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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是安昕最坚固的避风港湾。
他对她的疼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但所有看着的人心底都知道,她并非真正的秦家人,他们都以为,在不远的将来安昕会嫁给秦深。
这也只是他们以为的版本罢了。
出神之余,她不知叶璟琛早已步入餐厅,粗略的环视了一周,他找到她,如此容易。
她坐的位置正好与他一道纤柔的侧影,更方便他看她,她毫无察觉。
今天的安昕穿着黑色的羊绒连衣裙,长发高高扎成马尾,裹着棕色长靴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不经意间泄漏了几分孩童心性。
她双手十指交错,形成一个支撑的平台,她将下巴搁在上面,然后透过玻璃窗,俯览d城星光璀璨的夜景。
她在这个角度的轮廓非常美丽,尤其纤长的羽婕是最动人的存在,会让人无限的想象,她定有一双能够摄人心魄的眼。
叶璟琛是记得的,他为那样一双相同的眼所折服过。
“叶先生,您终于来了。”难掩喜悦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他循声看去,向他走来的是旋转餐厅的首席大厨,一个和他有君子约定的法国人。
叶璟琛回以同等的礼节,“伊桑,好久不见。”
“两年了!”伊桑说的普通话比两年前流利了许多,甚至还透着一股本地腔调的味儿。
他激动得重重拍了叶璟琛的肩膀一下,又转头看向那个不起眼的位置,生怕安静坐在那儿的女孩已经离开。
“看到她来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我又担心你不会出现,假如是这样的话。”伊桑为难的说,“我想我真的会食言。”
结束?还是开始?
已经两年了,身为一个传统的法国人,伊桑呆在d城的时日太久,他想念他的家人。
叶璟琛对他抱歉的笑笑,“您的诚信值得尊敬。”
伊桑露出个‘无法受用’的苦恼表情,“当初我以为只用多停留几天才答应您的请求,没想到一呆就是两年。”
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他却始终坚守承诺,感谢上帝,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不再多言,他立刻吩咐厨房准备。
对于时刻关注着名门动向的伊桑来说,属于那两个人的结局,以美食贯穿始末是件浪漫的事吧。
可是看着叶璟琛一步步不疾不徐的走向那个女孩儿,他忽然又改变了心思,或许,这是他们新的开始也说不定呢?
……
圆桌对面,叶璟琛自若的落座,安昕随之回神。
滴水不漏的掩饰了飞扬的思绪,她道,“我刚来时,那位大厨忽然走过来对我说他认识我,原来两年前你在这里和他有一个预定,我想了想,觉得不能以这个理由强行将有责任感的人约束在这里,所以给你发了信息。”
总不能因为她没有和他吃上一餐饭,就让一个外国人老死异乡吧?
叶璟琛淡淡笑了笑以示回应,“这是你主动联系我的主要原因?”
“不是。”安昕坦然的面对他,说,“你不是对我有很多疑问吗?我对你也是。用一顿晚餐来做了结,很合适。”
了结。
多疏离的词。
叶璟琛没有拒绝,他赞同,随后直入主题,“想从哪里开始?”
抛砖引玉,看似爽快利落,不愧是驰骋商场的老歼巨猾,谁晓得他暗中在打什么主意呢。
“两年前。”安昕直言道,“那时候就算不用娶我,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根本没有必要答应秦伯伯的要求。而就算娶了我,也不会改变你要并购秦氏财团的事实,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她看来,那段维持了三个月形同虚设的婚姻其实可以不用存在。
“你认为我是一个需要用婚姻来达成目的的人吗?”他反问。
要是这样的话,每次谈生意他都得搭上自个儿,他叶璟琛是有多掉价?
安昕僵了僵,脸色暗沉了几分,“你能不能说直接点。”
他失笑,深眸都弯出柔和的弧度,“直接的说,就是我想娶你,所以才娶。婚姻和生意我向来分得很清楚,莫非你怀疑自己的魅力?”
刚拿起水杯喝了半口的安昕被结实的呛到了。
她狼狈的爬在餐桌上咳了好久,抬手拒绝叶璟琛任何想要好心帮忙的意图,半响才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订婚前我和你才见过两面,怎么就是我了?!”
自大狂并非浪得虚名
“看来你真的有在怀疑自己。”叶璟琛不给面子的说,抽了面巾递给她擦拭。
用眼神嗔他,安昕接过面巾,擦着周身的水泽,说,“这和自我怀疑无关。”
别说是婚姻了,愿意无偿与他一度春宵的女人都数之不尽,他偏偏要娶她,一个他即将瓦解的财团家族的养女?!
“你在决定娶我的时,难道没有想过当你夺走秦家的所有后,我还会愿意和你继续保持婚姻的关系?”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能自大到什么程度,“还是说,婚姻本身对你而言,根本无所谓。”
最后,她用了肯定式。
叶璟琛态度温和的保持微笑,却是难得用自身开涮,“把我想成这样的人,好伤心。”
安昕丁点儿都不为他的幽默感所动,反而神情越来越沉重,不满在累积叠加。
随时,她都有可能掀桌走人。
无奈之下,叶璟琛只好正色,为他曾经的种种行为详细解说,“你说我夺走秦家这点我不否认,但这是生意场上的成败,和私人感情无关,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分得很清楚,是我失误了。至于为什么是你?因为那时鄙人刚好有了成婚的打算,秦季同将你适时的推到我面前,你听话,乖巧,性格温顺,当然那是两年前,长得也……”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审度的眼光将安昕的五官和整体望了望,无视她拧起的眉头,认可道,“是我喜欢的类型。”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相爱不一定能相守,很多婚姻往往是:当你想结婚了,而身旁刚好有那么一个人,你觉得她合适,那就是她了。
安昕十分的……无言以对!
