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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意流水无情,伤透了心,不过锦瑟也并不觉得有多可怜就是,一个女子太过嚣张,又太过自大,都尚且可以容忍,但若是加上刻薄自私又不自知,便很少有人喜欢了。况且她总是喜欢来招惹自己,锦瑟太懒不喜与人争,便乐得旁人替她挡风,只是这个旁人,锦瑟睨着他,一直便是这样,他为她挡着剑,可是这风这剑,往往便是他招来的。杜程予自小就喜欢在众人面前对她特殊对待,于是她自然而然成了风口浪尖上的靶子,饱受众家女儿的怒视,一不小心,便要被射成了刺猬。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没事吧?”
锦瑟失笑:“自然是没事的,不过说我两句罢了,没有实质上的攻击嘛。”
他突然看向她:“翘吧?”
她惊讶的回头,然后笑:“好。”
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愣了好一会儿,又多看了她两眼:“祁若不会找你麻烦?”
“她哪里敢?”锦瑟得意:“我胃不好,要是偷偷托我挡酒的事被她妈妈知道,她少不得要挨批评。”
很久很久以后,杜程予还是会想起那个被他翘掉的好友的婚礼,那个陪自己一起任性的女子,她的容貌并不是十分出色,只是清秀罢了,她一笑起来眼睛会眯成弯弯的月芽儿,又依稀可以透出一丝灿烂的亮光,带着两分得意三分狡黠,和小的时候一个模样,他始终不知道,他是在眷恋,眷恋儿时的美好,眷恋与他一起度过这份美好的她。
后来两人也并没有去哪里很特别的地方,杜程予工作忙,参加婚礼也是挤出的时间,他带她去吃饭,席间聊的无非是这几年的事,其实彼此间的事都大略知道,两家关系好,杜家二老又疼她,去他家其实是常事,不过从未见过他,他忙,忙读书,忙考研,忙工作,忙得让锦瑟觉得他们已经不是在一个时空。
其实锦瑟一直觉得奇怪:“我没想到你会去做医生。”
他点点头:“嗯,其实一直都想,很小的时候就想了。怎么,以为我会去做律师?”转而又笑,“我才是没想你会做这行呢,不过也好,我爸应该是最高兴了。”
吃完饭便回家去了,锦瑟下了车,就站在自家小区楼下,看着杜程予开车走远,突然心头浮着莫名的惆怅,惆怅里又生出那么点说不出的凄然。
第二天早上在公车站牌下面等车,接到祁若的电话追杀:“乔锦瑟你成啊,我结婚你居然中途就跑了?”
锦瑟只有赔笑:“这不是您结婚么?又不是我结婚,我跑不跑其实都无所谓,对吧?再说了,祁小若你昨天那叫一个艳光四射,连我这个陪衬的绿叶都可以省略了。”
祁若哪里听她胡诌:“你自己走也就算了,怎么把人家杜程予也拉走了?”
赤裸裸的质问。锦瑟想,明明是他拉的我:“哪里有,刚好碰上的。”又问,“我妈没发现吧?她昨晚没打电话来问我。”
“没有。”祁若在那边拿了个苹果开始啃,“估计所有人都忙昏了,没顾上去找你们,后来结束的时候问了来着……吧唧吧唧……我就说你刚走……哼嗤哼嗤……老实给我招了,你们昨天干嘛去了?”
锦瑟发现了更有趣的事:“祁小若你昨晚上可是新婚之夜啊!怎么今儿个早上这么早就起了?啧啧啧,你家男人真不……”
“乔锦瑟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女人寂寞久了是不是就你这样?”末了却把话题转了回来,“别想转移话题。碰上了之后呢?”
横竖这个话题是逃不掉了,锦瑟无奈:“能干什么?不就是碰上了,吃了餐饭,然后我回我家他回他家了呗。”
“就这样?”
“就这样。”
“哎,其实杜程予不错啊,要不要考虑考虑?”
