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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性格倔强好强，每回来求我都是为了屠家，即使你欠了屠邱，帮过这么多回也早就还清了。”
何况他也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女儿有错。她要自己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的感情，修成正果，何错。
难道要像屠邱，畏首畏尾的才对？他若是爱的坚定不移，即便被设计了，也会抗旨不遵，不会动摇半分。那男人永远不把情爱放在第一，知道了真相却把所有过错推倒他们身上，可真是有担当啊。
端木勿离想将她扶起，“姑姑，起来再说吧。”
端木鹤延瞧见了端木惟真和钱小修，他施力把端木凤慈由地上拉了起来，这是家事，可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你带她来做什么。”端木鹤延皱眉道。
钱小修看着端木凤慈，她该调转过来，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么。端木凤慈大半辈子耍尽了手段，但说到情真意切，她想没人能说她是弄虚作假。“我也是为屠家的事来的。”她直言道。
端木惟真带她来过丞相府一次后，端木鹤延便让人去查了她的背景。“你和屠家什么关系？”端木鹤延问道，他记得这丫头只是个开酒楼的商人。
钱小修笑道，“我认了屠四夫人做干娘，勉强，也算是屠家的女儿吧。”
端木鹤延朝她摆手，“惟真，带你朋友回去吧。”光是应付自己的女儿他已经焦头烂额，不想再对着这种半路认来的屠家亲戚，她当他权位大，救人就是探囊取物，容易的事？
“听说十年前屠将军来丞相府饮宴，曾经被诬陷密谋锒铛入狱，那时候丞相为撇清关系不顾情分见死不救。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但刚才看到丞相爱女心切，又推翻自己的想法了。会不会是丞相已经猜出了先皇心思，所以故意做给先皇做给满朝文武看，两家虽然是姻亲但绝对不会结盟，不会威胁到江山社稷？”
端木惟真本想为她说话，听到钱小修慢条斯理的开口，便知道她有足够能力应付自己的爷爷了。
是啊，她也是个老奸巨猾的角色。虽与她的年纪不相符合。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了。”上回他要惟真和寒轻独处，钱小修二话不说便退了出去，这丫头原来除了眼睛锐利，懂得看清形势外，口才也好，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挑起他注意。
“只是要丞相帮个小忙，若是听完以后丞相还觉得风险大，再回绝也不晚。”
端木鹤延道，“非亲非故，要不是惟真带你通行无阻的进来，我要知道你的来意，绝不会见你。”
“我知道，所以我找了惟真。丞相担心什么我明白，此番绝不是来让丞相为屠家担保的。”
端木鹤延想了想，对着两个孙子道，“扶你们姑姑先出去。”
端木勿离迟疑了会，人是惟真带来的，他看向惟真，却见他没有一丝忧色，就这么有把握这姑娘想做的事会十拿九稳么。
“爹……”端木凤慈还有话。
钱小修插嘴道，“我已经去看过屠副将和屠四小姐了，他们安好，还是请屠大夫人先出去吧。”
端木鹤延慢悠悠的坐回书桌后边，他要看看这丫头到底要和他说什么。他等门掩好。“好了，丫头，就我和你了，有话就说吧。”
钱小修从钱袋里掏了张票据，“我想请丞相把这票据神不知鬼不觉放到姚谦姚大人府中。”
端木鹤延拿起来眯起眼看，“这是钱庄的存票……十万两，贪腐的罪名轻则贬官流放，重则要杀头。”
“屠家战功彪炳，樊城一役多亏了屠清雨一箭。当今皇上不想史册留下污名，定是在朝廷里找人出面弹劾屠家的罪名，他才方便有名目治罪。这件事起头的应该是姚谦吧。”她猜测道。
“确实是他，你要拔掉这个箭头，栽赃嫁祸？丫头你确实有胆子，但我要说这十万两的证据分量不够，只有这么一张票据，皇上若是有心要保他，没有铁证，你是动不了姚谦的。”
上回惟真和泸陵王联手都给姚谦逃过，姚谦那人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他背后的皇上。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丞相明日早朝的时候，要求重新彻查当日泸陵王遇刺的事，就说有新的证据了。现在着手调查案子的人是晋雏，他跟了姚谦。我有意和他透露说我可能会去衙门指认当日刺杀泸陵王的是姚平仲，若是明日丞相在朝上说你有了新证据，姚谦一定认为那会是我要出面作证了。”
“你要诱他来杀你，当场抓住他把柄？”他方才只用大胆两字形容她，还真是保守了点了。“你知不知道要有个万一，丫头，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钱小修笑道，“要说贪生怕死，这世上我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说几句不太恭敬的话。恨丞相恨得巴不得将您抽筋扒皮的人该更多，但您还能好好的没缺胳膊缺腿，身边该是有不少厉害的侍卫吧。”
她说的应该很清楚吧，她想借人，还要是武林高手，最好能十二时辰贴身保护的那种。
“当日姚平仲随意找了人来冒充刺客，泸陵王本来也想让你出来指证，你知道惟真在背后花了多少功夫才让他打消念头么。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过是让你出来说几句话认个人，有什么难的。”
“……”估计是端木惟真担心她若是出面，引起东野昊的注意，难保不会认出她来。难怪泸陵王没再来找她，是因为惟真在前头帮她统统挡下来了……
她刚才该对惟真更莺声细语些才对。
