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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只剩下惊慌一片,不远处隐约传来了脚步声。月夜一心速战速决,一把挥开叶筠一的剑势,全力刺向齐仲景,杀气遍布在月夜周身,凌厉无比。
一旁的齐仲天眼中渗透出点点喜色,只要这一剑下去,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月夜这一刺是自损的招式,她身后因此露出一块破绽,若是叶筠一从身后偷袭,月夜定是必死无疑,而月夜赌的就是叶筠一不会下手。她想的不错,叶筠一是个能够心狠的人,可对他在乎的人,他有一种骨子里的爱屋及乌。天官忆卿也好,月夜也罢,多加关心都是因为秦思。
可月夜没有想到的是,叶筠一不会伤她,却会上前挡住那一剑。袖剑剑势正好,欲要直刺而入。一道白衣挡在了齐仲景身前,袖剑划破了白色的衣衫,划破了叶筠一的手臂。
血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迅速被染红的白衫。
那红色激起了齐仲天骨子里的狂烈,他看向月夜的眸子里多了些期待。只要月夜再往前刺上一剑,齐仲景必死无疑。
齐仲天自以为算无遗策,却忘了叶筠一的身份。他不仅仅是风远候世子,还是秦思心中所念。月夜知晓叶筠一在秦思心中的分量,也是下不了杀手的。
她冰冷的眼对上叶筠一的琥珀眸子,里头是一种坚定和保证。坚定的是他现在的立场,他要护住太子。保证的是秦思的仇恨,他一定会报。
月夜终究是收了手,她起身踏在一旁的大树上,借力直上,越过李府的高高围墙,消失在夜色里。
她匆匆回了兰心小筑,远远的,便看见一道身影立在夜色里,脚下慌乱的踱步透露着此人的心神不宁。
月夜心头突然一暖,她自幼便被送到了没有情爱冷暖的地方,从骨子里便只记得一个字——忠。而她们的宿命便是保护主上的安全,生死无惧。看见过太多的伙伴死去,月夜是麻木的。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一个主子会在深夜里为了属下忧心……
“主上……”月夜的低沉有了点点破碎,也不知那是哽咽还是其他。
秦思身子一震,她的脸上涌出安慰来。她走近月夜,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才不禁展颜。
下一瞬,秦思板起了脸:“月夜,你还当我是主上吗?”秦思面色沉静,美眸向上挑着,瞳仁里有怒火跳跃。
“主上自然是主上。”
“那你记住,从今往后,不得再擅自做出任何决定。你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私自拿走,你也不可以。”
这是秦思第一次以主上的态度来对待月夜,而这样的秦思在无形中有了几分威仪。
月夜没有犹豫,她嘶哑着喉咙应下:“属下遵命。”
……
李府徒留了一地慌乱,庆贺寿辰的李威已经死了。喜事变作了丧事。前来赴宴的官员被吓得不轻,还有不少已经趁乱跑了。
齐仲天亲自出面将来贺的官员们送到了李府门口,一番安慰声色,沉痛不已。等到客人散尽,他又带着皇子府的侍卫将齐仲景送回了太子府。
纵然是失败了,他也不会空手而回。众人皆怕死,在生死之间,他的一个安抚比往常的收买要强上太多。这一晚上所收买的人心,可不少啊。
就算是传到了皇上耳里,想必也会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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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还朝
浮生流年录 第二十七章 天官归来兮
'更新时间' 2012…03…04 11:12:00 '字数' 3154
可是齐仲天是不甘心的,月夜生来便是一把刀,周身所带有的戾气是骗不了人的。今夜,以月夜的武功明明就能杀了齐仲景,但她半途放弃了。
对于一个带着无数血腥的人来说,刀剑出鞘不沾血是很难的一件事。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筠一。
他看得分明,月夜收手是因为叶筠一。而让月夜不想伤他,就只有一个理由——秦思。
眼中是沉寂一片,齐仲天屏退身侧的侍从,独身往兰心小筑走去。月凉如水,可他的心里却被火炙烤着,嫉妒、不满、暴烈在全身经脉蹿着。
她的心里怎么能有别人……
看见秦思的那一瞬,齐仲天满腔的怒火迸发出来,他冷笑一声:“阿离,我倒是不知你这么多情。”
秦思闻声看去,眸中亦是火光片片。她示意月夜先避开,冷眸一转道:“三皇子,你让月夜去涉险可知会过我?”
二人所说不同,可那份怒火却是紧密交织着。
“阿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可你竟然因为私情就放过了报仇的机会,可对得起秦家满门?”
齐仲天句句指责,让秦思有些错愕。月夜方才回来,她只顾着看月夜是否平安,对于今夜的事根本没问。
“私情?”秦思挑眉。
“叶筠一。”
他……秦思听见他的名,心神颤了颤,那一刹那间掠过的柔情让齐仲天觉得刺目无比。
齐仲天上前一步,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月夜替你去报仇,却因为叶筠一收手。我倒要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当真对他动了情?”
