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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云道:“这么说,祝姑娘的娘卖花婆也失踪了。”
南宫靖道:“六婆,只有阎佛婆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等于早就失踪了,其余五婆,自然包括祝姑娘的娘在内了。”
李小云攒攒眉道:“这消息要不要告诉她呢?”
南宫靖道:“她不知道,暂时还是不告诉她的好,告诉了她,就非去不可,我们去了,如能把人救出,那是最好不过,否则也可探到一点虚实,只好等出来之后,再作计较了。”
祝小青负气回房,但她因听李小云回转,她又悄悄开了房门出来,想听听他们背着自己说些什么?
就轻脚轻手的蹑到南宫靖房门口,贴着耳朵谛听房中两人说话,因此南宫靖和李小云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娘也失踪了,会是绿袍老者掳去的!她心中兀自有些不信,光凭娘一身暗器就是来一百个高手,也管教他们躺下五十双。
但继而一想,李小云说过那晚终南五老的金鞭叟、白虎神暴本仁、皖西三侠,同时被绿袍老者领着走的,一去就杳如黄鹤,连一点打斗的迹象都没有,娘遭他掳去,却又大有可能了。
她平日纵然极为任性,但心思却极为慎密,听了一会,悄悄退走,回房而去。
翌日一早,天色才朦朦亮,南宫靖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房门,接着只听李小云的声音叫道:“大哥,你醒来了吗?”
南宫靖答应一声,迅快的跨下木床,披上衣衫开出门去,问道:“兄弟,有什么事吗?”
李小云一下闪入房中气急败坏的道:“大哥,小青她走了。”
南宫靖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李小云道:“我刚才起来,看到她房门只是虚掩着,还当她起来的早,推门进去,床上被褥折得好好的,好像昨晚没有入睡过,再一看,床头一张茶几上,还发现了这张存条……”
她左手扬了扬,手中果然拿了一张小纸,接着道:
“上面只有三个字:‘我走了’,是用黛笔写的,我看她准是昨晚走的了。”
南宫靖沉吟了下,问道:“昨晚我们说的话,她会不会听到了?”
李小云道:“我们昨晚又没说她什么?”
“不!”南宫靖道:“我是说她娘失踪的事,会不会被她听到了?”
李小云道:“应该不会听到,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负气掩上了房门。”
南宫靖道:“她没听到最好,万一给她听到,事情就更麻烦。”
李小云道:“现在该怎么办呢?她昨晚走的,我们到哪里找她去呢?”
南宫靖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走失吗?”
李小云嗔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她,昨晚要不是你,她会负气走吗?”
南宫靖摇摇头笑道:“她负气走了,总比和我们一起去涉险的好,她武功虽然不高,但一手暗器却高明的很,行走江湖,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何况她是卖花婆的女儿,也很少有人敢动她。
如果她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很可能自顾不暇,那才真危险呢,所以你尽可不必替他担忧烦心。”
李小云道:“依你这样说,我们不用去找她了?”
南宫靖笑道:“她在江湖上比我们还熟,能找得到她吗?”
李小云道:“好嘛,那就不用找她了。”
两人洗完毕,要店伙送来早餐。
店伙奇道:“还有一位小姐呢?”
李小云道:“她一大早到亲戚家去了。”
两人用过早点,付帐出门,一路往北行去。
第二天中午时光,经过庐州府(合肥),在一家面馆打尖,看到街上正有八个灰衫和尚经过。
领头的一个老和尚赫然正是少林寺的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手待弹杖,行色匆匆的走去。
他身后随着八个灰衫僧人,年纪都四十左右,每人背上都背着一个包裹,一望而知是随身兵刃无疑!
李小云低声道:“大哥,刚才从门口经过的和尚,脚步轻快,足不扬尘,好像都有一身武功呢!”
南宫靖微笑道:“你当他们是什么人?”
李小云低声道:“是什么人?”
南宫靖低声道:“是少林寺的和尚,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
李小云道:“看来他们也是找绿色庄院去了。”
南宫靖道:“我们也该快些走了。”
出了庐州,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商贾车马,络绎于途。
这条大路,可以直通凤阳,在路上,两人又发现了神灯教的两个香主,三绝手娄通和门神敖六。
他们并没走在一起,同时因为行路的人很多,看不出这两人带了多少手下,但神灯教的两个香主分别出现,显见他们也正在风阳附近,展开搜索工作了。
二天后的傍晚时光,两人抵达凤阳,就在街上找了一家客店落脚。
第二天一早,付过店帐,南宫靖就领着李小云走向城南,遥指一座围着高大围墙的宅院,轻声说道:“这府宅院就是霍家庄院,那天愚兄就是听到霍五也接到了旋风花的帖子,才赶来的。”
李小云看了大宅院一眼,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侦查旋风花到底为了什么事呢?”
南宫靖道:“为什么,连愚兄也不清楚。”
李小云道:“大哥怎么也不清楚呢?”
南宫靖道:“我是奉师傅之命,要我注意旋风花,师傅没有多说,我也不敢多问,就这样来了。”
霍家庄院,在凤阳地方,可是大名鼎鼎,许多年来,没人敢面对国家大院指指点点的,虽然南宫靖和李小云距离还远,但霍家大院经常有人巡逻,给他们撞上了,那就有理也说不清。”
只是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庄上两扇黑漆大门紧闭着,也不见巡逻的人,霍家庄院,好像还没睡醒一般!
