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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语就这样,去了……
“我对不起她……”威严的男人捂着他的脸,冰凉的泪水从指缝中流下来,他颤抖着双肩,哭得悲痛欲绝,只能脆弱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看到这样的父亲,说宇文晋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不能让他的母亲死不瞑目。玉无意和玉家,母亲的仇,他必须报!
他转身出门,留下老父守着房间,看着母亲的照片悔恨地痛哭。
宇文浩远看着依旧美丽如初的女人的照片,不住地流着浊泪,他又艰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细细地抚摸心爱之人的容颜。
他后悔了。
即使是当初薛轻语“意外”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
“语儿,语儿……”宇文浩远的泪水打湿了覆在照片上的玻璃,他一见,便忙用指腹去擦,舍不得少看一眼薛轻语的样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愿意放弃宇文家,只和你相守到老。只是,人似乎只有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境地,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发现,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权势、比金钱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宇文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仆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得势在即,继承宇文家也是肯定的,那玉无意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世外岛,估计是在筹划着什么反攻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三少爷,三少爷!”路宁连奔带跑地冲到了宇文晋跟前,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上了楼,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齐夫人!”
“齐优?”宇文晋心口一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这路宁是宇文佳的婢女,前几日就跟着宇文佳离开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
路宁喘着粗气,她是偷偷跑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宇文佳很可能正在做对齐优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姐回来过,她进了您的房间,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然后她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找齐夫人的!大少爷也从早上就开始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很多手下,我,我不知道我能说明什么,我……”路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神情焦急:“我总觉得小姐和少爷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但是我确定在他们口中听到了齐夫人的名字!”
路宁的话不清不楚,宇文晋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宇文南和宇文佳要对齐优不利!他想到什么,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输入密码,他调出了被删除的前一条通话记录,没有异样,他又调出前一条短信内容,这次瞳孔一缩,暗道一声糟糕!
这时候,手机铃声也向起来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眼一眯,说了一声“你先回去,不要露出破绽。”便接通了电话:“宇文南。”
“宇文晋,你应该不知道谁在我这里做客……”
宇文南并没能说完,宇文晋便冷笑着说道:“别卖关子,齐优在哪里?”
路宁见宇文晋已经在处理,便立马转身跑了,她要快点赶回去,不能让宇文佳发现她的不对经,她要继续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一边,宇文南皱眉,不明白宇文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说道:“她在我这里,云山温泉。想救走你的情人,就一个人上来,山脚有我的人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劲,齐优着细嫩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他挂下来电话,不给宇文晋多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前面的齐优多话的机会。
宇文晋暗骂一声,便冲了出去。
“晋儿,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即使是失去你的现在得到的一切?”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他的父亲,宇文浩远。
宇文晋换鞋子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弯腰穿鞋,最后扣上袖口,他转头,看着他的父亲:“你确定。”即使,他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许根本不需要她去救,他也知道,齐优在意的,只是他眼角的花纹,她透过那一片花纹,在思念谁,但是,他依旧感谢这样的巧合,能让齐优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驻足,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宇文浩远深深叹气,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低下了头,说道:“语儿,我们的儿子,比当年的我懂得,什么是爱。这是他的幸,也可能是他的不幸。而我这个做错了事的父亲,能做的,也就是为儿子拖住玉家的势力。你的仇……不仅仅是儿子的,也是我的……”
站在云山半山腰,天气就更加凉透了起来,齐优皱了皱眉,抵制着全身的痛楚,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带着明日香打出一条路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只能依靠着明日香。
“夫人,我们去一旁坐坐吧。”别人看不出齐优的异样,但就在她身边的明日香知道,齐优的身体突然变化了,而她还在硬撑,不让人发现。
齐优点点头,冷静自然地由着明日香搀扶着,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口腔内壁,让口中的疼痛驱散脑子的混沌,抬起头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不会就是将小傲几个人引上来吧?我想,你还驾驭不了那样的场面。我的儿子们,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得不说齐优扰乱了他人信心的能力很强,她这样闲适地坐在岩石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挑着眉眼看着宇文南等人,唇角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任何人,即使是明日香,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经受着全身撕裂般疼痛得女人。所有人都以为,齐优对于接下来的情况很有自信,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未知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不确定。
