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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那两位都走了,付凡也傻了,阮彤跳楼了,还有付泽海,上政协养老去了,照理说,这事儿算是到头了,可我心里还是有块儿疙瘩——我就是想知道,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
我问过付苗苗,可丫每次都给我挡回来了,愣是不愿告诉我。
顾云清已经从皇城回来了,我原以为,这位爷在首都待得挺滋润呢,没成想,我这一瞅,还瘦了——整个人儿清减不少。
顾云清说这是想我想的,我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就赖在他怀里一个劲儿乐,没去矫情地深究,顾云清到底是扯淡,还是真心话。
因为从顾从月身上,我琢磨出来一道理——人生在世,不是谁都有那福分,身在福中,得惜福,珍惜眼前,更得珍惜眼前人。
顾云清从四九城回来以后,我跟他腻歪了几天,就照常过日子了。他自打四九城回来以后,比从前更忙了,劲儿顾云清就没陪着我,所以我只能一人儿搁东大街晃悠。
几个月前,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时候,曾今来东大街晃悠过一回,那次,陆子言跟盯梢似的,盯了我半天儿,后来我都躲厕所去了才躲开。
现如今再来东大街,心情再不是当初那心情了,可东大街还是那模样儿——白天里可劲儿喧闹,繁华到了极致,至于晚上,那又是另一幅景象,安静规矩得跟孙子似的。
。
我在东大街正闲逛的时候,被一个人儿撞上,撞得差点摔了,还好我稳住了,可撞我那人儿倒摔了一跟头儿。
那人赶紧爬起来,跟我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我刚想说没事儿,那人儿一抬头,我就楞了——那是付凡,傻了的付凡。
付凡这边儿一直跟我说对不起,那边儿立马一个人赶过来,这人儿不用说,就是付苗苗。
“巧啊”我扫了眼付苗苗,穿的特简单——蓝白格子上杉,杏色短裤,原来的长直发如今成了卷发,再看付凡,白色衬衫,下身是牛仔裤,特别有青春活力的打扮。
付苗苗只冲着我笑笑,然后搂着付凡,叮嘱道,“小心着点儿”
付凡特用力地点头,点着点着就笑了,那样儿单纯的笑,我从来没在付凡脸上见到过。
付凡是傻了,可傻了,没什么不好,起码乐了,什么都不懂,现如今的付凡,才是真正的不识愁滋味。
没有算计也没有怨恨,简简单单过日子,前边儿这小半辈子,付凡过的都不如意,剩下这大半辈子,好好儿过着,也不亏。
付苗苗牵着付凡,又对我道,“是忒巧了,晓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嘛。今儿个难得这么巧,告儿你得了,也省得你成天心里挂着这事儿”
付苗苗告儿我,这事儿有历史,那得从十四年前说起。
那时候顾志刚跟付凡他爸付泽海都是特朴素的公仆,那会子,那俩都在国土资源部,后来也是科室人员调动,有个机会能升,当时那位子,不是顾志刚,那就是付泽海的。
顾志刚当年的缺德事儿,就是打这儿干起的——具体他干了什么,付苗苗没细说,只是告诉我,顾志刚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抢了那位子,好像也是跟城西那开发区有点儿关系,顾志刚使了绊,算计了付泽海。
您听到这儿,得说——那算什么呀,现在这社会,这事儿多了去了。
您得听我往下说,顾志刚要光是干了这么点事,那也不算什么,问题就在于,顾志刚忒不是东西,那时候,他升了,又刚跟自个儿老婆离婚,居然勾搭上付泽海的老婆阮彤,这阮彤啊,其实头前儿跟顾志刚就有点儿历史,知不是到底没在一块儿,而是各自成家。
这顾志刚升了以后,阮彤更是看不顺眼自个儿丈夫付泽海,成天就跟付泽海嚷嚷,说付泽海无能,作为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行,就是不行。
这一来二去的,付泽海也忍不了,就跟阮彤吵起来,这一吵架不要紧——阮彤一气之下,把当年根苗顾志刚的历史,都告儿付泽海了,甚至气头上,阮彤还不忘跟付泽海说,付凡是顾志刚的儿子,说完,阮彤就摔门走了。
阮彤这是走了,付泽海这下可搓火了——他给对头养了十来年便宜儿子,能不搓火?