因此,任由你南宫靖、李小云指点着说话,也没人过来询问了。
南宫靖和她边走边谈,把当日被神灯教的人四面困住,由丁玉郎用长绳把自己救出,就一路朝北奔行……
他们随着折而向北,出了城门,依然一路北行,这样足足奔走了几十里路。
南宫靖才脚下一停,打量着附近景物说道:“那晚我们就在这里略为驻足,丁五郎曾说这里距霍家庄不过五十来里,他们随时会追来,后来又奔行了五六十里,丁玉郎舍了大路,朝一条小径上行去,这样又走了盏茶工夫,找到了山坳间的一座三官庙才歇足……”
他领着李小云遁着昔日走过的路径,找到三官庙,已是晌午时光,两人就在石阶上坐下休息,吃了准备的干粮。
南宫靖又把少林智通大师和神灯教的人追踪赶来,后来又来了黄龙寺智光率领的八名和尚,为了各执己见,要把自记擒去,终于动上了手,八个黄龙寺和尚列下“罗汉阵”,忽然悉数中毒死去,自己右手衣袖,世沾了剧毒,但自己反而因袖角有毒,才能脱身
李小云问道:“这毒是谁使的呢?”
南宫靖道:“不知道。”
李小云问道:“后来呢?”
南宫靖站起身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离开三官庙,走了不过几里光景,南宫靖一指路旁树林,说道:“我在这里又遇上缝穷婆和丁玉郎,还有一个是刘媒婆……”
李小云哦道:“对了,刘媒婆擅使毒,一定是她使的了,后来呢?”
南宫靖道:“不知道怎的,她忽然走了。”
李小云道:“你就和丁玉郎一同去了绿色庄院?”
南宫靖点点头道:“是的。”
他现在神智已经完全恢复,从前走过的路,自可回忆得起来,两人遁着小径又走了几十里路。
小径尽头,已是一条大江,横亘在面前。
南宫靖脚下一停,说道:“我和丁玉郎就是这里登上渡船的。”
李小云眼看面前大江滚滚,江面极阔,岸旁更无一艘船只,人可不是飞鸟,如何能飞得过去?不禁攒攒眉道:
“大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南宫靖道:“这里不是渡头,咱们过去找找看。”
两人沿着江岸走去。不过走了六七里路,前面有一个港湾,绿柳荫中,隐约可以看到疏疏落落的几户人家。
李小云喜道:“大哥,前面好像是有一个渔村呢!”
南宫靖道:“那就快些走。”
两人放开脚步,奔了出去。
这处港湾,极为隐僻,看去最多也不过五六户人家,每一家相距最近也有一箭来遥,各自依着港湾形势,搭建的茅舍。
两人走进第一家茅舍门口,静悄悄的不闻一点人声,两扇门板,只是虚掩着。
南宫靖在门口站停下来,叫道:“里面有人吗?”
里面并没有人答应。
南宫靖举手在门上轻轻拍了两下,提高声音叫道:
“里面有人吗?”
屋中还是没有人答应,但两扇虚掩的门板却因南宫靖这一拍呀然往里开启。板门甫启,一股浓重的血腥昧就朝门外涌了出来!
不,就是没有这股扑鼻的血腥昧,南宫靖也看到了茅舍的堂屋里,正有两人倒卧在血泊之中,口中不觉咦了一声,举步朝茅舍中走人。
这一瞬间,李小云也看到了,吃惊的道:“大哥,这两人是遭人杀害的,已经死了吗?”
南宫靖走近两具尸体,只看了一眼,就嘿然道:“这凶手好快的刀法,只一刀就结果了这对夫妇的性命。”
倒卧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乃是一男一女,一望而知是一对中年夫妇,从两人倒卧的姿势看去,凶手只是一刀横扫,就把两人胸腹切开,死于非命。
南宫靖目光抬处,发现里首靠有的房门口,也有一具尸体,那只是一个七八岁的村童,刀从他右肩砍落,几乎把半个身子斜劈开去。
这一情形,分明是那凶手杀中年夫妻,看到房门口有人,又一纵身挥刀就劈,杀死了童子。
这份令人发指的惨状,看得南宫靖心头不觉大怒,沉声道:“此人也太以心狠手辣,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李小云道:“这对夫妻不过是渔村中人,看来不像会武的人,那就不是仇杀,这人下手如此毒辣,究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靖气愤的道:“这凶手若是让我逮到,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李小云道:“地上血都凝结住了,看来至少还是上午发生的事,时间不早,我们快些走吧!”
南宫靖回身退出,就从屋旁一条小径朝前走去,不过一箭来路,就走近第二家茅舍。只要看门前还晒着渔网,那么一定有人在家了。
南宫靖当前跨上一步,叩着门道:“里面有人吗?”
两扇板门原来也只是虚掩着,应手开启!
这一情形和方才完全一样,板门开启,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冲出。堂屋中倒卧着一具尸体,看情形这人刚刚迎出堂屋,就中了刀,左厢门口,倒卧的是一妇人,和两个孩子。
南宫靖看得几乎目皆欲裂,沉声的道:“这厮连续杀害无辜渔民两家,这是为了什么?”
李小云忽然心中一动,忖道:
“自己两人这一路行米,曾连续看到少林寺的人和神灯教的人,那座绿色庄院中人,自然也会有眼线报讯,听大哥说,从这里渡江,就接近那座绿色庄院了,莫非是庄院中人干的?既是渔村,自然也有捕鱼的渔船,那是他们不让有人渡江过去了。
心中想着,回身走进港湾岸边,举目看去,果然看到一柳树下正有一条渔船,有一半已沉人水中。
那是被人用刀斧劈碎的,心中不觉恍然!
只听南宫靖的声音在身边说道:“兄弟,你在看什么?”
李小云伸手一指岸边半沉半浮的渔船,说道:“你看这条船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