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住宝儿缰绳:“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名武士不屑的说道:“哼,不就是族长大人的手下败将嘛,问起话来口气倒是挺冲的,刚才你的刀法也有这气势也不会输那么快了。”说完,他就是一阵狂笑,引得其余的武士也跟着大笑起来。一阵怒火从拖索台心中升起,紧紧攥住缰绳的双手关节泛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刚才的比试输了就是输了,他知道即使再比多少次,他都不是达塔的对手,可此时被这群嚣张的雅莫武士嘲笑,他觉得脸都丢尽了。
“族长说你们不是刺客,可师氏大人没那么说,所以我们奉命带你们回去。”另一名武士像是带头的,一挥手制止了所有的哄笑,朗声说道。
“你们雅莫是耍人玩么?一会儿说放人,一会儿又派人来追!”拖索台越说越生气,“噌”的从腰间抽出弯刀,“那索性我就拼了,杀了你们这帮出尔反尔的杂种,看你们还怎么带我去雅莫!”
为首的那人“哈哈”一笑:“我们自认不比族长大人,可我不信你个那喀的败将能打败我们二十个人。”
拖索台握着刀的手微微一抖,他清楚,若是平时,这样的角色他确实不在话下,甚至同时几个也没问题。可刚才与达塔一战着实耗费了不少体力,若再加上这二十人轮番进攻,自己实在是没有胜算。但话已说出,为了维护最后的尊严,拖索台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就试试看啊。”说着一边策马上前,一边低声嘱咐身前的夏格,“坐稳,保护好自己。”夏格拔刀出鞘点点头:“放心,你专心迎战,不用管我。”
那二十名武士都是索图的直属部下,在雅莫军中也算的受过严酷训练的人,拖索台毕竟是那喀不可多得的勇士,败在达塔手下主要是因为不了解达塔的招式和计策,此时仅凭一柄弯刀对敌,也能够勉强支撑,数招之下已杀掉两名,砍伤五名武士。然而自己渐渐明显体力不支,只听得夏格忽然喊道:“小心!”
拖索台刚为夏格挡开迎面袭来的一刀,应声看去,一支长枪直向自己后心指来,他连忙一个翻身,抱起夏格滚落下马,虽然几个动作起落迅速,但左臂仍被划伤,数滴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分外刺眼,半幅袖子也被长枪的倒钩扯下。夏格见状挣扎起身奋力挥刀将那个武士逼得推后几步,她焦急的转身问道:“拖索台,要紧吗?”本来夏格临阵对敌能力不足,再这么一分心,被一个武士用枪杆在膝盖后面一打,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跪在拖索台身边,再抬起头时,枪尖已指在咽喉。
拖索台顾不得伤口,撑起身子,想挥刀打开指着夏格的长枪,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各位都停一停吧,拼个你死我活原也不是我本意。”
众武士听到声音立刻肃然起敬,纷纷后退,留出一条通路来,齐声道:“索图大人!”
拖索台扭头看了一眼异族的师氏,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别开脸去。
“未来的‘那喀第一勇士’吧。”索图看着地上的年轻人似笑非笑道,“搞得这么狼狈。”
对于此时的拖索台来说“那喀第一勇士”这几个字仿佛是匕首一样,狠狠的刺痛着他的心脏。走到这一步,别说“那喀第一勇士”无法得到,就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即使平安回到那喀,他也会被远远推离那喀中心的,什么理想抱负全都不过是破碎的泡沫了。
想到这里,他恨恨的看了索图一眼没有说话,这时却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反驳道:“拖索台是真正的勇士,中原汉人那些玩意儿狡猾的很,你们雅莫也就是靠着那些骗人的把戏唬唬人。”说话的人正是被枪尖指着的夏格,明晃晃的长枪离她不盈一尺,四周还包围着异族的武士,夏格居然毫不畏惧的顶撞了雅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师氏大人,武士们不禁都微微变色。
“狡猾?骗人的把戏?”索图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异族女子,只见她乌黑的发辫垂在胸前,纯白色的大氅上因数天奔波沾染了不少污渍,雪白的脸颊因剧烈的打斗和愤怒泛着微微的红色,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对上索图的双眼。
如果这个女人是这样的,那么他似乎可以理解之前在大典上达塔莫名的无奈与哀怜了——能如此了解这个女人的话,他们以前一定认识。索图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得意的笑了出来,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并不理会愤怒的拖索台和勇敢的夏格,自顾自的转身对武士们说道:“除一下周围的雪,今夜在这里安营,把他们两个人带下去。”
******************
“师氏大人,计划有变是没预料到的,可恕在下愚钝,不知您这样做又是为何?”简易帐篷里一个灰白头发的男子面带忧虑的问道。
索图冷笑一声:“格尔达亚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雅莫和那喀谁要是先忍不住动手了,谁就注定输了。既然族长决定不愿伤他们性命,我又何必非要因为此事跟族长作对呢,他年纪尚轻,但毕竟是雅莫的族长。”
格尔达不解道:“既然听族长的,师氏大人为何又不放他们二人离去?”
