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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错爱千金-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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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浸在回忆里,语气里充满了悲凉。

“可是,你娘那么点时间都等不下去,她居然推我下楼,看着我快早产,任我怎么苦苦哀求,都还是无情的离开,最后我的孩子生下来,身上泛着紫青,因为早产,又出来的太晚,他是被憋死的,可我为什么会早产,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死,这些难道不该有人负责吗?”

他浑身僵硬,半晌都没有反应。

看着哀恸的她,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质问背后,是存的一颗怎样的心?

她的孩子没了,凶手是他的母亲,这个死结并不好解开。

虽然对她的坦白,对她曾有过孩子,异常的愤怒,可他生生的忍下来。

因为他还是不想放手,他是那么爱她。

那么,他就不能将关系搞得更糟,她已经因为孩子封锁了自己的感情,如果再因为他的质问,而彻底不理他,他会更崩溃。

“可这些,都过去了,我们也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感情不是假的,我曾经那样过分,你都原谅了我,现在我不求你原谅,但求你别放弃我,我用自己来补偿你,好吗?”

他快要崩溃,好紧张,怕她真的放手。

他说的真轻松,这样笃定的口气,是吃定了她会为他,再次让步吗?

可这次不同,她的伤口没那么快愈合,况且爱已不在,拿什么来维系这段关系?

“怎么补偿?娶我?那之后呢?你明知道我跟你娘之间的仇恨再也无法化解,这样做不是要一辈子不得安宁?”

他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急忙解释道。

“我娘的错,我来承担,我会尽量避免你们的见面,我答应你,我另给我爹娘找房子,不会强求你给他们请安,我们只过我们的自己的小日子,行吗?”

她摇摇头,“您觉得我能超脱到完全忘记你的母亲吗?这件事是要有人承担,可那人更该是你母亲。你能保证以后的日子能太平吗?就看今天,你娘溺水,你着急,可我呢?我也落水了,谁可曾管过我?你娘说是我干的,你问都没问我就听进去了,如果以后还出现这样的事,你准备怎么糊弄过去?所以,成珏,不要自欺欺人,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我说过我会尽力保护你,我会替我母亲赎罪,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我都没有追究你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你又为何不能退让一步?”他失控的大吼。

他终于说出来了,她也明显感觉到轻松很多。

这样的情绪才是正常的,多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来讨好她,她很不适应,连现在听到她出轨了,跟别人有了孩子都那么镇定,她会疑惑自己很失败。

现在发泄出来,她才明白,他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是啊,他都大度的原谅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要我怎么原谅?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今天这事是你母亲故意的,不止今天,就连当初我的孩子也是被你母亲跟谢梓涵一起害死的。”

她扯动嘴角,看着愣怔的他,讽刺出声。

“谢梓涵对你的心意,你不会不知道吧?一个女人对爱执着的时候,就会很疯狂,她给你母亲承诺,告诉你母亲一切,让你母亲来动手害我,她坐享其成,可你母亲也甘心同流合污,这样不是失手的陷害,让我的孩子无辜惨死,你让我如何忘记,你来告诉我,要怎么原谅你们?”

他呆住了,他不知道会是这样,他以为只是意外。

毕竟母亲脾气急躁,知道了她有负于他,肯定会激动到失手,可没想到这是有预谋的。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你答应我的婚事,只是为了报复我娘?”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颤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该有多绝望……

“是,我曾经有过犹豫,可是谢梓涵和你娘都不肯放过我,所以我只能陪着她们玩下去。”

“那么我呢?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们……”

“是吗?你确定你想通之后,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待我吗?我曾经是别人的女人,为别人生过孩子,你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是,那样我该怎么相信你的爱,如果不是,我们以后只会更坎坷,那何必明知是错,还要继续呢?”

他们的关系,被她说成了一个死结,往左还是往右,都无法再回头。

“桑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走到这种地步?”

此刻,安成珏隐忍的声音中,有种无奈的叹息,很绝望,很挣扎。

桑榆的神色诡异无比,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遍体生寒。

“走到这一步,不奇怪,即使我不说出来,早晚也会被你母亲捅出来,你认为你母亲会让我进门吗?今天这场戏不就很好的证明了吗?成珏,爱情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也不是万能的,我们分开吧,不然你母亲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后,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要她为我的孩子付出代价。”

安成珏,怪只能怪我们当年没有珍惜彼此,更要怪你有这么个母亲。

她不禁想问问安母,就真的那么想把她逼到这种地步吗?就真的那么的见不得她好?

她只想说,安母早晚会后悔。

……

这些天来,灵州城内所发生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安成珏很失常。

安成珏是个很自律很压抑的人,或许因为早年的家变,让他性情如此,可这几天,他的传闻却不断增多。

他不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人,却经常出入各家官员的府邸,莺歌燕舞的享受了不少,可跟以前的印象大不相同,让人大感意外。

他起初提倡主办的诗社,书坊天天举办各种诗词鉴赏的集会,本以为是交流学识的场合里,却总是传出一些风花雪月的诗句,他还动辄包下整个酒楼来给书生们享乐,那种场面被人拿来说道总归不好,而且这跟安成珏向来的作风,有着太大的出入。

后来,还有更离谱的事情传出来,可是她已经没兴趣知道。

她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他们的关系要走到这种地步。

抛开她绝不可能放下的孩子的缘由,他最亲近的亲人们,能看好他们的结合吗?

