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文革恋史-第1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话怎讲?”祝平问。

“傻瓜,这也搞不清楚?本来我们是社会上自由自在的公民,就因为我们有些观点和当官的不同所以失去了自由,必然要走进牢房,这就叫从自由王国走向必然王国。祝平,江茜跟你断了吗?”

“不知道。我被捕以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写信只能写给直系亲属,没法跟她联系。”

“你直接给她写封信,我托外劳的带出去,想说什么只管写,保证一点麻烦也没有。”铁戈大包大揽。

“真的呀?你还有这样过硬的关系?那太好了,我明天就交给你。”祝平大喜过望。

“祝平,你判了二十年是大刑期,不要指望她为你等二十年,这不现实。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她判了二十年你该怎么办?”

“我等她二十年。”祝平斩钉截铁地说。

“哈哈,‘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这事说说容易,让一个人等另一个人二十年未免太残忍了。等人的人尽管心甘情愿,被等的人真的能够那样心安理得?你如果真心爱她,就应该完全彻底的为她着想,祝福她能找到另一个心上人。”

“你谈过朋友吗?”

“谈了怎样?没谈又怎样?”铁戈反问道。

“没有谈过朋友跟你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因为你没有尝过谈恋爱的滋味,更不知道什么是失恋,说了你也不懂。”祝平这话说得有些负气,但这话字字都像尖刀扎在铁戈心上。

铁戈默默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还带着体温的照片递给祝平:“比你那位如何?”

祝平仔细看了看说:“比江茜还漂亮。怎么长得有点像外国人 ?http://87book。com”

“她奶奶是苏联人,她是我们厂的厂花,第一美人,我的朋友都叫她白菂之花。她是六六年三月插班到我们学校来的,我们是同一届但不同班的同学。我不认识她,但她认识我,因为我在学校调皮出了名。六六年我们一起到北京大串连,六八年在一次武斗中我还救过她。七零年我进厂当了工人,七一年她也到我们厂,因为我们以前认识,所以她一进厂就往我那里跑。当时厂里规定青工三年不准谈恋爱,但我们实际上是从七一年开始交往的,只是双方都不说破这层朦朦胧胧的关系,直到七四年她三年出师我们才公开了关系。在厂里她是女子篮球队的队员,我是她的教练。我们又都是厂宣传队的,她这人能歌善舞,真可以说是‘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自从我判刑以后我就跟家里人嘱咐坚决不让她知道我坐牢的地址,为的就是让她断了这个念想,彻底忘了我。其实我何曾忘了她?每时每刻都没忘记她,从内心讲我真的巴不得她来看我。相思太残酷了,但我不能让她等我。我已判了十年,如果让她等我十年我相信她会等,但我又于心何忍?人生最美好的光阴莫过于青春,她等我十年岂不耽误了她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啊?何况这十年是她最美好的十年,我实在是不能让她为我辜负这十年光阴。因为爱她爱得太深太真,所以我处处为她着想,我衷心祝愿她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相伴终生。爱,在很多情况下不是拥有而是奉献,有时甚至是彻底的放弃。真的,有时候放弃更是一种爱,一种无法忘怀的升华了的博大的真爱。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苦难,那就让我来承担,只愿她不为我所累。”

这是铁戈在狱中第一次和别人谈起自己的初恋情人,说得那样动情,他实实在在为自己连累了何田田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两个人都不说话,铁戈又摸出烟来抽。

良久,祝平问:“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你也是红州地区人,应该知道红州的一句老话,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这种事只能看缘分,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还有八年多年刑期,八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不想也罢。”

第二天铁戈把祝平的信托外劳的犯人发了出去,半个月以后江茜和她母亲一起来接见,恰巧铁戈的父母也来接见,这样铁戈正好看见了江茜。在铁戈眼中这个武汉姑娘的确长得很不错,一米六五的身高和祝平非常般配,身材苗条,文文静静的模样,只是满脸愁云,悲悲戚戚。江茜按祝平信中的要求送来鲁迅的《呐喊》和《彷徨》,还送来一个精美的碧绿色的瓷杯。

接见回来祝平满脸喜气,他告诉铁戈:“我只叫她送书,没有让她送茶杯,她想得真周到。”

铁戈问道:“你以前喝酒吗?”

“从来不喝。”

“喝不喝茶?”

“坐办公室的有几个不喝茶?”

“你的初恋结束了。”铁戈长叹一声。

“何以见得?”祝平大惑不解。

“书是你让她送来的,她照办了。她来接见她妈妈大可不必同来,既然来了唯一的目的就是监视她,而且她送这个绿瓷杯其中大有深意。”

“什么深意?”

“这说明她要和你分道扬镳,这个绿瓷杯就是她和你诀别的见证,也是她留给你最后的念想。绿者,青春之谓也。瓷杯瓷杯,辞别之悲也。”铁戈分析道。

“不会吧?”祝平将信将疑:“如果她要跟我分手,何必来接见呢?”