宇文南,自然也出现了这样错误的感觉,他心中冒冷汗,不知道一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会不会是件冒险的行为,但当他转头看了看正严阵以待的武者们,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安抚了自己不安的心,看向齐优:“能不能承受,你看着就知道了。”
半小时以后,齐优就假装很热地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咬住牙关,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异样,宇文南现在不感动自己,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实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武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齐优想得没错,宇文南之所以不动齐优,是因为二弟说过,这个齐优不是好惹的人物,身手非凡,手段残忍。为避免提前有人伤亡,以及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他一直将自己的行为保持在齐优的警戒线之下。
“妈咪!”齐寻三人是先一步到达云山的人,齐优在宇文南手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带人上来的,怀揣着担心和不安,走上了云山。
他们之所以赶来得有些迟,是因为那叫宇文佳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又东拉西扯,直到他实在不耐烦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当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慌,派人查证后,便忙叫上了大哥二哥。
齐优转过头,见是齐傲三人,唇角一抿。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但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真的没有了力气,仅剩下下的一点力量,也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眼神不涣散。
宇文南见三人上了山,便挡在了齐优面前,十个武者将齐优和明日香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着不耐烦了。”宇文南说道。
“不耐烦?等死都不耐烦吗?”齐傲张口讽刺,见齐优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心,只是站在一旁的齐寻,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的洞察力一向是三兄弟里最强的,齐傲、齐桀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发现齐优的不对劲,若是平常,这时候齐优早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坐在石头上。
最重要的是,平时被绑架也不是没有,但是齐优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一次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能说明一点,她受伤了,或者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齐寻顿时脸色微白,他暗地里扯了扯齐傲和齐桀的衣角,然后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南一笑,“也没什么大目的,不过是……要你们的命!”说着,他收起来笑容,神情变得阴沉。
“你还在等你。”齐桀见宇文南没有动作,便说道。
“不愧是新任首长,倒是仔细。”宇文南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路口,那里正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稍长碎发,迎着风,带上了丝丝飘逸,而那眉梢自然流露的调笑,又魅惑人心,积聚了这种仙人与妖人之间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一眼,就迷失在了这妖媚的容颜之下。
宇文晋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和齐傲三人的动作一样,他最先找到了齐优的位置,见她毫发无损,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齐优蹙起了柳叶眉,她本不愿意宇文晋参与进来,她可以让齐傲三人为她犯险,因为他们爱着她,她也喜欢他们,四个人是相互扶持走过了十九年的。可是这个宇文晋,她从心底就是有些亏欠的。因为她接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宇文晋,而是他右眼角的红色藤蔓。
只是现在,她看着这样担心着她,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上山的男人,胸口有些压抑,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对待他,怎么还可能把他当做替代品?这一刻,她知道,若是她还想着再见到这个男人,却绝对不再是因为他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叫宇文晋这个名字。
“要我的命吗?”宇文晋轻飘飘地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走到了齐傲三人旁,然后说出了一口的嘲讽:“手下败将而已,还在做什么垂死挣扎?”
“宇文晋!”宇文南被戳到痛处,现在的他只能龟缩在世外岛的玉家,被玉家的直系看低,这些都是拜这个杂种所赐!
“逞口舌之能,才是真正的无用。”一直安静地站在宇文南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看着宇文晋几个,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他说道:“表少爷何必废话,拿下便是!”
齐傲早就看清了这些人是谁,而这位中年男子他也认得,名为玉海戒,玉家众位执法者中,玉无心的拥护者,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已经接近后天之境,只是悟性不高,触摸不到境界的门槛,所以至今也迟迟未破,见他发话,他便笑道:“你说拿下就拿下,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仗,会比较吃力,不过早来晚来都是要求的,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你……”玉海戒这时候才仔细看起了齐傲的容貌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法。
“废话少说,我不介意你们五十几个人对上我们四人,但是先把我妈咪放开,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说,同归于尽。”齐寻轻笑地看着众人,只是那笑容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那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死亡的冰冻,令人遍体生寒。”
“我们只身上山,但是不代表我们一个人都不会带来。云山脚下,早已都是我的人。”齐桀双眸冷厉,看着宇文晋和玉海戒:“纵然不能及时攻上山来,但是同归于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威胁,而且是拥有绝对胜算的威胁!
宇文南咬牙,看了玉海戒一眼,见他点头,又看了看堵在路口的自己人,也就放下心来,“让她们走。”
闻言,围着齐优两人的十个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