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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很难得地,坂本辰马楞了一下,忽然笑的有些勉强。
假发问,银时,你要武器干什么?
他说,先崩了你的脑子,再崩了新八和神乐。他们竟然把我的JUMP全部当垃圾扔了!
结果到现在辰马也没带个武器回来。
不过说到记性这回事,他们这帮人别的不说,对于那句‘昨日之日不可留’倒是记得格外清楚。不信你问他们谁是云沾衣,他们估计没一个人说认识。
“真是一帮爱说谎的人,明明记性最不好的阿银我都还记得……”坂田银时咕哝了两句,翻了个身,JUMP顺势掉在了地上。他听着外面的雨声,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闷。
有时候会觉得,男人果然是很奇怪的生物。只要并肩作战过,那就一定会产生极大的友谊。男人之间的友情很好产生,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架,一起去店里找过小姐就算是铁杆了。云沾衣虽然还不符合最后一条,但毕竟那是条件限制,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限制了,所以其他那四个人才会在提起‘云沾衣’或者‘武大郎’的时候,很犯贱而无辜地说‘你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楚’这种欠扁的话。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忘记了。都是自欺欺人,闷骚货都爱干这种事。
为什么没人愿意承认呢?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觉得云沾衣太不够哥们了。
坂田银时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荒谬的场景。
呼啸而起的大火,哀嚎的天人,轰然爆炸的钢铁机器,还有从大火里走出来的她。
很长一段时间里坂田银时都抓着自己的天然卷不停地想,他怎么就认识了一帮如此闷骚的人们呢?成为什么不好,偏偏还成为了生死之交这种在电视剧漫画里必定会有人挂掉的角色类型?
明明就说好了一转身就不要再回头,结果没有一个人遵守诺言。云沾衣那个混蛋甚至根本就没跑,象征性地冲了两步,就又回来了。
真是一帮没教养的人渣。
谁都想逞英雄,谁都想趁着别人跑了以后自以为是地冲回去替同伴挡刀挡枪,谁都想让别人平安为了这个理由宁愿牺牲自己。
这种狗血的事情为什么人们就是做不腻味?结果呢,逞英雄的想法被人抢先了,其余的人就开始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发生了。
有些事情就是一定要亲身(炫)经(书)历(网)过了,才懂得其中的{炫}残{书}酷{网} 。有些人就是要等到他说再见了,才想起来似乎有很多话还没说。有些雨,淋到身上才知道疼。
坂田银时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刚准备捡起JUMP继续看,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不耐烦地扣着鼻孔拉开门,却看到收了伞的桂小太郎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干什么?我这里可不是避难所。”他没好气地瞅着眼前人。
“作为昔日的战友你能不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么?”桂小太郎说着,自来熟地把伞扔到了门边,推开他径直进了门,“况且今天雨这么大,你以为我愿意出门吗?”
坂田银时回头望着他披散在肩上的长头发,撇了撇嘴,脑子里一晃而过过去他扎着头发的模样,嗤笑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别对我说你就是单纯想来串门。”
“是又怎样。”桂小太郎坐到沙发上,自顾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他的身后,伊丽莎白安静地站在一旁。
坂田银时懒散地坐到他对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眼睛,不耐烦地把脚翘到桌子上,开口,“有屁快放,不要打扰我做春秋大梦。真是的……这种下雨天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心情不爽是因为想到了那天吗?”桂小太郎抬起眼盯着他。
“假发你是来挑衅的么?”坂田银时挑眉。
“不是假发,是桂。”对方一如既往那句老话,“银时,你还不想告诉我们吗?”
他沉默不语。
“那家伙……最后怎么了?”
