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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可心情不免矛盾,期盼与恐惧并存,她期盼着自由的曙光,又恐惧着重视的人会受伤害。叶荧惑敢撕破脸将她囚禁,必然做好了应对措施,她估算应该只限于防御,现在的叶荧惑虽然掌握了洗剑阁很多内情,依他的作风还不会主动出击,天门山并不是洗剑阁的全部,它只是一处象征,好似强大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其重要性远不及隐藏分布的暗桩,而叶荧惑很难将所有暗桩一起铲除,灭了天门山只会打草惊蛇,绝不会动摇洗剑阁的根本。因此叶荧惑会将大部分实力放在身边。营救也会更加危险……
她站在各种角度权衡眼下的时势,也许是精神被分散,渐渐身上的痛感没有开始那般强烈了,她缓缓闭起眼睛,没办法入睡至少养养神也是好的,不想刚迫使自己心情安静下来。就听到由远而近地脚步声,没有刻意隐藏声息的熟悉步伐。
是他……方才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她以为他们在沉默中达成了默契,自此陌路的默契,他为什么又去而复返?
当她看到他的白色衣角,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而是移开视线,她不想看到他的脸……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笑幽蹙眉,暗嗤:知道还来?
叶离看着完全无视自己地笑幽顿了顿道:“我是帮父亲传话才来。金针封了你八十一处要穴,习阮的手法是从风不留那里学来的,第一天你会疼痛难忍。明日就不会了,并且目前你除了武功连行动也被制,疼痛消失时,你大概就可以如普通人一样活动了。父亲让我奉劝你,不要妄想自己拔出金针,除非你能同时齐齐逼出八十一根针,否则只有施针者按打进你穴位的顺序依次拔出,若有一针顺序错乱都会危及你的性命,习阮是三针并发。其实每三针都有极微小的时间差距,你是分辨不出的。”交代完叶离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牢门前发呆。
笑幽不耐。终于看向他。视线停留在他面庞时。一句“说完请回”却被堵在了喉咙口。
这还是她认识地叶离么?
从前一尘不染地白衣上满是不知从哪里蹭地灰土。
从前总挂在唇边春风般温暖地笑容被冷漠取代。
从前明亮睿智地眼睛现在看起来茫然而迟钝。
两人相对沉默。找不到语言。甚至相连地视线都找不到交集点。
许久后,她轻轻对他说:“十一年前我骗你一次。如今你骗回我一次,扯平。澹台沁杀了莫倪,他身死也有你父亲一份,扯平。玄机楼你舍身相救,戈兀山庄我暗埋杀招却没有动你,扯平。我逃婚弃你于难堪,而如今因你受困牢狱,命在旦夕,扯平。叶离。我们两清了。一切都已成前尘。如果可以,我希望有生之年都不要再与你相见。但你继续依从叶荧惑,无可避免会伤害我或我身边的人,我心无亏欠也就不会再对你容忍迁就。”
她的眼神中藏着浓重的悲哀,他知道不是为他,是为人与人之间而悲哀。她说她心无亏欠就不会再对他容忍,这句话像是火石点燃了他早就想爆发的压抑,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何时会轮到你来迁就?”他抚摸着铁栏杆,指指身在里面的笑幽,又指指自己站立的地方:“你不觉得现在你是大言不惭?在你逃婚前我是真真实实想和你共度一生,将你当做最重要的人来看待!你呢?在我身旁又有多少时间心也在我身旁?今天地下场不是你还我的,而是你本就应得的!”
“醒醒吧叶离!你我之间曾有的情意彼此都真实付出过,谁多谁少无从比较,你从没将真爱寄予我,又拿什么要求我将心系在你身上!就算我没有澹台沁,没有云意初,没有逃婚,你也不曾与莫倪相爱,我们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又怎样?我的身世无从变,你父亲的野心无从变,你能反抗叶荧惑的命令吗?你不能!我只会和现在一样的境遇,你敢扪心自问说也是我应得的么!”
藏匿许久地语言如开闸后的河水,她的眸光中渐渐有了怒意:“如果真真要清算,你是否知道十一年前的莫倪是一月杀的杀手!如果没有人派她来掳我,她怎么会死?她不会死,我又怎么会出于善意骗你,当时的你连澹台沁一根手指都抵不过!玄机楼你救我是真心,但整场戏都是你父亲的设计,若非如此我根本没想到过选你!不选你又怎么会有婚宴,若不是你父亲的同盟杀了澹台沁,我有什么理由会走?树林中我和云意初……我承认是我错,一时的情难自已却绝非是处心积虑要伤害你,而你呢,你装作宽怀大度,用最温暖地笑容,最细心地体贴一步步诱我进陷阱。你知不知道,即使不爱也是会痛也是会伤的!叶离,你现在还要和我纠缠谁欠谁多些吗?还要昧着良心说我罪有应得吗!”
莫倪是一月杀地杀手?!叶离摇头后退几步,那么派莫倪去灵州渡口的是——他父亲?不会,怎么可能!他不信,楚笑幽是在挑拨离间。是在扰乱他本就混杂地心绪,他却忘了,笑幽到现在都不知道一月杀真正的主人是叶荧惑,而笑幽后面的话如利剑贯穿他的胸腹,他冲她大喊:“住口!住口!!!住
他几近癫狂,重又冲上前,双手紧攥着栏杆,“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诬陷我父亲!”他被自己的失态吓到。为什么单凭这个女人的几句话就能把他逼成这样,他一瞬错觉,她地声音和父亲失望的目光一样让他难以忍受。父亲的目光他无从反抗,但她……他有什么理由不还击!
