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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告江湖,白萨尔塔门已非风白居之人,他今后所作所为与风白居再无半点干系。”竹心派人从车内取出纸笔,奋笔疾书——笑幽已落入一月杀之手,生死未明,我先行潜入碧海城,从叶氏父子身上入手,若得线索将另行告之。
写完,她又誊抄一遍,待墨迹稍干,她细心将纸页折好绑在信鸽腿上,信鸽咕咕叫了两声,一只往西南,一只往正东,相继飞远。她略思考片刻,又派两人前往玄机楼报信,虽然洗剑阁可能比她更早得到消息,但这么做总能稳妥些。论实力,她比不上萧浮冰,论谋略,她不及云意初万一,但愿这两人能早些想出对策,而她只能做做查探的工作,对手的强大她明了,绝不会因为一时意气人没救出却打草惊蛇,外加把自己赔进去。
洗剑阁碧海城暗桩内,轩辕晨空捻着银白的胡须静静听着下属的奏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当初一收到笑幽的信,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一次会有多么危险,于是立刻做了两个决定:一,将暗主之位传给了轩辕水见。二,亲自带人偷偷潜入碧海城。他知道水见还太年轻,无法担当这么重的责任,但有元、蓝两位老暗主在旁提点,他也就无需再担心什么了,剑不磨不利!但他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那夜他赶到,适逢白萨尔塔门为四十人解了毒刚离开,他从岚归口中听了前因后果,本想直捣戈兀山庄,但记起白萨尔塔门尧今人的身份,以及手中掌握地关于一月杀主人地情报,他压制住冲动,将四十人打散藏匿,身边只留下自己带来的高手以及淼淼、岚归二人。
“轩辕暗主,属下已能确定阁主没在戈兀山庄内,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轩辕晨空手一抖,拽痛了自己地胡须。叶荧惑、叶离连带笑幽同时消失,什么去朋友别庄小住,纯粹瞎扯。按他的推算,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三人现下都在一月杀中。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一月杀确切的藏身处,找却不容易,暗访都有极大的危险,只要一月杀稍有察觉,就不是他们去向一月杀讨账,而是人家主动出击了,凭他带来的这些人根本无法和一月杀硬拼,不单单是武功不及的问题,一月杀的杀手每日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他们习惯了豁上性命的搏杀,从中间积累了丰富 (炫)(书)(网) 的经验,而洗剑阁多数人都只限于友好切磋,增进武学,真正下手杀人少之又少。
他杀过人,即使是现在,他杀人前还是会有一瞬的迟疑,真正严格训练的杀手却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他们眼中杀死一个同类与杀一只鸡没有什么差别。就是这一瞬的迟疑,将成为生死胜败的关键。
从出了天门山,他已将这条老命置之度外,但他一刻未忘,自己是决策者,任何小小的错误都可能让大批的人赔掉性命。
救人,必须救,牺牲,一定会有。
他不是畏惧牺牲,他只是不想让手下这批精心调教的青年无谓牺牲。以往,他会凭借睿智的思谋将所有计划的风险降至最低,这一次,他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一旁的下属用期望的眼光看着轩辕晨空,迟迟等不到命令,神色一暗,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轩辕晨空没有察觉,兀自思索着事件的前后,以及各种奏报。四十人在宅院拖住叶荧惑主力,三十人埋伏在后山诱捕叶荧惑,四十人被白萨尔塔门下毒,那三十人尸骨无存,只留下一片被血液浸透混着骨碴的泥土。从叶荧惑派叶离诱笑幽入套来看,叶荧惑必然是想将布的局继续隐瞒下去,即使瞒不过洗剑阁,也能瞒住江湖中千百双眼睛,洗剑阁若明着对叶荧惑发难,就要担下所有的非议和指责,打着这般算盘的叶荧惑,会屠杀了三十人却不做任何处理遮掩就离开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所以,叶荧惑走得极匆忙,轩辕晨空眯起眼睛,既然匆忙到什么都顾及不了,或许他戈兀山庄内的居所会留下蛛丝马迹也不一定。为今之计,与其枯坐苦思,不如亲自去探一探,同是心机深沉之人,会更容易嗅出对方的气味。
一念已定,他心内却开始急躁,他明白深夜才是潜入的最佳时机,现在不过是正午十分,大半天的时光笑幽会忍受多少折磨,他不敢想……关心则乱,他再也坐不住,迅速为自己易容,交代了岚归一声,往翔螭山而去。
晚晴眉正文第三十九章半人半魔 正文第三十九章半人半魔
习阮捧着餐盒掀开层层纱帐,帐子里叶离半裸着上身趴在榻上,对习阮的闯入怒目而视:“你也要学蒙一对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习阮未语先笑,浑不在意地走近,打开食盒将几盘精致的素食摆在床榻旁的小几上:“少主不许人闯入,没人敢不从,只要少主用膳,阮儿听凭少主发落。”
软软的语句让叶离骂都骂不出口,他扫了一眼盘盘盏盏,现在他哪里来的胃口吃东西?他烦躁地一挥手,刚好掀到摆在里侧的玉碗,习阮眼明手快在碗落地前轻轻接住,重又摆在叶离面前。
“你出去!除了父亲……”叶离极不客气地呵斥,但只说了半句就被隐在幔帐外的叶荧惑打断:“离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蒙一搀扶着叶荧惑缓缓步入房内,习阮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叶离见蒙一好端端盛气凌人地站在面前,强压下去的怒火轰一下窜上心头,他指着蒙一满是不解地问:“父亲,为什么您还这样倚重他?他伤我时全没有将您放在眼中!”