锦瑟无语,不就吃个饭,真能联想啊:“不是我想就成吧?人家还看不上我呢。”
“怎么看不上?”祁若不爽,“你又不是缺胳膊少了腿,哪里比他差了么?”
锦瑟失笑,也只有你这么想吧:“你就吹吧!”转而又叹了口气,“我才刚和某人分了没几天呢,也该让我缓缓。”
“缓什么呀?”祁若看不惯,“怎么啦,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啊,失个恋也要悲伤个十年八年的?乔锦瑟,现在什么年代?你就算今天离了明天再结也没人管的着你!你再这样下去明天好男人全跑光了。”
锦瑟想想也没错,但明明不该这样啊,可是又无法反驳,只好终止这个话题:“公车来了,我上班去了了,不聊了啊。”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车上挤满了人,一个个夸张的贴在玻璃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挤破窗子掉下来,锦瑟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双小羊皮的软底平跟鞋,不至于走路不方便,好不容易挤上去,人挨着人,终于拉住栏杆,车子启动,一点点向前去了。车厢里混杂了汗味和劣质香水味,少年的聊天声和偶尔有人接电话的嘶吼声,锦瑟想,这样的平平凡凡,才是人生吧。
第一章 乔锦瑟(三)
锦瑟没想到的是,杜程予居然会打电话给她,锦瑟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惊讶了好久才接起来,那边倒是很自然,仿佛他们一直这样相处着,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说:“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锦瑟尚未反应过来,糊里糊涂的应下了,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周末本来答应祁若陪她上街的。
于是打电话给祁若,说明原因,祁若听了之后嘲笑她,言语犀利:“乔锦瑟,似乎好像可能也许应该你是先和我约好的吧?”
锦瑟陪笑:“你不是新婚么?把时间让给你们二人世界嘛。”
祁若哪里那么好骗,在电话那头鄙视她:“重色轻友。”
锦瑟无奈:“小的错了还不行么?求太后您大发慈悲饶了小的吧。”
祁太后清了清嗓子:“好吧,哀家此次姑且先饶你一次,若有下回,拖出去砍了!”
锦瑟千恩万谢:“谢祁太后恩典,小的铭记五内,再不敢有下次。”
终于哄顺了祁若,挂了电话,锦瑟稍稍放松,杜程予这顿饭请的实在是太及时,锦瑟向来烦腻逛街,如今自然是能推就推,这也是祁若不情愿的地方,每回让自己做陪都要磨很久,这次好不容易磨上了,半路却又杀出个杜程予,就给反悔了,锦瑟怎么想怎么觉得祁若不会这么好哄过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把今天这事抖出来变本加厉的讨回来了。
还在自怨自怜中,那边又要开始工作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打杂,文员兼跑褪,事务所老板许御生是杜家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放着杜家的金字招牌不做,非接手了家三流的事务所,老爷子为这事着实气伤了好阵子,直到姓许的小子承诺将来老爷子退了,再回杜家去接手,这才勉强消了气,再等到锦瑟毕业,虽然上的并不是什么好大学,司法考试也没过,老爷子还是喜滋滋的想拉进杜家的事务所,锦瑟不干,没学历没能力,怕砸了老爷子的招牌,老爷子纳闷了,怎么这年头的孩子都这模样,喜欢窝在小地方?气得训她没志气,末了又妥协,不去杜家可以,至少要跟着许御生才放心,锦瑟也不敢再倔,乖乖的来报了到,总算是勉勉强强慰籍了老爷子受伤的心灵。
打这以后上杜家的次数也少了,一来工作忙,事务所虽小,许御生的名头还算不错,工作量还挺多,二来就是怕老爷子唠叨。
刚到了杯茶坐下,电话接进来说楼下有花要签收,锦瑟下楼一看,大捧的橙红色向日葵,签了花看卡片的时候人就懵了,署名工整,那些干净利落的笔画恰恰组成三个字:杜程予。
回过神的时候,闪入脑子里第一个词居然是——毁尸灭迹。
可是上天没有放过她。在乔锦瑟同志走到垃圾桶前面的那一刻,许御生神奇的出现在她身后。
“咦,居然抱了束花。”
锦瑟一面转过身,一面把手中的卡片揉成团,借以身体的掩护快速扔进垃圾桶。
“有人追你么?锦瑟师妹?”虽然并无同门关系,许御生仍然固执的喊锦瑟“师妹”,锦瑟曾就称呼这个问题问过他,回答很是理所当然:“叫师妹有什么不好?自己人压榨起来更加心安理得。”
锦瑟摆出笑容。这一笑很有些讲究,带着那么几分遮掩,几分惊惶,又似做错了事的讨好和粉饰太平。
许御生见了不由得怀疑:“难道花不是给你的?不是给你的你为什么签?”然后【炫】恍【书】然【网】大悟,“啊,难道是给我的?”
