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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看兵法?”沐云泽鄙夷道,“鬼才会信。”
“这是掩人耳目的,我老娘上来抽查的时候,我就给她看这个。”她翻开来,头上几页果然是三十六计不错,三页过后再翻,这次换成沐云泽一口酒喷出去,抓过那本册子,“我看看,居然是绝版的拓本,你哪里搞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路子,怎么样,不错吧。”
沐云泽翻了几页,“借我几天。”
“没问题,就是你藏好了,这可是绝版,就此一本。”
“知道了。”
***
和白茫分开没多久,沐云泽买了十几坛酒找人送上了云泽庄,想起来龙舟赛的时候还需要些红绸令旗,家里龙舟上的鼓皮也坏了,都需要去买,还有什么鞭炮也得准备点。
她身上搭着几捆红绸的出来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布庄门口,她正要走开,一个小侍从里面下来,接着下来的,却是江釉。
沐云泽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早出来瞄到主楼挂着的黄历上写着今日宜出门了。
江釉下了车,正见到她站定在马车前面,他点了点头,“沐庄主,沐大少。”
“江……”叫江公子这种称呼,沐云泽终究觉得别扭,“釉。”
江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布庄走进去,沐云泽也跟了进去。
“沐大少不是已经买好了吗?”
“我发现我少买了东西。”
江釉也买了好几匹红绸,还有几匹用来做衣服的布料,粉青抱了几匹,他正要接过去,一只手已经手疾眼快地抢了过去,顺便把粉青手里的一起搭了过去,“我替你送马车上去。”
她自己身上本来还有不少红绸,这时整个人都快被布料给压没了,她搬到马车上放好再出来,正对上江釉含笑的双眼。
沐云泽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浑身发麻发酥,飘飘然不知所以,就听得江釉的声音传来,“沐大少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走近了两步,摇头道,“我这不是无事献殷勤,我是有事才献殷勤。”她是谁,她是沐云泽,喜欢就喜欢,想要就想要,哪里有缩手缩脚的道理,真要大不了她就抢了回去。
“有事献殷勤?”江釉失笑,“有什么事?”
“我要你,喜欢你。”
粉青一张嘴成了一个大大的喔形,江釉也愣了一下,虽然也知道,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他收回心神,“喜欢什么?”
“什么都喜欢。”她双眼肆无忌惮地看着他,“长相,身材……”
江釉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果然还真是够老实的。
“沐大少见惯了佳人,真没想到我的长相也能入了你的眼,不过改天沐大少见到比我更美貌的男子,岂不是立刻变了心?”
“他们比你好看关我屁事,我就是喜欢你的样子。”
“是吗?”江釉转身朝马车走过去,沐云泽冲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跑得急,身上衣服又被刚刚一堆布料弄得有些松,怀里的书册啪的一声掉了出来,翻开来落在地上,正面朝上,正是三十六计那四个大字。
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这一面朝上。
江釉也低头看了眼,“没想到沐大少喜欢看兵法。”
沐云泽干笑了一声,急忙把书捡起来合上,正要塞回怀里,江釉突然伸出手,“我这几日也想去买几本兵法书看看,正好大少有,不如借我看几天,可以吗?”
他已经伸手搭上了那本书,沐云泽不时不查,手里本也没用力,就被他抽了过去。
“我会好好保管的,不会毁了大少的书册。”
他已经上了马车,沐云泽僵在原地,十三,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第二道茶之春雨贵如油
江釉靠在马车上,身子微微有些斜,刚买来的布料都堆在一边,粉青正坐在他对面,外面还可以听到市集上的喧闹声。
江釉翻开了书页,入眼第一列字,“第一计,瞒天过海”,江釉倒是有些讶异,难道沐云泽真会看兵法不成?
他连着翻了几页,马车里一时只有江釉翻书页的声音。
“大公子。”
没人应他,粉青拉大了声音,“大公子。”
还是没人应,他不明所以,只得探过身子,凑到了江釉身前,“大公子。”
江釉手一抖,那本书册掉落在地上,他弯身去捡,粉青这次奇怪地不得了,大公子怎么会做这么慌乱的动作出来。
马车帘被风微微吹起,江釉靠在车帘边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润的,他合上了那本书放在一边,闭着眼似乎在养神,什么都没有说。
“大公子,我想问你,我可以去打鼓吗?”
“你去?”江釉睁开了眼,他摇头,“哪里有男子上龙舟的道理。”
“可我的力气又不比那些女人小。”
“你很想去?”
粉青用力点头,扭着自己绯色的衣服,“我从小就喜欢打鼓。”
“这样的话,你去也可以,不过打鼓不是随便打的,除了鼓舞士气,还是用来协调桨手下桨节拍的。”
粉青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很小心,大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努力敲鼓给桨手打劲,我们黛窑的龙舟肯定一飞冲天。”
江釉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刚刚的画面,那三十六计不过只一计瞒天过海,这书倒是真的瞒天过海,三页过后赫然写着另外四个字,三十六式。
他起初不明所以,什么三十六式,再翻,却是种种房术姿势,拓印的画面不仅清晰,还配着分外详细的解说。
他记得那第一张就写着什么龙飞式,什么女子抱置男子于小腹上,江釉面色越加潮红,努力地撇去了那些画面,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想想别的。四个桨手应该分别挑什么人,该去问问娘;红绸还需要裁剪,可以交给娇黄;明天有一窑要砌砖封窑,赵管事一个人可以顾好……
直到外面传来车娘的声音,“大公子,到了。”
他松了口气,抓过那本书塞进衣服里,下了马车,吩咐人搬了布匹进去。
***
龙舟赛定在了四月底,头三甲才前往枫塘江参加六镇合办的端午龙舟节,报上县衙的龙舟一共有十七支队伍,镇上的赌坊开了两场赌局,一局赌的是夺魁的队伍,另一局赌的是前三甲。
来买前三甲的人不多,八九成的人都是来赌这魁首,其中最热门的五支队伍,云泽庄,兴安镖局,茗溪茶楼,玲珑当铺,飞绣绸缎庄。自从桨手的名单出炉后,云泽庄和兴安镖局的赔率更是分别跌到了二比三和一比二。
江釉听粉青向他汇报完,回到房里,从自己床头的小几下面掏出一个妆奁匣,打开来取出一个锦袋,“粉青,替我去买十两。”
“大公子,你也要去赌?”
