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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拼命赶。没有吃过一顿正经地饭菜。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代步工具。他就用两条腿拼命跑。直到内力耗尽。倒在哪儿就在那里晕晕乎乎地迷糊一会儿。稍稍缓过来。继续跑……他拼尽全力。最后看到地却是一具具同门地尸体。因他而丧命!他走在一条绝路上。心力交瘁。
淼淼俯身抱住他地头:“不管你做了多少错事。你是陈默!是我爱了十年地男人!”说出来了……她说出来了。在心底埋藏了这么久地感情。从前日日相见她从未开口。却在今天。就这样自然地。不带任何羞怯地喊了出来。
陈默震在当场。听到她霎时柔下来地声音:“陈默。跟我去见阁主。她是心地善良是非分明地女子。我相信你有苦衷。我陪着你一起去坦白好不好?”
她地身体这样柔软。柔软地化尽了他所有地痛苦。从少年时就一个人背负地种种仿佛找到了释放地出口。他在她怀中闷闷地哭出声。淼淼轻轻抚摸着他地背。她一点都不觉得此时地他不像个男人。谁说男人就不能流泪?不过是世人地偏见与苛求。
“淼淼。你知道么。我报了仇。可是失去了所有……我不能跟你走。你了解她。她视澹台沁比她地命都重。如果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我怕死。而是我还想活!别逼我……别逼我了……”陈默埋头紧紧拽住她地手。轻声问:“反正现在你也出来了。和我一起走。我们去番邦。成亲生孩子。过最普通地生活。”
他在说什么?淼淼难以置信地摇头,她推开陈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联合外人害澹台阁主,可洗剑阁从没亏待过你!你的武功,你的学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暗桩毁了十四处,那些死了兄弟可曾与你有仇,害过你?你该负责!不是用性命来偿还,而是用你以后的人生来弥补!”
陈默闻言,极力用一贯的冷漠来掩盖心底的愧疚,反驳的话却一句都找不出来。
淼淼继续道:“我爱你,但不会做出背主的事!从被父亲送上天门山的那一刻起,我今生就已经交给阁主。既然找到了你,我也不会任你就这样堕落下去,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回头吧陈默!前面是一条死路你到现在还看不清么?!”
这一段话落,陈默再没有开口,目光涣散。仿佛是将自己关进了封闭的空间,阻隔了和外界所有联系。
淼淼盯着他瞧了半天,他的头发,他的胡茬,他比地面干净不了多少地衣衫统统刺痛着她的眼睛,最终她踌躇许久,将他拽起来,往城内最近的客栈走去。
人生是一条有去无回的单行道。这条单行道也许会越走越开阔,也许会走成一条绝路。究竟是怎样的结果全在个人,陈默的生命中出现一个淼淼,能否拉他回归正轨尚未可知,但另一个人却可悲到身边只有推他一把。却永不会有敢于伸手拉他一把的人。
叶荧惑寄居于宣府,如今他就是想到花园里走走,也只能依赖两名贴身侍卫抬着椅子出门。此时,叶荧惑刚送走叶离大婚时的傧相——南燕公子宣铎,一个人静静看着窗外,宣铎每天下午都会过来陪他说会儿话,有访客,宣铎也会以叶庄主身体不适为由替他挡下。还记得初到这里。和叶离感情甚笃地宣铎跪在他膝下含泪说着:“以后您就当我是另一个儿子,遗落在外。刚刚寻回的儿子……”
温暖地话,温暖的感情。却再也无法暖热他冰冷的心。他虚伪地应付着每一个真心为他心痛,为他悲叹的人。累吗?地确累。难吗?一点都不难。他一直都在虚伪中过活,恐怕拆下这副假面,他才会不知道怎样与人接触。
“主上。”
沉思被打断,叶荧惑看了看蒙一,在宣府,碍于种种顾忌,蒙一摘了面具以真容示人,那张尽毁在大火中的脸时隔多年依旧恐怖异常,叶荧惑略垂了眼眸淡淡挥手,示意蒙一帮他坐去榻上再说。待他用薄被盖住双腿后,才问道:“老狐狸那边有消息了?”
蒙一神色有几分不安:“银鹰有信了,可……”
叶荧惑不满地望着蒙一,蒙一感觉到叶荧惑的不悦忙把话说完:“人是回了新买的庄园,信也送到了羽帝手中,可他一身武功已被尽数废去。”
“我当什么大事值得你吞吞吐吐呢。”
“除了武功被废,羽帝还割了他的舌头,扎聋了他的双耳……主上,因为楚笑幽的身份,羽帝怕是要和我们翻脸了。”
叶荧惑拉了拉薄被,闲闲道:“老狐狸现在就算恨不得杀了我,恐怕也分不出精神来找我算账了,我骗了他那么久,他废我一颗棋子也算公平,只要那封信他亲自拆阅……呵呵。”他阴测测地笑了两声转了话题道:“原以为银鹰的本事逃得过那些神侍呢,看来我是高估他了。蒙一,华国那边我吩咐地事都办妥了么?”
“办妥了,五天前成王亲自点将阅兵,只是这之后突然没了声息。”
叶荧惑思索片刻道:“不急,我赌成王会动手。如果一个华国不够,我就再给他们加上一个星夜,不知道楚笑幽会不会为了云意初进套儿呢。”
“现在还没有他们两人地消息,主上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此遁世。”
“绝对不会,那个小贱人指不定藏在哪儿暗暗算计我呢。”提起笑幽,叶荧惑本平静的脸霎时变得狰狞,不过很快他便收起了情绪,挥手示意蒙一退下。
蒙一躬身行了礼,默默走向门口,叶荧惑却突然叫住他,沉声叮嘱道:“那毒调配地方法,除了你和我不可让第三人知,我不想一月杀里再出一个绛獒!”
