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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蓝后面的话隐在了鼻音里,完全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
“斑虎印乃神灵所赐,前任兽王违背万兽律制,畏罪自尽,上天所旨。”
“哈哈…是吗?”柔蓝蓦然仰头大笑,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山林震天动地,这样的声音,只属于她高贵血统所独有,她骨子里天生就含有兽种的狂野,只是一直压制着不得释放,今天的爆发也是在所难免的。
等她止住笑后,又是一副嘲讽而又傲气十足的样子,目光冷漠地瞄向虎背,扬眉道:“得斑虎印者号令万兽。”
“那柔柔不妨一试?”他斜眉轻蔑地扫过,嘴角一片讥诮,同时,目光露出凶恨残暴的神色来。霎时,“呼哨”声起,四周一阵地动山摇。
凝神侧耳细听,不禁惊骇不已,周围百丈之内,至少有如斑虎一般庞大的野兽上百头,地上爬行的“邃邃”声模糊一片,空中鸟类成群。回眸,见凌子朗、伊洛等人也是紧皱眉头细听,面色越来越来难看。
对于红蕊和夏蝉的仇,或多或少还能出手相助,然对柔蓝,我却是无从下手去帮。兽语不仅要靠平日的勤加苦练,更是要有先天秉承,虽然柔蓝武功还算上乘,但毕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况且报仇心切、经验不足,所以不免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连夜赶至的白鸟凤羽衣能不能帮上她的忙?
柔蓝,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主,请助柔蓝。
闭眼,心中默念。不稍片刻,飞鸟闭空遮日,野兽齐涌而来,地上黑压压一片,如此庞大的兽群,真的是平生所罕见,看得众人心惊肉跳。蝉儿身子向我这边靠了靠,紧紧拽了拽我的袖角,观其他人,也是颤栗不已,面目失色,目光呆怔。伊洛移步至我身侧,轻拍我的肩膀,回头,对上他温和如青竹的眼神,浅笑。
放心,我相信柔蓝。
悠扬动听的旋律自竹笛中缓缓泻出,宛如水波荡漾开来,沦漪一点一点向外扩散,笛中的明快和欢畅令人心生愉悦,成群的野兽面朝柔蓝的方向,眼神精亮发光,显得悠然自得。
而虎背上之人,则是不慌不忙地将小拇指紧紧勾在唇边,呼哨声如同铜锣般,发出雄浑悲壮之气,一波接一波地响起来,激昂之音在密林中久久回荡。
好深厚的内力!
自然而然,那些野兽全又都回头看向他,并且精神为之一振,高昂起头来。
如此几番,两人竟僵持不下,他内力深厚,只是在拖延时间,想让柔蓝耗损内力,自伤而已,尽管柔蓝内力还好,但若与他相比,就自然会显得比较薄弱些,这样一来,即使笛音再怎么动听婉转,也会因内力耗损而尽快败下阵来。
怎么办?见她渐处于低势之风,心中莫名有些着急和担心。
谁知,兽王哨音突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情爱之音,似怨似诉,萦绕空中,挥之不去。
柔蓝稍迟疑,就扶摇直上,百鸟凤羽衣迎着日光,斑驳稀疏的光影透出点点光线来,百鸟凤羽衣被忽起的风撑得饱满,她在空中打着旋儿,渐渐成了一片白得刺目的光亮,所有人抬臂遮住了眼睛,而野兽也是焦躁不安地后退了几步,看来百鸟凤羽衣是起作用了。可还未等我放下心来,就见柔蓝面色煞白无色,额头汗珠滚落,眉头紧锁,似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心猛然纠结在一起。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但没想到他会如此赶尽杀绝,他就是抓住了柔蓝的弱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想要诱发她蛊毒发作,手段真鄙虏!
尽管柔蓝目光依旧阴沉,紧盯前方,吹着竹笛,但嘴角流出的血液,就显示着她已经是在强撑了。然片刻之后,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淡若无痕的笑容来,眼中满是讥诮与不屑。
嗯?
呃!她、她要与兽王同归于尽!
公子,若蓝儿有事,请公子将蓝儿葬在爹娘身旁。
这是蓝儿昨晚说的,她目光中的坚定和感伤历历在目,难道昨晚她就抱了必死之心?
一想到这儿,就拳头紧握,微步前倾了些。尽管着急,但却仍是束手无策,要怎么办呢?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眼前离开吗?
这时,空中袭来阵阵清幽的花香,并且逐渐馥郁浓厚。回过头,见红蕊眉头紧蹙,手指做兰花印,微眯双眼,念动百花梵咒,身子也在慢慢升至半空中。她的四周迅速聚集了大量自远处飘来的花瓣,空中满是飘零的花瓣,落入兽群身上,渐渐消失不见。
顿时,花香与悠扬的笛音很有默契的融合在了一起,吸引了众兽的注意力。
再回头,见兽王面目青白,眸光恶寒,就伸手拂过,推掌挥出,内力缓缓注入半空中红蕊体内,而随后,凌子朗也向着红蕊体内注入内力,内力的骤然增强,使红蕊的百花梵咒威力变强。
他撑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惨叫一声,自斑虎背上滑落翻下,斑虎怒吼一声,遂低头,张开了大口,锋利森白的牙齿将他撕咬开来。“啊、啊……”粗犷的狰扎嚎叫渐趋变弱,空中血腥味和花香浓烈的混合着,令人作呕不已。
几乎只在眨眼间,地上就只留一片血迹了,没想到斑虎竟活生生将他啃食了,眼前迅速的变化看得众人毛骨悚然。斑虎绕着柔蓝旋转了三圈,嘶吼一声,顿时,四周树林中各中兽声,鸟鸣齐响起来,震彻整个天地,甚是壮观。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临盆
斑虎自嘴角吐出青光乍寒的斑虎印来,百鸟之凤衔起,围在柔蓝头顶盘旋,原来斑虎印竟然在此。柔蓝抬眸看向我,愣了一下,见我浅笑点头,便伸手接过,再高高伸臂举起。
精美的百鸟凤羽衣,在露出的光线里刺眼夺目,高贵而昂扬的目光,让人顿生凛然,这样的柔蓝才是真正的柔蓝,她骨子里天生就含有一股韧性与好斗。
这么多年来,她的郁郁寡欢,多愁善感,犹如昨日般在眼前清晰,她真的已不再是躲在竹林深处哭泣的小女孩了。又一个安顿好了,我是该高兴的,但却不知为什么眼角有湿润的液体在淌呢?
