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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还有几天就可以返乡了,司徒文静又是高兴又是惆怅。自己终于可以回云江了,悠闲、自在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可是云枫他们也要班师回京,以后再相见恐怕是很难了,回去的雀跃被浓浓的离愁冲淡。
“静儿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专注,我唤了几声你都没反应?”云枫在司徒文静的对面坐了下来。只见他头戴嵌八宝紫金冠,身着织锦白袍,整个人显的神采飞扬,英俊非凡。
上元节那晚的神仙公子又回来了,司徒文静连忙捂住了眼睛,云枫不解:“静儿,这是何意?”
“我怕。”司徒文静闷闷的说道。
“静儿在怕什么?”云枫更加疑惑了。
我怕多看你几次,就愈加牵肠挂肚,一辈子都忘不了。司徒文静在心里说道。
“噢,静儿是怕我丢下你不管。”云枫自问自答道。
“啊,我不是,我是……”。司徒文静愕然,原来这家伙是会错意了。
云枫不待司徒文静说完,就打断她的话:“静儿,你跟我回京城吧。”满脸的期待。
“为何?”司徒文静心中一跳,该来的总会来的。故意避开云枫热切的眼神,司徒文静把头埋的低低的。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云枫笑嘻嘻的看着司徒文静头上的碧玉簪说道。
呼,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司徒文静松了口气,可是为何心里却非常失落?
“见谁?”司徒文静抬起头,眼中有一丝疑惑。
“枯叶大师。”
“枯叶大师?噢,我好像有所耳闻,是有名的世外高人,可是我不认识他呀?”司徒文静心里更是疑惑不解。
“他是我的师傅,是他老人家吩咐我带你去见他的。”
“啊,他为何要见我?”司徒文静更是糊涂了。
“这个我也不知,天机不可泄露,静儿亲自走一趟,不就清楚了?”云枫狡黠的说道。
难道枯叶大师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忽然,司徒文静脑中灵光一闪,指着云枫道:“那么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此番从军定是你在背后故意搞的鬼,你说是也不是?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静儿果然聪慧异常,一语中的。”云枫赞道:“不过,刚开始我也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去年七月十五那天,师傅他老人家夜观天象,发现东方无量山周围紫气氤氲。他说:紫气东来,必是有贵人自远方而来。于是,他就吩咐我前来无量山寻访,我已经毫无保留的全告诉你了,绝对没有任何隐瞒(淡茶:才怪)。”想起当初自己把司徒文静当成了男子,弄的自己那段时间苦恼不堪,云枫不由的笑了起来。
原来云枫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那么枯叶大师呢?看来自己这一趟京城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你怎么知道那贵人就是我?”司徒文静很是好奇。
“我查了七月十五前后突然出现在云江城以及无量山周围的符合条件的所有人中,只有静儿一人是符合我师傅所说的条件。”
“什么特征?”
“既是贵人,必是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啊,司徒文静彻底服了,这枯叶大师简直就是活神仙嘛,看来真要去会会他老人家了。
杀破狼(一)
军营中,副将甲说:“将军近日气色不错。”
副将乙说:“将军近来春风满面,是不是有啥喜事?”
蓝钰说:“当然是有喜事,他那表情傻瓜都能看的出来。”
“哦?有甚喜事?”副将甲乙均凑了过来。
“哎,将军吩咐过,不让说,你们呀,就甭打听了。”
于是两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蓝钰却还清楚的记的,两天前,他去医帐找司徒文镜,听说他要卸甲归田,同袍一场,好歹去关心一下。谁知那人早就不在军中,原来是搬到将军府去了。问孙仲远原因,他反而支支吾吾的。问将军,谁知他却一脸的喜色,闭口不答。蓝钰不由的起了好奇心,便邀孙仲远一同到将军府上探个究竟。
结果,那天他们没有见到司徒,但是,将军却带着一名女子走到他们面前。
那女子很是面善,生得极为美貌,还颇为大胆,见到他和孙仲远也不害羞,甚至抿着嘴直乐。
“蓝兄,孙大哥,你们不认识小弟了么?”那美貌女子忽然出声。
“什么?你是司徒,你是女子?”蓝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那女子惊讶的说道。坐在一旁的孙仲远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不错,为了安全,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不过,静儿的真实身份暂时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云枫面带深意看了一眼司徒文静后说道。
蓝钰终于明白自己以前为啥总瞧司徒不顺眼了,搞了半天,人家不是真的娘娘腔,是纯娘们。
只不过孙医官好像备受打击,跟他说话总是心不在焉,骑马回来的时候,还差点撞了人。
蓝钰甩了甩脑袋,努力把脑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影子忘掉。看的出来,将军那棵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最近,军营里上下一片欢腾。骠骑大将军下令三日后班师回朝。
司徒文静这两天很少见到云枫,孙仲远来的很勤,不过看他来去匆匆的样子,似乎很忙。司徒文静也没能和他说上两句话。将军府内的气氛也变得异常沉闷。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司徒文静在心里揣测。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文静心里猫抓般难受,便去云枫的书房一探究竟,却被天原客气的挡在门外。
“将军他病了,需要静养,小姐还是请回吧。”
