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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她身边,他很放心,所以必须戒除掉在她身上的所有心思。
没有尝到真正爱情滋味的时候,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一旦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就会越来越上瘾,直到无法戒除,曾经的他就是如此。爱的那么火热,如今却踏不出一步,不是因为对爱情绝望了,而是对自己爱的能力感到绝望。
他不恨她,即使她离开过他,即使她没保住他们的孩子,他都没法恨她。
可是他再也无法投入这份感情,这副身体再也撑不起任何女人的天空。
他们自从重逢后,相处的摩擦一直都有。
每次一有过去的影子出现之后,他们就需要一次次的将过去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这样的事多了之后,真心累了。
所以,他想送她走。
……
玲珑找到桑榆的时候,她还是像望夫石一样,坐在一处,仰望天空。
夜太静,玲珑走路的声音都显得很清晰,却没有惊醒到已经呆滞的桑榆。
从下午开始,她就一直这样,没有掉半滴眼泪,可也没有说半句话。
薛夫人追到后院的时候,桑榆吵着要回家,这里一刻都呆不下去。
还好薛夫人拦着,必须先安抚住她的情绪,再跟柳含烟知会一声,得好好看着她的情绪。
可即使留下来,也并没让人放心多少。
所以她带着一坛子酒过来找桑榆,都说一醉解千愁,她没尝试过,但是兴许能让人哭出来,心里也好受点。
玲珑抱着桑榆的腰,靠近她身边,撒着娇。
“桑榆姐姐,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要不要陪我喝点酒?”
桑榆迟迟才回应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心情差的人不该是她吗?
“都是关山那个烂人,尽说些让我生气的话,我要跟他冷战三天。”
她本来让关山帮忙劝劝薛少宗,结果他倒好,双手赞成这个决定。
那时她忘了关山的立场,总以为他是薛哥哥的兄弟,也会以为薛哥哥好的出发点来帮忙,可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气得她扭头就走。
桑榆大概也猜到了他们为什么吵架,关山不喜欢她,她心里清楚。
“别再为我吵架了,不值得,也伤感情,以前我跟薛少就是吵吵闹闹,我没有认真的对待过他的付出,现在遭报应了,你可千万别学我。”
曾经所作的错事,就是她欠下的债,如今被债主扫地出门,是她活该。
想了很多,也该面对现实了。
昨天才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彻底被浇灭。
他和她,始终回不到从前,这一次她真的输的一败涂地。
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大颗大颗的滚落。
玲珑也红着眼睛,一直点头,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生关山的气。
算了,不说了,将酒坛子递过去。
“反正今天我们俩都是失意的女人,可以好好喝一顿啦。”
桑榆没有拒绝,她也很想尝试酒醉的感觉。
今晚的月亮好圆,可是她醉醺醺的忽闪着眼睛,寻找着一闪一闪的星星。
他曾经将这些星星以他们的名字命名,这些星星见证过他们的爱情。
可为什么这样明亮的夜空里,她却寻找不到属于他们的哪颗星呢?
……
很吵,真的很吵。
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桑榆,一下子被吵闹声惊醒。
起床观望,外面有孩子的吵闹声,有大人们的笑声,有众多人的恭贺声。
可他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喜事吗?
“快开始吧,人已经到了。”
一个她熟悉的声音,熟到她想哭,因为她看到薛少宗正穿着大红喜袍,坐在轮椅上,满脸笑意的迎接着门外走来的人。
桑榆惊恐的看到,门外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被媒婆搀扶着走进来。
然后所有人都无视了她,走回主厅,准备迎接这个喜庆的时刻。
她看到他们在拜天地。
她看到他们在喝交杯酒。
她看到他们在接受众人的祝福。
而后,薛少宗掀开喜帕,果然是曾佩玲。
她崩溃了,怎么喊叫,怎么阻止都没人理会她。
她就是这样的挣扎中醒过来,头好痛,身子好热,这是喝酒的后遗症。
刚才梦里的场景让她再也忍不住,突然站起来,木然的向另一间房走去。
当她熟稔的来到他的屋前,她竟然有些恍惚不定,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加快。
猛地推开门,轻缓的走到他的房间,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侍女伺候在旁。
以前,他的房里总会有一个两个人守夜,毕竟他手脚不方便。
今天居然畅通无阻的来到屋内,连老天都在帮她。
“吱呀——”的一声,她推开了房门。
薛少宗是被这一声轻响给吵醒的,准确的说,他压根就没怎么睡着。
今晚,他不想见到任何人,所以撤退了屋内的人,想好好理清脑子里的事情。
刚沉入梦境中,就被这一声惊醒,接着就看到一个恍恍惚惚的人影飘了过来。
是的,那人影是飘过来的。
一袭白衣快速的冲向他的怀里,那画面,那感觉,诡异极了。
“薛少——”身上猛地扑过来一个人,醉意熏天的身躯压制住他。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视线由迷茫变得清晰,透过月光,在她朦胧水雾般的眼神中,怔住了。
她怎么过来了?而且还喝了酒?
相对无言的两人,最终,还是由桑榆来打破沉默。
“薛少,我是桑榆,你的桑榆,你忘记了吗?”
“你怎么了?”他发觉她很怪异。
她俯下身,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那么哀怨,那么悲痛的回忆着。
“我找不到星星,我找不到我的那颗星星,全都暗下去了,我注定要失去你了吗?”