他镇定下来,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问她:“绸城三试你是想选云意初的吧?你不停拒绝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对不对?现在你俩的误会解开了,你以为只要脱身就能和他双宿双栖对不对?你现在说不定还指望他来救你对不对?悄悄告诉你,晚了!”他说悄悄告诉她,但声音却比前面还高出几倍:“云意初正头也不回地赶回上津,和他的父皇商讨华、羽两国联姻事宜。他不会有精力顾及你的死活了!”
笑幽眼中闪过地痛苦和一瞬的慌乱让叶离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个女人原来也会痛得这样深刻,只不过永远不会为他,他地世界已经在一日之间天翻地覆,也许拉一个人下来陪着他一起痛会平衡!他已经拽下她一只脚,何妨将她整个人都拽下来?他的头抵在栏杆的空隙间,仿佛近一分就能多伤害她一点:“那位公主有华国第一美人之称,虽然在华帝眼中,她只是一个可用来交易的物品。但华国成王对这个小妹妹可是疼惜得不得了。高高在上的洗剑阁阁主想必知道华国真正的皇帝其实是成王吧?你的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入不得皇家法眼的江湖人,而人家是正经的一国公主,云意初只要点个头就能得到她,得到她也就等于得到了华国坚实地助力,你说他会冒着赔掉性命的危险选择你么?”
笑幽将身体更紧的蜷缩起来,无疑,叶离的每一句话都扎到她的痛处,经历 {炫}{书}{网} 了那么多,她不确定云意初是否还和开始一样执着。更无法确定他面对唾手可得的强大政治援助会不会舍弃她。毕竟,他是有着无限野心。想逐鹿天下的男子。
心底一个声音想救赎无助的她:“云意初不会变的,他上一次不就为你毁掉了与钟绯地婚约。”但另一个声音马上反驳:“华国公主怎么能和钟绯放在一起比,就像区区钟家无法和一国之强比拟一样。”
叶离在栏杆外抱臂欣赏着他创造的景色,原来不需要卑微的祈求别人施舍温暖也能够缓解自己的痛楚……
笑幽知道叶离是在变态的报复,知道自己不能再顺着他的话往下想,奈何思维失控,怎样都停不下来。
叶离变了,变得比叶荧惑还要恐怖!她强迫自己抬眸注视着他的表情,现在的叶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不能靠岸就将身边一切够得到地东西全部死死拉住,一起下沉。不知为什么,她望着他,身体奇异地不再颤抖,幽深地黑眸渐渐重又变得明亮。
叶离蹙眉,诧异她的转变,她地眼中闪烁着他想击碎的坚定,他看到她的唇微微张开,直觉她将要说的话会伤害自己,可他无法冲上去掐断她的声音。
“从知道真相开始,我只在自责误会了云意初,要亲口对他道歉,还从没想过如果能脱身要不要和他双宿双栖。他若来救我,便是将最挚诚的真心剖来给我看,十一前的伤害与之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叶离,谢谢你帮我打开了心结!他不来,是情理,我无从怨,无从怪。他来,我便抛开猜疑与过往报之以真心,将自己交付!我一直的拒绝,是因为怯懦,我以为给自己选了一条平稳的路,现在才知道,在别人身边并不比在他身边更安全,既然都有危险,我还压抑什么?逃避什么?顺着真心挥洒一次又何妨!”
她眼中的神采越来越盛,叶离的眼中的风暴也逐渐扩大,铁栏杆在叶离无意识的内力催动下发出哀鸣,最终——断裂。
她看着他中魔似的跨进方才还被隔离的空间,一步步向她逼近,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掐住了她的心脏,她下意识的想逃,但窄小的石室能逃去哪里?何况现在的她连挪动一寸都需要费劲力气。
仿佛静止的时间中,两人的距离缓缓拉近,他伸出右手,将她玲珑细致的脖颈一点点掌控,收紧……om/Clu/Inx/11881小月帮《晚》开的起点讨论群组,喜欢《晚》的亲可以去加入,千也会定期去那里看大家的意见
晚晴眉正文第三十六章地火 正文第三十六章地火
叶离的手掌是滚烫的,相触的一瞬仿佛一把烧红的烙铁熨在她沁凉的皮肤上。
他俯下头,极近距离地逼视她,曾几何时日暮的长街之上,他们的距离也近到呼吸相闻,而今却再没有那份缠绵悱恻,她毫不退缩地回视他,眼光里只有仇视、冷漠,还有一丝下意识流露的怜悯,此刻的位置,他占据着强势,而她那么被动,但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仿佛站在最高的山峰俯视山脚下缩放成蚂蚁一般大小的他。
这是她的面具,一定是她的面具!他要将她的伪装撕下来,手指不知不觉中收得更紧,他从牙缝中挤出低沉的音节:“这世上所有人都在华丽的面具下藏着一张丑陋的脸,而你连面具都这样丑陋。”
笑幽看着失控的叶离,双手抓住叶离的手腕,但无力的她又怎能推拒得开,她努力汲取着少得可怜的空气,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她发不出声音,一双美眸却诉说着深刻的嘲讽,她用唇语对他说:“多谢恭维,至少我表里如一,而你顶着最华丽的面具掩盖着最丑陋的灵魂。”
他读懂了,难堪与暴怒在呼啸,为什么她开口却不是讨饶,不是哀求,难道她不畏惧死亡么?她的面具依旧那么完美,连一丝裂痕都未曾出现,他憎恨她的眼神,憎恨她娇柔的唇!
她的坚韧对比着他用蛮横遮掩的脆弱,是的,脆弱……他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所以用言语为她制造了一个深渊,可她轻而易举地就爬上了地面,独留他一人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无所适从的徘徊。
要怎样才能击垮她?!
要怎样才能将她再次拉入地狱一起痛苦?!
“离儿,人分很多种,有些人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