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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该她的东西,就不要妄想。
就在她琢磨怎么给孟靖远说清楚的时候,她遇到了另一个她人生很讽刺的时刻。
谢梓涵和安成珏一同出现在她面前,不知他们为何会在这里,而且更倒霉的事,被他们看到了她跟孟靖远幽会的一幕。
“桑榆,你这是……相亲?”
谢梓涵首先发问,带着一抹看好戏的表情,携着安成珏走到她面前。
桑榆很想无视他们,可奈何他们堵住了前行的路,况且孟靖远也在,他是认识安成珏的。
“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谁都看得出来。
安成珏的神色有些诡异,从见到她开始就没说话,连笑容都吝啬不少。
他今天被谢梓涵拉来看荷花,可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景色没欣赏到,倒是见到了他意外在此刻会见到的女人。
他都怀疑谢梓涵是不是故意的,毕竟她做过太多这样很刻意的安排。
全程都很不爽,也没有配合谢梓涵,要不是之前她突然挽着他,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桑榆的境况?他们看着很像相亲,可桑榆不是跟薛少宗好着呢嘛,人都有好奇,我们去问问怎么了,给我点面子。”
他拿她没办法,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让人无语。
可他还是跟着过来了,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那么信誓旦旦的要留在薛少宗身边,宁愿成为别人的妾,也不要嫁给他,这让他痛心,愤恨了好久。
听到桑榆这么大方的承认,他更加添堵。
这算怎么回事?她只是放弃了薛少宗吗?可为什么当初那么坚持,现在放弃的这么容易?因为薛少宗而放弃了他的决定又算什么?他还比不上一个陌生的男人吗?
安成珏是越来越不懂桑榆,她对待感情就这么儿戏吗?
桑榆不管这两人的看法,不想跟他们有太多交集,既然他们一同出现,那就是走到了一起,她只有祝福他们,但是也别来烦她。
“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劳烦让让路。”
谢梓涵装听不见,而且她肯定安成珏也不想就这么错过了她吧。
果然,安成珏很固执的堵在他们面前,面色不豫的问道:“这位好像是孟大人的公子吧?怎么之前很少露面?令尊说你是在钻研律例,怎么有空出来相亲?”
孟靖远倒是实话实说,“家父说的没错,可家父更加关心的是我的终身大事,桑榆姑娘是家父的好友介绍的,见见面也没什么不妥。”
终身大事?他们还真有成为一家的打算?
“桑榆,你呢?你之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成珏转而问起了桑榆,并且刻意将他和桑榆的关系说的很亲密。
桑榆似乎是向孟靖远解释,又像只是应付安成珏。
“人总会变的,多接触些其他的人也不是坏事,当初跟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所说的也没什么不对,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他就这么成了她的“此一时”。
谢梓涵很不满他现在还能让桑榆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索性想让他彻底死了心。
“那就恭喜你们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
喝喜酒就不必了,请他们会很尴尬,况且她都不认为会有这一天。
安成珏依然不死心,想不通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薛少宗呢?
“你当初不是说因为他而放弃了我们多年的感情,那又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放弃他,这样的话,我们被放弃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索性挑明了关系,他希望孟靖远能看清局势。
桑榆惊愕,他居然当着孟靖远和谢梓涵的面,就这样问了出来,果然是说话不留余地的安成珏。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以为我跟你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你我都有了新的生活,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看得出谢梓涵对她的敌意,也就自然清楚她对安成珏的用心,她以前也想过要让谢梓涵不好过,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意思。
面对安成珏的纠缠,她忽然有些明白当初薛少宗的心意。
她对薛少宗不也是这样的纠缠不清吗?他要的是平静,是新生活,跟她一样,所以他当初才会像她现在拒绝安成珏一样,早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吗?
始终不多话的孟靖远早已看清了这些感情纠葛,也看出桑榆此刻的落寞和失望,很义气的就想替她解围。
“安大人,桑榆跟我说起过跟你们的渊源,大家相识一场,不用太伤和气,相比起我跟桑榆,我听说谢小姐跟安大人的好日子也快近了,到时候得先讨杯你们的喜酒喝才是。”
温和的他很会看人眼色,和稀泥的方式化解尴尬的气氛。
更重要的是,谢梓涵对这话很受用。
“好啊,孟大人,到时候一定将请帖送到府上,令尊和你一定要到,带上桑榆更好。”
桑榆的手肘被孟靖远推了一下,才缓缓的吐出,“恭喜你们。”
一句话,让安成珏的所有期待和猜疑全都不重要了。
她的决定,他无法左右,而他未来的路,已经规划好,还有什么资格干涉彼此的人生?
谢梓涵很满意的拉着安成珏离开,并在他的耳畔说了句:“你该高兴,她的男人并不是薛少宗,在感情上你并没有输,只是跟桑榆有缘无分罢了。”
是的吗?他只是在介意他输掉了这份感情吗?
不,他介意的是站在桑榆身边的男人不是他,但那又怎么样,有缘无分罢了。
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谢梓涵的话来聊以安慰。
最终,她没嫁给薛少宗,在感情上,他没有输。
……
轻呼一口气,桑榆才尴尬的对着孟靖远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孟靖远笑着说:“这只是小事情,但是我说的不是笑话,既然大家都看好我们,我们何不真的在一起?”
