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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钱所剩无几
这叫以毒攻毒,和狼斗,最好的办法是让自己也变成狼,甚至更凶狠的老虎。
现在,存储卡里有什么呢?那个坏蛋的嘴脸是什么样的?
苏映雪迫不急待地把存储卡通过连接线读进了电脑。
画面一片漆黑。
苏映雪焦急地等待着,时间在分分秒秒里变得漫长难耐。
屏幕上,一束灯光射穿了屋子里的黑暗,可是,灯光一晃,下一秒钟,画面又变得漆黑一片,那灯光后的身影似有还无,淹没在夜色里,根本看不清轮廓。
到最后,苏映雪什么也没看清。
真让人沮丧。
那人竟然知道她安装的摄像头,一进来就用东西蒙住了它,做完了他要做的事,从容不迫地撤离了,苏映雪都能想到,那个人多么得意,一定觉得她蠢得像白痴一样。
苏映雪恨得牙根疼,想起亲人惨不忍睹的骸骨,她的心痛得绞成一团,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把该死的凶手们找出来。
再看那些催款单,苏映雪不再慌乱,那些催款单要的不过是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从爸爸出事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注定要面临很多艰难险阻,怕和逃避只会让她陷入更难过的境地,她只有沉着冷静地应对,才有可能化险为夷。
腾达威龙绣品有限公司董事会议室
为了清还江苏瑞丽那几家布料公司的货款,苏映雪绞尽脑汁,她猛地想起爸爸为防止公司意外设立的风险保障金,就赶紧召开董事会商量动用这笔款项的事。
除了侯海林,腾达威龙的股东们都到齐了,还有副总经理于浩和律师周杰、财务总监徐谦。
苏映雪说:“有几个布料供应公司联合催款,我想用一下我爸爸为公司设立的风险保障金,想和各位董事商量一下。”
大家点了点头,却没人应声。
财务总监徐谦说:“苏董,在前董事长出事前,已经由方总经理把这笔款额转出,剩下的寥寥无几,恐怕不够苏董应急。”
那笔钱呢?
“方总经理把它们转到哪儿去了,用做什么了?”苏映雪问。
刘谦面露难色:“这我不知道,我这里只有前董事长签字的授权书和发票,具体这笔款子用干什么了,我不便于过问。”
苏映雪一愣,转头看向几个股东,于中秋玩指甲,宋朝明支着脑袋神游,陆家宗强笑说:“我也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公司动用大项款额的时候必须要召开董事会,各董事达成一致才能生效……”苏映雪急了。
“是呀,但是前董事长做事一向有违常规,而且很有主见,常常不需要我们的决策。”于中秋看着手指甲慢悠悠地说。
苏映雪看定了宋朝明,等他说话,宋朝明不看她,眼神儿定在墙角一动不动。
苏映雪沮丧极了,本来以为柳暗花明了,想不到是空欢喜一场,“那剩下多少钱?”
徐谦说:“两百万。”
“两百万?”苏映雪瞪大了眼,脱口而出,“这么多?”
几个股东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都浮起微笑,态度殷勤起来,“是呀,不少呢……”
苏映雪转悲为喜:“够了够了,我还以为只剩万八千儿了,两百万足够挡一阵儿的了,徐总监,你帮我把这钱出来,我得还货款,各位董事同意吗?”
“同意、同意。”五个董事异口同声。
徐谦:“好的,我就去办。”
“苏董,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动用这笔钱,因为还有更需要这笔钱的时候。”于浩插话进来,“我们与环影竞单的策划方案需要一些支出,特别是后期制作费用比较大,再如果我们竞单成功,我们要用这笔钱买原料,要不然,我们很难完成批量生产指标,其实,两百万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得想办法拖一下,如果我们竞单失败了,再还货款,这样更保险一点。”
于浩说得很有道理,苏映雪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于浩一眼,幸亏他及时提醒她,如果没有资金,即使与环影竞单成功,腾达威龙也寸步难行,“那我们该怎么办,人家催款催得这么急?”
五个股东又不吭声了。
私下瓜分钱款
于浩说:“苏董,我有个提议,不如动用一百万,各还一小部分款额……”
苏映雪恍然大悟:“这算是缓兵之计是吧,对,这样比较好,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五个股东立刻点头:“苏董说了算,这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散会。
五个股东像逃似地离开了会议室。
“他们是怎么搞的,怪怪的。”苏映雪对五个股东的表现很不满意,他们可都是股东,什么事都袖手旁观,碰上点事就死劲儿往外推,怎么能这样?
“苏董……”律师孙杰欲言又止。
“怎么?”苏映雪疑惑地看他。
“我觉得……前董事长生前未必动用了那笔款子。”孙杰顾虑重重地说。
“嗯?”苏映雪不明白。
“前董事长是很有主见,但他并不专权,他很讲原则,董事会财务公开这方面他一向做得很好,在动用大项款额的时候,他从没有专断独行,如果他真的动用了大笔款额,各董事和财务总监不可能不知道原因,而且,通常,前董事长会通知我,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孙杰说。
“孙律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脑子有点儿乱。”苏映雪坦诚地说。
“我……我怀疑他们趁乱私下瓜分了那笔款子。”孙杰语出惊人。
“什么?”苏映雪闻言色变。
“前董事长出事那些天,公司管理层分成了三派,侯海林和人事部主任张艳、策划部刘然拧在一起,于中秋五个董事和财务总监徐谦一团和气,于经理忙着照顾方总经理,我和其他几个中层干部被夹在中间,苏董上任后,侯海林离职自起炉灶,刘然投奔环影邹本赫去了,于中秋五个董事和徐谦一直很低调,但我知道他们暗地里聚过,有一次我去金海湾大酒店招待同学,不巧就看见他们的车停在后院,但餐饮大厅里没他们的影子,我想他们是去了楼上包间了。”
“那他们瓜分的款子是多少?”苏映雪问,“我爸设立的这项保障金的数额你们清楚吗?”