答案是不能,安母已经见证过。

不但不能,还又一次跟谢梓涵联手来算计她,既然安母自己不怕摊开来说,她有什么好怕的,最终忍受不了打击,也只是她儿子。

对于安成珏,她有怜悯,有遗憾,有愧疚,但就是无法再有当初爱的冲动。

所以,只能对他抱歉。

做完了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心里稍感安慰,对于过去,真的都只能成为过去。

一切,都要变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事,就是薛少宗的伤情。

已经考虑了好几天,也是时候给薛夫人答复。

一大早,她就来到将军府,被领到薛夫人面前。

“桑榆,你来了。”都进来大半天,薛夫人才发现她。

“干娘,你有什么烦心事吗?”看这样子,她肯定有事。

薛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很疲惫的说:“能有什么,我现在最在意的也只有少宗。我们请的神医说了,他现在的恢复情况不太好,而且情绪低迷,对于治疗也不太积极,大家为了劝他,照顾他,都费了不少心思,可效果真不大。”

桑榆主动请缨,“干娘,你看着好累,就休息会儿吧,薛少那边的事,我来看着就行。”

既然下定了决心,她就想要出分力。

心里不禁害怕,他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能让大家这么揪心。

薛夫人对桑榆的最终决定,没感到太意外。

或许,早就认定了桑榆和薛少宗的关系,所以她才将最后的堵住压在桑榆身上。

“孩子,辛苦你了,你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对于薛少宗,她也没有太多信心,甚至害怕他冷漠的如同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可是想要他快点好起来的心,还有对他的愧疚与异样的感情,让她无法退缩。

她来到他所在的后院,慢慢的走着,好像走慢一点,能准备的更加充分一样。

没曾想,无意间,她看到了坐在长廊角落里的侍卫,听到了他们的闲聊。

“你说咱少将军到底在想什么?又让咱打拳,又要练枪法,每天睡不到几个时辰,真把咱们当他的兵在训练啊。”一个黑衣侍卫嘟囔着。

“他不是没事可操心的嘛,也是想让咱们府里的侍卫本事更大而已。”另一个蓝衣侍卫劝着他。

黑衣侍卫扫了一眼正说话的人,不置可否。

只觉得每天练下来,胳膊大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这少将军要是一天没事做,难道他们要练到死?

“诶,你说,那个佩玲姑娘对咱少将军怎么样?”

蓝衣侍卫突然转换话题,没想到男人也这么八卦,黑衣侍卫立马来了兴致。

“我看,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一定是看上咱少将军了。”

“是吧,你也这么想,要说这佩玲姑娘家世也不错,人也好的没话说,配咱少将军正好合适。”

“就是,可也不知道少将军怎么想的,对佩玲姑娘好像很客气,今天少将军嫌药太苦了,佩玲姑娘立马下厨做了家乡小吃,结果少将军真不捧场,还将那煮的黑乎乎的跟蠕虫一样的东西给偷偷的倒了。”

“黑乎乎的,蠕虫?那是什么?能吃吗?”

“对,佩玲小姐说是面条,她家乡的做法,结果成了这样。”

“噗——”刚入口的水被喷了出来,笑的无法自拔。

“佩玲小姐真逗,少将军也太不给面子了。”

“不过,我们这些人看好佩玲姑娘就行了,大家都怂恿佩玲姑娘主动点,甚至跟少将军生米煮成熟饭都有人说。”

哇!好劲爆!真敢想啊!

“不止呢,关将军还说,要是少将军不要佩玲姑娘,他就娶了回去,可少将军愣是没反应,急死其他几位副将了。”

唉,真可惜。

“你说,少将军要是有了心上人,忙的事也多起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折腾我们了。”

“那希望少将军有天能开眼,佩玲姑娘能趁着机会赶紧抓牢吧,这样我们也能轻松点。”

她站在原地,硬是听完了这两个人的唠叨,才敢走出来。

可这一通偷听之后,心里更是堵得慌。

所有人都看好薛少跟那个姑娘?她还来干什么?她能有把握吗?

这种忽上忽下的心情,其实说穿了,就是害怕。

几天前,跟薛少宗的那次碰面,他的平静,他的疏离,都将她所有的勇气都赶跑了一样。

很怕他对她不但没有了半点感情,很可能还会更加讨厌她。

因为她回来,会坏了他跟佩玲的好事。

站在门外,踌躇半天,才犹豫着敲门。

没想到,还真看到了令她更难过的画面,当然这只是从她的角度出发。

薛少宗坐在床上,腰部枕着一个大枕头,略显轻松的闭目养神,其实仔细看,他是在听小曲,而唱曲的人,正是被“大家”一致看好的佩玲姑娘。

那个女人手里那些东西在绣,嘴上还甜甜的唱着歌,声音别提多好听了,也难怪他能听得这样入神。

这样和谐的画面,她突然出现,合适吗?

而那个佩玲绣好了荷包之后,羞涩的递给薛少宗,貌似是做给他的礼物。他也点头收下,佩玲才帮他系在腰带上。

那时,桑榆才看到,她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荷包,早已经破烂不堪。

佩玲在系上自己的荷包时,不小心弄掉了她送的那个,结果貌似询问了他一声,那个荷包就被冰冷的搁置在一旁。

那一刻,她的心都凉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是众所周知的规律。

她就如同她做的荷包一样,彻底成了他心中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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