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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的印象。
她还记得当年的秦冬泉,白T恤,蓝牛仔短裤,篮球鞋,一个大大迷彩包,桀骜不驯的头发直直翘起,眼角眉梢全是叛逆,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大学校门口,惊得许玮婷当时连路都不会走了。当时她还挤眉弄眼地嘲笑许玮婷老牛吃嫩草,如今却感慨万千。
许玮婷这家伙向来吃火锅是无酒不欢,而且只喝冰啤,这次要了三瓶啤酒,说好了一人一瓶,结果最后三瓶酒几乎全下了秦冬泉的肚子,原因就是许玮婷刚端起杯子,秦冬泉就一脸严肃地按下她的手:“火锅那么烫,再喝冰啤伤胃。”许玮婷居然听话地就放下了杯子,钟叙叙本来对酒就是无可无不可,于是他一个人全代劳了。
钟叙叙拿起茶杯挡住微湿的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许玮婷这么小女人的模样,爱情,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吃到一半,许玮婷去洗手间,座上就剩她与秦冬泉两人。
“刚上大学,有没有不习惯?”钟叙叙没话找话,说出口了才懊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好,基本没有时间不习惯。”秦冬泉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九月份你们应该是一直在军训吧?军训很累吗?”钟叙叙记得自己大一军训的时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还好,只是我晚上会抽空打些工。”
“打工?大一就开始打工,早了点儿吧?”她记得许玮婷说过,秦冬泉家底不薄。
“你知道的,”秦冬泉望向洗手间的方向,眼神悠长:“我追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想早点跟上她的步子,当然要抓紧时间。”笑容里是满满的爱意。
钟叙叙胸中一阵激荡,泪水仿佛已经涌上眼眶,她吸了吸鼻子,举起茶杯:“秦冬泉,我敬你!祝你和许小婷白头偕老!”
他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给了她多大的震撼,她也不知道,秦冬泉后来有多么感激她,因为她在他们艰难的感情道路上,始终支持着他们,坚信他们可以走到一起。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走出火锅店大门,许玮婷把她拉到一边,正颜道:“叙叙,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你家那位。”
钟叙叙苦笑:“好吧,我约他试试。”她实在不能想象湛墨青吃火锅的模样。
“叙叙,你和湛墨青到底合不合适?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为所谓的家庭牺牲什么的,最傻帽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和湛墨青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好不好!”
许玮婷讳莫如深地望着她:“总之,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你再受伤。”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快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钟叙叙挥挥手。
“好吧,回头联系。”许玮婷嫣然一笑,拉着秦冬泉离开。
钟叙叙目送他们远去,一阵秋风扫过,她打了个寒战。
星期五很快就到了。
下班的时候,湛墨青过来接她。谁都知道,周五总是大塞车,所以他们到达的时候,湛父湛母已经等候多时。
湛母是粤人,这次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粤菜酒楼。
“伯父伯母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钟叙叙还没有坐下就连忙致歉。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快坐下。”湛母慈祥地笑笑。
湛母今天穿的是一件改良的暗红色旗袍,领口、袖口和下摆绣满了繁复华丽的花边,头发绾成一个髻,外罩一件灰色的披肩,优雅端庄;湛父一身灰色西服,虽然青春不再,但依旧风度翩翩。
钟叙叙傻眼了,她本以为只是一顿家常便饭,没有想到未来婆婆公公打扮得这么隆重,看看自己身上,咖啡色长风衣,黑色铅笔裤,典型的Office Lady打扮,与湛父湛母格格不入。
钟叙叙同学又一次吃了知己不知彼的亏,她悲催了。
盯了盯湛墨青,这厮今天也是一身西装,英俊逼人。接到钟叙叙的视线,他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像在说: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正式。
悻悻坐下,她安慰自己,好歹今天没穿牛仔裤,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不尊重长辈。
湛父湛母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对于这一点失礼视而不见,反而是湛母安慰地拍拍她的手:“钟小姐这么瘦,要多吃点。”
还没等她应答,湛墨青插话进来:“妈,你怎么还叫钟小姐,应该叫叙叙。”
湛母呵呵地笑:“对对对,是我见外了,叙叙。”
湛父亲昵地取笑妻子:“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脑袋反应也慢。”
湛母不依,故作恼怒地捶了丈夫一拳:“老头子,别忘了你比我大得多!”
钟叙叙不失时机地拍未来婆婆的马屁:“伯父真是说笑,伯母玉质金相,一点儿不显老。”
湛墨青递过菜单:“快点菜吧,资深美女!”
这一声“资深美女”让大家都笑了起来,钟叙叙开头的那一点小懊恼一扫而光。
说实话,湛父湛母真是十分好的长辈,对钟叙叙客气有礼,言谈举止间也颇为维护她,钟叙叙心中十分感激。
一般来说准公婆会见准媳妇儿,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围绕自己的儿子展开,湛母也不例外。
湛母丝毫不避讳湛墨青在场,大谈特谈湛墨青儿时的丑事。
“叙叙你不知道啊,墨青小的时候很调皮,在我们军区大院里面就是一个小泼皮,谁都敢惹。”
“墨青小学的时候,军区大院外面还是农田,结果过年的时候他和几个小朋友去农田放炮仗,一群小皮猴子,傻不拉叽的,你猜往把炮仗往哪儿扔?”
钟叙叙摇摇头。
湛母也不接着往下说,自顾自地捧着肚子笑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当时农田还靠牛来耕耘,田里有不少牛粪,这群孩子,以他为首,”湛母纤手一指湛墨青:“居然把炮仗扔到牛粪里面去玩,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有一颗炮仗扔了没有反应,墨青还凑过去看,结果头刚伸过去,炮仗一下爆炸,牛粪溅了他满脸满身,后来他就这么顶着一头脏兮兮的东西回来,惹得屋子里面好几天都一股臭味哈哈哈??????”