“有些事情你没有注意到,现在多出来一个可以为我们利用的一个棋子。” 索图“嘿嘿”干笑几声,“我这样做,是要把把选择权交给族长,看他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或者将雅莫的权利推向我,或者激起那喀的愤怒,前来出征。不论是哪一项,我都能坐收渔翁之利,呵呵,这个词可是跟族长大人学来的呢,中原人用来形容利用敌人之间的矛盾,最后自己得利。”
格尔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脸钦佩之色难以掩饰:“虽然我位居亚旅之职,却远不及你,只盼花不支尔帖氏早日夺回雅莫的统治。”
***************
——没办法再逃了吧,已经完全被监视起来了。夏格一边给拖索台包扎伤口一边想道。夏格轻轻抚摸着拖索台左臂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那还是多年前为她而留下的,这样他会永远记住自己吧。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这样的处境能活下去都是奢望,哪里还有什么永远?
拖索台在一边呆呆出神,他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理想和未来,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武士忽然进来道:“拖索台,索图大人要见你。”
拖索台不禁苦笑——这就要结束了吧。立时心如死灰,站起身来就要跟那武士出去。
“拖索台!”只见夏格满眼泪花扑进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纤细的手指关节攥得泛白,她从内心涌上一种恐惧的感觉——似乎拖索台这一去便是永诀一般。
拖索台低头望着绝望的女子,眉头紧皱,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夏格,放心,我去去就来。真要是杀我的话,他不会等到现在。”说着,他轻轻将夏格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身走出帐篷。
☆、交易
“什么?让我回那喀?”拖索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成了俘虏,他早已有了被处死的觉悟,然而此时索图的一句话让他又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那求生的欲望在一瞬间压过了一切。
“但有一个条件。”索图面无表情,“那个女孩是那喀贵族吧?”
拖索台点点头:“她的阿爸是族长的弟弟。”
索图微微一惊——当初定下婚约的就是她吧。他心中暗自庆幸,倘若当初达塔没有退婚,两人真的在一起的话保不准她会利用那喀的力量帮助达塔巩固权力。幸亏谁都以为和那喀联姻会造成一对相互敌视的夫妻,先代族长才决定退婚,现在看来,或许忽雷贞嫁给达塔反而对自己是更有利。
他掩饰起自己惊讶的态度,装作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其实拖索台一心全都系在索图的条件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索图表情的细微变化,只听索图说道:“你可以回去,但那女孩要以那喀贵族身份留在雅莫当人质。”
人质?!
这两个字对于拖索台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所谓的人质不言而喻,就是让夏格在雅莫代表着那喀,永远都没有自由,没有地位,甚至在战争爆发时成为第一个祭献品。那不就是用夏格换取自己的性命么?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让深爱的女人当自己的挡箭牌,拖索台此时能想到的字眼只有:卑鄙。无耻。
“不行,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雅莫。仅仅是我一个人逃命,便置她于此种境地,我……我做不到。”拖索台果断的拒绝了索图提出的条件。
不料索图没有恼怒,反而“呵呵”笑了起来:“虽然雅莫与那喀相距甚远,但拖索台的名头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仿佛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有头脑啊,居然为了个女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拖索台一惊:“你说什么?莫非……那喀的内奸究竟是谁?不然你怎么……”他脑海中飞速搜索着那喀了解自己的人,但是没有答案。
索图没有直接回答拖索台的问题,在帐篷里踱了几步轻笑一声:“这时候倒反应挺快,不过关于刚才说的事好像我得提醒你一下。”索图满怀信心的瞟了拖索台一眼,“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们二人都顺利回到那喀,你将会面临什么状况么?”
忽然被索图反问,拖索台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之前他设想的是或许会依靠夏格贵族的身份维持着现在的生活,可看着索图一脸得意的神情他却开始不自信起来,迟迟没有回答上来。
“任务失败,还在雅莫大大的丢了那喀的脸——”索图一脸笑意,凑到拖索台耳边低语几句,拖索台的俊脸瞬间变色。他听着帐篷外又一轮风雪疯狂的袭击过来,不禁绝望的感到自己曾经所有的梦想都几乎要被帐外的风雪无情的埋葬。
“天亮之前你们商量好,给我回话。决定权可是在你们手里。”索图笑眯眯的放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帐篷。
——是曝尸于此,还是……等到这场雪下过,或许连尸体都找不到呢,难道就这样结束一切?
掀开帐帘,雪花迎面扑来,沾在脸上冰凉冰凉的,一瞬间似乎;连自己的心也变得与冰雪一样凉,帐外由于风雪的缘故变得朦朦胧胧,已看不清远处的风景。
**********************
夏格独自坐在帐中,抬眼看看守在面前的两名武士已在打盹,而自己一颗心早已随着拖索台的离去而提在了嗓子眼,前半夜已过,她却没有丝毫睡意。本想着若是与拖索台剩不了多少时间,便打算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相依到底,可此时的拖索台却不在身边,他是否平安,有没有被为难,夏格越想越不安。
自从阿爸去世,身边就只有拖索台和阿朵格尼了,阿朵格尼,谁看不出来他的好意呢,可是今生也无以为报了,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了。最后陪在身侧的仍然是拖索台,她觉得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安慰了。忽然觉得相比之下那个在漆黑树林里救过自己的清秀的男子有些可怜,虽然是雅莫的族长,但为了全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