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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小姑娘家也羞得个面红耳赤,轻“呸”一声,慌忙一个转身,跟着李小云身后跑去。
这两位姑娘家对这种事儿,只有臆测,可没亲身经历过,目睹此景,还以为房中两人正在不可告人之事。
李小云奔到草地尽头,纵身跃起,一下越过围墙。
祝小青也随着越墙而出。
李小云只是一言不发的发足狂奔。
祝小青跟在她身后追了上去。
眨眼工夫,已经奔出里许光景,祝小青道:“宫兄,你刊底要上哪里呢?难道不管令兄了?”
李小云满腔气愤的道:“我没有他这样的大哥。”
祝小青道:“宫兄,你这就不对了……”
李小云没待她说完,哼道:“我怎么不对了?”
祝小青跑得胸脯起伏,说道:“宫兄也不想想,令兄是阎佛婆掳去的,由此可见白衣庵的道姑是个淫荡女子,阎佛婆帮着她助纣为虐,令兄受制于人,自然只好听人摆布,宫兄这一走,令兄岂不永远落在她们手中,成了那妖女的面首了吗?”
李小云听得蓦然一怔,说道:“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祝小青笑了笑道:“宫兄方才十分气忿,这就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没有冷静的想一想,就怒冲冲的飞奔出来。”
李小云道:“那我们快回去。”
两人立即施展轻功,回头朝白衣庵进去。
进入竹林,悄悄绕到第二进墙下,李小云首先双足点动,飞身跃登围墙,祝小青也一拧身跟踪而上。
李小云目光左右一掠,回身朝祝小青打了个手势,双双飘落地面,正待闪人长廊阴暗之处,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喝道:“你们两个还不给老婆子站住!”
只要听声音,就可知道这说话的是阎佛婆!
李小云倏地转过去,只见阎佛婆寒着一张脸,冷冷的道:“宫相公,你带着个女娃儿进来,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李小云冷笑道:“阎佛婆,你没想到点了我穴道,我居然自己解开了吧?我是找大哥来的,干嘛要鬼鬼祟祟?”
阎佛婆道:“你大哥正由沈雪姑替他运功治疗之中,这女娃是谁?”
“好个运功治疗?”
李小云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一阵脸红心跳,冷笑道:“你阎佛婆助纣为恶,沈雪姑这淫妇真是在替我大哥运功治疗吗?”
“沈雪姑这淫妇”这六个字听到阎佛婆耳中,不觉老脸一沉,哼道:“你说什么?”
李小云道:“我说什么?你难道没听清楚?我真想不到白衣庵竟是藏垢纳污的淫窟,你快要沈雪姑把我大哥送来便罢,不然我就一把火把你们的淫窟烧了。”
“小子,你还敢胡说八道!”
阎佛婆沉喝道:“雪姑不是在替你大哥运气治疗,那是在做什么?”
祝小青冷笑道:“在做什么,你心里明白。”
她在说话之时,一张粉脸红了起来。
阎佛婆怒声道:“好小子,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李小云道:“那你让我们进去瞧瞧。”
阎佛婆道:“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祝小青道:“运功治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小云道:“我偏要进去。”
双肩一晃,从阎佛婆身边闪出,正待朝阶上抢去,
阎佛婆怒笑一声,喝道:“你还不给我老婆子站住?”
喝声中,右手五指如钩,突然朝李小云肩后抓来。
李小云身形一偏,从旁闪出。
祝小青道:“你只管进去,阎佛婆由我来对付她。”
左手一抬,打出三只问心针,她在问心针中夹杂了五支细如牛毛的蝎尾针,左手出手,身形一转,不知她又从哪里打出九颗连珠铁莲子,一连串的激射过去,九颗铁莲子射到中途,又从莲心中射出一支莲心针。
出手之快,不愧为暗器专家卖花婆的女儿,但阎佛婆是“六婆”之首,这点暗器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些零碎的破铜烂铁而已,口中沉笑道:“小丫头,你是卖花婆祝二娘的女儿!”
