辈非得以花开头，结果老祖宗竟然说，他当年暗恋一个花仙，觉得花也不错，所以就把他们那一辈都安排姓花了。
然后老祖宗还十分不解地反问齐欢，难道花不好么？齐欢差点想吼他一句，既然花那么好，你怎么不姓花！觉得深深受了打击的齐欢非得让老祖宗赔偿她点精神损失费，其实，这才是主要目的。
最后老祖宗弄了一条蛟尾鱼送给齐欢，齐欢很开心地接受了他的道歉。齐欢的鱼吃的是挺欢畅，断岁却被蛟尾鱼皇追着跑了一个多月。
没办法，齐欢吃了人家儿子，断岁这个当师门长辈的当然要背黑锅喽。
齐欢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让老祖宗抓蛟尾鱼皇的儿子给自己吃，她只不过觉得这条鱼比较大，颜色金灿灿的，比较好看而已……
“你叫齐欢？我还是虚空子呢！”小道士一听差点乐倒了，谁不知道花欢子都飞升上天几百年了。他可记得师门长辈每次提起这个风光无限的花欢子，第一个动作都是擦汗，这齐欢肯定不是个什么善良人士。
纯羽是从小听着齐欢的故事长大的，他心里的齐欢，怎么也该妖娆美人，眼前这个，虽然该长的都长了，可惜，跟他心目中的齐欢差得太远。
纯羽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这个绝对是假冒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齐欢？”齐欢十分不爽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