付泽海当时也是真恼了,要不然不能那么轻易相信阮彤的话儿,打那时候开始,付泽海就天天收拾付凡,付凡身上的伤,都是付泽海那时候留下的,还有那左耳耳聋,也是付泽海在那会儿,一个大耳刮子扇的。
付凡那会儿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啊,自家突逢变故——自个儿亲妈跟顾志刚跑了,把自个儿丢了,再一个,自个儿叫了十几年爸的人,天天这么把自个儿往死里揍,那付凡哪儿受得了。
孩子那点心思本来就单纯,有一回,付凡实在受不了了——就是在自个儿左耳朵被亲爹扇聋了的第二天,付凡跑到城西,那时候的城西,就已经预计要开发,有部分旧楼已经计划要拆迁,还有拆的残破的楼体,摇摇欲坠。
付凡爬上其中一座楼,完了就说要往下跳。
后来付泽海赶去了,一看这阵仗,也慌了。
付凡一边儿哭,一边儿喊,后来付泽海想想也是,不能因为阮彤一句话,就把付凡给否了,万一这是自个儿亲儿子呢?要是把自个儿亲儿子逼死了,那他这辈子还怎么活?
这就是付凡当年跳楼,最后到底被劝下来了,没死了。
付泽海把付凡劝下来以后,就带着付凡去做亲子鉴定了,结果一处来,付泽海那个悔啊,敢情自个儿往死里收拾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子,是自个儿亲儿子,这不是造孽吗?
打那以后,付泽海心里对付凡有亏欠,就格外惯着他,什么事儿都由着他。
可付凡呢?十来岁的时候,亲妈把自己丢了,亲爹又那么对待自个儿,后来付泽海那些弥补,反倒让付凡性子更古怪。
兴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付凡就打算要报复——顾志刚也好,自个儿亲爹亲妈也罢,横竖都是造孽,不差自己这一个。
话分两头,阮彤这边儿,跟了顾志刚以后,阮彤过的也就那么回事儿,要么说顾志刚缺德。
您说顾志刚既然已经搭上阮彤了,好好过日子也成啊,顾志刚偏不,他就不是个东西,跟阮彤过了一阵儿以后,他非得跟阮彤分,说什么也不能过。
顾志刚最不是东西的地方在于——他让阮彤怀了孕,还亲手把阮彤打得流了产,等阮彤跑回付家时候,整个人儿已经疯疯癫癫的,下半身都是血。
那天,付泽海,付凡还有付苗苗都在场,估计付凡也是受了这个刺激,甭管阮彤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付凡亲妈,付凡眼瞅着自个儿亲妈被顾志刚折腾成这模样儿,心里头自然恨。
阮彤回了付家以后,先是流产,要了半条命,等在医院躺上半个月以后,阮彤就疯了,成天逮着谁就傻笑,嘴里就念叨俩名字——一是顾志刚,一是付泽海。
付泽海到底是喜 欢'炫。书。网'阮彤,甭管自家再怎么不待见阮彤,还是给阮彤送疗养院,不时过去看看。
至于付凡呢,这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以后,付凡就更惨了,这也是为什么,付凡三番两次强着上了顾从月,还非得逼着她流产——付凡这是在为他妈报复顾志刚。
至于两年前的事儿,也是付凡干的,后来出的事儿大了点儿,付凡是压不住了,付泽海就出面儿了,把事儿给压下去了。
可也是因为这个事儿,给付泽海留了点儿不好影响,这次说是人事调动,那是说的好听,其实就等于让付泽海上政协养老去,空挂个名头罢了。
这付泽海,十来年来,也是一步步走到今儿这个位子的,现在也是什么都没剩下。
至于付凡,目的倒是达到了——顾从月跟她老子顾志刚,不但被付凡算计了,还因骨癌走的,走都走得特别痛苦。
付凡还一直想给付泽海添乱,如今不用付凡再干什么,付泽海已经退了,阮彤也跳楼走了。
十四年前那些事儿,到今儿为止,是真正正正了了。
第九十章 雷雨
