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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久了自然也就认识了,阮小姐,请坐吧。”
微微颌首,示意了前方的椅子,他笑着说道。
如果这里不是破旧的厂房,如果四周没有站着那成排的身穿黑色西装,脑袋剃的铮亮的彪形大汉,如果这里的气氛不是那么的怪异,眼前的一切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款待。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阮青青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屁股还没坐稳,只听见“嘎嘣”一声响,下一刻,那把椅子寿终正寝了,而她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整个人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一时吃痛,她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哎吆,真是对不起,阮小姐,没伤着你吧。”
男子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那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活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出来,半晌,阮青青抬起了头,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阮小姐果然爽快,我喜欢。”
随着一道重重的击掌声,男子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攫住了她的下巴,那双隐隐泛着紫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温热的指腹不停的摩挲着她的下巴,一股温热的气息就这样悉数喷在了她的耳际——
“都说谢震霆这辈子只在意过一个女人,在见到阮小姐之前,我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我信了,因为阮小姐的确值得男人为你付出所有,我的宝押对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
“都说谢震霆这辈子只在意过一个女人,在见到阮小姐之前,我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我信了,因为阮小姐的确值得男人为你付出所有,我的宝押对了。”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男人这样说道,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一样,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谢震霆?”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阮青青的眉头又一次紧拢,“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阮小姐果然聪慧”
说话间,松开钳制住她下巴的手,男人一脸闲适的走回大班椅前坐了下来,抽出一支雪茄点燃,然后深吸了一口,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中,那双眸子微微的眯缝了起来。
站在那里,阮青青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如果这是一场戏,那么主角总会有上场的时候,她只要静静的等待就好,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一道水蓝色的影子跑了进来。
“奕哥哥”
伴随着一道娇滴滴的呼喊声,跑进来的女子利落的跳进了他的怀里,整个人就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了他的身上。
“调皮,也不怕外人笑话,小丫头该长大了。”
刮刮她的鼻子,被唤作奕哥哥的男子一脸宠溺的笑了,抬眸看向阮青青,眸子里的温柔不曾有片刻退减,“我叫韩奕。”
“还有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阮青青淡淡的说道,不管他是基于何种理由将自己带到这里,可是她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他玩这种猜谜的游戏。
“急什么?难不成是佳人已有约?”
将怀里的女子轻轻推开,韩奕站了起来,看看时间,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急于这一时,就算是要走,至少也该见上一面才行啊。”
“见谁?”
阮青青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直觉告诉她,今天来这里的人显然不知她一个,那……那个她要见到的人会是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咆哮的声音,并且那声音是渐渐地近了,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巨响,厂房的门竟然被人直直的撞开了,银灰色的梅赛德斯奔驰如同一颗流星在她的身侧戛然而止。
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快的让人压根忘了所有的反应。
“混蛋,谁准你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车门打开,谢震霆就像是一只喷火的巨龙一般气冲冲的下了车,对准韩奕的脸就是重重的一拳。
不闪不避,韩奕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
“还打吗?这边再来一下正好左右平衡。”
揩去嘴角的血渍,他一脸闲适的说道,好像那拳头不是打在他的脸上,那伤也不是他的伤。
“该死的”
谢震霆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一把拽过还处在呆愣状态的阮青青,二话没说就直接将她塞进了车子里,随后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觉得你这样就是在保护她了吗?今天是我,如果换做是别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她?轮间还是将她卖到哪个你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然后在那里一点一点的等待着死亡?”
韩奕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成功的阻止了谢震霆的脚步,背部一僵,迈出去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霆,如果你真的在乎她,那么你就该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一切,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把她蒙在鼓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算是死,至少也要让她死的明明白白的,对不对?”