“祝平哪,你真是书呆子。我参加工作时三年不准谈恋爱,因为我们是工人。你参加工作一到单位身份就是国家干部,可以恋爱。你和她谈了两年的恋爱,人家怎么能不顾及感情呢?她来看你念的就是这份旧情。如果你的刑期只有十年说不定她真的会等你,但是二十年实在是太长了,这是一个可怕的时间概念。再说如果要接见她完全可以一个人来,为什么她妈妈也一起来了?这说明她还不太成熟,什么事都要听大人的,自己没有主见。祝平,从今以后你见到这个茶杯就如同见到你的江茜。世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唉,祝平哪,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普希金说过这样一句话:‘怀念已经逝去的幸福是愚蠢而又无益的。’你还年轻,早看破早解脱。你刚投入劳改很多事都不懂,告诉你吧,监狱里讲的是现实,不是黑甜梦乡。一个人做春梦还可以,后面还有夏和秋。可我们在这里做的都是秋梦,紧接着就进入严冬。不要奢望了,祝福她吧!”铁戈不无同情的劝慰道。

从那以后,江茜真的没有再来。

有分教:

可恨天涯咫尺身,隔墙便是意中人。

遣愁不去深院里,细柳依依又几春?

正是:好梦未成真先接逮捕证,恋人苦相思后事终难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04。…第一百零四回 佛光普照小妹有幸上大学

第一百零四回

佛光普照小妹有幸上大学

紫气东来大哥提笔写申诉

果不其然,就在这次闲聊后的两个月,七八年七月铁戈的小妹铁瑛参加了高考。八月,铁夫通过文教系统内部的人得知铁瑛过了录取分数线,高兴得一夜没合眼,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又抽烟又喝茶,嘴里一个劲地念叨:“苍天有眼,咱老铁家的祖坟冒了青烟,总算出了个女秀才。”

汪寿龄则在一旁泼冷水:“别高兴的太早了,还有政审这一关,谁知能不能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诛连?这不是文化大革命那时侯了,他们还想咋地!”铁夫不以为然。

“怎么不会搞诛连?上半年铁剑和铁瑛考湖艺,就是过不了政审关。中国什么事都还好说,就是不能沾政治的边。沾了政治的边就跟碰了鬼一样,躲都躲不掉。我把丑话说在前头,铁瑛的事不见得很顺利。”汪寿龄倒是很有见地。

果然铁瑛在政审时遇到了麻烦,铁夫只好去找程云才。

程云才原是红州地区文教局的一把手,铁夫的老领导,为人非常正直,铁夫一直都很尊重他。文革初期即被打倒,被勒令在地区文教局养猪。六八年文革进入到清理阶级队伍阶段,地区文教局革委会派铁夫和地区文教局造反派头头、革委会副主任宁志国到程云才的老家河北衡水地区外调了一个多月,翻阅了大量敌伪档案。(与此同时电影公司革委会也派人到辽宁、北京等地调查铁夫的假党员问题,当然结果令他们很不愉快,这一切铁夫都不知道。)铁夫在向地区革委会汇报时说:“通过我们查阅敌伪档案和走访当年搞地下工作的老同志,程云才被捕后与他有联系的同志没有一个被捕的,也没有查到他有出卖同志的记录。他仅仅承认过自己是共产党员,就是说他有自首情况,但没有变节行为。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没有出卖自己的同志,是很不容易的。我们对任何同志的历史问题都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来对待,所以我个人认为程云才的叛徒问题应予以否认。”

此后程云才才得以恢复原职,当程云才得知自己的“叛徒”问题得以解决是因为铁夫仗义执言,所以一直心存感激。

当铁夫对程云才说明来意以后,程云才马上找到搞政审的人说了这么一段话:“你们是代表组织上来搞政审的,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问题,所以要慎重。所谓慎重一是要把好关,二是不要轻易否定一个人。政审主要是看本人的政治表现,其他问题都是次要的。铁瑛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她父亲出身贫苦,是南下干部,工作积极,党性很强。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搞不明白,是铁瑛的父亲对她的影响大,还是他哥哥对她的影响大?如果一个老革命父亲对她的影响还不如一个反革命哥哥的影响大,那我们这么多年的革命教育是不是太失败了?文革已成历史,而文革那些大搞诛连的陋习直到今天仍然还有市场,这样搞政审不是毁人前途吗?我们这个国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到实事求是?”

坐在一旁的副局长武凤岭也说:“如果铁瑛有什么政治问题,我愿以党籍担保!”有了文教局一二把手这样强硬的话,铁瑛终于过了政审关,被武汉医学院录取。

九月初,铁夫和汪寿龄送铁瑛到武汉医学院报到,顺便来看铁戈,这次又是邵指导员带铁戈接见。

邵平听说铁夫是送女儿上大学的,高兴地说:“行啊,你们老铁家有福气,出了个女秀才,今天你可得请客。”

“就今天中午咱们下馆子好好喝一顿。”

“那好,不见不散。你们谈吧,我去转转。我啥时回来,接见啥时结束。”说罢邵平走了。

按规定家属接见犯人,旁边一定要有干部监视。邵平不相信铁夫会给铁戈带违禁品或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所以放心地走了,再说他在一旁监视也难免让自己觉得尴尬。

铁戈和爸爸、妈妈、铁瑛坐在台阶上说话,还是妈妈细心,她问道:“你怎么瘦成这样?在监狱里够不够吃?”

“妈,我们搞纺织的做的是女工的事,定量也是女工的定量,每天一斤一两,只比看守所多二两,怎么够吃?这里又不是养猪场,不可能把犯人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杀了卖肉。不过上夜班时有三两面条,上中班没有夜餐,我的朋友们晚上处理事故就偷偷给我多报一份夜餐,再加上家里给我送来的三合粉,勉强过得去。”

汪寿龄这次又带了一些三合粉、白糖、藕夹、花生米和卤牛肉:“饿了就吃点,别把身体搞垮了,我们在家里省一口,就够你吃的,这些东西不要跟别人打伙吃。”汪寿龄嘱咐道。

“那怎么可能?吃独食不是我的性格。我们这里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谁家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