江釉摇了摇手指,“小赌怡情,何况,这只是增加点气氛。”他取出一锭银子,交到粉青手里,他乐呵地捧了出去,“大公子,我们的赔率是一比十,要是赢了那可就是一百两银子了。”
“等等,回来。”
“怎么了?”
“我没说买我们自己。”
“不买自己?”粉青张着嘴,“大公子你不是为了给我们黛窑助威吗?”
江釉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会赢?”
粉青张着嘴说不出来,江釉把妆奁匣收好,“所以,押兴安镖局。”
***
沐云泽嘴里叼着一只铆钉,蹲在龙舟边上,一只手取下嘴里咬着的铆钉找好位置把住,一手敲着铁榔头在修补破裂的船底,龙舟船体长狭,船底薄,头尾高高翘起,都是龙头龙尾的形状。
“老大。”一根油条送到嘴边,沐云泽偏头张嘴扯下半根,慢慢嚼完,再张嘴,叼过剩下半根。
“擦干净了看看,还是这老龙舟结实漂亮。”沐云泽含糊不清道。
“娘说这是老庄主花了重金请人做的,整个船骨都是用栖凤木打造,能不扎实吗?”明甘露自己靠在船头摸着龙头,“老大,娘说她要上茗溪茶楼去一趟,我想着要不要陪她去。”
“她去那里干什么?”沐云泽回过头。
“童茗想要问我们买今年的新茶。”
“要她自己上茶叶铺子买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镇上有几家茶叶铺子收购了不少我们的茶叶。”
沐云泽站起了身,把榔头朝明甘露手里一塞,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你修着,我去和明姨说。”
***
“明姨。”沐云泽在庄前的山道上堵住了明荈,“你要上茗溪茶楼?”
明荈点头,“云泽,以云泽庄现在的生意,我们的茶叶每年都会多出来,与其浪费,卖给她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你确定,你还高兴和她说话?”沐云泽挑着眉,“不管,你真要去,我也去。”
“你去?”
“行了,什么都别多说了,要走就走吧。”沐云泽转过了身,一步步下山,“就你这瘟猫脾气,不被人欺负了去才怪。”
“云泽。”明荈追上几步,总是赶不上她,“你去也可以,不过记得不可动粗。云泽,你听到了没有,这次我们只是谈生意,把私人恩怨都收起来。”
“明姨,你别唠叨了,我有数,总之,只要她们老老实实的,那我也不会惹事,行了吧?”
“你能做到最好。”
***
“娘,你找我?”童雨缪掀开门帘,童茗正一个人端坐于桌前,点头示意她进来,“我今日约了我那位明师姐。”
“你要同她谈茶叶的事,不过有我什么事?”
“坐下。”
童雨缪在她身边坐下,童茗提壶替她倒了一杯茶,“喝了。”
童雨缪依言饮尽,“这,不是我们平时用的茶叶。”
“这是云泽庄今年的新茶,五回甘,我上茶叶铺买回来的。”
童雨缪点了下头,“那又如何?”
“你也曾经上云泽庄喝过茶,感觉和云泽庄内的茶有什么不同?”
童雨缪细舔着舌尖,“娘,我分不出来,还是你说吧。”
童茗突然伸手将壶打落在地,童雨缪一惊,站起身,“娘,孩儿愚钝。”
“不是因为你。”童茗看着地上流泻开来的茶水,“就算是同样的茶叶,我也泡不出那种感觉,我竟然一直忘了,云泽庄用的都是岭南山的山泉水,而我们所用,不过是柳河沉淀后的河水。”
“娘,其实你又何必太计较,云泽庄现在的生意哪里能和我们相比,我们楼里的摆设,茶具,还有茶点,唱曲的奴儿,伺候的小侍,哪里是云泽庄能比的?”
童茗哼了一声,“那么茶呢?”
童雨缪沉默不语,童茗看着地上的碎瓷,“你去问镇上那些真正好茶的茶客,那些远道慕名而来的文人,问她们哪里的茶最好,哪个说的都是云泽庄。”
“娘。”
“现在这些,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彻底打败云泽庄。”
帘外传来伙计的声音,“当家,少当家,云泽庄的人来了,到楼下了。”
“你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了,找人重新泡一壶茶过来。雨缪,你去带她们上来。”
***
“明师姐,哎呀,连沐庄主都来了。”
沐云泽当做没看见她,斜着眼自己走进去坐下,拎起茶壶满了杯茶,一口喝进去,又全部喷了出来,“这什么狗屁,这也叫茶?”
“你……”童雨缪一步踏上前,沐云泽瞪眼看着她,手里开始撩衣袖。
“云泽。”明荈叫了一声,童茗也同时喝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