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这位唐晓晓本也是一个怪人,不拘礼数,圣贤先言教着教着就跑了题,改为某甲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地因为某事而与某乙发生纠纷而引起了某次著名火拼导致某甲身亡某乙被追杀最终神秘失踪。苏筱柔听得兴致勃勃双眸贼亮贼亮。后来唐晓晓师门急召要下山时,苏筱柔哭的稀里哗啦,直到发现唐晓晓留下了几本《江湖轶闻》和一套《沉香秘录》,才破涕为笑。当然,这是后话。
功课被排得满满的,苏筱柔几次偷跑未遂,被蒋文之训斥了几次,也没精神到处乱跑了,更没有空再折磨英武,倒让英武过了段想飞就飞、想睡就睡的悠闲时光。而对于身心俱疲的苏筱柔来说,恶整二师兄仍是最能让她斗志昂扬的节目。
林清越发冷冷清清,沉默寡言,俊脸上的冰霜之色却淡了许多,人看起来也柔和了些,只是大多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面对苏筱柔的恶整,他也慢慢地生出抵抗力来,竟也练得面色不改。偶尔心情好了,还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揪起来仔细看看,然后再丢回苏筱柔怀里。苏筱柔发现旧招收效甚微,之后竟渐渐升级为武斗,剑术列阵暗器毒药偷袭样样使出来,倒是替蒋文之检验了教导林清的成果。
秦慕兮的日子过得很是闲逸,每日功课之余,便是在屋内弹琴。他性子温雅,选择乐器的时候便选了古筝,而苏筱柔看着林清选了箫,就非要学笛子。秦慕兮和林清自此便常常要忍受苏筱柔魔音穿耳。
看到苏筱柔拿起笛子,秦慕兮清咳一声,便跑进屋子里钻研草药医理,两耳不闻窗外声,长此以往,医术突飞猛进。林清面色阴沉地运起轻功,飞到后院竹林的空地中练起箫来,与那乱七八糟的噪音抗衡,倒是进步颇快。而雾幽山各种走兽却是如闻天籁,因为那乱糟糟的笛音过后,草地上总会“意外”发现晕厥的小鸟,自此食肉的动物都对那吹出笛音的人饱含感激。
日子久了,林清看到秦慕兮的时候,俊脸上也会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点头示意,唤声“大师兄”,秦慕兮自然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点头,“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油然而生。
若是“不幸”与苏筱柔碰到,也不再不理不问、直接走掉。而是或鄙视或嘲讽地斜晲她一眼,恨得苏筱柔直咬牙,把内心偶尔升腾起来的捉弄他的负罪感一下全部驱散,换得苏筱柔更加卖力的捉弄。只是林清的抵抗力也越来越高就是了。
雾幽山平静了许多,小院里的师兄妹日日习武习文,林间风动竹响,翻起层层绿浪,山野满是恬静的气息。偶尔传来幽幽琴声,又似有箫声和鸣。
红尘滚滚,天涯何处。多年以后,回首往事,只觉若能于此山中,一院,一屋,一人相伴,过一生,足矣。
☆、5吾家有女初长成
九年后。雾幽山腰,雅居竹院。
“看剑!”素手执剑,一个剑花挽过,直刺而出。少女手腕一抖,剑尖急转,白衣飘飞,一式“坠粉飘香”,似轻若重,似快非快,翩若惊鸿,向少年的背后袭去。
不慌不忙,少年转身斜掠,电石火光间已挥剑向前,蓝袖一拂,使出“清风拂袖”,看似舒缓,却快如闪电,剑如行云流水般织出一道网,将对方凌厉的攻击挡得严严实实。举手投足,从容潇洒,气势非凡。
只是一瞬,两剑交碰数次,“叮叮当当”脆响不断。一柔一刚,一轻一重,两把剑交叠纠缠,白衣蓝衣随风而舞,宛若华云。