雷雨向来不是什么好事儿的征兆,今儿也一样。
锦城不比南方,夏天干燥的很,今年夏天,拢共也没下几场雨,且天气还特闷,总让人觉得心绪不宁。
今儿个一整天,天都是阴沉沉的,到了下午五点钟,我正靠在窗边,就听见一声雷响。
连着几个闪电加上雷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倒是卷去了点儿空气里的燥热。
豆大的雨点“啪啪”地打到窗上,这时候,雷声渐渐隐去,空气里只剩下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响。
雨点砸在窗户上,声音倒是挺清脆,我听着听着,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特别嗜睡,尝尝一人儿跟那儿拄着下巴,然后眼皮子直打架,特别困,不单单这样儿,我还老觉得浑身没劲儿,胃口也浅了不少。
我一直以为夏天太闷,多以才会这样儿,也就没把这些放心上。
我这一睡,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等我醒的时候,雨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大了,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收拾了东西,出了科室。
刚一出局子,我就瞅见苏诺了,这丫头是忒不招人待见了——这些天,成天跑我局子门口儿,守株待兔似的待我,可回回见着我,又一句话不说没救那么瞪着我,目送我背影儿,您说,这不是有毛病吗?
今儿我照旧以为,苏诺不打算骚扰我,没成想,我刚把伞撑开,苏诺就走过来,一把拽住我胳膊。
苏诺特别喜 欢'炫。书。网'做这动作,可我恰好特烦这动作,所以我用力甩开她,“你丫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点儿上火,这点也挺奇 怪{炫;书;网}——最近一点小事儿,就能让我着急上火,就因为这个,我跟顾云清发过好几回火,他倒是挺有耐心,回回都哄着我,有一次,我哥在旁边儿看不过去了,笑道,“云清,你给这丫头惯的,都反了天了”
顾云清当时特别自然地回了句,“习惯了”
他就这一句话,我立马儿消了火气。
至于苏诺,我是怎么看怎么搓火,这得亏是我手里没劲儿,不然我就直接扇她了,因为丫又跟我这胡搅蛮缠,丫说,“苏晓儿,你欠我的”
“你丫是不是脑子灌水了?”我没好气,正这时候,天空又是一阵儿轰隆隆的雷响,可这会儿,却是干打雷不下雨,更让我上火。
我压下想要扇苏诺一耳刮子的冲动,道,“甭管你丫是不是我爸闺女,你找我爸去,你甭跟我这胡搅蛮缠,我也坐不了什么主儿,再者说,我不欠你什么,你丫别老觉着,自个儿过的不好,那就是全世界都欠你的,我不欠你什么!”我提高了嗓门儿。
“苏晓儿,我不是苏鹤闺女”苏诺停了一会儿,又接上,“可你的确欠我的,从前顾家点下的那儿媳妇是我,不是你苏晓儿,你占了我的位子,现在你得还”
苏诺说的特别冷静,水花时候,豹子一样的眼睛还一直盯着我,我打了喷嚏,冷淡道“你把话儿给我说清楚,你不是我爸女儿?”
苏诺也冷然道“那跟你丫没关系,但你欠我的,现在得还!”
“滚犊子!”我吼了一声,火气再也压不住,“我还,你TM也得接得住,你丫赶紧给我滚,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欠你”
苏诺好像是因为我这句话受了刺激,跟我拉扯起来,我因为浑身没劲儿,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