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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顾爽也总算稍稍明白了一些程彦为何总是和朱莉不明不白的原因了。程彦此时是既不想顺了那边的意思娶个来控制自己的老婆,又舍不得自己拼出来的这份家业……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看朱莉那么不急不火的,难道是程彦已经有了什么好的对策了?
听刘长洲这么一说,顾爽也算是对程彦的事情有了个比较详细的了解,也知道那些绯闻啥的,朱莉确定是知道的……嗐,亏得她还差一点儿去找程彦算账,要是那样,只怕朱莉和程彦一番混淆视线的作为就白瞎了!
听明白了程彦的事儿,顾爽立刻一句话带过:“那大哥揣度揣度什么人合适?”
刘长洲瞪了顾爽一眼,斥道:“你就拿我做靶子吧,若是让那些土财主知道是我给你提供的勒索名单,到时候还不把我恨死。”
顾爽嘻嘻一笑:“什么勒索,所得那么难听做啥,我这是帮助他们行善积德,这可是大功德!”
还嘟哝:“……真不知道挣那么多钱干嘛,挣来的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嘛,照我说,能用钱买的功德才是大便宜……殊不知积德便是免灾消债,花些钱岂不比到时候灾祸临头的好……”
顾爽这么轻声地嘟哝着,声音极低,就连紧挨着她坐的刘长洲也只是听的若隐若现的。偏偏这样细如蚊呐的声音,每一个字他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句‘用钱买来的功德才是大便宜’竟颇有些如雷贯耳、振聋发聩的意思。顾爽今日头发都绾到了脑后,此时她用一支手腕托着腮,手腕上的佛珠和耳环上的木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竟晕出一抹淡淡的光华来,将顾爽拢在其中。
顾爽嘟哝了两句,转眼看到刘长洲脸色苍白,满眼的……说不上是惊恐还是震惊的神色,不由担心道:“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一连叫了几声,刘长洲才猛地清醒过来,眨眨眼睛再看,眼前的女子一脸的担忧,两只乌黑发亮的宛如黑水晶的眸子正看着他……
这双眼睛,平日里看上去或许只觉得清澈美好,智慧灵动,可此时再看到,刘长洲才觉了然--原来如此啊!
垂下眼,掩去眼中的异色,刘长洲端起酒杯掩饰着自己的表情,道:“怎么了,还不是帮你想谁像钱包!”
听刘长洲这么一说,顾爽也禁不住笑了。既然刘长洲有心思开玩笑了,说明没什么事儿。于是又开始和刘长洲商量起办休养院的各种事项来。刘长洲一边和她讨论着,一边暗想,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有大佛缘的人了。那佛珠手串和木珠耳环,他还是多少懂得一些的,那绝对是得过高僧加持过的,并经佛意常年浸染的,才能有那等意境。
能够有这般大佛缘的人,这一辈子都只能事事顺遂,而且心想事成。这种福缘虽然自己并不能沾到什么,但跟着这样的人做事,却可以肯定的,只有大好处。
顾爽并不知道刘长洲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刘长洲完美掩饰的表面下,也从最初的随意应付转变成了努力去做,别看说起来只是几个字的差别,但不同的态度用在做事上,所出的效果就能天差地别了。这也成了后来顾爽一个疑问,却一直没找到答案的。
张罗寿宴、参加寿宴的主要目的达到,该打听的消息也打听到了,还意外地得到了一个非常棒的合伙人,顾爽心情自然高兴得很。这一高兴,就没注意多喝了几杯,等寿宴散场的时候,顾爽难得的带了些醉意。
强撑着送走几个主要的客人,顾爽就赶紧回家了。她这会儿就觉得脸一阵阵发热,也意识到自己喝的有点儿高,再待下去只怕要出丑了,还是回家睡觉的好。
迷迷糊糊的,她就想着赶紧回家,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自己的培育温室。
熊熊一如既往地趴在温室门口的狗窝里坚守着,顾爽走过去,亲热地拍了拍它的大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血果颗粒捧在手心里,熊熊就伸着大舌头一卷,就吞吃了个干净。
“呵呵,这么爱吃啊,待会儿我去给你多弄些。”说着,又想起口袋里还有几块宴席上被人塞的糖,也拿出来,剥去糖纸喂熊熊。熊熊比较挑食,就挑着牛奶糖和酥糖吃,对巧克力却是避之不及。惹得顾爽咯咯咯地笑起来。
和熊熊玩了一会儿,顾爽不知怎地就走进了培育温室,走到了卡鲁拉藤下。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温室大棚里,暖洋洋的,舒服得很。顾爽靠着卡鲁拉藤,几条茎蔓伸到她的身后,顾爽往后一坐,那些茎蔓就自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秋千,顾爽晃啊晃的,眼睛不自不觉地闭上了,藤蔓也成了一个舒适的藤床,将顾爽牢牢地托住,带到了半空。
睡着的顾爽做了个梦,她迷迷糊糊地走着,不知走到了哪里。
只看到满眼的荒山秃丘,遥遥地,看到一片村庄,顾爽心里一喜,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却在村口就看到一群孩子,穿的破衣烂衫的。看周围的景物明明是万物萧瑟的冬季,这些孩子好多却还光着脚,身上穿的破衣烂衫也多是夹衣,即使有一两个孩子穿着棉衣,那棉衣也是又脏又破的,有些袖口衣摆还都露出了一团团的灰乎乎的棉絮。
那些孩子一看到顾爽,都像小兽一样警惕地盯着她打量,那些孩子盯着顾爽的目光中,带着艳羡带着嫉妒,甚至带着恶毒和贪婪。这些非常不友善的目光,让顾爽有些害怕,但她迷路了,不知所在,却只好向这些孩子们打听。
“小朋友,你们这是什么村子啊?”
