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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男人脚下发软,但却硬撑着朝那个女人狂扑而去!
嗷——
一道白光在暗巷里如流星一般飞扫而过!
很快,女人扶起跌倒在地上,又醉又吐又痛楚的边西北,转身走出这黑沉沉的暗巷。
角落里,一群小痞子们抱着肚子,捧着手脚,咬牙流血流泪呻吟不止……
******
冰凉的消毒水,擦在边西北的背上。
金属的镊子夹住那些碎裂的木屑,在她微微使力一下拔出的时候,趴在诊疗床上的边西北便猛然颤抖一下。
唐密雪知道这很疼。
她微微低头:“要打麻药吗?”
边西北还略有醉意的眼睛扫住她:“不用。”
唐密雪抿抿唇:“伤口破处很大,需要缝合,你不怕痛?”
边西北冷眯住眼睛:“这点小疼算什么。”
唐密雪眨一眨眼。
男人是都爱逞强,还是喜欢在女人面前用这样的疼痛来显示自己的英雄?那一个是这样,这一个也是这样。
不过她没有说话,直接用手中的镊子飞快地拔除他脊背上碎掉的木屑,又立刻用消毒棉纱擦去涌出来的血水,然后用力按住他的伤口。
冰凉彻骨的消毒水,透过破溃的伤口直刺入皮肤下面的肌肉,割心割肝一样钻心的疼痛,弄得男人要狠狠地扣住诊疗床的床边,才能忍住几乎溢出嘴唇的呻吟。
疼,疼,火烧一样的疼。
可就是这样的疼,才能让他平复自己胸中那缭绕不去的怒火,才能让他冲进大脑里的酒精都瞬间倒流,他需要疼痛,要疼痛才能清醒,要疼痛才能刺激这样麻木的身体!
唐密雪飞快地给他缝了几针。
贴上无菌纱布:“好了。”
边西北趴在诊疗床上,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他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坐起身。
光裸的胸膛,男人强壮而性感的身体,肩膀宽阔,肌理起伏。
唐密雪端着一只杯子转身,看到边西北赤。裸的上身,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那杯东西递给他:“喝掉。”
边西北看她一眼,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接过杯子,一口喝掉。
又苦又酸又涩。
唐密雪瞪着他,停了一下问:“你做警察就是这么没有戒备心的?如果我给你的是毒药呢?”
“那就让我死了。”边西北停也没停地立刻回答,“死在你手里,也比死在那些混混们手里强。”
唐密雪一眨眼睛。
边西北微勾着嘴唇,几乎有点自嘲般地:“你要是想杀我,何必还把我救回来,帮我治伤?!但是没想到我做了十年警察,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案子查不了,公职被停掉,监视居住,按时报道;我他妈的变得跟那些小混混们没有什么区别……不,我比他们更危 3ǔωω。cōm险,因为我的头上还顶着一个故意杀人的名号!”
唐密雪看着边西北那么愤怒的低吼,没有搭话,只是略略地皱了皱眉。
边西北越说越气愤:“为了查案我拼尽心血,那些人被杀被砍,我玩命似的给他们查找凶手,结果回报我什么?我变成了凶手!与其这么憋屈的活着,我不如死了!”
唐密雪瞪着边西北,有点不太相信似的:“边警官,我没听错吧。”
边西北抬起头来,瞪着唐密雪:“没听错。像我这种一无所有,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又没有了工作没有了热情的男人,还活着干什么?!”
唐密雪的脸上,被他说得闪过一抹僵硬。
但是,她忽然之间转身,猛地抄起无菌手术盒里的一把锃亮发光的手术刀,一下子就朝着边西北狠狠地刺了过去!
边西北看到了那把刀,他的心头猛然一惊,几乎是本能般地,经过长期训练的身体自动地就瞬时一闪!
噗!
刀光闪烁,没入半寸!
