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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又不好反驳,只好说道:“有劳司徒大夫了。”
“蓝太医给小女子这么大的面子,小女子再怎么样也要兜着不是?好吧,小女子就随蓝太医走一趟吧。”司徒文静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司徒文静麻利的收拾好药箱,就随蓝天出了客栈。客栈外停了一辆马车,原来他们早算准了自己会答应,这些古人的智商真是不一般啊。
定王爷萧乾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司徒文静有些印象,是个身材魁梧、性情豪爽的中年大叔。
不久,马车就来到了定王府,管家早就在大门处候着了。见到蓝天、司徒文静二人,忙迎了上来,没有过多的客套,急匆匆的引着二人向王府后院走去。
穿过无数的亭台楼阁、狭长的回廊,终于来到世子妃的院子。外间侍立了十数个丫鬟、婆子,有的端着药、有的端着一叠毛巾,有的端着一盆热水。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世子萧云景白着一张脸在屋外转来转去,转圈圈。看起来,世子妃的情况很不好。
门内的几位太医见蓝天来了,忙迎了上来。
“大人,卑职等用了药物、针灸催生,但因胎位不正,始终无法奏效。世子妃恐怕凶多吉少了。”
“司徒大夫,不,五弟妹,你一定要救救雅儿,一定要救她。”萧云景冲了上来,拉着司徒文静的袖子有些失态的喊着。几位下人忙上来劝慰,萧云景才松开了司徒文静的袖子。
蓝天一脸凝重的看向司徒文静道:“司徒大夫,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有劳了,请吧。”
司徒文静来到内室,只见床上的女人青白着脸,五官扭曲,口中抽着气,已经无力呼痛了,表情非常痛苦。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头发,一股股粘在了头皮上。旁边的几位稳婆也是满头大汗,神情紧张。一看司徒文静进来,都松了口气。
司徒文静忙上前探了探脉搏,脉数无力。掀开被子一看,羊水已经破了。司徒文静又对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作了一番细致的检查,胎儿是横位。在这个没有剖腹产手术的古代,横位就意味着一尸两命。古代的女人生一次孩子,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司徒文静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也身在落后的古代呀。
司徒文静接着拿出自制的听筒,放在女人的肚子上仔细的听了一会儿,胎心还有,必须马上手术。
司徒文静开了几张方子,吩咐下人立刻分头去办。然后留下两名稳婆打下手,其余的人均被司徒文静清了出去。
已经等不及熬制麻沸散了,司徒文静只好采用针灸局部麻醉。司徒文静换好了无菌服,边进行麻醉、消毒等准备工作,边指点旁边的稳婆。好在她们也懂一些医学常识,一点就通。
虽然司徒文静不是产科大夫,不过对于做剖腹产手术,还是难不倒她,毕竟,剖腹产也属于外科的范畴。
最后司徒文静戴上了特制的鹿皮手套,开始了手术。一刻钟过后,司徒文静小心翼翼的从女人的肚子里,取出了孩子。
小孩可能是在母亲的肚子里憋久了,脸色有些青紫。司徒文静忙将孩子放在操作台上清理了孩子口中的羊水,将小孩交给稳婆处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一会儿,孩子就哭出了声,司徒文静大大的松了口气。
等到胎盘剥离后,司徒文静便开始了收尾事宜。手术完成后,司徒文静不敢离开半步,待在房内严密观察世子妃的呼吸、心跳、体温。外间的丫鬟、婆子在司徒文静指挥下,有条不紊的熬药、喂药。
定王府一下子变的热闹非凡,进出的丫鬟、婆子均喜气洋洋。世子萧云景抱着自己的儿子,乐的嘴巴都裂到耳根了。
太医令蓝天想不到世间还真有剖腹取胎这等奇技,不由的脱口感叹道:“医中之妙,有如此哉。”
当然,司徒文静心里也是很高兴,此间事一了,自己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医了,哈哈。
四下俱寂,司徒文静坐在油灯下,双手伏在桌上枕了头。
“司徒姑娘,司徒姑娘,你醒醒。”有人在耳边唤她。
“怎么了,是世子妃有事?”司徒文静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道。
“世子妃安好,姑娘去歇息吧,有奴婢们在此照料就行。”一位眉清目秀的丫鬟客气的劝说道。
累了一天,确实够呛,司徒文静也不推辞,跟在两个丫鬟的身后,出了院子。来到一墙之隔的院子,管家特意把司徒文静安排在隔壁,就是为了方便司徒文静看顾病人。
司徒文静进了院门,忽然发现院子里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他不知在那里站多久了,晚风一阵阵吹动他的衣摆,他好像不知道晚凉,呆呆的望着这边。
两名丫鬟掌了灯后,识趣的退出了院子。只留二人在院子里相顾无言。
良久,司徒文静提步走向室内,干脆对云枫来了个视而不见。云枫见状忙跟了上来。
“静儿是不打算理会我了?”云枫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累了,想睡觉,你请回吧。”司徒文静非常疲惫,遂下了逐客令。
“不行,我要跟你说清楚。”云枫一把拉住司徒文静的手急切的说道。
“已经很清楚了,我认为没有再说的必要了。”司徒文静垂下眼帘,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真的这么想?”云枫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捏的司徒文静的手腕生疼。
司徒文静不怒反笑道:“你让我怎么想?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乡野丫头,没有倾城之貌,不会女红、不会洗手作羹汤,竟然如此轻易就获得了齐王殿下及其全家的青睐,说出来你信吗?”