蒙一眸光微闪,顿了一下应道:“是!属下明白。”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叶荧惑揉了揉太阳穴心内暗笑:羽帝,你我的帐也该清一清了!你就在九泉下好好看着羽国内乱加外患能撑上几天!
晚晴眉正文第十五章变幻莫测 正文第十五章变幻莫测
九华宫,云意衍在瑶妃的寝宫外殿来回踱步,他不时向通往内殿的回廊张望,焦急地等待着。羽帝病得蹊跷且突然,四日前没有任何预兆地晕倒在南书房,这个时候,这样的局势,可谓是雪上加霜,眼下他还能封锁消息,日子久了,别说那些个精滑的朝臣会看出端倪,恐怕其他两国的探子都能嗅出味道来……
回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意衍猛然回头,注视着由远及近的小太监,小太监在离他七步处停下,端端正正地行礼,云意衍不耐道:“免了免了!今天这人可有办法?”
小太监偷眼望了望云意衍,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去,强作镇定道:“和前几人一样。”
他的回答在云意衍料想中,民间或许藏龙卧虎,但真正本领高强的人怎会一道皇榜就巴巴地送上门,皇家富贵,但他们也知道这富贵或许得用命来换。云意衍冷声道:“既然没用,你知道怎么做了。”
小太监忙不迭地应了,又道:“太子殿下,陛下这会儿是醒着的,瑶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云意衍听罢踏出几步,又突然顿住,眼下他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见羽帝。事当日,羽帝半夜清醒过来曾和他交代了几句:“朕这不是病,是中毒,一时不慎着了叶荧惑的道儿,衍儿……去江湖中寻能人进宫,还有……把初儿给我找回来,要快!”
云意衍还记得父皇说初儿这两个字时,眼中的期望和急切,生死关头,羽帝牵心的却不是以往最重视的朝堂,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他的两件事,一件关乎羽帝自己的性命,一件……
四天了,他一样都没办成。能人不见踪影,来的一个个全都是半瓶水晃荡的草包,而云意初,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的六弟同样也不见踪影。假称瑶妃重病寻医的皇榜正逐步贴上每一个城镇地府衙外。派去寻找云意初的人也是一拨一拨离开上津,他怕羽帝失望的目光,更怕羽帝会误解他。
做这两件事时,他不是没有挣扎。守在九华宫,一边监理朝政,一边劳心劳神的人是他,而他地父皇最后想见的人,却是云意初……他被铺天盖地的醋意腌得全身酸溜溜的。这种醋意从儿时起就一直伴随着他,可他不会忤逆羽帝,更不会在这别人看来于他是夺位地大好时机下,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
说他傻也罢。不是帝王材料也罢,总之他不能。他再想得到皇位,也不会踩着自己父亲的命来获取。他从小就和云意初斗,再凶再狠。云意初终究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胜。他要让云意初输得心服口服,败……不,他不会败,因为父皇太过深爱云意初,所以——他不会败。
他站在原地呆,还跪着的小太监也不敢擅动,待小太监口干舌燥大汗淋漓时,一人急匆匆奔进殿内,草草行了个礼大声道:“太子殿下!瑞王爷有消息了!”
云意衍听到这句话立刻回了神。一把扶起来人道:“周统领免礼。瑞王他现下在何处?”
“瑞王殿下正快马加鞭赶回上津。前日得到回报时在应州。快则五六天。慢则七八天就能回来。”
云意衍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丝笑意:“周统领辛苦了。”
“太子殿下言重。这本就是属下分内地事。”
云意衍点点头。再次望向往内殿地回廊。凝视片刻快步而去。
幔帐外。一身雍容地女子斜倚在床榻边。深陷地眼窝显是数日不曾好睡。她执拗地注视着床上躺着地羽帝。尽管知道自己枯守着全无用处也不肯离开。起码。在他醒来时。她能第一时间递上一杯温水。喂他吃上一口热粥也是好地。
云意衍悄声走到瑶妃身旁唤道:“母妃。”
瑶妃偏头望着自己地儿子,有些埋怨道:“跑哪儿去了,你父皇方才要见你来着,这会儿……又睡过去了。”
“儿臣错了,就罚儿臣在这儿等着父皇醒来,母妃,您去睡一会儿吧,身体本就不好,可别在父皇大安后您却倒下了。”
云意衍目光中满满的担忧让瑶妃有些为难,她转开视线望向羽帝,自从以己为饵诛杀了前太子后,她就落了一身地毛病,这几天即便是坐着,她眼前都一阵阵黑,可……她不知道这样的相守还能有几天,羽帝地情况很不乐观,这是知情的人心知肚明地事,她舍不得撇下她爱了半辈子的男子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恐怖,他活着,她就守他一刻,他若不幸去了,她便追他于地下,这样想着,面庞亦流露出一丝哀伤。
云意衍扶住她的肩,默默传递着安慰。母妃对父皇的情,他明了,恐怕全九华宫都找不出一个爱他父皇爱到抛弃自己的女子,父皇最爱的萧沉雪远远比不过母妃,因为她除了爱父皇外,更爱自己。他默默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瑶妃身边,瑶妃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衍儿长大了,以前是母妃抱着你,现在你的肩终于也能让母妃倚靠了。”瑶妃的声音有些飘渺,飘渺中带着些甜意。
“母妃不是说过,不管儿臣多大在您眼里都是个孩子么。”
瑶妃淡淡笑着,点点头:“没错,真正长大,大概要等到我彻底离开你的时候吧。”
云意衍心脏一颤,母子连心,他隐约感觉到瑶妃话后的心思,放在母亲瘦弱肩上的手登时收紧,仿佛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