边西北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唐密雪握着那把擦着边西北的大腿,狠狠刺入诊疗床的手术刀,冷淡地望着他:“想死,又为什么闪开?因为你知道,就算你死了,也不能一了百了。那些死去的人,在你手里经过的案子,他们都还在等待着你的救赎。案子需要真相,李容强、郭清清,还有说被你打死的那个人,都需要真相。
边警官,我从来都不认为,你这个人会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把一切了结。就算你死了,到了那边,你有脸见他们吗?如果你死了,这些人的案子就真的会被压下去,会永远不见天日!还有在大爆炸中惨死的无辜的人和孩子们,你就这样放弃了他们?!
边西北,你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你原来,是这样的警察吗?!”
边西北从来没有听到唐密雪对他这样的怒吼。
他怔怔地望着唐密雪乌黑清澈的眼眸,泉水一样的冰凉透心。
忽然之间就觉得像是醍醐灌顶,那些失落、悲伤、痛楚、抱怨和焦头烂额,都化作了女人眼睛里那一抹沁人心脾一般的冰凉,利箭一样地刺进他混乱的心中,锥心刺骨。
边西北的喉节滚动。
他望着眼前的唐密雪。
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心了,他没有办法不爱这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丝一毫,一句话,一个冷淡的表情,都撕扯住了他的心。即使他已经被她狠狠地拒绝了,但是他的心,却依然止不住地朝着她的方向不停不停地滑去。哪怕那边是冰冷彻骨,还是万丈深渊……
边西北瞪着就在自己眼前的唐密雪,呼吸燥动:“唐密雪,我爱你。就算你会再拒绝我,再拒绝我一百次,我也会告诉你,我爱你。用我的生命起誓。”
唐密雪到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一直凌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略一撤身,想要退开和他的距离。
边西北却突然抓住她的手。
“这真是史上,最逊的告白。”
忽然之间,诊疗室的门口,竟传来一声冷冷的嘲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大哭了一场,心情好多了。眼睛都肿了。
人有时候,真的很任性。让大家担心了,谢谢。
我会继续努力,勇往直前。
我相信只要有付出,一定会有收获。一定。
For ever
手术室,被送来的人据说急性阑尾炎。
无影灯明晃晃地照着。
淡绿色的消毒巾铺在洒满了消毒碘酒的肚皮上。滴滴作响的监视器,口鼻上罩住的呼吸器,正在一滴一滴流向体内的抗生素药水,男人戴着口罩,冰冷如刀一样的凌厉眼眸。
无菌手套里亮出尖利的手术刀,一刀就向着那瘦弱的肚皮上划了下去。
刀尖入皮,噗的一声轻响。
血水瞬时就冒了出来。
唐密雪在旁边戴着口罩、手套、帽子和全套的手术服,迭着眉头看着周知言手里锃亮闪光的手术刀,刀入肌理时仿佛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根本不是人,而不过是个死猪烂虾之类的无生命生物。
他面无表情地割开皮肤、脂肪、腹腔膜以及根根清晰的大血管。
血喷出来。
“止血钳。”他冷漠地伸手。
唐密雪也就抬起手来,把工具递给他。
周知言夹住喷血的血管,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他这样的态度,令站在手术台边的唐密雪心里,很是有些冰冷和愤怒。因为昨天晚上他站在治疗室旁边,对边西北冷嘲热讽般的态度,太令她下不来台。
“你们这是拍电视剧呢?这么深情的告白。”周知言闲闲地站在诊疗室的门口,语句轻松调侃,语气却是冰冷刺骨,“不过演技太差了,这位边警官,你那种话连我都打动不了。不过你这个造型很不错,想让这个女人为你动心,你或者可以把肌肉绷得更紧一点。”
边西北差点要从诊疗床上跳起来,对着他挥拳头:“你说什么?!”