“哼,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其中一个穿着一件破棉袄的男孩子恶声道。这孩子说话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可顾爽却偏偏都能听得懂。
顾爽一滞,下意识地伸手摸口袋,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口袋里的糖都喂了熊熊了,早知道,就不把那几块巧克力强塞给熊熊吃了……懊悔着,顾爽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除了一身衣服,也只有手腕上的佛珠和手表了。佛珠虽然珍贵,孩子们却不会喜欢,于是她把手表摘下来,朝着一群孩子晃了晃,笑道:“你们谁回答的问题让我满意,我就把这只手表送给他……”
我!我!我来回答……
孩子们看着那只手表眼睛都亮晶晶的,争先恐后的抢着要回答。
顾爽随意指了刚才搭话的男孩子,这个孩子看起来年龄大一些,道:“你来说说看,你们这是什么村,属于什么县,什么省?”
男孩子瞟了顾爽一眼,道:“我们这里叫陆家塬,什么线什么声我就不知道了。”
顾爽有些失望,转念一想,这么闭塞落后的地方,孩子们不知道这些也有可能,想了想,转而换了个方式问道:“你们这里最近的城在哪里?”
那个男孩子噢了一声,道:“我们这里离城远着咧,前几天村里的二蛋蛋进城,走了四五天路。”
顾爽一听更加失望,四五天……她都靠走的吗?这里一没吃的二没水的……不等饿死先渴死了。
虽然失望,顾爽还是摘下手表就要递给那个孩子……这时,旁边一个很小的,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儿低声道:“我还知道……”
“丫蛋!”那个男孩高声吼道。
顾爽拦住那个男孩,把那瘦的看不出容貌性别的孩子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丫蛋,你知道什么,告诉阿姨好不好?”
“虎娃哥会不高兴……”小丫蛋转着脸,去看身后的那个男孩子。
顾爽笑笑,对那虎娃道:“刚才说好了,谁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就把表给她,等我出去了,还回来带他出去看看,买新衣服买好东西吃……”
那虎娃眼巴巴地看着顾爽,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却一扭头,别扭地不回答。
顾爽也不以为意,正好回头哄着丫蛋告诉她……
可是一回头,丫蛋的小脸突然瘦的眼看着干瘪下去,很快,那干燥的皮肤都无法贴到了骨头上,只剩下一双大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顾爽,森森地问:“你真的说到做到吗?你真的能说到做到吗?……”
顾爽很想开口保证,可张开嘴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顾爽心里大急,又急又怕之间,猛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满目的青翠繁花,顾爽一时还有些醒不过神来,梦中那些孩子破烂的衣衫,还有那个叫丫蛋的小姑娘瘦的恐怖的脸,还有丫蛋一声声地质问……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好一会儿,顾爽才清醒过来,同时猛地记起,自己曾经在第二次花木黑市时,和那孩子一家说的话。自己说回去看他们,说资助那孩子读书,可忙忙呼呼一年,居然都没去实践诺言。
这么一想着,顾爽就又出了一身冷汗。这冷汗就像从她心里的恐惧散发出来的,很快湿了衣衫。
经过这个梦和这一身冷汗,顾爽的酒意完全的醒了。
她匆匆离开培育温室,回到房间里冲了个澡,然后第一时间翻出郑卓然的电话,询问那个孩子的地址。
听顾爽突然询问这个地址,郑卓然比较疑惑,也比较担心:“小爽,等我几天,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一些事。你愿意再去看看,我陪你去好不好?”
顾爽听得安心了许多,笑着答应下来:“你放心好了。我自己不会莽莽撞撞地去的。我问地址,是想让李刚带个人替我去看看。我本来答应那个孩子资助他上学来着,眼看着又要开学了,若是他愿意到这边来上学,我还得给他安排学校学籍什么的……”
一听顾爽说安排人去,郑卓然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又安慰道:“别太担心,学校学籍什么的要是为难,就交给我去处理。”
顾爽答应着,最后自然免不了说着说着就甜蜜起来,又嘱咐郑卓然工作不要太累,注意身体什么的……这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顾爽的心情还没能完全平复下来,心跳的还有些快,想起梦中的情景,不由从心底里生出些寒意来。再回想自己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虽然打着慈善救助的幌子,却真真没做过多少扶住贫困的事情。做大部分事情的出发点还是基于自身的利益出发,而且,好几次说出去的话都没能兑现……
若说之前顾爽还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但当她拥有了太岁,之后又有了食鼠藤、紫玉,乃至一线雪和种种好东西之后,顾爽即使想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因果循环,没有什么善恶功德,她的心却也不再那么坚定了。
说起来,总是命运波折,受了多少苦,但扪心自问,顾爽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得到了太多上天的眷顾。
得了这么多眷顾,她却丝毫不念他人的话,说句唯心的话,只怕这么大的福缘她会消受不了……
罢了,罢了,都说无心为善才是功德,今后,她就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只时时处处想着与人为善就是了。
揉揉脑门,顾爽走出房间,直接打电话给李刚到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还不到下班时间,却也因为白天宋老爷子的寿宴,大家伙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些影响。几个小秘书正凑在一起叽叽咯咯地说话。
“小霍,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顾爽猛地出声,正在专心工作的霍梅青没什么,几个小秘书却吓了一跳,脸色怯怯地飞速散开,各归各位,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顾爽暗笑着摇头,这几个丫头和霍梅青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样子。要知道,宝宝装乖的功夫都比她们高明。
看着顾爽走进办公室,几个小秘书立刻苦着脸围到霍梅青身边,悄声问:“霍姐,老板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