少女一声轻笑,眸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突然抽身而退,双腿以奇异的韵律踏步,转眼间已踏出少年的剑气范围。翻身一跃,身体如春燕之灵动,姿态若冬雪之飘逸,白袖一甩,一道绿影直射而出,直奔少年而去。
少年镇定自若,显然对此情形已十分熟悉,也不拿剑去挡,闪身一避,躲过绿影,右手执剑支地,借力转身,左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竹箫,才左隔右挡,执萧闪电般挥出左臂,打掉少女接二连三抛来的各式古怪事物,身体也左闪右避,避过各种五花八门的“暗器”。
所谓“暗器” 与竹箫碰撞,砰砰噗噗的响个不停,毫不停歇,且看来五颜六色,不知都是些什么。
风中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如春风拂面般和煦,一道黑影霍然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衣袖一挥,少女顿觉一阵柔风拂过,虽未感压迫,却是不自觉后退几步,手里扔“暗器”的动作自然就生生的停了下来。
“哼!你们俩一起欺负我!”待少女看清来人,嘴一撅,脚一跺,摆出委屈状,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筱柔,一大早又在和师弟‘切磋’了?这些不会是你精心挑选给你二师兄的生辰礼物吧?”交手的少年少女正是苏筱柔和林清。这从天而降的,自然就是二人的大师兄秦慕兮了。
只见秦慕兮一身玄色衣衫,腰系深蓝流苏,长发半束,风姿飒爽地站在二人中间。比起儿时,疏淡的眉微微浓重了一些,却仍是温文尔雅的舒展着,墨黑的眼眸已彻底不见当初的稚气,流光闪过若点点繁星,正透着温和的笑意。墨色的衣袍带不给他一丝一毫的阴郁,修长挺拔的身形仿若淤泥中的青莲,如佛陀俯瞰众生的慈悲,如云过晴空般轻柔的缱绻。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谪仙般出尘却不居高临下,站在那里,便让人心声亲近。
此时,秦慕兮伸手指着地面,好笑地看向苏筱柔。
苏筱柔顺着他的指尖望了望地上狼藉一片的罪证,扭头看向林清,却见少年早已将竹箫和长剑收回,负手而立,面色清冷的向这边看来,只是瞬间微翘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似乎心情不错。
秦慕兮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苏筱柔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宠溺之色,九年的时光,她已从一个稚嫩孩童长成一个翩翩少女,容貌身姿,生的十分动人。
眉若远山,不描而黛,如清泉般纯澈的双眸顾盼生辉,一眼看去,便觉那眼中神采夺目,似嗔未嗔,似笑非笑,灵动中平添几分妩媚温柔。满头如瀑青丝只用一条丝带松松地系了,小小年纪稚气未脱的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白衣胜雪,玲珑有致的身姿轻灵如燕,举手投足之间,暗香浮动,流溢着优雅娴静,温婉大方的气质。
只不过,这“优雅娴静,温婉大方”自然是表象,偶尔她在发呆或者困倦了,也会让人产生如此幻觉,实际上这性子,仍和儿时一样,一刻也闲不下。整天变着法的捉弄林清,而且捉弄的方式也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升级更改,那叫一个千变万化,心得颇丰。
想她平日不闯祸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望她真能娴静温婉?多亏林清养气功夫已有火候,也不与她计较,否则这雾幽山岂不是要翻了天?