唐密雪的脸上,腾地一下涨红,说不清那是尴尬还是愤怒。
周知言一下子就挡住边西北的拳头,冷冷地瞪着他:“别对我挥你的拳头,难道你没有和我交过手吗?!尤其是在我的地盘上。”
边西北狠狠地瞪着周知言:“是你的地盘怎么了?是你的女人又怎么了?!只要我想抢,我就能抢到!”
什么?
唐密雪有点听不懂似地回头看这两个男人。
“哈。”周知言冷冷地对他嘲讽地笑,“你抢。我等着。但是别忘了,这是我的诊所。那种什么狗血告白偶像剧,麻烦你滚回你的警局去!”
唐密雪想起周知言说出这句话时的神色,冰冷,凌厉,带着强烈的敌意,似乎只要用眼神,就能把边西北扑杀至死。
她看到边西北被他嘲讽的神色,那个正义、拼命的警察,没有他这样冷言冷语句句带刺的本事,被他这样剧烈地指责之后,只剩下怒火燃烧,胸膛起伏的份。
如果不是她隔开了这两个男人,她知道他们肯定会在诊所里大打一场。
周知言低着头,翻弄那人的肚子,举手:“引流管。”
唐密雪把工具递到他的手里。
细长的金属管打了一下周知言的掌心,他接过去,呼哧呼哧地吸那个人的肚子。血水、胃液、肠液,从透明的管子里被吸引出来,流进大玻璃瓶里,浓浓黄黄紫红的一片。
“别对我摆着那种脸。”周知言头也不抬,却直接对唐密雪下命令。
唐密雪梗一下喉咙,不悦地低声道:“你不应该对他说那样的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话?”周知言猛然抬起头来,浓密长睫下面,琥珀色的眼瞳锐利的光,“我应该鼓掌庆祝他在我的诊室里向我的护士真情告白?还是应该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等你们激情热吻?!”
唐密雪虽然戴着口罩,但是脸上的神色也已经僵住了。
她望着对面的周知言。
周知言也直直地盯着她。
那种神色表情,手术帽和口罩之中唯一透出的琥珀色的眼眸,几乎有种摄人魂魄般的清冷和凌厉。
她的喉咙微滚了滚。
应该是指责他,或者怒火爆发的,但是低头看着被开膛破肚的躯体,她硬生生地把想要说的话,都咽进自己的喉咙里。
周知言看她低头,也才把眼帘放下,继续工作。
“异物钳。”他伸手。
她便把工具取来,往他手里重重一丢。
他当然发觉得出她的愤怒,却只是把细细长长的眸子一抿,继续低下头对着这个剖腹开膛,死掉的鸡一般的身体。
血水浑杂。
他一手拿着异物钳,一手用镊子夹住内脏。
白花花的肠胃,粘液裹着血丝在剖开的肚腹中被扒来滚去。
唐密雪几欲作呕。
即使做了多久的护士,她也对这样的血腥场面觉得惊悚和恶心,人类自己的内脏器官,永远是最血腥和恐怖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知言面对着这样的场面,永远是出其的冷漠和镇静,仿佛他手里摆弄得不过是陶瓷做的人体模型,又或者是什么死鱼烂虾的实验品。
忽然卡住从胃部进入十二指肠的幽门部门,周知言用镊子夹住那个软软的,滑溜溜的部位,忽然右手换了异物钳,而拿起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往那脏器上划出一个两公分的口子。
唐密雪惊异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是急性阑尾炎要切掉阑尾吗?!”
周知言根本不回答她,只是割开内脏,双手挤住那小小的孔隙,两手略微一用力,呼的一下,一颗圆圆的,淡黄色的,如同一枚鸡蛋大小,包扎严实的塑料包就从那孔隙里被挤了出来。
“拿盘子来!”周知言叫。
唐密雪连忙拿了无菌盘,接住那滚出腹腔的异物。
周知言挤出一个,居然探手入那人的腹腔,又掐住小肠,直接顺手往上挤压。从那个破开的口隙中,居然一粒接一粒的东西滚落出来。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