八百多万!
“总额是一千多万。”于浩说,“这笔保障金从设立以来,公司效益连年增收,前董事长不但从没动用过这笔资金,而且每年增加资金数额的存入,在前董事长出事的前一个星期,我和方总经理还听前董事长说起过这笔资金。”
“一千多万?现在却只剩下两百万了,他们怎么这卑鄙,这么大胆子?”苏映雪感到愤怒,又感到怀疑,“那我爸的签字转帐授权书是怎么回事?”
“伪造笔迹是很容易的事,毕竟前董事长已经死无对证,方总经理又病成那样……”
“……”苏映雪愕然,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处理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孙律师分析得有道理,我也觉得前董事长如果动用那么大笔款子不可能不吭声,刚才五位股东表现得是很怪异,但我们即使知道是他们瓜分了巨款,我们又能怎样?告他们?费时费力费钱,而且我们没证据,结果并不乐观。而且,一旦起诉,那腾达威龙董事会就解散了,腾达威龙基本就完了。所以,苏董,暂时先忍了吧。”于浩劝她。
“忍?那可是八百多万呀!”苏映雪气得吐血。
“是呀,可是苏董,我提醒你不是让你生气上火,只是让你心里有数,有个防备,这几个董事见风使舵、过河拆桥,靠不住,等方总经理病好了,我们再想想办法,不管怎样,这笔款子的去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真是刘谦他们做了手脚,我想起诉追款总会有个结果。”孙杰说。
“真可怕……”这些贪婪的人比冤魂野鬼更让苏映雪感到恐惧,爸爸苏企锐和他们是共甘共苦的创业伙伴,爸爸生前可没有亏待过他们,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个个做的这叫人事吗?可是,眼前的孙杰和于浩她就能信任吗?谁知道他们告诉她这些是不是别有用心?
苏映雪长吁了一口气,走到窗前,陷入了沉思。她联想刚才开会时几个股事的反常表现,她觉得孙杰和于浩的分析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孙杰和于浩一直都在支持着她,应该不会害她。
现在这情形,外有追兵,内有家贼,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全都凑齐了。
又有人在监视她?
现在这情形,外有追兵,内有家贼,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全都凑齐了,她苏映雪能做的却只有一个字——忍,这真让人憋闷。
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没有选择。
苏映雪努力攥紧了拳头,把纷乱焦躁的情绪压住,转过身对孙杰和于浩说:“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毕竟这只是我们的怀疑,当务之急,先把还款和竞单策划这两件事做好,你们去忙吧,我想静一静。”
孙杰和于浩退出了会议室。
人心似海,难以捉摸,贪婪、自私的欲望形成无情而罪恶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把包围过来,让苏映雪感到窒息。
她虚脱一样地陷进宽大的坐椅里,闭上眼睛深呼吸,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爸爸苏企锐慈爱的脸。
苏映雪的鼻子酸酸的,爸爸曾对她说过好多次,他和几个股东情同手足,既是事业上的战友,又是生活中的伙伴,可是,残忍的现实却在爸爸死后昭然若揭,友情、仁义都被践踏得惨不忍睹,爸爸是不会感到震惊、失望和伤心了,可她苏映雪却必须和这些人朝夕相处、笑脸相迎,和他们斗智斗勇、委曲求全……想到这些,苏映雪从心底觉得累和恐惧。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苏映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深呼吸,她努力地调息、稳定情绪后,她不能生气、恐慌,乱了方寸,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和那些催款的公司交涉,让他们同意宽限余额的还款期,还有,如果和环影竞单成功,她该从哪儿弄到更多的钱来投入生产加工……
苏映雪心里乱糟糟的,她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不经意地远眺——对面豪都商务宾馆的某个房间的窗户里,人影一闪,米黄色的窗帘猛抖了一下,遮挡住苏映雪的视线。
苏映雪的思路被打断了,她惊跳起来,又有人在监视她!
苏映雪仔细看了看那个窗户,九楼右数第四个窗户,米黄色的窗帘上印着几何花纹图案,和其他房间的窗帘没什么两样,可是,苏映雪确定那窗帘后面藏着一双眼睛,见缝插针地偷窥她。
竟然是他!
到底是什么人藏在对面的房间里?反正呆在这里苦想也想不出什么来,索性先去豪都商务宾馆那个房间看个究竟。
苏映雪快步走出董事会议室,刚出门口,看于浩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摞文件。
“董事长,这些文件请你签字。”于浩说,看到苏映雪神色惊惶,就诧异地问她:“董事长有事急着出去?”
“是的,于经理,你先把文件放我办公室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苏映雪说。
“好的。”于浩说着就转身走去董事长办公室了。
苏映雪定了定神儿,转头看向背面的窗户,她觉得那双眼睛还在窥视她,一刻也没有挪开过,而豪都商务宾馆的那些个窗户全都黑洞洞的,像排列整齐的眼睛一齐死盯着她,好像随时会把她吸进去,让她有去无回。苏映雪咬了咬牙,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去看看。
豪都商务宾馆
苏映雪来到豪都,穿过大厅,径直走去电梯,上了九楼。
右数第四个窗户,应该是904房间。
苏映雪走到904房间,抬手敲门。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