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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个叫魔风的魔人，他还记得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各种各样的柜子，虽然那些柜子里面的重要的东西都随着那五个人的消失而消失了，但是残留在密室中的味道，断灵却还记得。
断灵自己有多残酷他自己清楚的很，他可以视人命如草菅，他甚至可以为了目的而眼睛都不眨的去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但是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把一个人折磨到那样的地步。
有的时候，一个人活着，却比让他死，更痛苦。
而断灵，断然不会把一个人折磨到让他觉得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的人。
即使是异族，也不应该忍受这样的痛苦，许多的时候，断灵都在想，是什么样的五个人，是什么样的目的会让人类残忍到如此的地步。
但是断灵没有想到，这些萦绕在他心间的问题会在机缘巧合下被无天和神焱发现了。
断灵道：“你们确定就是那五个人对魔人进行了那样残酷的事情？”
无天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敢以性命担保，确实是那五个人。”
“大殷朝的五大高手人已经得到了地位，权利，甚至是无人能敌的功力，但是他们为何还要做这样残忍的事情，难道天下这两个字，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他们用了十年时间，不惜害死了那么多魔人而研制出那种毒药，目的，又是为何？为了殷氏的命运，为了大殷王朝这几个字，他们真的会残忍到这种地步么？”
“断灵，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先祖邑国是怎么毁灭的么？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末屠是怎么被屠杀的么？这些，你都忘记了？”
断灵的心中传来一阵的疼痛，他，又怎么能忘记自己的师傅邑鸿死的样子，他，又怎么能忘记末屠总堂血流成河的样子，他，又怎么能忘记那个漂浮在半空释放巨大的冰暴的男人！这一切的一切，他又如何忘记？
断灵狠狠道：“我找到紫凝草的目的是什么，我隐居修炼的目的是什么，我让你暗中寻访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怎么可能去忘记？”
无天看着断灵，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微笑，看上去，是那种满意的微笑，他说道：“本来，我和神焱按照你的命令暗中寻访，可是就在寻访的时候，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秘密，看来，是天在帮我们。”
“家仇国恨，一切重要有个了断，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上半年，我的《末屠决》就修炼到最高的第十一层了，到那个时候，谁都不能阻止我，就算那大殷朝的五大高手联手，就算是那个男人，我都不放在眼里。到时候，一切的恩恩怨怨都会有一个了结。”
无天顿了顿说道：“第十一层，那是我们修炼《末屠决》的人多么向往的境界啊，就算是当年创下《末屠决》的人，都没有修炼到第十一层。不过，断灵，你要小心。”
“无天，我知道你顾及的是什么，当年秋落祖师创下了《末屠决》最高的第十一层，但是他却因为邑国血脉皇子的事情日夜操劳，同时又在为了躲避末琼的追杀，最后导致他的死亡，而他自己，虽然创下了第十一层，但是自己却没有达到过。
从第九层开始，就是他遐想出来的事情，虽然秋落祖师有着惊人的天资，但是他却无缘修炼自己所创造的第十一层，而最终，他就这样怀着遗憾而离去。而我们后人之中，也没有一个人能修炼到第十一层。
也就是说，《末屠决》越往上修炼，危险性就越大，因为越往上，功力就越高，而瑕疵就越多，至于能不能修炼到第十一层还能留住性命，也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无天点了点头，说道：“对，这就是我所顾及的。如今的你借助紫凝草的力量已经修炼到了第十层，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了，在整片大陆上，能敌过你的，我想也没有几人。不如，修炼就到此为止吧。”
断灵没有马上回答无天，而是问道：“无天，我问你，你知道常情这个人么？”
无天道：“知道，这个常情可是天下第一剑，大殷朝的大王玄净的江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个常情所打下来的，可以说，他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剑。”
“无天，你还记得当日你交给我和翡墨的那三个任务么？”
“我怎么会不记得。”
“最后一个任务，是让我们杀死一个隐居世外的高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不知道，当年我也只不过是奉了邑鸿大哥的命而把任务交给你们的，我是不知道那个隐居的人是谁的。”
说到这，无天的表情凝固了，他战战兢兢的说道：“难道，难道那个隐居世外的高人，就是常情？”
“对，就是常情！”
无天很是震惊，他颤抖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常情的功力那么高，邑鸿大哥怎么会让你们去应付。”
“先不管师傅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给我，我要说明的是常情那可怕的力量。
当日，虽然我们几人的功力还很低微，但是我们两个武者，两个魔者加在一起的实力，可以说还是不可小视的，可就算是这样，我们拼劲了全力，连只使用出两成功力的常情都打不过。而当常情释放出十成功力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胜算。根据我的估计，就算是现在的我，要想打过功力全开的常情，也绝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我还比他略逊一筹。”
“那个常情的功力真的会这样恐怖么？”
断灵点点头，道：“对。”
