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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天空也呈现出微微的暗色,路灯次第亮了起来,莫清诚全身都冷的发抖,她从来没有觉得公司离家竟然那么远,出租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可她好似走的已经不止十分钟了。
头昏昏的,难不成真的生病了么?果真,她的身体还是太差了,这么一点的风寒都受不了!
要知道,当初她在渥太华的时候,那里的冬天可比现在要冷的多……
咬了咬唇,她发誓她有钱了之后一定要先买一辆车,哪怕是二手的也要买一辆,这样就能永远结束拦出租车拦不到的悲催日子了!
该死,她真觉得自己是自己找罪受,好好的小公司总裁不当,跑到这里当个小翻译,有家不能回,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甚至连个出租车都拦不到,真是天下所有的悲剧都被她一个人揽下了,这还不算,现在她似乎还生病了!
莫清诚只觉得身子摇摇晃晃,视线也变得原来越模糊,也不知道是风雪的作用,还是她自己真的病的头昏眼花了,周围都是陌生的人,这些人都是冷的,而她此时想要的却是温暖。
她站在那里,身子有点摇摇晃晃,不知道为什么,陡然的一阵心酸,眼泪就那样不知不觉的溢满她的眼眶,终于,她像个孩子似的蹲下身子开始大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那样想哭,怎么都抑制不住眼里的那份凄凉,眼泪带着温凉的触觉划过她已经冻僵掉的脸。
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皮鞋踩在雪屑上发出好听的碎裂声,接着莫清诚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慢慢的拉了起来,一阵熟悉的烟草香灌入鼻孔,接着她落入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
莫清诚觉得大脑嗡的一片,这个怀抱如此熟悉,曾经让她一度的贪恋,迷惑,甚至依赖,可是,这是不应该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一点,莫清诚的心里一紧,不管不顾的开始挣扎,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把将男人推开,接着条件反射似的连连后退两步。
那一刻,大雪纷飞,他们彼此甚至看不到彼此的眼神,周围的环境凌冽而孤独,但是天地之间,却好似只有他们两个人。
於皓南的眼眸微微的暗了暗,时隔两年,他终于,终于熬过思念的苦海,再一次将这张他所眷恋的容颜刻入眼底,他甚至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生怕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他的手指骨节微微的攥紧,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两步,而莫清诚却跟着他的步调再次退后两步,嘴里大叫道,“不准动,你敢再上前一步我会让你后悔!”
於皓南顿住脚步,再也无法去移动分毫,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唐突,他看着莫清诚的眼里,竟然读出了一丝害怕,她竟然害怕他!
於皓南的心里百味杂陈,原本相见的欣喜这一刻彻底倾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担忧和关爱。
这个声音,他是如此熟悉,两年后,终于让他再次听到,就像机场的那一次,他也终于知道,无论过了多久,历经万年洪荒,只要他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混杂在喧闹的人群,他还是一下子就能辨认出来,从此再也忘不了。
大雪仍然在下,纷乱了彼此的视线,也纷乱了两个人相识的八载流年。
八年了,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他们是分别的,但是期间的联系却是千丝万缕,捋也捋不清,八年了,若说七年之痒,那么八年之后的今天,两个人再次相遇,期间所牵扯出的那一种感动或者是情意到底又算什么?
於皓南咽了一口唾沫,顺便将心中翻涌的巨浪慢慢的压了下去,可是心中的苦味却如如他悠长的思念般漫长恒久。
“我就知道是你……在机场听到的那个声音,还有在小北学校看到的那个身影……都是你……”
莫清诚不想去听懂这个男人说这句话时的心里感受,甚至强逼着自己去忽略,但是她却还是懂了,她紧咬着牙关,不想去承认,更不想去思考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即使她不想知道,甚至可以去逃避着知道,但是这个男人此时就站在这里,鬂边的斑白色,此时落上了雪色,那张俊美的脸有些许的憔悴微微的溢出,唇角的薄线紧紧抿在一起,依然性-感而魅惑。
“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在试图接受你已经死去的事实,我也以为我渐渐接受了,但是当我在机场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我那样惊慌失措那样无助无奈,我终于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还活着,你的死只是一个假象,你只是躲着我,你只是不想见到我,就像几年前一样,逃开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的声音里的沧桑以及那低沉的嗓音,放在任何一个女孩的身上恐怕都难以抵抗,可是如今对方是莫清诚,而且已经不是当年的莫清诚。
“於先生,那些陈年旧事我也不想去提,今天既然遇到了你,我们就彼此说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无论我死没死,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纠葛,请你放了我吧,别逼我再次远离家乡了!”