“够了离儿!蒙一对你出手固然有错,但他也并非全错!拿到破苍卷,楚笑幽还不是任凭你处置,你却……!”叶荧惑烦躁地长长呼出一口气:“你知不知道,现在她被你昨日那一闹搞得精神失常,莫说回答什么,恐怕我们在对她说什么,她都听不懂了,好像变回了六岁前的那个痴儿!”
叶离满眼惊讶,缓缓将头靠在软枕上,怎么可能?她那样坚韧的心,刀枪水火都伤不了,他会失控也是因为无法真正打击到她,怎么会这么简单就……他不是没有得逞么?
叶荧惑坐在床边,看着叶离背上缠着的白色棉布,轻轻抚摸几下道:“不要怪蒙一。抛开身份,他就像你的亲叔叔一样,打你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叶离冷笑,就算这次是他错,他冲动,可他没必要承认凭空多出的这个所谓叔叔。
蒙一对叶离的表情视而不见。冲叶荧惑欠身道:“主上此来就是为和少主好好谈谈,属下不方便在场,还是在门外等主上。”
叶荧惑点点头,蒙一刚走出几步被叶荧惑叫住:“等等蒙一,我估算着洗剑阁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我书房的花架后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账簿,是多年来贿赂三国官员的明细,趁这会儿功夫。你去取回来,亲自去,除了你任何人我都不放
“是!”蒙一明白这本账簿关系着什么。当下不敢耽搁。向房内地暗道连通处疾步走去。
蒙一离开。叶荧惑沉声问叶离:“疼么?”
从小到大。叶离甚少见叶荧惑表露出父爱地温情。眼中酸涩木然摇头道:“不打紧……”
“这下你我父子两人可成了同病相怜了。”
叶离愧疚地躲闪着叶荧惑地注视。父亲伤得比他重。蒙一出手虽狠。但还是知道轻重地。他断了两条肋骨。据习阮说只要配合一月杀一直在延用地灵药。不需一百天那么久。几日后就可以走动了。完全痊愈大概要等一个月。而叶荧惑外表如常。内伤却极重。现在他竟然要更需要休养地父亲亲自探视。不孝至极。
见叶离知错。叶荧惑稍感宽慰。地牢里发生地一切。他气叶离不知轻重。不分主次。甚至觉得蒙一教训得应该。深夜一个人静下来时。他细细想了这些日子坦露地秘密对叶离来讲意味着什么。叶离会冲动、偏执、性情大变。其中也有他这个父亲地责任。他与他地沟通太少了。现在弥补也许还不算太晚。
“离儿。为父总说戈兀山庄是为你一人建立。你可知道为什么?”
叶离茫然摇头。
叶荧惑抬头注视着墙壁,似乎穿透墙壁回到了遥远的时光。“你的祖母是尧今国的皇后,而生在皇室的孩子不论生母身份贵贱都是可怜的,我从七岁时就看尽了阳奉阴违和各种陷害诡计,其中艰辛不说也罢。父皇耽于享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星夜国宣战,他刚愎自用,导致我国短短三年倾巢覆灭,我苟活下来,隐藏身份,改变容貌,一月杀从无到有,再走到今天的强盛,其中有太多血泪不为人知。藏头缩尾地过活让我甚至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充其量只是半个人而已。”
半个人……叶离落寞垂眸,这个词对于现在他的来讲再贴切不过。他终于理解了父亲,低声道:“所以您不想让我从小就过这种生活,又打造了戈兀山庄,沐浴在阳光下受人崇拜敬仰地戈兀山庄。”
叶荧惑点点头:“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几十年的生命里从没有真正的快乐,所以,哪怕是几年也好,我想让你过得无忧无虑,我的儿子,当是天之骄子。你逐渐长大,多少次我想告诉你事实,可每当对着你,我都对自己说,再等两年吧,他还小……”
叶离苦笑,叶荧惑并没有做错,错的是他太不成熟,一帆风顺的他没有父亲那般强悍的承受力,“父亲你知道么,当发现阳光不过是偷来的,身份不过是借来的,曾经越快乐,如今也就越难过。我地朋友,我的知交,全部都是尧今人的敌对者,我不知道今后要如何面对他们,更不知道他们若了解我真实身份会怎样对我!”
“会不会像看着一只丑陋肮脏的动物一样……即使不会,那么等有一日父亲复国成功,杀伐入羽时,我还能舔着脸皮对他们说,我是你们的朋友吗?父亲重义,我也一样。当三国人尝受了我们的族人如今的境遇,曾经那些崇拜、欣赏,一起纵马狂奔,对月豪饮的记忆,会转化成对我更加强烈的仇恨,父亲,我承受不了,单是想想我就承受不了。”叶离将头埋进手臂中。“除了人情,我也无法将自己与生活了多年地土地彻底斩断牵连,现在的我一半是尧今国人,但另一半……还是地道的羽国人啊!”
煎熬叶离许久的话再也无法压抑,无法忍耐。他一句句说,叶荧惑静静地听。
“还有。当时父亲为什么不等稍有气力亲口对我说,而是叫一个素未谋面地外人对我迎头劈下一道重雷?被旁人欺瞒,我只会怒,被最亲近的人利用,我会伤。最后的真相却是楚笑幽与您的对峙中我才明了,父亲!你让我如何自处?”
叶离满怀期望地看着叶荧惑,叶荧惑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让你去绸城地是我,但那时我只一心想吞掉洗剑阁,最好是让楚笑幽对你死心塌地甘愿为我们奉献自己地力量。因此。我要你娶她,巧遇、刺杀、受伤、风不留,没错都是我安排的。而瞒着你,也是必然,只有你心中坦荡才能迷惑楚笑幽,以真换真。直到你动身许多天后,我才从某人地身上知道了她另外一个身份,那时已经晚了。”
“所以,当我说要下聘时,您迟疑了?为何当夜未曾向我明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