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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转身,但是百里瑾也知道萧启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等着接下来的话。抬眼看着远处的宫墙,百里瑾又说道:“其实你很讨厌我吧?”
轻声的问话,让萧启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怎么会讨厌百里瑾,不懂为何百里瑾要这样问他。
见萧启不说,百里瑾又轻声说道:“你若是不讨厌我,为何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我说了,若是你不负我,这一生我都站在你离你最近的地方,你又何须这么做?”
“朕……”曾在朝堂之上辩驳群臣的舌头,现在就像打了结一般,半句话都说不清楚。萧启心里越是着急,到嘴边的话散的越快,最后变成支离破碎的单音。
“朕……百里……我……”
恍若未闻,百里瑾仍旧看着那朱红的高墙。那墙不当挡着风景,还不知困住多少痴傻之人。
“大哥是你害死的吧?”
身子一顿,萧启撇过头不愿再看百里瑾。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比较这皇宫是没有秘密的,可是他也没想让百里瑾在这种情况下知道。更不想从百里瑾那知道他在百里瑾的心里还不如陈子陵。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百里瑾转身看向萧启,满眼的伤痛,琥珀色的双眼像是摔碎的水晶,“就因为我和他之间有段情吗?”
萧启不语,百里瑾伸手持起萧启的手,叹道:“皇上应该心怀天下,不该只看着儿女情长。身为臣子,百里无权怪皇上害死大哥,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顿了顿,脸上露出淡淡的一笑,百里瑾向萧启靠近了一步,手握的更紧,看着萧启的眼睛,慢慢的又说道:“可是抛开君臣关系的话,我恨你!”
萧启一惊,赶忙抽回手,可是百里瑾的双手像是钳子一般紧紧的钳住他的手腕,那双一直都觉得美丽的褐瞳现在也正烧着怒火。
“我六岁离家,从小与他相依为命,不奢望携手白头,也希望能彼此幸福安康。他瞒我骗我,我虽恼,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他。自从心属你之后,我便把他自己的亲大哥了。你为何……”
百里瑾双眼通红,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萧启的手腕,一只手攀上了萧启的脖子,五指收拢,厉声道:“你要了属于他的我,夺了本该给他的心,毁了所有爱他的人,其实你在嫉妒吧?”
怔怔的看着百里瑾,萧启被他的话震得半天没有反应,连挣开他的手也忘了。
“大哥在你眼中只是杂种,可是先皇宁可牺牲你的母妃也要救他,你心里不忿。你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又是天下独尊的皇上,而他只是个侍卫。可是他能得到所有的喜爱,而你什么都没有,只能用争用抢的,就像个永远得不到糖的孩子,你连鎏儿都不如!我都心甘情愿许你一生,你又为什么要……”
声嘶力竭的声音,穿进萧启的耳中只剩下哽咽的哭声。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是伸手将百里瑾紧紧的搂在怀中,低声说道:“我错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嫉妒,不是报复……百里,不要离开我……”
像是知道了些什么,萧启的手收得更紧了些,将百里瑾死死的搂在怀中,嘴里喃喃自语道:“你都说没人愿意爱我了,你不能扔下我,你说许我一生的……”
两人用奇怪的姿势相拥在一起,周围的宫人早已经散的一干二净。空空的长廊上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放手吧!”
“不!”
“皇上你不小了,别跟个孩子似的,放手吧!”
“不要!齐轩不是朕推下去的。”
“已经不重要了。”百里瑾顿了顿,挥手挣开萧启的怀抱,但是很快又被萧启紧紧的抱住。靠在萧启的肩上哑声说道:“萧启,放手吧!我恨你,我怕我会有一天杀了你的!”
“没有爱哪来的恨?百里给我一个机会吧?”手臂不敢放松,怕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消失,萧启突然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着有着窝囊,“当年陈子陵那般欺你,你还能给他机会让他待在身边,为何我就不行?”
“因为在我心里是特别的。”抬起头,望着萧启黑色的眼睛,轻声说道:“没有爱哪来的恨?可是你根本不懂爱!”
“那你教我啊!”
“我也不懂啊!”
嘴角微微的翘起,百里瑾伸手摸着萧启的脸,叹道:“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也不敢要。所以放手吧!”
环在身上的手慢慢的松开,百里瑾感到萧启慢慢的后退了一步,便轻轻的撇过头。萧启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来,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的一般。
“我是天子……不可能给你唯一……”看了眼百里瑾的侧脸,吐了口气,萧启的嘴唇微微的抖着,终究还是说道:“鎏儿留下!”
回头看向萧启,萧启却将头转开,百里瑾咬着唇,一只手轻轻的搭在腹上,轻不可闻的说道:“好!”
慢慢的闭上双眼,看不见萧启回头的眼,只听到萧启低声说道:“何时……”
“天一亮,我就走!”
“这么急吗?”见百里瑾仍旧闭着眼,萧启紧紧的捏着拳头,他根本不想放手,可是这样留下来的人还会是原来那个吗?倒不如放手,让各自都想清楚再作打算。
“我让人备马车。”
天边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日头慢慢的从远山出爬起。萧启站在宫楼上看着远处,双手紧紧的我成了拳,指甲掐进了掌心。
马车缓缓的穿过宫门,萧启在等,等着马车停下,里面的人能回头,哪怕只有一眼,那样他就下去拦着怎么也放手。可惜马车没有停下,缓缓的走着,消失在尽头……
小白看着靠在车壁上紧紧抱着一个坛子的百里瑾,又看这样马车中间正在昏睡的人,轻声问道:“不看一眼吗?”