斜睨了一眼桂小太郎,坂田银时发现他某些时候真的是死脑筋。真不知道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一方攘夷首领的,该不是那帮人都瞎了或者脑子里想的都是雪仙子那种可笑的东西吧。
“说了八百遍了,她死了,化成灰随风远去再也不留恋尘世了。”他翻了个白眼,仰头看起了头顶的天花板。
巴掌大的客厅里两个大男人沉默不语了很久,过了很久很久,桂小太郎才起身,非常平静地说了句,“我要回去看电视剧了。”
“慢走不送。”
随着开门关门声,撑伞声,脚步声一一消失,客厅里再次恢复成一片静谧。坂田银时依旧保持着抬头看天花板的动作,脖子仰得有点酸,但他却懒得躺回去。
云沾衣是死了。就像漫画里那样死掉,化成一捧灰。以至于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家伙太体贴了,就知道他没有支付火葬场的钱,所以自己直接省掉了这一步骤。
不过这戏剧性的一幕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这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坂田银时自己也无法下结论。当时的情形如今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熊熊大火,记得有人倒下,记得他愤怒地冲回去,最后背着她走。
至于走去哪儿,坂田银时忘记了。最后走到了哪儿,他也忘记了。当时年轻,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救同伴。只可惜她还是死了。
换成现在的自己……估计一开始就不应该提议大家分头跑。
想想,他还真讨厌火。松阳老师教他们的那间屋子着火的时候,还有看着云沾衣从大火里踉跄走出来的时候,坂田银时可以很肯定的说,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心里同样很不爽。
昨日之日不可留。他很清楚,所以这么几年了,也就今天才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如今倒是真的分开了,高杉成了攘夷派里的激进分子,假发虽然和他目的差不多但走的不是一个风格,辰马如愿地上天了,他则状似与世无争地在这个小客厅里,看看JUMP,看看天气预报上美丽的主持人,就行了。
知道记忆里有个人叫云沾衣,那个人是个白痴,让她逃命她非去逞英雄送死,就行了。
哪儿个人不念旧,只是他们都很聪明地学会了隐藏而已。
这大概就是时间教会他们的最厉害的招数,然后经过太久的融会贯通,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拿手绝活。
比赛砍人谁输了,或者斗地主谁输了,或者单挑谁输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别问他更多。
坂田银时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奉上番外,银魂卷正式结束。
我这篇番外写得很顺手……太顺手了……
似水流年 死神篇
18
18、你好,齐刘海 。。。
这大概是云沾衣这辈子以来做过最轰轰烈烈的事情之一。不算上以前做的出格事,她应该是第一次如次大义。所谓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虽然云沾衣并不认为她和那四个人之间的信任感会有多少,但什么是朋友?互相搀扶着从满地尸体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就是朋友。
虽然事后她对于那100分的积分被一用而空这件事无比地扼腕,但至少在当初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她心里没有哪儿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希望他们没事。”云沾衣心里想着,步履有些蹒跚地行走在一条荒凉的道路上。
云沾衣的朋友不多,确切的说只有林萤一个人。人如果永远孤单下去,那直到死也不会有多余的什么想法,可一旦她摆脱了孤单,有了朋友,那么就再也没办法孤单下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贪心和恐惧。
如今云沾衣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很荒凉,这里的人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贫困,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已经碰到了不只一起抢劫事件,只是虽然很多人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但也许是她身上那件破烂烂全是血的褂子起了作用,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挑衅。
再加上她腰上还别着一把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更是没有一丝的欲。望,就是这么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让这些作恶习惯了的人心底升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请问,”云沾衣随意地拉过街上的一个流氓,淡淡问道,“江户市中心怎么走?”
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子惊恐地望着她,脸色煞白,他哆嗦了两下,结巴着开口,“江……江户是哪儿?我不知道……这是北流魂街72区……你饶了我吧大侠……”
云沾衣楞,“北流魂街?”
“是……”男子点头。还不等云沾衣再问些别的,男子头一歪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目瞪口呆地望着倒下的人,云沾衣不明所以地楞了一下,茫然地抬头看了看那些偷偷围观的其他人,令她惊讶的是,接收到她的目光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鬼魂。
云沾衣挑了挑眉,淡定地把晕过去的人扛到了一面破烂的墙边,靠着墙放下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她分明地接受到来自这里居民的十足敌意,虽然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从他们的眼神和反应可以看出,一定是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若无其事地地继续向前走,之前过量的体力消耗使得她此时走路轻飘飘的,肚子里咕噜噜地一直叫,饥饿和困顿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就在云沾衣盘算着她到底要怎么搞清楚这里的状况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他随意地站在那里,一身普通的黑色男士和服,腰间也挂着一把武士刀。他一手搭在刀鞘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浑身是血的人。
云沾衣停下步子,隔着10多米也开始打量着对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方是冲她来的,只是云沾衣不明白,她明明不认识对方。无论是鬼兵队还是天人队伍里,她都没见过这样一个留着齐刘海、一头金色瀑布般长发的男人。
这个男人出现以后,周围的声音更小了,就连一直偷偷围观的人们都低低惊呼了一声什么然后飞快地进了屋,或者干脆退到了小胡同里。虽然如此,云沾衣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惊讶的内容。
“护廷十三番的……死神?”她歪了歪头,嘴里自言自语地咂吧着听来的话,重新开始打量对面的人,“……拿把镰刀的话估计就像死神了,这人看起来更像是拉皮条的。”
结果刚嘀咕完,就只见对方脸色一变,原本还非常摆谱地上挑嘴角刷地耷拉了下来。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朝云沾衣扬了扬下巴,“那边那个,你说谁拉皮条呢?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死神,根本就是头牌客好不好。”
云沾衣挑眉:“……你哪儿家妓院的?告诉我,我拉黑名单。”
齐刘海男子大囧。
然而很快,对方的表情又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吊儿郎当。他向云沾衣走来,弓着腰,明明只是很闲散地度着步子,但却仿佛有着无形中的气势铺面而来。云沾衣本想戒备地后退,但她却发现自己的脚竟向是被谁钉在地上,一步都挪不开。
一直到对方走到她面前,那股气势更盛,她控制不住地脸色苍白,强忍着内脏的翻滚,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对上对方那略微有些惊讶的目光。
“拉客?”她开口,已经尽量控制声音不抖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