他把她的错归咎于自己的责任,还以他自身为出发点,把她勉强的夸了一遍。
啊,她是被叶璟琛看上的女人,多荣幸啊……
“不想说点什么吗?”他问,继续微笑,外加不自觉的开始释放男性荷尔蒙。
她头皮都麻了,感觉每粒牙齿都是劲儿,找不到地方咬……
“你真是——超级自大狂!”半响,她才道。
叶璟琛对她点头,诚恳地,“谢谢。”
安昕默。
于是他觉得,该他问了。
“你又是为什么要嫁给我?我以为你会和秦深结婚。”叶璟琛直入主题。
“那是你以为!”自大狂并非浪得虚名。
安昕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显得孩子气,“我是秦家的养女,秦深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和他只有兄妹之情,是你们这些外人胡乱揣测。至于为什么会嫁给你——”
照着他刚才的套路,她回敬道,“你多金年轻,长得颇为符合我的审美观,秦家对我有恩,并且你也知道那时候的我很听话,所以——”
就是这样了。
秦深不朽,叶璟琛不需要
“我的长相颇为符合你的审美观,这是赞美吗?”
听她说了那么多后,叶璟琛将他认为不重要的自动过滤,捡了在意的问。
安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认为我的审美能力还不错,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好。”他面色不改的夸赞自己,遂再度道,“谢谢。”
安昕扶额,不愿再多看他一眼,“抱歉,就从刚刚开始,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
“那么我们可以先用餐,之后再谈其他。”服务生正好将餐车推来,准备上菜,叶璟琛一边动作优雅的为自己铺展餐巾,适时的说,“也许和我共进晚餐之后,你就会改观。”
她点头赞同。
给自己展开印有漂亮的欧式花纹的银灰色餐巾,享受一顿法国知名大厨亲自烹饪的晚餐,和……她的前夫。
之后两个人的谈话就要轻松愉快多了。
两年之间,改变的并非只有距离,叶璟琛和安昕都曾经给彼此留下过与如今截然不同的印象。
光是这个话题都能让他们互相调侃许久。
而有些,之余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暂且不提。
尤其是秦深,如果可以的话,叶璟琛绝不会多问半句。
他知道和已死之人是没有可比性的,并且也没有哪个必要。
秦深在安昕的心中永垂不朽,那就让他永远呆在永垂不朽的位置上就好了。
谈笑声越发欢yu,无意中感染了周遭。
或许今天在d城有一场盛大的慈善宴抢去风头,餐厅里只有几桌客人零散的坐在各处。
同样是不太引人注意的一张餐桌后,两条鬼祟的身影已经暗中观察了很久。
秦悦将最后一块甜点塞进嘴里,遂看向身旁,雷公子酸溜溜的咬着手绢,恨不能冲出去以示他的存在感。
她好心说,“我们可以撤退了。”
这种事情是多看多伤感啊!
雷少倾眼都不眨,盯着那端道,“你今天胃口好像很不错,要不要再吃点?我们再坐一会儿,谁知道叶璟琛那个衣冠禽兽会做什么?”
“他做什么,昕姐不都一样照单全收,既然你都知道,就不要再执着了。”早熟的秦悦小朋友不由分说的勾起他的后衣领。
“走吧,买单,我们去慈善宴,我好想看看霍婧兮在收到那份礼物时的表情。”
跟随厌食小恶魔的脚步,雷公子含着泪应声,“好。”
他那颗热血八卦心早就沸腾开了!
……
或许是晚餐的气氛太好,以至于很久以后安昕回想那天来,都还会蹙着眉摇头说自己没有控制好。
可是人哪里能时时自控?
故在叶璟琛的邀请下,她放松了戒备,答应前往他们的故居一访。
没错,是他们的。
属于他们从前的新居
叶璟琛是歼商,俊美无双的表皮下,裹着一颗黑得滴血的心!
他将他的自大发挥到了极致,只要是他认定的,除了谁也碰不得,他相信‘他的所有’也不愿意让他之外的任何人碰。
安昕如是。
故此,在两年前的那段只持续了三个月就夭折的婚姻里,无论是他当时在d城一掷千金购下的豪宅,还是那辆从国外定制空运回来的旅行房车,这两年,他统统都没有动,也不允许别人动。
宁可任其积攒灰尘。
气氛越发轻松的晚餐里,安昕在听他徐徐道来后,笑得前仰后合。
到底是有多偏执多自大,才能成就一个叶璟琛?
为了一开眼界,她大方应了他的邀请,前往她从没光临过的‘属于他们从前的新居’。
……
建在新城的小区如今还不得多少住户,因为提倡环保,车还必须统一停在小区的左侧的停车场。
下车后,安昕跟着叶璟琛走,不忘环顾四周。
这里的环境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独门独户的设计,每座小洋房单看外观都精致非常,连路灯都高雅别致,十分对她口味。
在如今寸土寸金仍旧呈上升趋势的地皮上,绿幽幽的草坪随处可见,不愧是专为富人打造的家园。
停在其中一栋前,叶璟琛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卡在电子门的扫描仪上扫了扫,解锁,还附带有个机械而甜美的声音说,“叶先生,叶太太,欢迎回家。”
夜了,还有些冷,音量不大,却很清晰。
安昕被那声‘叶太太’掖得撇开脸,叶璟琛回头来看见了,顺风顺水的将手里的卡递给她,调侃,“门卡要么?”
她抱着手不动,面上笑得僵僵的,“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其实,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