她右手一转,还是朝李小云抓去,左手衣袖一挥,就把祝小青打去的暗器一古脑儿兜住,再抖,一阵叮叮轻击,抖落到地上,抓向李小云的右手,经她一转,忽然漾起四五只爪,一齐抓了过去,招式怪异之至。
李小云不明虚实,不敢和她徒手硬接,身形疾退两步,呛的一声掣出剑来,喝道:“你亮兵刃。”
祝小青眼看自己打出去的暗器,对方只是衣袖挥了挥,就悉数接了过去,自然不敢再使暗器。
此时看到李小云掣出剑来,也立即掣出长剑,掠了上去,站到李小云的左边。
阎佛婆看了两人一眼,嘿然笑道:“凭你们两个?老婆子若是连你们两支长剑都接不下,还叫阎佛婆?”
双手开阖,朝两人抢攻过来,她身形如风,出于快捷,双爪挥舞之际,立即漾起八九条手臂,分头朝两人攻到。
李小云、祝小青对她不敢稍存轻视,两支剑一左一右展开攻拒。
李小云使出来的是“形意剑法”,本来“形意剑法”要使得不徐不疾,以意使形,以形使气,乃是上乘内家剑法,和太极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李小云却把它使得快速凌厉,那就轻快有余,内力不足了。
祝小青使的是一套“落花剑法”,这是卖花婆集各家剑法,拼凑而成的一套剑法,但经过卖花婆的连缀,使来有如落花流水,也以快速见长。
两支长剑这一展开剑法,当真有如两条灵蛇般乱闪,剑光缭绕,寒芒流动,在阎佛婆左右划起一片剑网,简直要直罩过去。
不,她们只是心有余力不足,心里纵然想舞得淋漓尽致,把纵横交织的剑网朝阎佛婆当头罩落。
但剑光逼近阎佛婆面前数尺,就再也进不去,她鸟爪似的钢钩却从剑光中探入,朝你手腕抓来,逼得你非立时撤招后跃不可。
祝小青方才打出暗器,被阎佛婆一下收去,她心思敏捷,面对阎佛婆这样一个强敌,自然不肯再浪费暗器,后来李小云撤出剑来,她灵机一动,也跟着撤出长剑和李小云并肩作战。
一面却在动手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放出一两支暗器,不时袭向阎佛婆的腕、肘、肩、眉、眼、喉、胸、肋等处,虽然不一定能打得着,但在三人互相攻拒之间,也足以扰乱对方心神。
这一战,阎佛婆虽是稳占上风,只是一时之间,却也不易收拾得下两人。这可把阎佛婆激怒了,口中沉哼一声,白发飘飞,双手挥舞着,突然加快,朝两人着着进逼。
她这一加强攻势,李小云、祝小青正面遭遇到的压力也加重了,两支长剑登时有施展不开的压迫感,只好避重就轻,游走闪避。
就在此时,走廊上出现一条人影,问道:“佛婆,要把这两人拿下吗?”
这说话的正是穿蓝布衫的李嫂。
阎佛婆笑道:“凭这两个小辈,老婆子一个人足够了。”
突然身形一晃,一把抓住了小青执剑右腕,祝小青惊啊一声,只觉肋下一麻,已被制住穴道。
李小云要待抢攻,已是不及,阎佛婆呷呷尖笑道:
“小子!你还要老婆子动手吗?”
李小云奋力发剑,但不过三两个回合,也被阎佛婆左手振腕一指,点住了穴道。
阎佛婆提起两人,让他们坐在石阶上,尖笑道:
“你们乖乖的的给老婆子坐着,等天亮了,你大哥就可以出来了。”
李嫂拾起长剑,替两人纳入鞘中。
阎佛婆道:“你还是去照顾后面吧,这里有我老婆子呢!”
李嫂返身往长廊走去。
李小云被阎佛婆制住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心头却十分明白,忖道:
“阎佛婆说天亮之后,大哥就可以出来,看她对自己两人又似无恶意,难道沈雪姑真是在替大哥治疗不成?治疗迷失神智,何以要脱光了衣衫呢?”