桑榆愣了又愣,才明白他这是在示爱?
“你真的要跟我成亲?即使我会让你成为笑柄?”
“那有什么?我成为笑柄的日子可多了,我更怕你被我的传闻吓跑了,难得有一个你这么投缘的人,我想抓住这次机会,你愿意吗?”
桑榆也才犹豫了几秒,最终答应了。
既然没人在乎,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坚持,这是长辈们期待的,不是吗?
接下来的日子,桑榆就没怎么见过孟靖远,据说在跟家里做疏通。
要接受她还是有困难吧?她有心理准备,不着急。
她现在特别平和,平和的接受大家的祝福,虽然转眼会听到长辈们的叹息。
她知道他们在叹息什么,可又有什么用?她没努力过吗?过去就过去了。
可为什么她都快放弃的时候,薛少宗又出现在她面前?
“有什么事吗?”她很平淡的问,对于想问出口的事,决定埋在心里。
“你要成亲了?”他也语气轻缓的问道,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否平静。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他之前就这么快定终身。
“嗯,干娘介绍的,人很不错。”
所以,他现在来有什么意思?等待他的日子,他在何处?
他不想,他不想的,从未想过她会真的放弃了,他以为他娘只是在开玩笑,在试探他们。
他的人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进展,他知道,她对那个男人并没有上心。
所以他并没有被逼到悬崖的感觉,直到昨天听到母亲说到她的婚事,他才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
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给她布置的一切,他嫉妒,自己必须承认的嫉妒。
心窝里的痛让他弓起了腰,抓住轮椅的手指泛青,用这种痛来麻痹心里的感觉。
一直盯着他的桑榆察觉到了他的异状,惊呼:“薛少——”
“桑榆,不要成亲。”他在她开口那一刻,打断她的话。
她惊呆了。
他说的什么?
“不要成亲,我今天来,有好多话想说,我还没告诉你我的遗憾,还没对你说我爱你,还没让你看我真正站起来,你不能就这么嫁了。”
他爱她?桑榆像被雷劈过一样,完全愣在当场。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恕我自私,我这幅样子并没有准备好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可是好像一切都错乱了,等我想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我不想放手,即使你已经无法原谅我,或者你恨我没珍惜你,我还是想要我们在一起。”
桑榆愣怔着,没有开口。
她要说什么?以为他再也不会在乎了,可他却来告诉她这些,最震惊的是他爱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薛少宗也不管自己的语气是否卑微,只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不然,他怕再也没有机会。
“我很想站起来,我很努力的喝药,针灸治疗,即使大夫说有些药性很毒,会有后遗症,我还是想尝试,我现在好多了,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所以不要那么快做决定,即使你还恨我,也要给我跟那个男人竞争的机会。”
桑榆终于开口了,却问的是:“那你现在好了吗?”
“不算彻底康复,因为大夫不敢用最毒却最有效的药,但是我能简单的站立,我会更加努力练习的,不信你看。”
他作势就要站起来,被她按下去。
同时也看到他颈后的淤青,心里泛酸,治疗过程很痛苦吧?
可是他怎么能这看扁她?如果他站不起来,她就不爱他了吗?如果他想要治疗,为什么不要她陪着?将她推开,让她绝望,这就是他爱的方式?
她很想吼他,真的好生气,可看到他令人疼惜的眼神,还有身上的淤青,她想的是——
“你说那药有毒性?那后遗症是什么?”
听到她问这个,他心里稍感安慰,“也没什么,只是有时会心悸,手脚发冷,也可能会偏瘫,所以大夫一直很控制药量,不让这种可能发生,你放心啦。”
她一跺脚,“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她现在还是很生气,只是不敢刺激他罢了,但也不能便宜他。
“桑榆,别跟我赌气了好吗?”她能这么问,他就确定了她还爱他,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些,“我承认我没告诉你,是我不对,可我担心的是,我会拖累你,虽然女人很容易感性,你不会介意照顾我,但照顾病人的辛苦你也尝试过,我怎么能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没有谁该为谁奉献一生,身为一个武将,如果我一生都要坐轮椅,是很让人绝望不耻的事,我想争取一把,并不想成为废人,所以我会很拼命的想要尝试一切治疗的法子,虽然现在还没痊愈,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
原来,他不是不爱她,不是不原谅她,只是为了保护她,不拖累她。
可这些天的煎熬,真的很难忘,她怕了。
“薛少,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你刚才的话,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你为我想到了一切,我是该感到幸福的。可是万一,万一你没治好,或者真的有后遗症,难道你要再一次推开我,让我再受一次这种痛苦吗?这种滋味不好受,我是不怕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怕你介意。”
他用恢复了不少的臂膀环住她的腰,仰望着她的泪眼婆娑,很心疼。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以为是,我原本想对你放手,认为我们各自过好生活,或许会更好,但是我很自私,发现我完全不能接受你嫁给他人,我离不开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你真的想好了?”她怯怯的问
“嗯,我在好久之前就想对你这么说,曾经我不够自信让你待在这样的我身边,