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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面容一肃,背脊也仿佛在瞬间挺直了,看着滟歌的目光再不犹疑,略微扫了二人身后一眼,随后便低声说道:“小姐回来了?这边来。”说着,几步退到柜台后,引着二人向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入眼是再普通不过的民宅布置。一个床铺,一张木桌,还有些日常的用品,简简单单地摆在各处。只见那掌柜向着床铺旁的一只白瓷花瓶走去,在瓶身飞快地抹了几下,一声细小的闷响响起,另一侧的地面缓缓裂开一个一米见方的暗道来,内有层层楼梯通入一片黑暗。
滟歌示意青容先行,自己则是打量了内室一圈,“王叔,若是有人问起……”
那唤作王叔的掌柜笑着点点头,说道:“小姐放心,我自有应付的法子。”滟歌听了,方才步入暗道,在她完全隐入黑暗的那一刻,暗门又几无声息地合上了。
暗道通向一间石室,石室中除了那排楼梯空无一物,落满了灰尘,周围干燥安静,每隔几步便有颗夜明珠嵌在墙壁里,其余没有一处多余的装饰,倒也看得清楚路。感到光线微微一暗,青容回过头去,见滟歌大步走来,而身后的暗门已经合上,不由地开口问道:“这条暗道是通向何处的?”
滟歌神色淡然,只说道:“姑娘跟我走不就知道了。”
二人出了石室,便走在了两人来宽的暗道中,一路快步,路经了几处岔路石室,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还未走到出口。青容没想,这暗道竟是如此之复杂曲折,虽说暗道中没什么特别的物事,但就单单算那几步一颗夜明珠,要建造这么长的一座暗道,不知要花费多少工夫和钱财。
滟歌见她好奇,只是淡淡说道:“这暗道废弃了许久。”至于这暗道究竟是何人所建,又用作什么,为何废弃,却闭口不言。青容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一门心地走起路来,想到要见到韩子璇,不禁又有些胡思乱想起来,如此,也不觉得难熬。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来到一处岔路,滟歌向右一拐,却不再向前,转而走入墙壁右侧的石门。青容精神一振,知道到了地方,眼见着滟歌的手在墙壁上一顿鼓捣,墙角的楼梯上方露出一个方形的出口来,隐约透着些光亮。
“到了。”滟歌神情一松,回头看向青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走吧,马上就能见到韩公子了。”青容听了一怔,没有说话。
意料之中,出口在一个房间内,只是房内没有掌灯,那微弱的光亮却是窗外透入的月光。青容打量了一下屋子,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看那摆设,似乎还算个家底殷实的宅子。滟歌点亮桌上的蜡烛,对青容淡淡说道:“韩公子在右侧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姑娘自便吧。”说罢便走到床榻前坐下,模样带着几分疲惫,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带路了。
青容沉默了一会,说道:“今日麻烦滟歌姑娘了。多谢。”
滟歌哼了一声,冷道:“麻烦倒也不至于,只是你和林姑娘将易容洗掉了,我们只能从密道过来。不必多说,去见过韩公子之后,我会找人替你安排房间。”
青容愣了愣,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外的回廊中挂着不少灯笼,加上月色清皎,将中间的小院照得十分清楚。院落倒是不大,假山花坛也算得上小巧精致了,伴着夜风轻拂而过,簌簌抖动,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青容抬头向着回廊的尽头望了望,不知怎么有些发怔,脚下的步子竟也有几分犹疑地缓慢下来。
脑海中忽然闪现了四个字,近乡情怯。这么一想,青容忍不住自己噗嗤一笑。怎么会想起这么四个字的?又是近乡,又是情怯,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样。
院中很是安静,没有任何声响,青容慢慢走到滟歌所说的那间房外,怔怔地看着那雕花的门扉半晌,却不知为何没有勇气推开。感到心跳的越发急促,咚咚地闷响敲在胸腔,耳畔都是这心跳的轰鸣声。她不自在地捂了捂脸,这是怎么了?
有微弱的烛光透出,看出房中的人还没有睡。青容心慌之下,努力凝神细听,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她无由地忐忑起来,想起在那小镇当中,他满身病痛,她却弃了他,头也不回的走掉。
也难怪,他要让冥隐带一封休书来了。
这么一想,似乎更没有勇气推开门了。青容千万次想着二人重逢的场面,可待他们只隔了这一块门板的时候,她却有些慌神。该如何与他说话呢?不知他身子好些了没有,自己进去,要如何与他说自己为什么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还有冥莫山庄灭庄一事,是她累了他……还有,那一封休书。
青容心中不知怎地七上八下,下了几次决心,伸出的手却推不出去。正犹豫间,却听房内传来一声轻咳,随即有低沉的说话声淡淡响起:“谁在外面?是滟歌吗?”