“我好疼,真的好疼,手上好疼,心里也疼,满眼看到的都是血,我流了好多血,可是却觉得好痛快……”
“我常常做梦,梦见孩子回来向我哭诉他很痛,我好怕,这不该是他来承受的,是我活该,是我活该啊……”
眼泪簌簌的落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嘴里却依然含含糊糊的说个不停。
他终于看清了怪异的地方。
她喝多了,意识不太清楚。
“桑榆,桑榆,你快起来。”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无比痛恨自己的残废,居然连运用双手的力气都没有。
桑榆哪儿听得进去这些,自顾自的哭着,仿佛天地间什么事,都不值得她关注,只有哭泣才能发泄情绪。
仔细观察,她在啜泣,但是眼神没有焦距。
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作为?
“好啦,别哭了,到底有什么事,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很想强硬一点,可说出口的话却貌似更像诱哄。
桑榆渐渐止住哭泣,挺起胸。
胸前的寝衣衣袋已被扯掉,松垮垮的衣襟盖不住她胸前的贲起。
她在干什么?
猜不透她,也只是茫然的看着她一点点擦掉眼泪,而她眼神无焦距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透过月色,他才发现,她现在其实也瘦了很多。她替他擦身体的时候,她总说他一点肉都没有,可现在看到她青色的血管隐隐从皮肤下透出,那样瘦削的身子骨也没比他好多少,喉头不禁有些酸涩。
愣怔间,一双细腻小巧的手,覆上他结实的胸膛,并一路摸索着往下探。
意识回笼,大骇,在她做出过火的动作之前,喝止住。
“桑榆,别逼我发火。”
不知是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怒气,还是他紧绷滚烫的身体,让桑榆停止了动作。
接着,更跌破眼镜的事发生了。
她只犹豫了几秒,还是俯下身,用手抱住他的头,亲了他一口。
在他唇上舔舐着,啄吮着,越来越有将事情玩大了的迹象。
薛少宗快疯了,还不容易挣开她的手,低吼,“你搞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很尽力的在克制自己的脾气,可是面对她,真的很难控制。
今天不是什么都结束了吗?她不是要离开了吗?现在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这样的月圆之夜,你给了我惊喜,也送给了我一个宝贝,可是我没用,没守住,我什么都没守住,我真没用啊……”
桑榆掩面,拱起身子,低低的抽泣。
他想了好久,才想通她说的是什么,那个夜晚,她说的是怀上孩子的那个夜晚。
可她为什么想起这些?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他为什么开始不懂她到底说的什么?
“那些都过去了,劝过你很多回了,忘记吧。”
她猛地起身,呛回去,“你能忘记吗?如果你忘了,为什么那么失控的去救一个毫无瓜葛的孩子,把自己弄成这样?如果你真的忘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我?你不但在惩罚我,也在惩罚你自己,你都做不到,又怎么要求我这么做?”
“是的,我还没发完全忘记,所以才让你走,我们的纠缠不清只会让我们沉浸在这段悲剧里。可这之后,我一定会努力忘记,我累了,只想平静的生活,你也该找个人照顾你,别让你娘再替你操心了,该学的理智一点。”
理智?她这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就是过得太理智,太绝望。
现在,她只想放纵一回,留住她曾经的美好记忆。
爬上床,坐在他的腰间,俯下身,头上布满了汗。
“如果我说,我不要听你的话,我只想做我想做的呢?”她想要确定某些事,必须用这种非常手段。
可他听了,喉咙一紧,眼眸更加深沉。
“桑榆,不要让自己后悔,任性不是我们现在该做的事。”
可她仍然不管不顾的低下头,小舌细细的勾画他的唇形,学着他以前的痞子样,重咬了一口,疼的他张开嘴,然后抓住机会,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在他口中不断翻搅,濡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想起,非常清晰,非常动情。
月光直射下来,有些侧眼,也有些晕眩,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当头棒喝,震惊,难以置信。
她从未这样主动过,可这样热情的献身,却让他感觉到她的心碎,绝望还有脆弱。
桑榆紧紧的抱住他,不说一句话,已经不再管他时候会生气,吻住他,辗转反侧。
牙齿咬着他的唇,像似发泄,又想是在挑逗。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做吗?我们不是在这种情形下,才有了孩子的吗?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重温一下,你不想帮我吗?”
他只是她的道具,怀念过去的道具。
这让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桑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就是残废了,也还是有尊严的。”
她不听,甚至挪开屁股,开始脱他的裤子,慢慢的解开,再慢慢的褪下。
在她快要褪到膝盖的时候,她的肩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
有点痛,但是更加惊喜。
那是他的手,一双有力的大手。
“你的手果然能动了。”不敢相信,但是终于被她试出来了。
那天他被她端的药泼了一身,她就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之后一直留心观察,虽然不能确定,也不知道恢复到什么程度,但应该不是现在这样。
他自己也知道,为了康复,他不但天天喝那些苦药,还要针灸,还会进行一些腕部的练习,手确实比脚更加有了感觉。
可即使如此,连真正的康复还很远,更离他以前骁勇善战的水准更远。
“你就是为了看到这个?确定了又怎么样?”他凝声问道。
她喜悦的低下头,脸颊再一次贴在他的胸口处,凝听着他的心跳声,有点紊乱。
“至少我知道你康复的效果,而且还可以更快,更加知道,你并不像表现的那样清心寡欲,你的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