“啊、啊……。”
帐内传来的阵阵嘶喊声,惹得心里一片烦乱和焦虑,秋霜和伊洛都守在红蕊床榻边,而帐外的南宫翌搓着手在眼前晃来晃去,焦急的神色显而易见,可我就是装作没看见,任其欲言又止。
凌子朗怡然自得地坐在树荫下的桌边轻啜清茶,看似无比悠闲,不觉心上涌出一丝莫名的怒火,他真的很欠扁。红蕊用功动了胎气,恐怕是要临盆了,在这个没有现代科技的异世里,以这样的条件,临盆都是不合时宜的,可这种事又非人力所为,所以只能干着急着等待了,拿起茶盏,却无心喝,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揪心过,我可以面对强大的敌人,冒死拼搏,然对于这却真的是无能为力,心底有股说不出来的烦躁。
“啊,疼,啊……。”
“用力,红姐姐……。”
“不行,我要进去。”
南宫翌说着,就要往进冲,而拦在门口处的蝉儿则是紧握金丝线,警惕地守在帐外,仿佛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过,如此就可想而知了,蝉儿怎么可能允许南宫翌靠近呢,柔蓝眉头紧锁,一盆接一盆的向帐内送热水。
“落梅公子,求你让我进去。”
这个南宫翌真的是很吵,他进去,只会令红蕊更加紧张,况且也不方便,轻啜一口茶,扫向南宫翌,放下茶盏,斜目不屑地问道:“凭什么?”
“我、我是孩子的爹。”
“噗”木皓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见南宫翌目色清冷,眸光阴沉,大有挡我者死的杀人之势,连忙讪讪地陪笑道:“没事、没事,侯爷继续、继续。”说完,就悄悄移位到凌子朗身旁,低头只顾专心致志地喝茶了。
过了良久,才用冰冷的声线说道:“是吗?”见我面色沉静,目光阴沉,他稍顿了一下,仿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沉思了片刻,复又闪着晶亮的眼光,坚定而又诚恳地说道:“在下愿意将此子视若己出。”
“那我呢?”
嗯?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怔住了。
“我想,此子父母尚在,应无需劳驾侯爷吧?!更何况、你也时日无多了。”
连嘲带讽一番讥诮,也就不管他了,抬头看了看日头,瞅着帐中出出进进的柔蓝,以及一盆一盆的血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红蕊应该不会有事吧!
主,请保佑红蕊平安无事。
心中默念。
“没事的。”
低眉,见过来的夏雨添满了我手中的茶盏,轻声安慰。微微点头,瞧见他身后的怜星正端着汤药急匆匆走向营帐,余光扫过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怜星?嗯,好像已经好 久:炫:书:网:都未仔细看看她了,她的仇到现在依旧混乱不堪,每次有点线索,就又无故中断,这身后强大的力量是我所无法预计的。
“她好吗?”
“嗯,很好。”
夏雨怀抱利剑,站在我身侧,盯着营帐,面无表情地说道。
唔!夏雨,其实
“公子,我不要生了,公子……。”
痛楚的嘶喊,一声盖过一声,起身,正准备进营帐,南宫翌快速一步挡在我面前,溢血的双目紧紧逼视着我,夏雨剑锋划过,直贴在他的脖颈上。
“你有那么多侍婢,少个红蕊不算什么,但她于我而言,却是生命中的唯一,请答应我,让我进去,守在她身边。”
同时,南宫翌蓦然单膝跪地,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本只是不想让他轻而易举的得到红蕊,再考验他一番的,却不曾想他竟对红蕊如此痴情,甘愿低下高贵的头来下跪,突然觉得有些挫败,是我太无情,太残忍了吗?
回过身,又移步斜坐在了桌边,端起茶盏,继续喝,而南宫翌先是仲怔了一瞬,随后,便明白过来,提步,奔向了营帐,而我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茶。
“很受挫?”
凌子朗扬眉玩味地问道,受挫?何止是受挫?简直是挫败至极。
“一切随缘。”他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缱绻而过,似无意间随口说出一般,而与我,却是莫大的挑衅,他这是在提醒我,上天都成全他们了,为何我还要处处故意为难呢?早知道他是这样喜 欢'炫。书。网'抓人尾巴,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说这句话,没有搭理他,沉默着继续喝茶。
“公子、公子,红儿难、难产。”
难产、难产……。
耳边萦绕着难产两个字,怎么也挥之不去,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这样的恶劣环境,以及医疗状况,难产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就算伊洛和秋霜医术再高明,面对难产也只能是束手无策,全凭运气了,眼前蓦然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
“公子、公子。”
撇眉看着焦急担忧的夏雨,稳了稳心神,遂开口道:“忙你的吧!”
“你……”
“是。”
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总是那么体谅我,而我却……
“王爷,稳婆找到了。”
“嗯。”
“是、是、是……。”
一席话在空白的大脑里,如清风般而过,可我却失去了思考。回过头,盯着凌子朗,他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