那声音虽说不若往昔的魅惑,磁性中却透着几分性感沙哑,教青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浑身一个轻颤,一直伸着却不敢敲门的手着魔般向前一推,面前那雕花的门便“吱”地一声开了。
青容面色有些发红,窘迫地动了动有些酸软的手臂,愣了一会,硬着头皮僵硬地迈入屋内,再小心地掩好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和着中药的涩味扑面而来,屋内温度稍高,甚至有些窒闷,却没有她所熟悉的那股桃花香味。
青容一愣,瞬间又有些晃了神。
房间很大,却没有内室。两个小香炉摆在窗棂旁的立架上,正散发着袅袅烟气,两张木桌,一排书架,角落处居然还有女子梳妆用的妆台,怎么看都像是女子闺房改造的。最里面摆着一张大床,层层纱帐交叠着垂下,只能模糊地看到有一抹人影在里面静静地靠坐着。
青容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眼底有酸意涌起,双脚怎么也挪不动了。
冥莫山庄朝暮相处,她曾经不以为然。如今才发现,她竟是如此熟悉他的,熟悉他的轮廓,他的气息,他只是在那纱帐后露出一个朦胧的影子,她便知道,那是他。
“是谁?”似是也感到气氛有些不对,韩子璇翻身而起,想要下床,却在手刚触到纱帐的时候,又霍然收回捂在唇畔。压抑地咳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来,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他竭力去忍,却怎么止也止不住。
青容慌了神,想也不用想便知韩子璇身子本就有旧疾,想必那重伤也还未康复,这才咳的声嘶力竭,当下哪还顾得上其他,赶忙胡乱抹了抹脸,几步奔到床前,一把掀开扯开帘帐,急声道:“子璇,你……”
虽说有所准备,但在看到韩子璇的那一刻,青容还是禁不住地颤了颤身子,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瘦了些,轮廓仍如往昔一般好看,脸色却比从前还要苍白,趁着那魅惑的眉眼间,少了些许放荡不羁,多了几分清隽雅致,修长的手指捂在唇边,却掩不住一丝蜿蜒而下的鲜红。
“你别吓我!”青容脸色一白,忙伸手去擦他唇角的血迹,慌乱中,眼神对上他那双墨色沉沉的眼,见那原本沉黯的眸子渐渐透出的不可置信的狂喜和光彩来,她手上动作不觉有些慢了下来,一时被看得不知如何是好,竟是怔住了。
血迹还未拭净,韩子璇却一把拽住了青容的手腕,用力向怀里一带。青容轻呼一声,人狠狠地撞在那温热的胸膛上,又瞬间天旋地转,后背跌入一片柔软,身上猛地一重,夹着淡淡血腥的唇重重地覆在她的柔软上。
唇上吃痛,青容忍不住张口痛哼出声,却教韩子璇的舌霸道地探入,缱绻中带着几分狂躁地纠缠,竟是要将她的呼吸都要掳去了。她感到头有些发沉,双颊渐渐滚烫如火燎,双眼却禁不住地合上了,只细细碎碎地发出几声娇哼,那声音竟是柔媚入骨,暧昧难言。
深深的吻,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彻骨的相思深情,从狂乱到温柔,直吻得青容快要窒息地晕过去,那薄唇才描了描她的唇瓣,依依不舍地离开。感到唇上一凉,青容缓缓张开双眼,水眸波光潋滟,媚意横生,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韩子璇俊脸微微透出一丝红晕,眸中亦是晶亮异常,他的眼神细细地扫过身下女子如秋水般明亮的大眼,秀气的鼻子,略微红肿的嘴唇,不禁伸手抚上那布满红晕的脸颊,来来回回,仿佛在确认这是真是假。终于,他深深地呼了口气,眯起眼,勾起一抹猫儿偷腥后满足的笑,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闭眼将头枕在青容的肩窝,轻轻蹭了蹭。
“我的青容,真的回来了……”
那低低的呢喃,几不可闻,青容却听的清楚。她心头也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涩,感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胸中有什么情绪倾泻而出,不禁伸手环上韩子璇的腰,眼角有泪,也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回来了。”
☆、75山长水阔知何处
“这么说……那封休书不是你写的。”
青容皱着小脸窝在韩子璇怀里;声音有些许的犹疑。韩子璇勾了勾唇角,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深深吸气,只觉鼻息间溢满了淡淡的香气,“我怎么舍得写那伤人的东西;娘子可莫要误会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有些痒痒的。青容眸中闪过气恼之色;身子使劲向外挣了两下;面上却不禁荡起一抹晕红;“可那字迹明明是……”
“伤了娘子的心;是为夫的错。”韩子璇打断青容的话,轻吻密密地落在她的发间,“为夫今日见到娘子;可是满腹的欢喜,难为娘子如此挂念……”话说到一半,生生的顿住。
青容听他语句中带着微微颤音,似喉中压抑着什么一般,心下担心,哪里还顾得上纠缠休书的事情,“你原先的病又犯了?听说你后来又受了重伤,那……”
话未说完,唇上却是一软,清苦的药香霎时溢满齿间。青容只觉脑袋又向枕间沉了沉,脸被轻柔地板过,软滑的舌灵巧地钻入自己口中,极尽缠绵地深吻,犹带着一丝血腥味,仿佛要将她胸腔中的空气都抽出来一般。她睁大了眼,随后却又不禁有些昏沉地半敛了眸子,眼前的男子,脸那么苍白,好看的眼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还有那略微急促的呼吸……
“娘子……”
耳畔传来喃喃的轻唤,声音带着魅惑低哑,变得火热的唇沿着她的脸颊向下滑去。青容忽然觉得心中一酸,不知为何,眼底涩然又要落下泪来,那只想去推开韩子璇的手,不自觉地揽上了他的肩。
修长的手指若轻若重地从她背后缓缓地摩挲,悄然游移到腰间,片刻间,衣衫层层褪去,散落在一旁,室内温湿的空气透过里衣,似水滴落在肌肤上,却依旧抵不住男子几近半裸的躯体传来的滚滚热意。
浑身越来越热,像是一股烈火从心底燃了起来,直蔓延到每一个角落,青容忍不住低吟一声,脑袋如同灌了浆糊,晕乎乎的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将软弱无力的手抵上男子的胸口。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半分力气也使不上,又哪里阻得住他。韩子璇低笑一声,顺势握住那滑腻的小手将挂在肩上的最后一件里衣扫落,俯□去,低笑道:“娘子比为夫还性急……”
却见身下的女子霍然睁大了眼,紧紧盯住他的身子,水光潋滟的眸子中犹带着几分迷醉,更多的却是惊恐伤痛,哪还是方才意乱情迷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