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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吼得清醒:“你说我?”她笑,“真是不好意思,杜先生,我晚上一个人不太敢睡觉,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哎呀,打扰了你和旧情人亲亲我我么?真是对不起。”眼里却没有分毫歉意。
也不需要有任何歉意。她乔锦瑟,并没有抢别人的,也没有偷别人的,何来需要歉意?
第七章(四)
杜程予沉默,果然,她看到了。他却无法解释,无法解释的,是事实。
许御生和祁若都不理他,书辰跳出来圆场:“乔锦瑟,你把电话拿起来干什么?手机也不接,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怕啊,把手机调成静音了。”锦瑟转过脸,“要是半夜我正怕的时候听到声音,那不正好成了午夜凶铃了么。”
书辰觉得无语了:“乔锦瑟,怎么每次都是你麻烦多?”
“我麻烦?”锦瑟站起来,“是,我只会添麻烦。”她转了身便要往外面走,被祁若一把拉住:“锦儿,你去哪里?”
“上班啊。”
“乔锦瑟,你又耍什么脾气?”书辰也觉得生气,“你从小就这么别扭。”
祁若一下子发起火来:“书辰,你知道什么你就对着锦儿发火?你问问阿御你的好兄弟杜程予他昨晚在哪里!”
书辰愣了愣,看向杜程予。
祁若指着他:“他明明知道锦儿怕一个人住,他既然可以在大晚上的开一百多公里的车去找锦儿,现在呢?你问问他,昨天晚上医院到底是什么贵重的病人,可以让他把自己老婆丢在家里!”
“丢在家里?”锦瑟笑起来,“哪里,是丢在大街上呢。”
杜程予伸手拉她,被她甩开来,他低下头:“小锦,对不起。”
锦瑟只是笑:“我没生气,真的,”拉着许御生出门,“师兄,上班去了。”
上车的时候祁若挤进来:“锦儿……”
锦瑟挑眼:“恭喜祁小若要做妈妈了。”
祁若只是气,锦瑟把头靠在她肩头:“小若,我真的没有事。只不过是想通了,觉得累的慌。”
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东西,夜里透着窗子看万家灯火,渐渐的变成黑漆漆的一片,她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心,原来竟是有所奢望的。
杜程予初中毕业的那年,乔家搬了地方,几乎从那次以后,锦瑟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时间过得那样久,把那个人放在心里,都渐渐变成了习惯,习惯在夜里想着他入睡,习惯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习惯这样可怕,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也不过一瞬间而已。
然而也仅仅是这样的习惯想念罢了。
锦瑟从来不曾不抱有希望,这许多年她都瞒过来了,她的一丝丝希翼也早已经被时间磨光了。她本来想,或许将来有一天,她嫁给了一个对她好的男人,然后和他生了个孩子,过年过节的时候,说不定就带着孩子去杜程予家走访,她的孩子会甜甜的叫他:“杜叔叔。”
她是真的想就这样过下去的。她也为此努力,她想如果就那么和邵澎好下去,其实也是不错的,然后就假装从来没有爱过杜程予。可是邵澎说她不爱他,她本来想,那就算了吧,总会遇到一个愿意和她结婚的人,然而杜程予找到了她,突然说要娶她,她看着他,她本来并不想答应,她是害怕了的,害怕和他相处会再也瞒不住,可是,她明知道自己将要万劫不复,却怎么也无法拒绝,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对他说不。然后,他们结婚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隐忍的爱意,她瞒了这么多年,喜欢已经到了骨子里,喜欢得心都在隐隐的痛,她的感情这样寂寞,压在心底,许多的日子,用若无其事去掩盖,可是现在她嫁给了他,她发现自己再也忍不住,再也遮盖不住,那些感情,就在不经意间突然的喷薄而出,她甚至来不及防备。她没有力气去阻挡。她的爱意,积压的这样久,已经变得如此激烈和炙热,将她灼伤,她甚至无法忽略,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疼痛。
她变得贪心了,以前不敢想象的东西,突然间属于她了,她本该老老实实本分的守着她该守着的东西,可是她贪心了,她居然想要他对她更好些,开始希翼他会一点点喜欢她,开始想要占有,开始想要更多更多了。
于是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即将瞒不住了,她已经无法压抑,也无法回头了。
爱一个人,是那样辛苦的事情。她藏着这份爱意,已经这样的久,她日日看着他就在她身边,对着她笑,她几乎快要忘记,原来他并不是属于她的。
她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原来不是她,以前不是她,现在不是她,一直都不是她。
两个夜里没有休息,锦瑟已经熬不住,在祁若肩头撑不住睡着了。祁若看着她叹气:“当初她答应嫁给程予的时候,我就该拦着她。”
许御生看着前面开车,一面回她的话:“你拦得住?”
祁若叹气:“她要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若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答应他?可是是什么时候?我竟然都不知道?”她觉得奇怪,“昨天上午茗姐来告诉我锦瑟那么紧张杜程予的时候,我才想明白,原来锦瑟是喜欢他的。”
许御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锦瑟向来性格别扭他知道,可是连他也没有想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晚上锦瑟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已经开着了,进了卧室才发现杜程予并不在,一路寻到书房里去,杜程予抱了被子在书房的沙发里,暖气开着,他窝在被子里看书,锦瑟愣愣的,他抬头看见她:“回来了?早点睡吧。”
半夜十二点锦瑟从梦中醒过来,掀起被子下床,到书房敲杜程予的门:“你睡了没?”