“一个人，怎么会修炼到那样的一种地步，当年，我只知道常情的功力深不可测，大殷王朝的几次重要的战役，都是因为他而扭转乾坤，反败而胜，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的功力会这样的恐怖，甚至已经达到了非人类的地步。”
断灵冷笑了一声，道：“若只有常情的功力是如此的恐怖，我也到不怕什么了，若是我拼劲全力，也不至于会没有一点胜算，但是让我恐怖的是，竟然还会有一个人的功力，远远的凌驾于常情之上。”
“是谁？是五大高手么？”
断灵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五大高手的功力有多高，但是，那个凌驾于常情的人却是一个魔者。”
“一个魔者？我只听说过大殷朝的五大高手实力很是恐怖，而剩下的魔者中，虽然功力不低的人很多，但是却只有潭一个人还算是很出名。比常情的功力还要恐怖的魔者，我却没有听说过。”
“这一点，怕也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了。
那个人，叫素蝶，是常情的妻子，这个叫素蝶的女人很是低调，据他所说，她是专门执行家族内秘密事情的杀手锏，平日里也是隐藏身份活下去的。
素蝶对常情的感情很深很深，但是常情却和他的名字相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了两本素蝶的家族秘笈而残害了他们一族人，素蝶因为这个，对常情起了杀机。
就在常情功力开到十成的时候，素蝶她竟然只用一招火凤凰，把常情杀死了。”
“什么！竟只用了一招？”
“对，只是一招，虽然当时常情的注意力都在我们这里，但是，功力全开的常情他的防御力有多强，我们都不敢起想象，但是素蝶的火凤凰只在他身上轻轻一划，他就死了。可见，这素蝶的精神力有多强，她的攻击力，有多高。
虽然现在素蝶也已经死了，但是我却担心这大陆上，还会出现一个和她一样的魔者。”
无天颤抖着，他根本想象不出竟然会有人的攻击力高到那样的地步，而他，更是清楚断灵所害怕的是什么。
无天和潭是多年的老朋友，虽然他们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各奔东西，但是，他却因为渡难的事情而一直留意潭。
就在末屠被毁以后，无天得知那个叫禅季的小皇子的魔法就是潭所教授的，而且他从潭的口中得知，禅季是一个天生的三元素魔者，他的天资远远在潭之上，潭说过，若是禅季好好修炼一定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顶级魔者。
记得几年前，断灵还在跟随邑鸿修炼的时候，无天就命令翡墨等人去刺杀禅季，当时，禅季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觉醒的人，可是在生命的关头，禅季竟然觉醒了，而且凭借着自己的智谋，竟然阻挡了翡墨等人的攻击，可见，那个叫禅季的皇子除了有惊人的天资以外，还有那么精明的头脑。
禅季与断灵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而断灵更是清楚禅季体内潜在的威胁。
若是禅季有一天成了像素蝶那样的高手，那我们的胜算，又还会有多少呢？而大殷朝的五大高手，竟然在天丰城外的森林中，借助魔人的血肉历经十个年头而研制那种可以让人身体里充满剧毒的药物，目的又何在？这些，都是断灵所害怕的！
断灵和无天沉默了许久许久，他们看着墙上闪烁的火把，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时，断灵说道：“无天，你现在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害怕么？”
无天点头。
断灵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他轻轻的说道：“那就让我再告诉你一件让我们绝望的事情吧。”
无天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道：“还有什么？”
152 早已埋下的骗局
秘洞内，昏黄颤抖的火光照在断灵和无天的身上，而他们的人影也印在了墙壁上，只不过，他们的身影随着火光的颤抖而摇曳不定。
“当日素蝶死的时候，曾经把两本他们家族至高的秘笈交给了禅季，一本是武者的，一本是魔者的，它们分别叫做《曌武决》和《谧魔决》，《曌武决》在我的手中，《谧魔决》在禅季的手中，我想，此刻的禅季已经按照上面写的进行修炼了吧，而他的功力，也绝对不是当日所能比的，甚至，他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当年的素蝶了。”
“这怎么可能，从末屠被毁以后，也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他的功力怎么会进步的这样快。”
“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那你的手中不还有那本《曌武决》么，既然都是素蝶留下来的秘笈，肯定不会比禅季手中的那本差的太多，只要你按照上面的修炼，说不定会超越当年的常情。”
断灵冷笑道：“确实，我曾经是那样想过，但是很可惜，天不遂人愿。”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极薄的书，丢给了无天。
无天接了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曌武决》。
“这就是素蝶给你的秘笈？”
断灵点头，说道：“你打开看看。”
无天颤抖的打开了，他见过许多的秘笈心法，上面不是一行行难以理解的心法，就是一幅幅虚无缥缈的图画，但是当他打开这本《曌武决》的时候，他惊呆了。
里面，竟然一个字一幅画都没有！
无天瞪大了眼睛，又快速的翻上了几页，但无论他翻多少页，却都和第一页一模一样，整整一本，都是一张张白纸！
无天绝望的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断灵的脸上已经变得发白，他的拳头紧握，说道：“当日禅季给我秘笈的时候，里面确确实实是有字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素蝶不可能在临死前还会耍出这样的心思，给我们一本假的秘笈，到现在看来，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禅季骗我！”
“你是说，当年，禅季就留下了这样的心思，掉包了你的《曌武决》？”
“当日，我的《末屠决》只修炼到了第三层，还不能完全控制屠杀爆炎，为了战胜常情我却不得不使用还不能完全控制的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