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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并肩坐着,风轻轻地吹着。她的发梢飞扬起来,打在他的肩上,只一瞬却又飞走。陆之秋想,就让自己内心那点不该存在的妄想,也随风吹散了吧。
这天安娅正在教孩子们画画,她认真地讲解着构图和画法,因此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变化。等她觉察到教室里诡异的安静,不免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
她最没想到的人,此刻就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不过谭易江显然不适应矮矮的桌椅,整个人缩手缩脚,看起来十分滑稽。
见她一脸茫然地望过来,他笑着举手,“安老师,我有问题?为什么你的画里没有我?”
真的是他吗?安娅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快步走过去,努力眨了眨眼睛,努力地看着他。静立了许久才突然喊出声,“你怎么来了?”
“我坐飞机坐车,就这么来的!”他脸上浮起一个巨大的笑容,然后起身立在她面前。
教室里光线朦胧,因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那么真实,可她却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熟悉的气息就萦绕在自己的周围,除了他还会是谁?可他怎么可能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身后的学生笑嘻嘻地看着两个人,笑声很大,安娅却全顾不上了,只是把目光固定在面前这个人脸上。
谭易江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扬眉说道,“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我可是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来到这里。你该怎么奖励我?”
泪水一点点涌上来,他望着她,距离那么近,近到安娅可以看到他眼底自己的倒影,她努力想说些什么,可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娅娅,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哑哑的,低低的。
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被孩子们看到一定会笑她。可她忍不住不哭,他那样一句轻轻的话语,却直直地触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的泪水,奔涌而出。
谭易江伸臂把她揽在怀里,她听到他说,“真是爱哭!也不怕学生们笑你。”安娅忙抹泪水,羞涩地把脸从他怀中转过来,正看到孩子们围在他俩周围,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黑黝黝的脸上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然后一起大笑,一屋子的笑声,却让安娅觉得幸福无比。
原来谭易江在香港开完会飞回北京,在机场突然冒出想法想见她,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
“这一路太辛苦了。你还敢骗我说没有高原反应,我在路上都吐了几回。”他不胜唏嘘地感叹。大概饿急了,因此大口啃着她递过去的巧克力。
安娅早就注意到他脸色不好,因此心疼地抚了抚他的面庞,“我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干嘛这么辛苦还要赶来?”口气虽然带着埋怨,可心却是甜丝丝的。
“我一点不觉得辛苦,只要见到你,什么苦都值了。”他说着,在她颈中落下一串细碎的吻,那浓浓的巧克力的香甜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那样香浓的滋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甜美的巧克力了。安娅只觉得晕,只想这样一辈子靠在他怀里,永远靠在他怀里。
“哎呀!”身后一声惊叫,“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戚太太刚挑开门帘想进来,见到这一幕又忙尴尬地退出帐篷。
安娅又窘又羞,忙推开谭易江跳起来跑出帐篷,等走出去就瞧见戚太太笑盈盈地立在不远处,看到她笑意更深了。
“我可不是有意去搅局的,刚才就想进帐篷拿点东西。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在亲热……”戚太太眼波流光,笑意暧昧。
安娅想解释,又懒得去解释,笑笑不再说话。晚饭时两人携手进入食堂,自然更成了一屋子的焦点。安娅虽然不好意思,可也只好装作满不在乎地样子。谭易江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你这样子,我怎么吃饭?”安娅小声说,又轻轻挣扎了两下,想把右手抽出来。
“我喂你好了。”他蛮劲上来,不依不饶的。
安娅知道周围人都在看,因此笑着说,“好。你喜欢握着就给你握了,大不了我不吃饭了。”
他一听立马把手松开,做出生气的样子,“快好好吃饭,今晚要不吃三碗我可不答应。也不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抱着的没三两肉。”她窘极了,他却一直低声地笑。
其实饭菜真得并不爽口,但两人却都吃得很开心,安娅是怕他担心自己,所以强迫自己多吃点;谭易江则是一路上没好好吃饭,这会儿真的饿坏了。
“你先别吃太多,这样一饿一饱,你的胃又受不了了。先吃一点垫垫,晚上睡觉前我再给你煮点东西。”安娅劝道。
谭易澜在一旁听到,忍不住笑出声, “见过恩爱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恩爱的。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呀。”说话间眉宇间倒有些萧萧的落寞。
谭易江一笑,“三姐又拿我说笑。这一路还真多谢你帮我照顾她。她小孩子一样,身体又差,没少让你操心吧。还有秋子,谢了!”冲着桌子对面的陆之秋扬眉一笑。陆之秋淡淡地一笑,并没多说话。
因为谭易江的突然到来,晚上只得安排他和陆之秋、两个司机挤在一个帐篷。
“哎呦,我人都来了,还让我们夫妻分房。三姐也太没人性了。”谭易江送安娅回帐篷时,忍不住小声抱怨。
安娅忙回身捂住他的嘴,“你再胡说,我可生气了。”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天上的两粒璀璨星子落在眼中,那星光中有浅浅笑意逸出。
他趁机把她揽入怀中,“娅娅,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说着他突然一顿,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我早知道我爱你,可却不知道,原来我这样地爱你。”
安娅觉得他语气古怪,抬头看他,“有多爱我?比天高,比还深吗?天上的众神可都听着呢?你要说谎话,可是会晚上被野狗拖去。”
她原本是想和他开玩笑,哪知道谭易江却突然严肃起来,“我对天发誓,我这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口气坚定,好像再和谁赌气。说完犹还担心她不相信,又急切地告诉安娅,“你要相信我?”