他开了门站在她面前:“什么事?”
“杜,杜程予,我,我想和你睡……”
他惊讶的挑起眉:“什么?”
“我冷。杜程予,我刚刚做恶梦了。”
“暖气没有开?”他走出来,“我给你垫上电热毯。”
以前两个人睡,并不需要垫上电热毯,所以向来都是收在柜子里,杜程予转身进了卧房开柜子,锦瑟跟在他后面:“杜程予,就让我和你睡好不好?我刚刚做了噩梦,”她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哀求,“杜程予,我怕……”
“不行。”声音简短而果断。
她一下子抱过去,扑在他背上:“杜程予,我是真的怕……一下好不好,你陪我睡一下好不好?”她已经是在低声哀求了:“杜程予,只是陪着我就好……只是陪着就好……”
她抱得太紧,他走不开,只好一点一点的掰开她的手,她突然有一点点失控:“杜程予!你就陪着我一下!陪着我一下不行么?杜程予……”
沉默。
空气中的气氛静静的,锦瑟觉得似乎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她等了很久,才听见他叹气:“小锦,你自己好好睡吧。”
“杜程予!”她又拉住他的胳膊,“我就睡一点点地方好不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杜程予,你就陪着好不好?真的!真的!我不会占很大的位置的!”
他看着她,她出来的太急,没有穿上鞋子,脚板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有一点红,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声不发的转过身,进了书房里。
锦瑟跟着他:“杜程予,我不闹了,我自己睡,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杜程予,我会乖乖的睡,不再来找你……”
“啪”地一声,杜程予关了书房的门,锦瑟站在门口,呆呆的傻了。
一直到脚丫子冰冰凉了,才反应过来,锦瑟乖乖的爬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杜程予轻轻走进了,做上床,拉过被子,锦瑟被惊到,一骨碌坐起来:“杜程予……”
她的眼睛有点儿红,他拉下她:“睡觉。”
她被他拉到旁边躺着,锦瑟只觉得安心,呼吸里都是杜程予的气味,还有,身边就是杜程予温热的味道。
真好。
锦瑟闭上眼睛,紧紧抓住被子,她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只觉得想要流泪。
“对不起,小锦。”
她听到了,在枕头里使劲儿的摇头。
“小锦,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吓着了吧?”
她仍是摇头,眼睛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来,锦瑟把脸埋在枕头里不他看见,一面还牢牢记着不能多占了位置,她傻傻的缩在床边上,不敢往他这边多睡一点。
她一直在往边上挪,他看见,生怕她会把自己摔下去,杜程予伸手捞过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别怕了……别怕了小锦……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锦瑟细细碎碎的哭出来,她紧紧的抓住他睡衣的前襟:“杜程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杜程予,我喜欢你……”
第八章(一)
她哭着说出来,分明的感觉到他身子一僵,锦瑟心里一沉,才【炫】恍【书】然【网】想起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她窝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哭都忘记,闭上眼,呆呆的躺在那里。
杜程予就着这个姿势僵硬的抱了她许久,才终于叹气,轻轻的推开她,下床转身出了门,她连抓住他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窝在枕头里,她听见门发出轻轻的“哒”的一声,知道他已经出去。
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沉,一直落不到底,锦瑟打开灯,愣愣地看着墙上的壁灯,到底是说出来了,终于,再也瞒不住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杜程予已经不在家里,锦瑟站在镜子前面,两眼下面是深深的黑紫色,连日里睡得不足,眼里都已经充血,她看着自己,怎么都觉得眼神中透着哀怨。
锦瑟对着镜子笑,勉强打起精神来出门上班,接到杜程予的信息,她并没有存他的电话,只是那一串的号码,早就已经烂熟于心,锦瑟看着,点开信息,短短的一句:“我晚上不回去,加班。”
锦瑟苦笑,才刚刚上班便要加班?如此明显的逃避,他的态度这样鲜明,甚至不留给她抱有希望的机会。
晚上锦瑟并没有叫谁过来陪着,总是要习惯的,不再依赖,不要期待。
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开了所有的灯,锦瑟窝在沙发里,身上只盖了薄薄的毯子,开了玄关出一盏昏黄的灯,眼睛轻轻的闭着,这几日这样的累,说不定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窝了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又等在客厅里?锦瑟叹气,原来自己还是抱着希望,哪里会真的没有期待呢?心里慌的厉害,以前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人自己独自喜欢着,不曾说出口,也和旁人没有关系。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习惯等在沙发里,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杜程予会回来,将她抱到卧室里,其实很多时候她都会醒过来,只不过她总是假装睡的香,她不过是舍不得,舍不得在他怀里的那一点温馨。她把头窝在他的怀里,她可以那样真切的感觉到他的体温,暖暖的让人心里无比的安定,可以悄悄的听见他沉稳的呼吸,他们在同一个房间里,吞吐着的是相互的气息,仅仅只是如此,都可以让她觉得幸福和满足。
杜程予的锁骨在抱着她的时候很明显,她的头枕在他怀里,眼睛一睁开正好可以看见,有的时候她会趁他睡着了,悄悄的伸手抚上去,一点一点的勾画那些线条和轮廓。她是这样的小心翼翼,悄悄的隐藏着自己心里那些遐思。他就躺在她的身边,她快乐的常常想要感激,如此的情不自禁。
如今却不可以,她昨夜的无眠和他僵硬的离开,在她的记忆里无比清晰。锦瑟不愿面对而又清楚知道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