“静儿,你想多了,我萧云枫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看来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云枫深深看了一眼司徒文静后无奈的说道,有时候逼的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云枫转身出了门,司徒文静呆呆的目送云枫远去。心情复杂,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京华记事(五)
在繁华的玄武大街上,司徒文静一袭白衣,羽扇纶巾,混在拥挤的人群中甚为扎眼。
司徒文静一大早就换了男装,从定王府里偷偷一个人溜了出来,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随意闲逛。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司徒文静很是头疼。
世子妃诞下麟儿,母子平安,上门贺喜之人络绎不绝。连皇后谢语宁也微服上门。看望了小世子后,谢语宁来到了司徒文静的院子,她一见到司徒文静就非常亲热的嘘寒问暖,让司徒文静很是怀疑,她到底是来上门贺喜的还是专程来看她的。
“静儿,你这孩子几天不见怎瘦了这么多?”谢语宁拉着司徒文静的手关切的问道。眼中的担心表露无疑。司徒文静有些心虚,想到自己和云枫闹的不愉快,她定是知道了,不知她会怎样看待自己。
“有劳娘娘挂心。”司徒文静低下头客气的回道。
“唉!是我们太心急了。但是,我们都看的出来,枫儿对你是真心的,只是用错了法子,那个傻小子,连姑娘家的心思都弄不清楚,真是活该受埋怨。静儿就原谅他一回,搬回去吧。”
“皇后娘娘明鉴,小女子和齐王殿下,一个君未娶,一个妾未嫁,住在同一屋檐下,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司徒文静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勉强想出一个理由来搪塞。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谢语宁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不如这样吧,齐王府附近有一处院子,环境很好,静儿过几天,等此间事了,就搬过去吧,枫儿也方便照应你,你孤身一人在外头,我们也不放心。”
司徒文静见皇后娘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不点头,真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谢语宁见司徒文静点头答应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又和司徒文静拉了一会儿的家常,才起驾回宫。
后来,太子妃、睿王妃等人也加入了说客的行列,世子妃已经大好,司徒文静索性躲出了府,我得罪不起你们,我躲还不行吗?
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唉!不知那枯叶大师何时才回京,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司徒文静感到非常的迷茫。
“玉郎,玉郎,你终于回来了,爹可想死你了。”司徒文静的衣袖忽然被人紧紧的抓住了。
司徒文静忙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五十多岁左右的灰衣老者。只见他正眼泪汪汪的看着司徒文静,神情似是十分激动。
“老人家,我不叫玉郎,你认错人了。”司徒文静忙说。
“不会的,你就是玉郎,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叫爹呀。”老人固执的说道。
司徒文静不觉有些好笑,竟然有强认儿子的:“老人家,你快放手,在下真不是你的儿子。”
老人仍然不松手,这时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位青衣老者道:“老爷,你认错人了,这位小哥年纪轻轻,比少爷小多了。他不是少爷。”
老人好像如梦初醒,忙松手放开了司徒文静,神情马上恢复了清明。遂向司徒文静赔礼道:“小兄弟,老朽思子心切,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不碍事。”司徒文静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不过,小兄弟真的和犬子长的很像,刚才在马车上惊鸿一瞥,还以为是玉郎回来了呢。”老人非常失望的摇头叹气。
司徒文静细细打量了面前的老人,面容清奇,隐隐有股威严之气。头发有些花白,精神还好。身着灰色的布衣,但是面料却是上乘,腰系蓝田玉,脚蹬无忧履。想必也是富贵之人吧。
司徒文静见那老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会不会也想眼前这位老人一样,思女欲狂?
令郎一定会回来的。”司徒文静出言安慰道。
“小兄弟,借你吉言,希望我有生之年还能见上玉郎一面。”老人神情落寂的说道。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老人家看开些吧。”司徒文静说完正欲转身离开。
“小兄弟请等一下。”身后的老人出声唤道。
“不知老人家还有何指教?”司徒文静只好转身看向老人。
“指教不敢当。只是今日与小兄弟甚是有缘,相请不如偶遇,老朽做东,请小兄弟喝一杯清茶,不知小兄弟可否赏老朽一个薄面?”老人指了指街对面的茗人居,期待的看着司徒文静。
“好,那在下就叨扰了。”司徒文静爽快的应承了。
一迈进茗人居的大堂,就有机灵的伙计将二人引到雅座。
“小兄弟平常喜欢喝什么茶?”老人笑眯眯的问道。
“呃,在下不太讲究这个,客随主便吧。”司徒文静道。
“那就上一壶普洱。”老人对店里的伙计吩咐道。
“普洱茶?”想不到这个时代已经有普洱茶了。
“怎么了?小兄弟不喜欢喝普洱茶?”
司徒文静忙摆手道:“不是,我很喜欢,普洱茶浓厚醇香。我爹就很喜欢喝普洱茶呢。”
“噢,这里的普洱茶很不错的。小兄弟以后有空不妨多来。老朽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到店里喝茶。”
“好,那下次就换在下请客。”司徒文静对眼前这位老人极有好感:“在下复姓司徒,老人家就唤在下文静吧。”
“小兄弟也姓司徒?这可巧了,我们还是同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