钟叙叙再也忍不住了,跟着湛母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笑完她打量湛墨青,此人此刻衣冠楚楚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旁边,钟叙叙真想去戳戳他那面瘫脸。
“墨青,你别这一付表情,在妈面前还装什么酷啊。”湛母也回过头来戏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湛墨青还是没什么表情:“你们继续聊,我去洗手间。”
湛母转向钟叙叙:“叙叙你别介意,他从小就是这个臭脾气,高中的时候第一次领女孩子回家,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连水也不知道给人家倒。”
一直微笑坐在旁边的湛父突然咳嗽了起来,打断了湛母的话。湛母好似惊觉什么,立即住了口。恰巧这时服务生端上了汤,湛母立刻招呼她:“叙叙,来喝汤。”
粤人喜汤,饭前一定要喝一碗精心煲制的汤。
似乎是乳鸽汤,但不知道汤里放了什么料,但觉入口香滑美味,钟叙叙不由得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正好湛墨青回来,饭局正式拉开序幕。
17
17、第十七章 。。。
“叙叙,”湛母给她夹了一块客家传统的“三杯鸭”:“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上门拜访一下你的父母。”
“对呀,虽然你和墨青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确定下来,不过礼不可废,我们一定要上门提亲下定。”湛父儒雅地笑着开口。
钟叙叙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好,我回去跟我爸说。”
“妈你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把你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迎娶钟大小姐可不能马虎。”湛墨青打趣,伸手帮湛母理了理掉落的披肩。
……
湛家无酒不成宴,考虑到钟叙叙的小酒量,这顿饭喝的是干红,等到吃完坐上湛墨青的车,她的脸颊已经浮上红红的一块。湛父湛母自己开车离去,湛墨青送她回家。
趴在车上,她闷闷地开口:“湛墨青,你今年多大?”
湛墨青噎了一下:“怎么了?”
“……”
停顿半晌,她幽幽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今年三十。”
“怎么了?嫌我老?”湛墨青气定神闲地望着前方,单手把着方向盘。
“你高中的时候,我才念小学。”她瓮声瓮气地说。
“嗯,小丫头。”湛墨青笑起来。
“你高中的时候,我才念小学,”她又重复一遍,接着往下说:“你高中的时候,我还在看机器猫,还在看七龙珠,还在看花仙子,还在幻想有一天变成拯救世界的美少女战士。”
“怎么了?”湛墨青看向她,她的眼睛迷迷蒙蒙的,脸颊红彤彤,嘴唇微启,软软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脸庞,随着呼吸一起一荡。
她盯着他好一会儿,眼中的柔光害他几乎失神,后面的车一声刺耳的喇叭才让他回过味来。
“没什么。”她粉红的小嘴一嘟,翻过脸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我还那么幼稚的时候你已经遇到值得带回家的女孩子,我又要怎么样才能追上你的脚步?我在最美好的时候遇到了你,你的美好又给了谁?
一个浑身弥漫小资忧伤地这样想着。
另一个抓紧方向盘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嫌我老么?男人到我这样的年纪才叫有内涵有风度,你懂不懂!懂不懂!”
钟宅门口。
“你不进去坐坐?”钟叙叙偏着头问他。
“不去了,你早点休息。”湛墨青的脸色不大好看。
“好吧,那我进去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国庆节我也想去泡温泉,行不行?”
也想?还有谁也去过?“可以,我来安排。”男人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长身玉立在夜色中。
“拜拜!”钟叙叙用力地朝他挥挥手。
城市的某个角落,某个小区,某幢大楼,某个今晚受到母亲与未婚妻双重打击的可怜男人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前后思量:我真的老了么?
为了配合国庆七天的假期,周末双休取消,钟叙叙拖着千疮百孔的小心肝又上了两天班。
到了周一,万众期待的国庆节华丽丽来临。
这次湛墨青开的是辆路虎。钟叙叙坐在也许未来属于自己的小马驹上,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大呵欠。
“昨天没睡好?”
“想着今天要去泡温泉,激动得两点钟才睡着。”其实她是熬夜看小说来着。
“傻瓜。”湛墨青亲昵地捏捏她的脸:“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车上了高速没一会儿,钟叙叙就从假寐的状态中振作起来,她打开窗户,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笑眯眯地对湛墨青说:“生活真美好啊!”
“窗户别开这么大,小心感冒。”湛墨青今天穿的是一件天蓝的运动外套,英气逼人。
呃,话说,这是湛大总裁昨晚翻箱倒柜大半天之后好不容易找出的一件自认为比较显嫩的衣服,湛总,您辛苦了!
“今天安排的什么行程?”钟叙叙听话地把窗户摇下一半。
“估计中午才能到,我们先吃午饭,下午爬山,晚上泡温泉。”湛墨青三言两语交代好,回头问她:“怎么样钟大小姐,还合您的心意吗?”
“很好很好,湛墨青同学,我看好你哟!”钟叙叙朝他抛了个媚眼。
果然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中午,天公作美,露出了半个太阳的影子,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钟叙叙甩了甩犯困的脑袋,与湛总共进了朴素的午餐。
“嗨,这里的山水豆花真好吃。”钟叙叙摸了摸滚滚的肚子,里面盛了满满的三大碗豆花:“我的减肥计划又泡汤了。”
“你什么时候执行过?”湛墨青悠闲地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