时间渐渐过去,现在东方已经透出鱼白,云房中,沈雪姑把南宫靖赤裸的身子,紧贴在她胸前,这就是以她任脉紧贴南宫靖督脉,她有手掌心按在南宫靖头顶“百会穴”上,左手环抱南宫靖,掌心按在他肚脐上。
这时她正在施展太素脉诀贞女篇上的“以阴导阳”之术,如果在第三者看来,虽然不雅;但这种导引之术,却是道家和医学参合的正宗法门。
南宫靖从小就练达摩“易筋经”,是以虽被旁门阴功点闭“脑户穴”,时间稍久,练功时真气贯穿,已能从闭塞的穴道中穿过,但穿过究非解开,是以神智仍然迷糊不清。
沈雪姑以太阴真气由自己任脉注入南宫靖督脉,使两人真气合一,这是道家的坎离既济,阴阳调和,真气所至,百脉流畅,被闭塞的“脑户穴“经真气流注,果然如汤沃雪,迎刃而解。
南宫靖只觉神智忽然开朗,记忆也自然恢复了。
这一瞬间,但觉自己背后·炫·紧贴·书·着一·网·个肌肤滑润如脂的胴体,和自己息息相关,气机相通,心中不禁大感惊奇!
就在心神一动,只听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道:“宫飞鹏,你被旁门阴功闭塞‘脑户穴’,神智全失,此刻贫道正在以真气助你打通全身经脉,你神智初复,不可分心,还须和贫道输入的真气合而为一,再运行一周,方可自己运功,现在不宜心存杂念。”
南宫靖心知说话的正是沈雪姑,当下不敢分心,急忙收慑心神,澄心净虑,运气行功,这样又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只听沈雪姑又道:“好了,现在贫道要收手了,你‘脑户穴’受制多日,还须好好运一会功,不可停止了。”
说完,按在他“百会穴”的右手和按在他肚脐上的左手及时收回,人也倏然往后退去。
同时迅快的穿上衣衫,覆上蒙面黑纱,缓步推门走出。
第十四章
此时,天色也正好黎明。
阎佛婆听到声音,急忙跨人中间客室,喜道:“雪姑,好了吗?”
沈雪姑点点头道:“好了。”
阎佛婆道:“宫飞鹏呢?”
沈雪姑道:“他被禁闭的穴道初解,尚须练一会功,才能出来。”
说话之时,缓步朝西首厢房中走去,刚到门口,脚下忽然一停,冷淡的道:“你等宫飞鹏出来,就要他们一起离去。”
话声一落,疾快的跨进房去。
敢情方才李小云和阎佛婆在小天井中说的话,她都已听到了。
阎佛婆不由怔得一怔,她从未见过沈雪姑说话的神情有如此冷漠的!
但她毕竟是老江湖了,心念一动,立时暗暗“哦”了一声,沈雪姑面情如此冷漠,正是她替宫飞鹏施展“以阴导阳”之后的心理反应,两人身无寸缕,肌肤相接,气息相通,人非草木,怎无漪涟?她这故作冷漠,岂非已经着了相吗?如果心里没有什么,何用故作冷峻?
阎佛婆不觉轻轻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往屋外行去。
过没多久,南宫靖已运行了三遍真气,才缓缓睁开眼来,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着寸缕,急忙举日四顾,看到身边不远,整整齐齐的折叠着一堆衣衫,那不是自己的衣衫鞋袜吗?当下就伸手取过,迅快穿上,然后跨下云床,举步走出。但觉晨曦初升,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他不知道昨晚沈雪姑替他施展贞女“以阴导阳之术”,使他体内真气坎离既济,阴阳调和,流注全身经络,连生死玄关都已豁然自通,内功修为比之从前,不啻增进数倍!
阎佛婆迎着含笑道:“恭喜宫施主,总算恢复清明了。”
南宫靖抱抱拳道:“在下多蒙沈仙姑援手,方得恢复迷失神智,沈仙姑这份大德,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