秦思能感觉到齐仲天的衣衫下,那紧绷的弧度,轻声笑道:“三皇子,我动情与否跟你毫无关系。”
“是吗?可你的私情影响了我们的交易。”齐仲天并不退步,他想要的人,无论如何。
“叶筠一他不但没有帮你,反而要保护你的仇人。阿离,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莫要辜负了秦将军。”
“报仇一事我自有主张。我以秦家势力交换,三皇子不过是一举两得。试问今日下手的不是月夜,谁会因他而留情。这,可是三皇子的手笔。”秦思不让自己透出一丝的弱势,面对齐仲天,她必须强硬起来,否则一旦被他压制住,将会被动无比。
“秦家势力,你当你秦家还有什么势力?”齐仲天极尽讽刺,他一向站在上风,此时被秦思颠覆,一时气急。
秦思抬眸对视而去,他说的没错,秦家是没有什么势力了。京畿军被占,爹爹被贬,除了那些顽固的旧部哪里还有什么势力,可她不能慌。
“呵,我说这话自然是有缘由的。”
秦思先硬后软,齐仲天也就不好再往下逼了。只要秦思有仇,与叶筠一各为其主,自然是没有希望的。况且今日也说不定是个转机,太子生性多疑,月夜对叶筠一留了一手,怕是说不过去了……
“也好,阿离,我知你怪我从前所为,可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齐仲天低沉的声音让人无由来的想去信赖。
“时辰不早了,三皇子还是去看看娘娘吧。”秦思将话转开,拒绝之意昭然。
齐仲天好似全然未闻,道:“今夜太子遇刺,应当无人注意秦家,你可要回去看看?”
若他说的是别的,秦思自然不会理会,可将军府,是她再次回到京城最为牵挂的地方,哪里是她的家……
“有劳三皇子。”良久,秦思道出一句谢意。
……
今夜的京城是陷在慌乱中的,耳旁除了滚滚车辘声,还有间歇的马蹄作响。秦思说不清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期许,忧伤还是其他。
心里好似走近了一道无底的胡同,她既想马上便看到终点,又希望这一条路永远到不了尽头。
直到看见憔悴破碎的将军府大门,秦思才明白,那一道矛盾的情绪是恐惧。
烫金大字斜斜垮垮地歪在梁上,门上的扣环缠绕满了灰尘,红漆木门掉了色,显出一份苍老来。
“吱啦”一声,那许久不曾有人推开的门,沉重嘶哑地叫唤着。
月光下的青石地面,好似有些洗刷不掉的血迹斑驳。所有的花草都被砍断,摔成了尘埃。破损的瓷器棱角毕露,闪现出冰冷的光。
“我回来晚了……”秦思轻声低喃着,哀伤落了一地。
齐仲天有些不忍之色,可想着叶筠一,眼中又透出一份绝然。只有让秦思满心怀着恨,她才不会再想着护卫太子的叶筠一。
“你去了齐州以后,太子便向秦家下手。秦将军不在,我只能将秦家的势力掌控在自己手里。秦将军在边关获罪,将军府也就被抄家了。所有的仆役被解散。最初,还有些念着旧情的不肯走,后来有人传言,说他们想聚众闹事,是造反。这般,他们才散了。”
秦思眼中酸涩出泪来,林伯……
“阿离,不管你是为了谁,这个仇都一定得报。”
“三皇子莫不是想说,我秦家所遭受的与你没有半分干系?”秦思只想冷笑,她若还是从前的秦思,自然是会信他的。
齐仲天神色中带着真假难辨的伤痛:“我知你不信我,可秦将军流放一事,与你的贴身侍婢被杀都不是我做的。”
良久,秦思没有回话,她细碎的眸光仔细地拂过将军府的每一寸土地。那悲伤散发出来,是沉入骨髓的痛。
“三皇子,可否让我一个人呆一会?”秦思唇边带着瑟瑟的味道,让齐仲天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凝神看着秦思的背影渐渐往将军府深处游离去。
秦思伸手,隔着莫名的空气抚摸着将军府每一分的雕栏,心头勃发出的痛楚让秦思喉头哽咽:“爹爹……”
这一声低喃随着夜风被吹散,荡漾到了身后的一片花丛里。那花丛早就野草遍布,细密的草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一声轻微的低唤在秦思耳旁落下,像是回应又像是试探。秦思脚下一滞,手指不禁颤抖起来,全身的经脉都畅快起开,那个声音……
秦思满面惊喜,她急急转身,拨开那深深杂草往里走去。每往前迈上一步,那个声音便越来越清晰,秦思心头的期许也一分分扩大开来。
在绿色葱葱中,一道深色的轮廓缩做一团,秦思氤氲着水汽停住了脚步。
“小姐……”
这一声小姐刺破了秦思所有的停顿,她泪如雨下,扑身抱住那个瘦弱的身影。
“天官?天官,是你吗,天官。”秦思的声音已经分辨不清,只有天官那两个字在唇边不断重复着。
那个身影蜷缩成了一团,头颅死死低着不敢抬起来,感到秦思身上的温度,她才敢颤抖着将满腔的恐惧和痛苦呜咽成声。
“小姐……小姐……”
天官口中的叫唤一声声大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化作利刃在剜着秦思的心。她抱着天官的头,拨开她脸上胡乱耷拉着的发丝,那张异常憔悴的脸让秦思心疼不已。
“好天官,没事了,啊……没事了……”
天官在秦思怀里胡乱点头,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齐仲天听见哭声,匆匆赶到后院来,却正看见秦思怀里抱着一个人。
齐仲天心下一乱,将军府已经被抄过好几次了,怎么还会有人留下……
“天官……”一手拍着天官的背安抚着,秦思忽而想起了什么,她酸着鼻子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忆卿姐姐她……”
话音未落,天官全身抽搐起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秦思抱着她的手用力了些,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颤抖。
齐仲天听着秦思的话,双拳捏紧。今日带她来,莫非是错的。他本想让秦思心中的仇恨更甚之,现在似乎是反了过来。她所在意的婢女未死,那这仇她还会报么。
“好多血,好多血。忆卿小姐让我,让我先走,她却……”天官咬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那干瘪的唇瓣上破了口,却只有点点血丝透出。
秦思心中刚刚提起的希冀破碎:“忆卿姐姐当真被杀了?”
天官胡乱点头,她的眼泪干涸,清亮的眸子里满是黄浊。
秦思将天官扶起,回到她曾经的闺房里坐下,轻柔的烛光将秦思的亮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