安娅点点头。心想,傻瓜,你这样不远千里地赶来,只为早几天见到我,还有比这爱更明显的吗?因此垫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些他的额头,“我信你!”
“娅娅,爱上你真的是一件让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整个人变得很简单很快乐,因为我心里只有你。只要可以心无旁骛地只爱着你,我就觉得很幸福很快乐了。我的身体和我的心,就会变得干干净净。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辈子和你厮守在一起。”
他紧紧抱着她,箍得太紧,几乎让安娅喘不过气来。她微微有些头晕,总觉得他今天特别的奇怪,可又说不出那里奇怪。大概是因为太久不见他,猛然见到,自己兴奋的有点晕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中间写了很多安娅和之秋的事,后来觉得离主题太偏离了,所以删了。
对话还是我现在写作中最不擅长的一点,我自己也感觉到了,希望能在今后尽量改正。因此本来下面一个作品现在已经写了2多字,准备春节前贴出来,现在想想可能会换着先写另外一个故事,对话多一点那种。不过先把《爱》写写完吧,写得我真是有点累了。呵呵,不能成坑呀。先把它填平再说。
历磨难(3)
日子快乐几乎让安娅真的不想回北京了。除了给孩子们上课,临走前两天谭易江还借了司机的车,专门驱车带安娅到相距学校10多公里的受助学生白玛拉珍家探访。因为拉珍的爸爸听说资助女儿上学的好心人来这里,此前专程热情地到学校邀请他俩到家里做客。
拉珍的妈妈去世早,因此姐妹四人都是爸爸拉扯大的。大姐、二姐结婚后相继到外面打工去了。因为上学晚,今年12岁的拉珍才读三年级,不过她已经比姐姐群措幸运多了。13岁的群措读到三年级后就没有机会再上学了。
有拉珍在前面指路,谭易江把车开得飞快,安娅有点担心忙提醒他。他却笑着说,“没事,难得能这样畅快地开车,不用担心交警。你就容我放肆一把吧。”
天高云淡,万里碧野的大草原,车子开在其中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心都飞扬起来,直想放声高歌,开开快车又算什么?安娅笑笑,也就不去管他,知道他开车技术很好,这次就由着他撒野。
拉珍家的房子其实就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很黑,猫着腰走进去迎面就有一股混杂着牛粪和其他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谭易江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敢表现出来。等开了灯两人才发现,原来有一大堆像小山一样高的牛粪就堆在帐篷里的灶火边,而旁边的空地就是全家人睡觉的地铺。
群措羞涩地笑着解释,“在我们藏区,牛粪是被认为很干净、而且很珍贵的东西。所以一般都放在房内保管,可以生活取暖,还可以拿来擦锅,把餐具擦得更亮。 ”安娅听完回头冲着谭易江粲然一笑,笑得他莫名其妙。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明净清澈,带着能让人心静的力量。就好像迷茫的大雾中指引你航行的灯塔,苦旅中远处家中温暖的灯火,一颗焦灼的心自然而然就轻松平静下来。
拉珍的父亲是位不爱讲话的藏族汉子,加上大家语言不通,只能通过拉珍或群措来翻译,因此大家话并不多。但是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和亲切,却是任何语言都不用细述就可以感受到的。他特意拿出家里自酿的青稞酒请他们喝,一上来就连敬了谭易江三大碗。
他大概是真高兴,因此爽朗地喝了。安娅也知道这是藏民的传统的好客之道,不就好拦着他。只得自己拉着拉珍和群措聊天,姐妹俩的汉语说得不错,三个人叽叽喳喳凑在一起,又说又笑。
“安娅姐姐,真可惜你们后天就走了,不然你们可以参加我二姐的婚礼。草原上秋天的婚礼,可是很热闹很好玩的。” 群措惋惜地说道。
“我也很遗憾,但哥哥在北京还有工作,所以我们不得不赶回去。不过到时你可以把结婚的场景用相机拍下来,让小谢老师发给我。”安娅前几天就许诺,在自己走之前就把相机送给拉珍。不过这几天她还要拍一些素材,所以还没有把相机送出去。
拉珍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小声告诉安娅,“那个相机我不能要。爸爸说不能再要你们的东西了,因为你已帮助我上学花了很多钱。”说完怕安娅误会,忙解释道,“我爸爸其实很感谢你们的,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说抚养儿女应该是做父母的责任,怎么好麻烦别人呢?所以不能再要你们的东西了。”安娅心酸地笑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拉珍爸爸的苦恼。小时候妈妈一个人养大自己,又要照顾多病的奶奶,一家人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艰难。可妈妈却是好强的人,从不会让安娅受一丁点委屈,别的小朋友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