苏筱柔见秦慕兮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再看看已来到自己面前的二师兄,然后偷偷低头撇了撇地上那只瘸了腿蹦不动的癞蛤蟆,一团挣扎不休的蚯蚓,还有尾巴上绑了一个“笑笑丸”的蜥蜴,当然还有更多……想起今日本是二师兄林清的生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林清看着少女乖顺地偎在秦慕兮怀里撒娇,冷清的眼里闪过不明的神色,如果说秦慕兮清雅如菊,飘然若仙,那么他便是北极雪海里的一块寒冰,远远的望着,便让人遍体生寒。墨染般的眉眼,仿佛吸入一切冷暖的寒潭,太深太沉。直挺的秀鼻下,薄唇如刀刻,淡淡的粉透出的却是天生的凉薄,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凛冰寒。
只见眼前的少女突然一改平日的任性,没有对自己露出挑衅的眼神,也没有勾着钦慕的胳膊对自己大做鬼脸,而是悄然低头,粉颊竟是“百年一见”的微红,吐了吐舌头,林清有些意外,不觉愣了愣。
快要及笄年龄的少女,长发却总是散乱腰间,不刻意打理也不甚在意,实在热了就用丝带束在脑后,经常是弄得一团糟。蒋文之无奈,唐晓晓三年前回了师门,女儿家梳妆的事情他又不方便每天去督促,更指望不了林清和秦慕兮,就只得任苏筱柔顶着一头乱发满院跑。
苏筱柔每日得到空闲便疯闹玩耍,山林不能入,就搅合得前院后院鸡飞狗跳,哪有几分女孩子家的样子,可她却又偏偏生了一副惑人的模样,安静起来还真有几分名门淑女的架势。也怪不得秦慕兮与林清一脸古怪的反应。
苏筱柔本人倒是好无所觉,只一会就嚷着饿了,秦慕兮微笑道:“师傅今日出门去为二师弟采购庆生的事物,难得咱们三个可以休息一日,晚上师傅回了,也好准备为二师弟庆祝生辰。”
苏筱柔欢呼一声,突然间又好像想到什么,微微蹙眉凝思,眼神偷偷地瞟了瞟林清。林清有些心不在焉,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好。”
***************************************************************************
这顿早饭吃得十分安静,苏筱柔入座后,看到那盘香菇炒笋尖,却没有似往常一般眉开眼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愣了好半天,然后一声不吭拿起一个馒头啃着,两眼目无焦距,连一向最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吃的咸菜,也忘记了夹。秦慕兮好笑地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想必也见惯了她一惊一乍,夹了跟笋尖放到她碗里,道:“在想什么呢,小心噎着。”
苏筱柔两眼无神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神游。
秦慕兮无奈地又向她碗中夹了几只香菇,转头对林清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倒是可以清闲一番了,想做什么就做些什么。若是闷了,到后院散散心即可。师傅临行时吩咐,千万不要走得太远了,山中地形险要,怕是不太安全。”回头又看了看兀自发呆的苏筱柔,笑着摇了摇头。
林清淡淡的点头,眼神柔和,看起来心情不错,只是听到“生辰”二字时,皱了皱眉,没有言语。秦慕兮似是早已习惯师弟冷漠少言的模样,也不在意,一脸笑意地喝着粥。
这时,刚刚还呆若木鸡的苏筱柔猛的一拍桌子,眼露精光,哈哈大笑起来。秦慕兮和林清愣了一愣,还未等做出什么反应,只见苏筱柔风卷残云般吞掉最后一小块馒头,抓起粥碗喝了个干净,撸起袖子,露出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双手一掐腰,大喝一声:“我去忙了!不要打扰我!”一溜烟已不见人影,留下一头雾水的秦慕兮和林清。
百草屋是秦慕兮往常拾掇草药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草药,当然也有一些危险性较强的毒药,但是都放在不容易碰到的地方。苏筱柔自从跟随唐晓晓习毒以来,少不了要和这些草药打交到,倒是让她摸到些门路,还总是自行配置一些奇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怪的小玩意来解闷,比如“笑笑丸”,便是使人触碰后肌肤轻痒不止,又哭又笑,极为难受,毒性却不大,因此蒋文之也不去管她鼓捣这些小玩意,唐晓晓当然很是欢喜,常夸奖苏筱柔有制毒的天赋。
只见苏筱柔冲进百草屋,奔到柜子前,开始哗啦哗啦的翻箱倒柜。
霍地,她眼睛一亮,“哈,找到了!”
苏筱柔得意地端详着手中这方小纸。别看是张小小的纸,可都是她的心血。柜中的抽屉底下放的,可都是她辛辛苦苦配制的方子,而手中的这一张更是她盘算了五年多、近日才配成的。小小的一张方子,不知要耗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