看着那冷漠的背影,韩奕的声音也不由得沉了下来,抬起那双白净匀称的双手,透过光线,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根血管,可就是这双手却沾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那样的血迹是任凭你如何努力都洗不掉的。
站在那里,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谢震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么难开口的话,我替你说。”
说话间,韩奕就要上前打开车门,却在经过谢震霆身侧的时候,被他伸出手臂给拦住了。
“不用,我的事情我自己来。”
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他沉声说道,那语气里有着一抹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那好,据我们的人回报,暗枭这几日就会抵达这里,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说完这些话,韩奕重新折回大班椅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遥遥的向阮青青举杯示意,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车子里,阮青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着他们有意无意间瞟过来的目光,直觉告诉她,那话里的内容一定和她有关。
车门再次被打开,挟带着一阵冷风,谢震霆坐了进来,薄唇紧抿,那张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凝。
目视前方,阮青青对他视而未见,只要是和这个男人沾上边的,准保没有好事,而她,从来都不是庸人自扰的人。
“从现在开始,你要二十四小时和我呆在一起,寸步不能离开,听到了没有?”
第四百二十章 至少恨也是一种情绪
“从现在开始,你要二十四小时和我呆在一起,寸步不能离开,听到了没有?”
谢震霆冷声说道,说完这句话,一道长长的叹息就这样缓缓地逸出唇间。
“我不要”
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阮青青下意识的摇头,二十四小时和他呆在一起?还要寸步不离?除非她疯了才会这么做。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只是在向你陈述事实,并不是为了征得你的同意,你最好有这个自觉性。”
眉心又一次紧紧拢起,谢震霆的语气明显的沉了下来,看起来就是脸色不善。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阮青青一脸执拗的说道,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人,又不是玩偶,不会那么被他随意摆弄的。
“你……”
看着她,谢震霆登时气结,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就这样爬上心头,“顺着我一次你会死吗?”
“离我远远的你会死吗?我说过了,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你已经有莫颜了,我也快要结婚了,为什么你还要再次把我拉到你的世界里?谢震霆,你到底要将我逼到什么地步你才甘心?非要让我死才行吗?”
她歇斯底里的说道,莫名其妙的被人掳到这里,他又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些疯话,她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无休无止的纠缠?
她累了。
她累了,难道他不知道吗?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他放过她,行不行?
“死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活人了。”
斜睨了她一眼,谢震霆淡淡的说道。
她应该不知道的吧,在这个世界上,死是最轻松的,因为还有成千上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活法,相比之下,能去死已是老天最大的恩赐。
“谢震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阮青青怒瞪着他,她究竟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会让她遇上这样的男人啊。
“我说了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就这么简单。”
谢震霆极富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随后熟练的发动引擎,在一阵低低的咆哮声过后,车子急速的向后退去。
韩奕的脸渐渐地远了,直至最终模糊不见。
驶出那片破旧的厂房,才发现外面依旧艳阳高照,刚刚的那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下意识的转过头,那个地方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只是嘴里那种让人难耐的感觉在时时的提醒着她,之前发生的全都是事实。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窝在座椅里,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种从未有过的乏力就这样席卷全身。
“我最近有点麻烦,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和我呆在一起,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今天的事情会不会重演?”
看着前方,谢震霆淡淡的说道,眉头始终都没有舒展开来。
或许韩奕是对的,至少该让她明白。
“什么意思?你惹得麻烦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谢震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阮青青的声音里有着一种彻骨的无力,似乎人生只要和他牵扯上关系就变得无比的复杂起来。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她是不是可以要求洗牌然后重新来过。
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如果,遇上他已经注定成了她这一生的劫。
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听到她说出那句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心还是会隐隐的疼。
曾经的他们是夫妻啊,甚至他们差一点就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造化弄人,那曾经的一切终究还是化为了泡影。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说了现在不能离开就是不能离开,记住我的话,不要试图逃脱,更不要忤逆我,否则你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又一次,他出言威胁她,除了这个,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
“谢震霆,你真卑鄙。”
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她低声说道,视线转向窗外,却是再也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了,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对牛弹琴的滋味,那么现在就是了。
“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统统照单全收,可即使这样,你依然不能离开我。”
谢震霆的语气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算手段卑鄙一点又如何,总好过看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要好过的多。
恨就恨吧,至少恨也是一种情绪,总比无知无觉要好得多。
无声的吞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已经不想再浪费唾沫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揉捏着眉心,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银灰色的梅赛德斯奔驰一路向前疾驰着,那扬起的沙粒敲打着玻璃窗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