再次看了看锦瑟越发惶恐和掩饰的表情,某位师兄确定:“真的是给我的?给我的你扔垃圾桶干嘛?”
锦瑟低下头,借着花的遮挡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再抬眼的时候眸子里就带了几分隐忍和痛苦:“师兄……其实,我喜欢你已经好久了……我……我看到别的女孩子送花给你……我,我不愿你收别人的花……师兄,我对不起你……我扔过你好几次花了……我,我对不起你……”说完把艳丽的向日葵往许御生怀里一塞,转身时的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其中又闪着几分含情脉脉。
许御生看着她仓惶的背影,狠狠的一个哆嗦:“不想说也不用这么玩吧,想吓死我还是想恶心死我?这也太狠了……啧啧啧,小丫头越发的会演戏了。”
转而蹲下身看着扔在了垃圾桶外的小纸团,摇摇头:“唉,扔东西还是这么没准头。”打开纸团的时候方且顿悟了,“怪不得那丫头不惜牺牲形象……哈哈,这么好玩儿的事儿,怎么能不告诉老爷子老太太?”
惟恐天下不乱。
锦瑟下班就接到电话:“程姨?”
那边声音很是喜悦:“锦儿啊,晚上来我家吃饭。”
突然吃饭?锦瑟喏喏:“今晚?”
“不行么?”那边开始诱惑,“程姨和你杜叔叔想你呢。今天特地买了你爱吃的螃蟹。”
果然诱人,却听那边又加了句:“程予晚上也会回来呢。”
嘴角轻轻的抽了抽,乔锦瑟同学心虚了。
没有抵住程姨的热情和螃蟹的诱惑,锦瑟到底还是去了。
到了杜家才发现原来还有位客人。
“哎呀,小师妹来了。”
锦瑟一一打了招呼:“杜叔叔,程姨,师——兄——”只是师兄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面的人仿佛看不到她对自己的愤恨,热情的招呼:“小师妹来坐啊。”
程姨从厨房探出头:“锦儿来了?先坐啊,我在做菜呢。”
老爷子一见锦瑟就开心,拦着她不让她去厨房帮忙:“我那有份新接的案子,我上去拿来给你们两个看看。”
许御生看着老爷子上楼的身影,乐了:“还是小师妹吃香,老师居然拿手头的案子给别的事务所律师看?啧啧。”
锦瑟拿眼睛瞪他:“是不是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怪不得你今天对着我咬牙切齿的。我能说什么呀?”他吟着笑侃她,“说你向我示爱了?你不会以为老爷子老太太今晚是在撮合我们俩吧?”末了却不怕死的又加了句,“程予这小子还挺有心,向日葵怪好看的。哎呀,就是不太厚道,送花给我的人也不给我打个招呼。”
“你的人?谁是你的人?”锦瑟鄙视她,“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大嘴巴。怪不得程姨叫我来的时候还加了句杜程予也会回来这样的话。”
“这哪里是大嘴巴,老爷子安排你到我手底下做事不就是让我好好看着你。所以对于像程予可能要追你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哪儿能瞒着呢。”
锦瑟脸“刷”的一下红了。
“啧啧啧,第一次看见你脸红啊。真是稀奇。”
锦瑟想回嘴,不想老爷子这个时候正好下了楼,招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