“阿枫病了?什么病?”司徒文静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呃,将军吩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天原面有难色的说道。
“当然是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但是,天原,我可不是任何人,不包括在内,快说,阿枫得了什么病?”司徒文静突然变得有些急躁。
看的出来,一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将军对司徒小姐很不一般,天原下了决心一般,低头小声的对司徒文静说道:“将军的病是胎里带来的宿疾。前段日子将军妄动真气与耶律楚原恶战了一场,导致病情突发,现在愈加严重。小姐若是有心,就多关心一下将军吧。”
司徒文静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云枫有病在身。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呢,其实只要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一下,就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端倪的。云枫一身武艺,罕有敌手,有几次自己发现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可是自己都没有往心里去。想到这儿,司徒文静甚是惭愧。
“天原你太见外了,这是我应该的。”司徒文静有些感动。这么忠心的下属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小的在此谢过小姐了。”天原见司徒文静爽快的答应了,心里大喜,弯腰冲司徒文静施了一礼。
“天原,你的话太多了,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云枫突然打开窗户站在窗前威严的说道。
“阿枫,是我逼他说的,你怎么皂白不分就要打人。”司徒文静不满的冲云枫说道。
“他违抗了我的命令,就应该接受惩罚。”
司徒文静见云枫的脸色很苍白,精神不太好。也不好过于责怪于他,只好柔声道:“刚才听说你病了,我心里甚是着急,要是惩罚天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我也有责任,阿枫,下不为例好不好。”
云枫听到司徒文静如此温软的话语,心中的不快早就一扫而光。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哼,看在静儿的面上,这二十军棍就免了。但是,人无信不立,罚你一月的俸禄,以儆效尤。”
“多谢将军。”天原大喜,躬身行礼道。原本就打定主意挨这二十军棍。想不到,峰回路转,司徒小姐一出手,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云枫一挥手,天原忙退的远远的。是呀,自己一大活人杵这儿是有点碍眼。
司徒文静站在树下望着屋里的云枫,枯黄的树叶随风飞舞。一片、两片,有些落在司徒文静的肩上,有些调皮的与飞扬的发丝嬉戏。
“怎么,静儿想反悔,不想进来关心关心我了。”云枫靠在窗前,双手抱胸,戏谑的说道。
司徒文静老脸一红,刚才为了替天原求情一时嘴快,又让他抓住了把柄。
“你不开门,难道是想让我走窗户不成。”司徒文静气恼的说道。
云枫低笑道:“门没栓,进来吧。”
这是司徒文静第一次跨进云枫的书房,自古以来,书房不仅是读书的地方,还是议事、会客的重要场所。那么将军的书房可是重要的军事保护区了。
司徒文静拿眼四处溜了一下,书房很大很宽,一排排的架子上全是书,用汗牛充栋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案,旁边还安放了一张睡塌,看样子他是带病坚持处理军中事务。
书案上放了一只碗,司徒文静走近一看,碗里是黑乎乎的汤水,应该是云枫喝的药。司徒文静用手探了探碗边,还有余温。
“阿枫,你怎么不喝药,快凉了。”司徒文静关心的问道。
“不想喝。”云枫头也不抬的说道。
“为什么?”
“老毛病了,服不服药都一样。”云枫的语气有些消极。
“怎么会一样?你吃了药病就有可能会治愈,如果不吃,就没有机会治愈了。”司徒文静急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如果明知道治不好呢?”云枫终于抬起头看向司徒文静,眼中有一丝冰冷之气。
“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付出百倍的努力也要坚持下去,天无绝人之路。”司徒文静继续打气。
“是吗?”云枫有些迷茫。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般无助。
“对,你也要为你的亲人想想,你现在这样子他们看了会心疼的。”司徒文静见状继续诱导。
云枫闻言,表情陡然变了,冷哼道:“我的亲人?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欲言又止。
难道他的病与家人有关?司徒文静眼见诱导进入了死胡同,深恨刚才多了一句嘴。
“但是你的朋友会伤心的,包括我,我也会伤心的。”司徒文静调整了策略,豁出老脸使出了美人计。心道:你小子要是再不上道,本小姐可就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侍候了。
“你,你会在意?”云枫有些诧异的望着司徒文静,眸子里有了一些暖意。
司徒文静的脸又红了,叉着腰道:“不要质疑本小姐的话,你是自己喝药呢,还是本小姐服侍你喝?”她气急败坏的时候,就喜欢口不择言。
谁知云枫听了一点也不生气,轻笑道:“那就有劳静儿了。”
你,你,好,算你恨。病人最大,司徒文静只好乖乖的端起桌上的药碗,来到云枫面前,用勺子舀起碗里的药,递到云枫的嘴边。
云枫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司徒文静,并没有张口。看着云枫那妖孽般的面孔,司徒文静的心脏不知漏跳了多少下,这家伙的眼睛实在是太勾人了。司徒文静垂下眼帘,根本不敢看他。但是看着手里的药碗,又不甘心就此作罢。
司徒文静索性把心一横,突然拿手捏住云枫的鼻子,然后将手中的药碗对着他的嘴巴,给他强行灌了进去。
苦涩的中药涌进了云枫的嘴里,又是这种令人讨厌的味道,云枫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正当云枫纠结的时候,忽然,嘴里被司徒文静塞进一颗甜甜的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