如果可以,莫清诚真的很想不说一句话的远远逃开,但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带着目的归来的莫清诚了,她已经没有勇气第二次面对於皓南,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她告诉自己,无论这个男人现在怎么样,都和她莫清诚没有任何的关系。
时间不会为他们彼此中的任何一个停留,也许他们在曾经都是坚强而勇敢的人,可是如今两年已过,毕竟再和时间的漫长对峙中,他们从来就不是,也不能会是赢的那一家!
於皓南听了莫清诚的话,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八年了,这八年来,他有七年几乎是在等待和寻找中度过,生不如死,煎熬和折磨是他所有的写照。
他们的相识那么早,但是他们给彼此的温柔却又是那么少,爱了一年,却伤了七年,或者更多。
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这样的爱情是不是还该继续下去,如今他三十四岁,即使他的事业不再,但是他仍然可以富可敌国,雍容富贵的生活一辈子。
可以娶个温柔贤淑的妻子,生下孩子,然后尽享天伦之乐。
但是他做不到,对于这个女人,他偏偏做不到放手,哪怕她死了,他都做不到完全的放下她!
他相信莫清诚曾经是爱他的,深深的爱过。
他也相信莫清诚是恨过他的,倾其所有的恨过。
如今,他和她,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只要他们彼此朝着彼此迈进一步,那么他们就是这风雪天里最温馨的风景。
可是到底是什么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成为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知道……我知道清诚,当初,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怀疑你,甚至离你而去……对不起清诚,我……我……”
他其实有许多话想跟她说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的思维一下子紊乱起来,心也被害怕和担心灌满,对的,害怕,担心。
他害怕这个死而复生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再次消失,他担心再次失去她……
他已经两次失去他,两次都经受了非人的折磨,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离开了,他要她,他只要她!
雪片落在莫清诚的头发上,额前的刘海有一片濡湿的痕迹。明明风很大很强,但是她的表情却是苍白的过分,没有一丝血色。
“於先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了,我能活下去,并不是我想活下去,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牵挂的人,自然,那个人不是你……於先生,请你忘了我吧,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不想躲着谁,我也不想去害怕谁,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说到这里,莫清诚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的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女人,你也是个优秀的男人,只要你愿意去接受,你一定会比纠缠着我要来的幸福的多……”
“佛家说,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执念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人生中也并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味坚持,於先生,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就算无意碰到……也只当是陌生人吧!”
莫清诚说罢,侧过身子,越过於皓南就朝着前面走,两个人擦肩的一刹那,於皓南的心微微一颤,这是莫清诚么?这真的是莫清诚么?
当初的她,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铁石心存无镜变,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叫放下的越多,得到的越多?她让他放下她?
她竟然让他放下她?放下他,他还怎么活?!
思闭,他伸手一把扯过莫清诚的衣袖,几乎是毫不客气的一手钳住她纤细的肩膀,“不要,清诚,我不要放下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清诚,过了那么久我依然爱着你,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没有你我怎么办?清诚,你让我怎么办?”
莫清诚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流过,她想,如若是两年前,如若是两年前她嫁给申明乐前,她听到他的这番话,一定会感动,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她自己都快忘了当她冲出大门看到门外的那个人不是於皓南时的那种失落,其实与其说是失落,其实更多的是绝望和悲哀。
当他倾心爱她的时候,她带着目的和阴谋,将他的爱当成一种筹码,当成自己复仇的工具,不去珍惜和保护,最终使得这单方面努力的爱情失去了平衡,最终倾覆毁灭。
而当她准备倾心爱他的时候,他却狠心推开她,拒绝她,伤害她,最终在她为他挡下那一枪的时候他们的爱情也跟着她的死去而死去了。
而她一直没有去想,甚至不敢去想的问题是,为什么那个被枪杀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她,因为就连HI都看出来他爱她,而她自己却是硬生生的扭曲了这份爱,如今,她再次正视起来,却已经无法再去爱了!
“你怎么办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莫清诚一把甩掉於皓南扯着自己袖子上的手,声音冷冷的道,“於先生,你欠我的,已经用你的方式还了……而我欠你的,也用我的方式还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罢,她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抬腿就走,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眼里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沁满了泪水,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巷道,她支撑着发软的身子用最坚实的步子向着小巷道的方向走去,终于躲过男人的视线,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扶着墙跌坐下去。
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的弥散,心里的阵痛连着风雪的切割,让她觉得她的身体似乎已经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再也没有一点点的直觉。
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赵柯赶来的时候,莫清诚已经昏迷不醒,因为这个巷道光线昏暗,来往的路人很少,而且巧合的是这十几分钟之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走过来。
莫清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让她自己诧异的是她醒来后想起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她还有一份资料没有翻译。
看着病床前的赵柯,她咬了咬唇,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