“我不能肯定姚谦会不会找人来杀我，但我肯定他一定会找我出去和谈。他要是派了刺客，就当场把人拿住，若是没派……找几个人蒙上黑布穿上黑衣，拿刀剑虚晃几下，扔下姚府什么标记的再离开。”
瞧这丫头说的云淡风轻，“你当这是做戏么？”
“戏如人生，这样的戏朝廷哪一日不在演，不精彩的便要落幕。”
端木鹤延道，“还拿着刀剑虚晃，戏要真想做真，你就要用苦肉计了，哪是虚晃就能行。”
钱小修咬咬牙，豁出去了，“不得已就皮肉伤吧，可不要是重伤。”她也怕疼的。“要是姚谦犯下杀人罪，又在府里搜到贪污的罪证，传扬出去难堵悠悠之口，皇上即使顶着压力不判，也会分去注意，没办法死盯着屠家的案子。”
“即使皇上没了姚谦，还是能找别人出来代他说话。”这点她想过么。
“那里就不用丞相操心了，我自然后办法让投靠了姚谦的那帮人口径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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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2…2…10 22：49：14 字数：2779
有的人光天化日也能行凶，而有的，偏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在月黑风高夜杀人。
当刀子从轿子两侧刺进，即使她迄今为止见过不少的厮杀场面，这回是她自己设的陷阱啊，她有准备了，却还是不能习惯成自然的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连滚带爬。
轿子“砰”的在她面前肢解。她感激起端木惟真因为察觉她有横长的趋势而让沁兰开始控制她的饮食，若不是减了一些体重，她哪里有这么灵巧的动作。
刺客和她带来的人打的激烈，姚谦让人送来的请帖早就躺在地，让那些黑衣人来来回回的踩踏，她已经记不得宴客的酒家叫什么了。
她虽然也是开酒楼的，但即使要记也只会记那些对她生意有大威胁的。和她台秀楼的档次不能拉开太大，那些小门面……她刚才坐在轿子里还在想着，姚谦这个人，连害人都不愿意下本钱，这没听过名字的酒楼，她要怎么找。
斜对面的二楼上闪过光点，钱小修看去。
见是泸陵王当年的墨染。
他拉弓射箭，当场就射死了一个刺客。
“王爷，为何不坐山观虎斗呢，这不关我们的事呀。”他身边的侍卫问道。
墨染拉弓，这回瞄准的是另一个刺客的大腿，总要留下几个活口的，留下人证。才能把不买他账只听命于东野昊的姚谦，让他这次翻不了身。剩下的无胆匪类只要用权势稍微恫吓一下就会服软。
要救屠逐日和屠清雨首先就要朝廷里再无反对之声，东野昊要是没了开路先锋，总要储备一阵子才能再和他斗过。
他答应过屠鱼跃，不让她父兄死在朝廷的争斗里，如今屠邱已死，他算是食言了，至少，至少这一次他要救下屠逐日。
打斗停止了。
墨染对着侍卫吩咐，“把那些刺客押回王府。”
皇城的治安一向归由府尹来管，况且这回端木家也出了人，不用知会一声么，“……是。”
钱小修瘫坐着，墨染的视线与她撞上。一个没规矩的女人。他想着，却是和她斗上了，好像在比谁会先移开眼，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眼带着杀意，还没落下，他想看她脸上浮出惊吓、惶恐。
他在心里默数了十几下，久久都等不到预期的场景，便觉得没意思了，转身消失了。
“你要在地上坐多久？”端木惟真站在她背后问道。
她明明是让端木鹤延把她冒险的事瞒着端木惟真的，那老头和她一样，都是不讲信用。“我爬出轿子的时候扭到脚了。”钱小修装可怜道。
端木惟真瞪她一眼，矮下身子，让她慢吞吞的爬上了他的背。她就知道，惟真的心是肉做的，会心疼会舍不得。
“是你找了他么？”
她让他知道了她背负的，让他知道了墨染，也知道了她出事前要墨染答应的承诺。
“你为了救人已经有豁出去的打算了吧。他和皇上正面冲突，比你和皇上正面对上的好。泸陵王手里有禁卫军，皇上不敢动他。”
钱小修轻声道，“他以前就像是莲花，一尘不染，明明是那么糟糕的环境，他却还是很美好，好到让人忍不住想亲近。那时候我嫌他太过单纯太过白净，这世上太白净的人活不长久，我怕他被人欺负就试着教他学精明一点……他现在如我所愿了，不会再被欺负了，可是却让我怕了。”
白色被弄脏总是有过程的，先会是灰色再慢慢的过渡到黑。若是她一直看着，看着墨染由好变坏，或许她就不会那么讶异。
她认识的墨染是那么好，十全十美，而她跳过了过程，再见时只看到了他的血腥，这两者落差太大。
“我在想要是当初我没教他丢那个泥球就好了，或许是我把他教坏了，教他懂得了报复的快感。宋章是犯了什么罪被抄家的？”
端木惟真道，“他炼制了几瓶丹药送进宫中，本是供皇上和太皇太后服用，皇上赐了一瓶给泸陵王，结果泸陵王服食后中毒了。”
果真是被她猜对了么，在掌握的权势以后，他一个一个的来，报复所有对不起他的人。他被宋章抓去试过丹药，受过丹药的毒害，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东西吃不得呢。
端木惟真道，“他在朝堂上翻脸无情，和你描述给我听的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所以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要如何搭救屠逐日的方法告诉了泸陵王，他没把握，这样赶尽杀绝的人会不会愿意去守住儿时的一个承诺。
但最终泸陵王还是来了。
或许在他心里，屠鱼跃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这话，端木惟真放在心里，却没说出口。
“云觞告诉我有位王爷把秦楼一分为二，一边养官妓一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