“不了,那样只会舍不得!”垂着眼,抚着手中的坛子,百里瑾轻声说道:“大哥,我带你回家……”
鎏州什么美?
满地的榴花,百里族的美人,还有陈记酒家的酒!
陈记酒家是五年前一户人家开起来的,酒家没什么特别,只是不知为何驻守鎏州的宁王每日都要上门找店老板,哪怕只是坐在店的角落看着也好。
为此小白很不乐意,抖着手中的布巾,瞪着坐在角落里的宁王。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灰蒙蒙的还飘着牛毛小雨,真不知道这个宁王怎么能五年如一日,风雨不阻的天天来,难道他都没事可做了吗?
回头看了眼在内堂忙着的百里瑾,齐轩曾经对百里瑾,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能让他慢慢的打开心去接受。对于耐心这件事小白是绝对有的,可是现在有个人比他还有耐心,这让他感到有些危机,他要求不多,不在乎百里瑾心里是有陈子陵还是萧启,他只要百里瑾能给他生个娃而已,这个不过分吧?这宁王到底跑来凑什么热闹?
“小白收店!”百里瑾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边拎着手中的东西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眼坐在一边的人,叹了口气便出了店门。
宁王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的起身,走到柜台把钱递给小白,低声问道:“你们这是好去哪?”
“今日是陈子陵的祭日,我们去祭拜他。”
“你和他……”
“总是差一点!”扔下手中的布巾,小白扯着嗓子叫道:“凌轩,走了!”抬头看了眼宁王,突然说道:“王爷若是没事,不如帮着看店。”
还不等宁王点头,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就从内堂冲了出来,跑出了店外。宁王笑着摇头道:“这孩子怎么总是横冲直撞的!”
小白耸了耸肩,正要跟上眼前却跳出一抹鲜红。宁王见了,只是抿嘴忍笑,小白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拱手道:“小侯爷!”
“正好!陪本侯去喝酒去!”说着就拉着小白向店里走去,看到边上的宁王,笑道:“宁王爷,公孙睿正在满鎏州的找您呢!您怎么在这啊?”
宁王那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变,抬手作揖道:“小白,这店还是你自己看着吧!”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小侯爷轻轻一笑,拉着小白的手更紧了些,无视小白的臭脸含笑说道:“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爹爹!”拉着百里瑾的手,凌轩叫道:“爹爹我要吃糖葫芦!”
连忙将手中的伞挡在小人儿的头上,百里瑾心痛的说道:“别乱跑,看你一身都湿了!拿着伞老实待着,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去。”
把手中的伞塞进小人儿的手中,百里瑾转身便向一边的店家走去,这么下雨的日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卖糖葫芦,可是儿子的要求他总是会完成。
天上的雨不大,仍旧有小贩冒着小雨摆着摊。凌轩举着手中的伞四处张望着,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少年的身上,那个少年有着一双颜色不一样的双眼。慢慢的走过去,将伞柄靠在肩上上下打量着那个少年,突然发现两个人长的有些相似。
“你在找什么?”
萧鎏一早就注意到这个孩子,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低声说道:“找我爹爹!”
“哦!”
说话间百里瑾拿着两串糖葫芦跑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微微的张了张嘴,两眼有些发酸。那个少年似乎也认出了他,皱了皱眉头,张嘴轻声唤道:“爹……”
“鎏儿!”萧启慌张着拉过还在发呆的孩子,他今次微服出巡,特意绕道鎏州,向来看看,怎么知道一下船这孩子就跑的无影无踪,可是把他吓坏了。顺着萧鎏的目光看去,萧启整个人都怔住了。
周围的一切都化成虚影,眼前只剩下一个人。两人四目交对,没有开口说任何话。雨水如柳絮般飘落在两人身边,烟雨朦胧,目光缱绻……
“爹爹!”凌轩的声音唤醒了百里瑾,百里瑾连忙将手中的糖葫芦拿了一串交给他,看了眼手中的另一串,抖着手缓缓的递给了萧鎏。
“给你……”
缓缓的接过百里瑾递来的糖葫芦,萧鎏刚要张口,就听到百里瑾说道:“凌轩,我们快去祭拜你爹吧!”
“哦!”
两人和萧启擦肩而过,萧启的身子微微的一震,就听到百里瑾手牵着的孩子开口问道:“爹爹,你认识他们?那个哥哥和我长的真像!”
竖着耳朵等着百里瑾的回答,许久百里瑾的声音才轻轻的响起,“不认识!世间相似的人很多,有什么好奇怪的?”
“父皇!”萧鎏轻轻的唤来一声,把萧启从震惊中叫醒,坚定的说道:“再给我几年,到时候江山交给我,父皇你来找爹爹好好道歉!”
“好!”
鎏州的雨轻轻的下着,两人各自牵着一个孩子背对着走着。
百里瑾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人,只见他垂着头慢慢的走着,整个人都少了精气,轻叹了口气,便将头转了回去。萧启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